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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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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睫毛一颤,清冷的眸子带着无辜的望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这段时日的不安与寂寞她忍无可忍。
白鹤这句话无疑是她的救赎。
再看白鹤也红了脸,本是她坏心调戏上虞,不料被上虞一个眼神看的羞了。
勉喾塞完碗里最后一口饭急匆匆拉着修古离去。
“修古兄,咱不能这般没眼力劲啊。”
修古被他推着走,无奈的摇摇头。
上虞与白鹤下了半日的棋,晚间吃过饭后才起身回房。
上虞走在前,白鹤望着她的背影跟在后。
上虞脱下外衣躺在床上时,同样脱了外衣的白鹤一个跟斗滚上床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身。
上虞握住她使坏的手轻轻道“我伤还未好。”
白鹤只瘪着嘴撒娇道“我就摸摸还不行嘛。”
上虞看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心软了几分,垂下手默许她解开自己的衣衫。
入目是掉痂后粉肉,白鹤心疼的一道道吻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
“你不好好爱惜自己我会心疼,你就仗着你魔族身躯强健,阿虞……刀砍在身上是会痛的,以后不要如此了可好?”
上虞握住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满眼笑意“小心我被你惯的不敢提刀,任人宰割。”
白鹤忍不住轻轻磨牙。
上虞顿时红了脸,呼吸急促起来。
白鹤轻抚着她的腰身,指尖扫过劲瘦的肌肉,顺势而下,摸住了一片柔顺。
上虞屈腿挡她“不可。”
却被白鹤另一只手按下,上虞难以忍受这种躁动轻轻蹭着白鹤的身子。
“鹤儿……”
白鹤这才收了玩心,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腰,助她平息。
上虞赌气转过身去不理她。
白鹤好笑的从她背后抱住她。
“阿虞气我?”
上虞闷声道“你明知我对你如何,却偏偏耍我看我笑话。”
白鹤低低的笑了两声,忍着笑意哄她“是我不对,随意挑逗,辱没了夫人。”
上虞闻言回身将她压在身下,霸道的吻了回去。
发丝垂落在肩头,白衣黑发,皓齿红唇。
上虞轻轻喘着气对红了眼的白鹤道“你若仗着自己魂魄不稳欺我,那待你好了我便把你手脚用铁索锁起来,日日折磨你逼你说混话。”
白鹤被她吻哭后轻轻吸吸鼻子道“不曾想阿虞竟是妄图如此对我,我信阿虞不会真的伤到我。”
白鹤冰肌玉骨,哭起来更是红红的眼和鼻尖,惹人恋爱的很,上虞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发怜惜道“不会,我不论何时都不会伤你。”
上虞说的话从来都是那么令人信服,她不爱说废话,却总一遍遍的明确着与白鹤的情意。
她伏在白鹤身上抱着她,眼里溢着光,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鹤儿真美,能看的上我,三生有幸。
帐幔后人影重叠,温柔旖旎,轻的只听见爱怜的气音,两道修长的身姿如同春风拂乱的纤长柳条缠绵交织。
上虞与白鹤是天生一对的情种,相遇也是因果。
因果轮回这生生世世谁能逃开。
若相爱,诚愿来世与君暮暮朝朝。
若不得君怜,谁又稀罕劳什子来世。
夜已深,月儿也有了归宿。
暗沉沉的江上,孤舟独行,灯火一点,空天阔地,江面渺茫。
转眼三日已过,几人上了岸仍觉得脚步发飘,脚底摇晃。
下船后不远处就是巍巍青石城墙,一行人也不曾租车,慢慢的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到了城门口。
瞥见那一道道白色的身影,上虞不悦的皱眉。
“尔等还敢跟来!”
领头的那人不曾变,他道“在下汤齐,率师弟师妹来规劝大人。”
好一个规劝!
上虞信手抄起一旁的酒坛砸了过去,汤齐侧移也不曾完全避开,衣摆上溅满浊酒渍。
白鹤还从未见上虞如此动气。
急忙挽着她的胳膊抚背哄道“消消气,我们去探望迟皎,不跟这个混账东西一般见识。”
汤齐仔细看过白鹤后,神色一惊,再打量勉喾与鸣风,凛然道“三位大人怎与她为伍。”
鸣风心烦的很,这三日到哪里都被修古跟着,船就那般大,她躲都躲不开,只得在自己房里闷了三日。
如今难得下船还要被这几个道貌岸然的修士堵住去路,她气的骂道“与你何干,躲远些!”
