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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月光假少爷 ...

  •   “陈先生,请等一等。”

      陈不渡走到客厅,被人叫住。

      他回头,发现是个秀气瘦弱的少年,眉宇间有几分怯意,更显得他弱不经风,柔弱可欺。

      看年纪,大概是傅家前几天新带回来的小少爷。不过……陈不渡心中升起一丝玩味,这个小少爷的神态……怎么像是在勾引他?而且那熟练的姿态,似乎是习惯了讨好男人?

      刚才他对傅曜说的话真假参半,陈不渡确实喜欢男人,因此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少爷应当很对某种人群的胃口。

      “有什么事吗?”陈不渡温声说,不动声色地打量少年。

      傅兰因有几分不好意思,耳朵上带了点红,手指无意识抓住衣角,“我听说陈先生课讲得好,学识丰富,一直很仰慕您,想跟着您学习……您能不能在教完哥哥后,也、也教教我?”

      他希冀地看向陈不渡,眼里带着微光。

      陈不渡先是露出几分高兴,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苦涩地笑了笑,“很抱歉,我——我已经被傅少辞退了。”

      “什么?”傅兰因显得过于惊讶了,差点绷不住表情,“也就是说,您不会再来了?”

      “是的,很遗憾。”陈不渡无奈一笑。

      “好、好吧。”傅兰因勉强控制住神情,细声和陈不渡告别。在陈不渡彻底离开后,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焦虑和暴躁,无头苍蝇似得原地转圈,边转边神经质地啃自己的指甲。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这和他经历过的完全不一样……

      一个月之前,傅兰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他从告别许久、破旧但又不失温馨的宿舍中醒来,回到了懵懵懂懂、干干净净的十七岁。

      傅兰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福利院,刻薄嘴毒但从不会克扣他们的三餐或生活用品的院长,有点小心机但心地不坏的同伴,被他当作母亲的最温柔的生活老师……傅兰因也曾渴望过、幻想过自己的父母,偶尔也会怨恨福利院的小小不足,但他不知道,在福利院这几年,竟然会是他有生之年最自由、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这过于讽刺了。

      从福利院的宿舍再次睁眼的那一刻,他一瞬间的想法是——逃!逃得越远越好!绝对不要再被抓回去!

      但马上,不甘和恨意让他冷静了下来。凭什么呢,就因为他与旁人不同的身体,就因为他女孩儿似的外表,就该被当作女人享用吗。那些人,无论是伤害他的,还是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的,还是给他希望又亲自打碎、戏谑地看着他挣扎的……他们凭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功成名就、长命百岁!

      激烈的情绪让傅兰因改变了决定,他按捺下心中的急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安静地等待着,等着傅家把他接回那个毫无人气的深渊般的别墅。

      可是……明明在他回傅家后,傅曜就会被赶出去住……明明陈不渡会成为他的家教……明明傅蕴……

      想到傅蕴,傅兰因心里爆发出极强烈的怨恨,恨意让他秀美的脸微微扭曲。

      若是什么都变了,那他重活这一世算什么?!

      不……关键点一定在傅曜身上!

      傅兰因深深呼吸,勉强平复剧烈波动的心绪,整理好略凌乱的衣服,走进厨房拿了点心和饮料,准备以送夜宵的名义去试探傅曜。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拿了把锋利的水果刀,放进口袋。

      “叩叩——”

      “请进。”很有包袱的傅曜瞬间从床上坐起,飞快坐回书桌边,装作在认真研究题目的模样。

      “哥哥,我给你送夜宵。”傅兰因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手里托盘上堆满了小点心,摇摇欲坠。

      傅曜没抬头,淡淡地说:“放这吧。”

      傅兰因走进来,无意间瞄了一眼傅曜正在做的题,连题目他都看不懂。

      托盘摇摇晃晃,傅兰因身子一歪,往前跌倒,重重撞在桌角,手里涂着果酱的小饼干、小面包还有牛奶全部倒在傅曜身上,噼里啪啦一阵混乱。

      傅曜看着凌乱的书桌和凌乱的自己:“……”

      “对不起!”傅兰因慌里慌张爬起来,抽了纸手忙脚乱帮他擦,越擦那些乱七八糟的酱混得越均匀。

      傅曜一只手按住他,一只手按下脑门上跳动的青筋。

      “别擦了,越擦越脏。你磕哪儿了?”傅曜问他,他刚才可是听见好大一声。

      傅兰因没想到他会先问自己的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磕哪儿……”

