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手书》D某

5、塞耶罗纳5

　　下午，夏娃被装进透明亚克力水箱，夏她打着转观察周围的环境虽然她已经很信任公孙云，但她还是疑惑地用鱼鳍拍打着箱子。公孙琼没法跟着，只好来到海边撑着个小洋伞和夏娃道别。

　　黑云飞驰在海面上，远离了塞耶罗纳，天空中乌云逐渐堆积增厚，金色的光明被其切割成块，一束束的投射在海面宛若圣光穿过礼堂的穹顶美轮美奂。

　　夏娃在狭小的水箱里游动着，离那片海域越来越近，夏娃逐渐认出来。公孙云将黑云停在一处光下，把水箱放入海里过温，夏娃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但还是被公孙云挡住，她的伴侣早已感受到夏娃，在不远处呼唤着，公孙云一直按着夏娃不让她出水箱，逼得夏娃越发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直到她看到海里一道极快的影子略过，公孙云捕捉到后才松开让夏娃和她伴侣相聚。小两口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模样让她感觉有些好笑，她坐下打开一盒巧克力牛奶，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鱼和肉类丢进海里，她不知道这个生物会吃什么，喜欢什么，带了好几种肉。忽然黑云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推起一阵水浪，她暗自窃喜：来了。

　　她起身，紧盯着海面，手也不自觉地撩起衣角，以防不测好掏枪。此时的海面也不安起来，一阵一阵的浪涌动起来，像一个躁动不安的野兽，游艇随波起伏，当波浪再次涌起那一刻，水中生物从水里高高跃起。

　　那一刻她忘了如何呼吸，周围的一切都放慢了。

　　其实那时海婴攻击并杀了她轻而易举，一切会简单许多。

　　深蓝卷发长到腰间缠绕着她纤细的腰肢勾勒着她的小腹，人鱼线依稀可见，深邃又清澈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和娇翘的鼻尖，唇色很浅形如花瓣。鱼鳞呈蓝色云母片在丁达尔效应下透着人鱼姬的色泽，背部、手臂和鱼身都有半透明的鱼鳍，和燕鳐飞鱼一样炫彩夺目，斗鱼似的鳍尾还泛着嫩嫩的桃花粉，尾尖轻颤。恐怕西域塞壬海妖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叫夏娃的，应该是你。”公孙云心惊。鲛人扬起的鱼尾甩了她一身海水，她像是被抽了魂一样目光无法挪开这出水芙蓉。

　　鲛人游回来和公孙云对视，云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鲛人的面庞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她面前，它骨相棱角分明睫毛。婴儿蓝的眸子里含着粉金流光，精灵一样的纯粹易碎，泪痣将娇艳欲滴的脸增添了几分忧郁美人之感。发际线间有一层细软的蓝色鳞片延绵至耳鳍，风信子般的细卷碎发从额上细细的鳞片下翻起垂怜在它饱满的额边......

　　公孙云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张脸，大抵是词穷，更多的是呆了，最终也只总结出无可挑剔这四字。

　　鲛人歪头看着公孙云，抖动了一下蓝色耳鳍，绸缎般的尾巴伸出海面晃了晃，像是打招呼又像在好奇公孙云怎么呆掉了。公孙云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的瞬间，手中的巧克力牛奶被抢过去也没反应过来，它抓过纸盒塞嘴里，牛奶还没喝完，纸盒被鲛人尖锐的牙齿撕扯着，牛奶滋到公孙云脸上和身上，公孙云忙去制止。

　　“笨蛋，纸盒不是吃的!”公孙云发现她丢的鱼它是一口没动，倒是抱着她的牛奶不放。

　　公孙云抢过纸盒将吸管口堵住，伸手捏住它的下巴让它嘴巴张开使牛奶缓缓地流进它的口中，鲛人的脸看上去很稚嫩又精致，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她犹豫地挣扎了一下随后贪婪地吞咽起牛奶，一缕巧克力牛奶顺着口角流下融入海里。

　　鲛童喝完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抬眼发现公孙云身上洒到的牛奶，攀上她手臂想去舔她的脸颊。公孙云慌乱地推开她。“？真是不懂规矩!”

　　公孙云红着耳朵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但鲛童听不懂，还想爬上来，如此近距离接触让她吸入了过多公孙云身上的信息素，更兴奋了。一来二去，公孙云上身都湿透了，纱衣湿湿的贴在身上让她有些气喘吁吁，她单手抓住那双不安分的小爪子高高举过她头顶，鲛童上肢力气不大，被这么一扯没了力气，抬眸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她认出公孙云的表情，这个人类好像有些生气了，可这甜饮的奶香诱惑力太大了，他从没喝过。公孙云心里一软，但还是把她手甩开:“不可以!”然后沾了些海水抹去巧克力牛奶。小鲛人似懂非懂只好乖乖地趴在黑云边上仰视着她。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带好吃的。”公孙云拿着纸盒，尽力的做着手势。

　　“嗷!”鲛童好看的眸子一闪一闪，卷曲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弧形的阴影，它伸出俩爪子，张开半透明的蹼。

　　公孙云还以为她听得懂她说话，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鲛童：“你听得懂吗？”

　　但实际鲛童一点儿也没听懂，还在思考上一句话，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公孙云。

　　看来是她想多了，公孙云翻了个白眼。她懒得再计较，打开后备箱拿出盒金松露巧克力塞了一块到小鱼嘴里，小家伙先是好奇地拿出来看看，尝到甜味了开心地在水里捣腾着鱼尾，发出嘤咛的叫声。可爱得和一只小猫没差，给口吃的会撒娇，还生的这么好看，公孙云伸手摸摸她的脸，又滑又嫩，毛孔细腻到几乎看不见，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凉，随后又掐了掐，和人类的肌肤也没什么区别，甚是是软糯惹人可爱。

　　小鲛童看公孙云就这么看着他，吐出含了一半的巧克力给公孙云，想分享给公孙云。

　　公孙云眉毛打结……好恶心！这是什么意思，鲛人的礼仪吗？

　　她“微笑”着接过沾满津液混合着金粉的巧克力看着鲛童正一脸期待好像在说，快吃吧我都舍不得留给你的呢。……生无可恋，她从没，连她老爹都没有把吃过的东西从嘴里吐出来给她吃。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有心理障碍，最后拿手一遮装作吃下去了丢到身后。这个假动作没能骗过小鲛童，她不满又委屈地叫了起来想下水去追那吃了一半的巧克力但又忽然竖起耳鳍听到什么，有些焦急地扒拉着黑云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很快没了踪影。

　　公孙云蒙圈的拿着另一块巧克力，她想叫那鲛童别追了她给块新的，结果就这么跑了？鲛人思维都这么跳脱吗？她等了一会海面依旧平静，只有夕阳和她对视。

　　算了，回家吧。公孙云对鲛童的不辞而别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