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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被”去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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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你的未来而来。”
装作轻巧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橙心里却忍不住在骂人。
安衿言？
安衿言提到过自己吗？她想起来了进入游戏之前安衿言那一声不怀好意的提醒。
妈的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坑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游戏里她是昨天才第一天来基地，还根本没有遇见过安衿言，更别说互相认识了。
他一定是算好了她回来的日子，故意在满月面前提了一嘴。
她深吸一口气，说：“安衿言是故意提起我的，他想骗姐姐对我产生怀疑。”
脖子上的匕首等了一下，然后她被松开了。
她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姐姐相信我？”
满月把匕首插进刀鞘里，抬手去拔已经刺进墙里的长针。
随着墙皮脱落，白墙上被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李橙盯着那个洞，后怕的吞了口口水。
虽然说游戏里的这个身体目前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训练，但是面对满月的袭击，她竟然反应的这么慢。
看来之前满月收她为徒之后的训练，对满月来说，都只是小打小闹。
满月从没有对她有过杀心，所以她其实从没真正见识过满月的实力。
她一边心生晦涩，一边又感到自豪。
“既然是安衿言提起的人，也是他想要陷害的人，那多半是好人。”满月笑着说。
李橙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咚咚咚。”病房门开了，安衿言一身病号服，病恹恹地靠在门框上，朝她们笑。
虽然是病号服，但好像穿在他身上还挺合身。
李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扑上去动手，却被满月一手拉住了。
“姐姐？”她不解的回头望着她。
满月轻轻摇头，李橙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听话的朝后一站，眼里根本没了安衿言。
“你来这干嘛？”她把长针拿在手里把玩，“病好了？”
“咳咳，没有。”他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说：“只是想你了。”
他把长针从她手里拿出来，帮她插回腰间的套子里。
满月一脸无奈：“我不是才从你那里离开吗？”
他说：“那也想了。”
“满月，让我搬回去吧”他轻轻拉起她的手，全然不顾她身后李橙要杀人的表情，就只盯着满月。
“我会陪你聊天，每天给你带奶黄包，你想我陪你做任何事我都陪你。”
“所以次卧不要给别人，就留给我吧。好吗？”
“……”
满月当然不会同意，虽然他脸上一片赤诚，但以满月和他相处的这几个月，还有之前的记忆来看，这个男人多半说一套做一套。
不然就是话里有话，心眼比马蜂窝都多。
她朝安衿言笑了笑，轻轻摇头，眼睛撇到了手上的表，说：“我得去训练了，队员们还在等我。先走啦。”
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问李橙：“你跟着我做什么？”
“噗。”安衿言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李橙愣住了，她看着满月，说：“姐姐不带我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带你回去？”
“可是，姐姐你……”
“我之后收你做了徒弟？那可不代表现在我接受你。”满月朝她礼貌的笑了。
“你去找别人给你安排住所吧，四营，五营，六营都可以。安排这事不归我管。”
在李橙震惊的表情下，满月几步就消失在了转角。
李橙短短的吸了一口气，她转过身，表情变冷，嘴巴轻闭着，头微微一歪，眼睛露出一些厌恶，死死盯着安衿言，声音冷静无比：“你为什么要提前告诉她？”
这个生气盯着人的表情，简直和安满月如出一辙。
按理来说，安衿言“剧透”了。都怪他在病房里提起了她的名字，让满月知道了她们之后会成为师徒，所以满月现在很不高兴。
这种提前被安排好的生活满月真的很不喜欢。
她好像故意去反抗“未来”一样，明明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未来”会如何，但她就是不愿意按照这样的安排走。
她只顾得上她当下的判断，当下的感受和心情。
至于别人的想法，别人的期望？她才不管！关她什么事！
安衿言看着李橙的表情，也收敛了嬉笑，他看得出来李橙是真的生气了。
四年前，李橙原本是个很情绪化，很热情，万事写在脸上的单纯小姑娘，但就在满月出事了之后，这个小姑娘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举手投足的细微表情，思考习惯，在这几年里一点一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满月。
他们三个看着她逐渐变得面目全非，活在另一个人的躯壳里。
“你知道她现在记忆恢复了多少吗？”
“70%，不是快醒了吗？”
“你知道她还剩下什么没想起来吗？”安衿言身体又有点撑不住了，他喘了喘气靠在了门框上。
李橙皱起了眉头，不懂他想说什么：“你什么意……”
“安博士？”
谈话突然被打断了，李橙应声回头，看到了一个穿制服的男人。
他面容温和，带着小小的酒窝，礼貌的朝她对面的男人问好。
“哦，唐队长，你好你好。你来看望队友吗？”安衿言朝他挥了挥手。
“不是，是替他们拿药，有队友被、”他看见了李橙，神色一变，“……咬伤了。”
