《替罪美人》墨遗忘

4、第四章

　　那边凌安彻知道墨锦儿喝了避子汤，倒是什么也没说，最后只是让人去国公府把那位老婆子接了出来。

　　墨锦儿今天下来床，甚至连饭都没吃两口。

　　当她奶奶杵着拐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眼底闪烁起微弱的亮光，有些欣喜的下床扑到奶奶怀里，越想越委屈，却还是要忍住情绪，她吸吸鼻子，最后抬头看向奶奶。

　　“奶奶，这几天你在国公府过得好吗……”

　　老奶奶手一僵，她满脸皱纹，一手轻轻抚摸墨锦儿的头发，面前的娇娇儿是她从小拉扯大的，当时那么软萌的小团子，到现在已经国色倾城。

　　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没想到被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拉出去顶罪，而现在这番境况，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锦儿，奶奶这两天很好，你在这里，小将军他们为难你了吗……”奶奶虽然年纪大了，眼睛瞎了一只，但事情有所耳闻，而且活了几十年，这番情景，她一眼就看出一些门门道道。

　　小姐这般模样，被男子瞧见，只怕没几个人会不心动……
　　而她也是美不自知的，被她那嫡姐整天说蠢笨不堪，一无是处，生得也不好，她甚至信以为真，虽然有些时候照照镜子，又觉得嫡姐说的不对，她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难看……

　　可无论如何，老奶奶看在眼里，也只想她们平淡的生活下去，甚至在国公夫人跟嫡小姐私底下说，要给她配个穷书生的时候，小姐她还会有些期待，她认为这样也挺好，只要夫妻举案齐眉，嫁给书生又怎么样呢？她还识字不多呢。

　　可现在这些幻想全部打破了，老奶奶看着穿着绫罗绸缎的小姐，眼尾红着的模样格外娇软动人，她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事……”墨锦儿有些不安的放开奶奶，犹豫的开口说道，可她微微低垂着眼婕，明显整个人是伤心又难过的。

　　老奶奶将她抱住，声音有些艰难颤抖的道，“锦儿……那小将军可曾说何时放你离开？”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提起凌安彻，墨锦儿眼底雾气弥漫，不过她还是强颜欢笑的道，“不过他说了，等宝珠的脸好了之后就会放我回去。”

　　“小将军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锦儿，你放宽心，有些事就算碰到了，也不需要寻死觅活，懂吗？”
　　老奶奶安慰着她，怕她做出傻事。

　　而墨锦儿白净柔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烂漫的笑，“奶奶放心好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只是，好想回家……

　　哪怕国公府的爹爹跟嫡母嫡姐都不喜欢她，可她在小院跟奶奶默默无闻的生活着，却也比现在在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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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锦儿算是住在了凌安彻的院落里，她想回到之前的厢房，可她走路姿势很别扭，也会疼，就暂且放弃了。

　　奶奶之后离开了，而墨锦儿压抑难过的心似乎也好了不少。

　　只是这抹好心情，在凌安彻的到来，又瞬间化为乌有。

　　墨锦儿的心都不自觉捏紧。

　　现在的她吃穿用度比在国公府要好很多，可是，她宁愿不要这些，也想回家……

　　回想起昨夜的事，墨锦儿绝美的小脸有些苍白恍惚，细弱的手指都捏紧了些许。

　　“用过饭了？”凌安彻这两天难得着家，笑着靠近，撩开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

　　墨锦儿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抿唇，垂下的眼眸甚至不敢看他。

　　“小锦儿，我让你同那老婆婆见面，你该如何谢我？”凌安彻与她十指紧扣，暧昧低笑，已然将她搂进了怀里。

　　墨锦儿没有力气，就算有力气，也挣脱不开，只是眼眶鼻尖都红着，樱唇倔强的轻抿，她目光闪烁了两下才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同奶奶每一天都可以见面。”

　　他欺负她的时候，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亲昵暧昧，仿佛待她好极了。

　　什么亲亲，宝贝，乖乖，他根本就是无耻……

　　凌安彻……

　　墨锦儿甚至有些时候会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然后十分想哭，她从来没想过他是这般模样。

　　那抹幻想早已破碎，她现在面对他，只有战栗与惧怕……

　　紧张，不安……

　　难过……

　　“牙尖嘴利。”凌安彻笑，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唇齿间的一颗虎牙，最后吻在她的脖颈上。