随即怒冲冲的朝前走去,路人识相的为她闪开了一条路,谁敢惹这风风火火的女子。
上虞与白鹤随后,勉喾甩开折扇风流倜傥的与修古最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都城。
白鹤仍絮絮叨叨的安慰着上虞,上虞心头的无名怒火在侧眼看到她那一张一合的朱唇时烟消云散。
她笑道“我气总有人要规劝于我,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可曾吓到你?”
白鹤笑她“不曾,哪里有当初混元殿上吓人,挥手将我变作真身,还骂我傻鸟儿。”
上虞被她逗笑“自是傻鸟儿。”
白鹤看着低头咯咯笑的人气的伸手拧了一把她的腰。
上虞当即倒吸了口凉气。
怨念的瞥眼看着身旁娇纵的女人“轻些,就这般对夫人?”
白鹤白了她一眼给她揉腰“你惯会做戏,刀斧入身面不改色,掐你一下就喊痛。”
上虞得意的笑笑。
前方的鸣风回身喊着“快些走,腻歪什么呢!”
白鹤拉着上虞的手步子快了些,后面的勉喾与修古也追了上来。
如今迟皎已不在济德王府,几人只得来到了皇城门前。
若非是几人身怀内里,走过这个半个大周城怕是要累断了腿。
日头高高挂,晒的人眯着眼。
上虞与守城的将士道“进去通禀一声,苏执安前来拜见周皇。”
那守门将一听苏执安三字便细细打量着上虞。
“都说苏执安战死,你若是苏执安可有信物?”
上虞皱眉“这可是犯难,并无信物……不若我直接打进去?”
白鹤一时无言以对,她家阿虞还真是简单粗暴。
守门将冷脸握紧了手中刀“擅闯宫门乃是死罪!”
上虞叹了口气,抱住了白鹤的腰身,随即脚尖点地凌空而起,只见一道白影朝城墙而去,下一刻便不见了踪迹。
紧接着鸣风几人也化作一道白影簌簌的越过城墙。
守门将惊的瞪大了眼,愣了一下以后随即大喊“有人擅闯宫门!”
后面的禁军自是追不到几人,可前面的的守卫万箭齐发,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空地之上无处藏身,上虞脚下迎风踏霜步轻点,转眼间越过了宫墙上放箭的守卫,这些人根本没机会射出第二箭就不见了上虞的踪影。
已能看见武时月的议政殿,上虞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来袭,只见一个黑影由远及近。
白鹤已从她怀里出来,二人夹击那黑衣人,可随着黑衣人的到来,周遭又多出来几个铁甲兵士,动作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纵然上虞身手好,对付这么多人也是吃力。
犹如掉进了狗群的猫,一不留神就会被活撕了。
她拉着白鹤朝着武时月的宫殿逃,见了武时月还会怕这些人……
身后铁甲摩擦的声音越发急促刺耳,仿佛就在耳后,上虞护着白鹤不敢回头。
宫殿近在咫尺,前面又是一股强大的气压腾起,不过上虞并不惧怕。
她带着白鹤旋身躲避,前后气浪相撞激起沙石在空中打旋儿。
就在此时上虞趁机带白鹤走上了殿阶。
一个白发老者从宫殿之上飞身而下,站在二人身前背对着二人,负手望着下面追来熙攘的兵士。
尘埃落地,他开口,嗓音浑厚,中气十足。
“都退下吧!”
下面的人虽然不解,却仍是乖乖退下。
勉喾三人也得以脱困。
上虞道“多谢!”
那老者转过身来朝她施了一礼道“许久不见,苏将军一如既往啊。”
上虞道“早些时候便知有先生存在,今日冒昧,望先生海涵。”
老者笑着引她入殿,殿门缓缓打开,武时月冷脸出现在门后。
她听闻响动出来看看,谁知一开门瞧见是上虞与白鹤,她顿时瞪大了眼,惊讶之色难掩。
白鹤不由得掩唇轻笑,见到武时月失态可真是一件趣事。
武时月欢喜道“怎会是你二人,这真是……真是……皎皎快来看!”