      傅曜挑眉,表示不信。

      傅兰因咬了咬唇,有些颤抖的手指拉起T恤下摆,雪白细腻的小腹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便宜弟弟腰还挺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不疼,哥哥。”傅兰因可怜兮兮地对着他笑。

      “你自己去拿红花油,让张嫂帮你揉开。我去洗澡。”傅曜没和他多纠缠,把人赶去处理伤口,自己扒拉出睡衣洗澡去了,黏黏搭搭的是真难受。

      傅曜一走,傅兰因就阳奉阴违,在傅曜的书桌上翻找起来。

      书桌上只有一堆卷子和书,上面的内容对傅兰因来说相当陌生。当傅兰因翻找一通,不但没有找到什么能证明傅曜重生的线索,反而发现傅曜看的、学的东西自己完全不懂,不由得难过,心里酸涩又自卑。

      傅曜洗澡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出来。擦着头发回到房间时,他发现脏乱的座位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上的东西也被分门别类妥善安放。

      便宜弟弟手里攥着药,呆愣愣站着,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坐下。

      “你怎么还在这?”傅曜问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但傅兰因听了好像很难过,垂着头一言不发。

      对着看上去脆弱敏感的便宜弟弟,傅曜决定换个话题,“药抹了吗?”

      傅兰因抽了抽鼻子,摇头,“我不喜欢被别人碰我的身体。”

      “那就自己抹。”

      “抹不开,没力气。”

      “……”你还挺理直气壮。

      “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傅兰因觑他。

      “我们不熟。”假少爷怎么可能帮真少爷上药呢。

      “可是,好像严重了很多。”傅兰因撩起下摆,淤青大了一圈,几乎遍布半个侧腰,红中带青,看着挺吓人的。

      之前有这么夸张吗?傅曜走近,他比傅兰因高一些,也比豆芽菜似的傅兰因壮一些,把他整个人拢进影子里,带着几分压迫。

      傅蕴伸手碰碰那团淤青,傅兰因受惊地一缩小腹。

      “药拿来。衣服拉好。”傅曜就这么和他面对面站着,倒了药在手上搓热,直接上手揉按淤青,想把它揉散。

      大概是有点疼,傅兰因止不住地躲,腰扭来扭去不好着力。傅曜干脆一只手半握住他的腰,将他固定,一只手用了点力在淤青处揉动,把傅兰因腹部的软肉按得微微下陷。

      傅曜的手指修长,两手一圈就可以圈住傅兰因的腰。这会儿卧床边,一个少年红着耳朵提起衣角,另一个少年掐着他的腰揉弄,乍一看画面有些暧昧。

      傅兰因脸上忍不住燥热,努力抛开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傅曜难得离他这么近,长长的睫毛下垂,投下扇形阴影。他的手很稳很热,热气源源不断从皮肤传进他的体内。

      揉得差不多了,傅曜放开他,后退两步。

      “去拿热毛巾敷一下,明天就能好。”他语气依旧冷淡,但话语透着些许关心和安慰。

      傅兰因讷讷应着,快出门时才想起来还没问正事。

      “哥哥,你今天是辞退了陈先生吗?”傅兰因问。

      陈不渡?他和傅兰因有什么关系?傅曜支棱起来。

      他没回答傅兰因的问题,反而问,“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成绩不好,想找陈先生补课……”傅兰因有些难堪,在傅曜前面忍不住自卑,“我听说陈先生教得很好,所以就想跟着他学。”

      “教得好的人多的是,明天让张伯给你请一个。”提起陈不渡,傅曜有点窝火,“陈不渡那种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陈先生怎么了吗?”大概因为傅曜今天脾气挺好,让傅兰因大着胆子继续试探,“他风评似乎不错。”

      这就说上好话了?傅曜眯着眼,有些轻挑地将傅兰因上下打量一番,看得他缩了缩脖子。

      “他是同性恋,并且行为放荡。”傅曜直接扔出一颗爆雷。

      “而且我觉得你这种……他可能就挺喜欢的。所以别去招他。”他俩都gay gay的,说不定直接同类相吸了。

      陈不渡是同性恋吗?傅兰因糊里糊涂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自我怀疑。他上辈子真没看出来啊?

      他还以为陈不渡是直男,毕竟上辈子看见他和……做的时候完全无动于衷。他那样哀求,甚至想过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陈不渡却依旧没有帮他,哪怕一次。为此,他还特地详细计划了该怎样勾引陈不渡,没想到……

      傅兰因坐在床沿半天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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