　　墨锦儿泪水溢出眼眶，躺在那床上，轻轻抽噎着，她甚至都不敢咬他，昨天倒是咬了他一口，代价就是昏过去几次……

　　什么战神，英雄，他恶劣极了，根本就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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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珠几次想来找墨锦儿玩，却都被侍卫拒之门外，她满脸疑惑，抓抓头发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雀儿，天真无邪的问道，“雀儿，你说锦儿做什么这么忙，没空见我啊？”

　　“……”雀儿。
　　她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还是对着自家小姐耐心的说道，“小姐，我们别管她了，她不是好人。”

　　“雀儿，我不许你这样说锦儿。”宝珠生气了，“锦儿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姑娘，我喜欢她，她是我朋友，你不许你说她是坏人。”

　　“……”雀儿嘴角抽了抽。
　　最后心里深呼吸，也是点点头，“行吧，那我今后不说了，小姐你不要生气。”

　　宝珠生气的模样也很可爱，她撅嘴气呼呼的样子，最后抬头看了看那边紧闭的院落，微微蹙眉。

　　“雀儿，你说……锦儿不会被凌哥哥欺负吧？”

　　雀儿面不改色，“小姐，你不懂，很多庶女巴不得攀上世家公子，最后嫁去当妾呢！”

　　“啊？”宝珠没能明白。

　　雀儿撇撇嘴，虽然墨锦儿表面装的很像，故意跟她家小姐投缘，但她的心思，谁不知道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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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锦儿再次见到宝珠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她很勉强的笑着，身体纵有不适，却仍旧忍着。

　　凌安彻总算放她出来，她也不想待在那个院子里了。

　　宝珠高兴的不得了，墨锦儿虽然也想打起精神，但总觉得身体有些难受。

　　她们走在水榭上，宝珠拉着她的手，要带她去看别人送她一样新奇玩意。

　　只是走着走着，墨锦儿越发无力，肚子也痛，最后眼前景物晃动着，昏倒了过去。

　　柔软的床榻上，容颜绝美却又苍白脆弱的少女安静沉睡着，一旁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大夫看过之后，起身离开来到外间。

　　“如何？”凌安彻掀起眼眸，磁性的嗓音不咸不淡的问着。

　　女大夫微微蹙眉，她神情高洁又泛着一丝冷意，不过面对凌安彻却是又多出一丝无奈，“这姑娘身子骨弱，你最近还是禁一个月的房，事为好。”

　　凌安彻露出一抹略微诧异的神情，他啧一声没说话。

　　而女大夫继续说道，“你一个武夫，人家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哪能抵得住你这样折腾，而且她现在伤了，你最好节制一下。”

　　“以前打仗中的营姬一天接受多少个人都没事……她也太娇气了。”凌安彻目光幽幽。

　　女大夫快被气死了，表情差点没控制住，“凌安彻，这是你第一个通房吧？你不知道对人家小姑娘怜香惜玉一点？你拿她跟那些营姬比？？”

　　“身子骨弱最近也调理了，说到底还是她太娇气，师姐，我听说你们药王谷不是有一味名叫媚骨香的药？”
　　凌安彻略挑眉梢，“不如把她的体质改一下……”
　　要知道他每次根本没尽兴，克制的不行，这才几天，她就病倒了。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账……也亏这皇城竟有不少对你芳心暗许的姑娘……”女大夫气的牙痒痒，“媚骨香的确可以改善女子的体质，但是你确定要用在那姑娘身上？”

　　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变成另一幅模样……

　　“阿彻，我劝你慎重，要是真喜欢这姑娘，你最好不要做这种事……不然今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女大夫是药王谷医仙，苏沁沁，她偶然路过皇城，被自己师弟叫来帮忙看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这混账东西竟然有女人了，不过竟然把人家姑娘欺负的病倒了，再听听，他说的什么混账话，还要对人家姑娘用那种媚骨香的药……

　　不过毕竟是自己师弟，苏沁沁只能帮忙劝劝。

　　“师姐，我可没说我喜欢她啊，只是偶然见到，凑上来的小玩物罢了，唔……确实让我有点丢不开最近，但这不是最近太无聊了……”
　　凌安彻甚是无聊，低低笑着说道，而桌子上是苏沁沁已经拿出来的媚骨香。

　　屋内的少女眼睛仍旧闭着，苍白的小脸上睫毛轻轻颤抖着，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素手纤纤，搭在被子边上无意识的捏紧，已然是将隔壁两人的话尽收耳底。

　　眼角落下一滴泪，她很想立刻爬起来逃走，可是脑袋昏昏沉沉，她浑身都没有力气。

　　原来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是这样的坏……

　　媚骨香是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