迟皎从内殿走出来看见外面的二人惊的捂住了嘴。
“苏将军!”
片刻后她缓过神来,眼眶红红的拉二人进殿来。
武时月这等霸道黑心肠的女人当即心底酸水翻腾,她的皎皎为旁人动容的红了眼。
那对她呢。
是否她的留下是对自己的怜悯。
她微微抿了抿唇。
上虞扫了她一眼同情的看了眼迟皎,见迟皎与白鹤聊的欢喜,也不忍扫兴,却也觉得若不提点迟皎一下,怕是又要受武时月折腾了。
武时月心眼可是小的很。
是以,她当即打趣道“皇后何故拉着我夫人不放,我可是要吃味的。”
迟皎不解的望着上虞,又看看神情别扭的武时月当即明白过来。
她干笑着松开了白鹤,坐正了身子。
“你二人无事最好,苏将军之事我们听闻甚是痛心,苏将军在狱中之时阿月想过法子如何搭救,却是鞭长莫及,我也想着你该有多难过,如今看你二人一切都好,心下自是欢喜。”
上虞笑着与她寒暄“多谢你与武皇惦记,我身遭大难承蒙鹤儿不弃。”
迟皎唤宫人抱着小女娃出来,白鹤看见粉嫩嫩的小娃娃心花怒放,稀罕的接过来抱在怀里。
上虞见此不禁出神想起了金玉楼的一句戏言。
鹤儿当真想要个孩子?
也并无不可,听闻西梁有秘术,饮下河水便可生子。
若能过的这一劫,她便为白鹤生个孩子。
上虞如此想着,白鹤浑然不知。
上虞出神,小娃娃却不老实,伸手一把抓住从她怀里钻出来的云湘,可怜的云湘被攥住了小细脖子,无助的哀嚎着。
上虞失态的掰着小娃娃的手,嘴上还念叨着“乖,把猫儿给姨姨。”
白鹤看着上虞花容失色笑的合不拢嘴,一边配合着她把云湘解救了出来。
上虞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轻轻摸着云湘的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头道“你啊你,差点儿就被掐死了……”
云湘轻轻喵了声,蹭了蹭她的手腕。
上虞瞥眼看见逗弄孩子的白鹤,侧颜明媚,整个人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她眨眨眼轻轻笑了。
落在迟皎眼里,迟皎笑她“苏将军何时抱一个养?”
上虞有些始料不及,被问的一怔,接着脸红到了耳角,白鹤看过来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养,只要阿虞愿意。”
上虞忍不住低头咯咯笑着,脸上发烫的厉害,却仍不由自主的回答“好,记账,我欠着你一个小娃娃。”
四人都笑了起来。
晚宴过后,上虞与白鹤歇在了金玉楼,勉喾修古鸣风都歇在了别院。
灯火初歇,别院一片寂静,金玉楼的夜色里两道温声细语轻轻说着话,不时掺着几声女子的娇笑。
而武皇的寝殿里却是战况紧急一触即发。
武时月站着像狼一般盯着迟皎,坐在床边迟皎无奈的出声安抚。
“白日里我见她二人太过欢喜,阿月莫要计较了。”
武时月丝毫不为所动,将迟皎压在身下欺凌。
“我不管,我看不得你对旁人有一丝的在意,你只许在意我一人!”
迟皎推不开她,被她欺负的红了眼。
“阿月,疼!”
武时月只顾着发狠,置若罔闻。
迟皎求了她几次,直到她胳膊酸疼才放过了迟皎。
看着迟皎缩在被褥间,闭着的眼仍是发着红,她不由得懊悔。
俯身低头轻轻吻她。
“皎皎,是我不好……”
迟皎睁开眼,眸中带着埋怨。
却也只是瞪了武时月片刻,终还是宽容的将她揽入怀中。
“睡吧。”
武时月越发悔恨,她莽撞拉着迟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对不住皎皎,你做回来,用力罚我。”
迟皎无奈的抱紧她安抚道“阿月乖,我不怨你了。”
她更心疼武时月自幼便玩弄权谋心计,无一个真心可靠之人。
阿月是个好皇帝,却注定不是个好妻子。
愿身不负生皇家。
这样阿月也不必如此病态的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