唐源害怕的朝她看了两眼，“呃，那个，队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哈。”
“哈哈，好的，再见唐队。”安衿言笑着目送他上了楼。
“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李橙莫名收到了奇怪的注视。
“他的队员就是昨天早上被你咬伤的。”安衿言嗤笑了一声。
李橙陷入了沉思：“……我以前是这样的吗？”她如果早一点回来是不是可以稍微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你以为你以前是怎么样的？”
“……哎？”李橙挠了挠她的鸡毛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你这破记性。”安衿言又借此嘲笑了她一番，但突然表情一变，抬起眼睛一字一句地提醒她：“他叫唐源，二队队长。”
听到这个名字，李橙愣了一下，“……二队？”
安衿言叹了口气，开始慢慢向这个急性子的人解释。
随着安衿言的讲述，李橙慢慢瞪大了眼睛。
“等等！我就说我怎么没印象，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罗言井不是说所有的都按照过去的再来一次吗！”
她声音一高，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安衿言就这么靠着门框看着他，眼里全是无奈和苦楚。
李橙嘴唇抖了一下，“你们这样……”
安衿言叹了口气：“所以，最近你就陪满月好好玩一玩吧，把时间过长一点。用尽你那些死缠烂打的功夫让她再收你当徒弟吧。”
今天晴天，云流动地很慢，他走到她身旁，望着走廊窗外亮堂堂的天空，“你最近都在市里呆着了对吧？不急着出任务了。”
李橙点了点头。
“满月她记忆恢复到目前为止，70%，都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说明她想起来的东西对她来讲并不是很重要。真正重要的人还没想起来。”他认命般的垂下眼眸，“让她慢慢来吧。”
李橙回过了神，突然抬头自信的朝他笑：“你们无法让她醒来，不代表我的事情不可以。”
安衿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没明白自己想说的话，于是眼神里带了一点怜悯，但他没有反驳，“我还有实验要做，就先走了。咱们外面见。”
李橙找了个没人的床让自己盖上被子躺下，然后登录出了游戏。
一张开眼便看见房间里的安矜言也刚刚站起来往外走，她放下头盔，望向窗外。
墨色的玻璃外天色渐晚，云朵在深色玻璃上描摹出了一种灰暗的流线，玻璃房里那个枯瘦的女孩双眼轻阖，昏迷之后的表情没有那么冷漠了，反而有一种安静温和的感觉。
“姐姐，我会让你醒来的。”
夕阳的金光灌进了街道，整座城里的人流像蚂蚁一样走上大街，渐渐往一处涌而去。
人潮集中的地方是市中心，在渐渐恢复和平的日子里，市中心商贸圈的酒吧、宵夜也渐渐开了起来，年轻的男女们穿着自己最鲜亮的衣服，成群结队的往亮堂堂的夜晚里走。
要数这座城最金碧辉煌的建筑，只能是旧世界时的“小公馆”。这原本是高橙市最出名的娱乐中心，新世界重建之后，被杨绮云改造征用做了办公大楼。
今天小洋楼时隔一年，重新开了庆贺用的彩灯。在耀眼霓虹的照耀里，摩天大楼下，颇有些纸醉金迷的放纵感。
城市里屈指可数的汽车一辆辆停在道路旁，要数最气派的一辆车，还是最后那辆加长防弹的重量级家伙。
整座城有空余时间的人皆齐聚一堂，都是为了庆祝李队长带领电工们，重启了城市的供电系统。
经过电工们一下午的抢修，现在整座城市所有的电器、电力设备全部都能恢复使用，并且不限量向所有居民提供。
再加上李橙带回来的几辆大卡车的军火，这座城的人们对李橙的拥护情绪达到了巅峰。
随着黑车车门打开，车里的短发女人走下来的时候，人群高呼“万岁”的声浪便一声高过一声。
随后，这门里又走下来了几个人。
他们分别代表着这个城市的军队、医学、科研领域代表人，几人各个面容优秀，气质卓群，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在人群里掀起一阵惊呼。
四人朝民众挥手，安矜言代替张博士参加活动，冷不丁悄悄和旁边的人说话：“二营长，你猜李橙她下午和我说了什么？”
杨绮云保持着礼貌且牵强的微笑，不想理他。
“她说什么？”旁边的罗言井搭腔了。
相比于杨绮云的制服，安矜言的白大褂，李橙的帽衫牛仔裤，罗言井是穿着最庄重的一个了。
他甚至为了这此宴会，托了关系找裁缝，把这身西装为他纤瘦的身材进行了裁剪。
安矜言面带微笑望向人群，眨眼的瞬间偷偷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臭小鬼我没跟你说话。”
“啧。”罗言井瞪了他一下，但碍于旁边围观的人太多，他只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小声骂回去：“你是不是、”
“得了，今天别吵。”眼看两个人就要大庭广众之下掐起来，杨绮云低声喝住。
两人停住了，但过了一会，安矜言还是忍不住，要把自己的话说完：“李橙她觉得凭她自己，能让满月醒过来。”
“……”
“……”
听众两人同时沉默了。
“怎么了，三位，来打一架？”
李橙听见了安矜言的嘲讽，抱着手臂停下转头看他们。
她牛仔裤收腿，显得她腿很长，她抬头盯着他们，盛气凌人的样子。
那双眼睛从帽檐下面盯过来的时候，把满月的神态学了个七八分像，对大多数人来讲还是有点唬人的。
但她长相天生可爱，所以威慑力也就只能达到满月的一半，对于见过满月的人来说，就效果一般。
身后三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个女人发起疯来是不分场合的，在场还有很多北城的领导人，之后要谈合作的。
为了今天这个宴会，他们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三人分两队，两左一右，礼貌的欠身，伸手“请”她继续往前走。
看三人服软，李橙翻了个白眼，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上了高台上的演讲台。
吴队不知道从城市的仓库哪里找出来了一堆烟花，随着彩光升空乍现点亮了夜空。
晚宴，正式开始！
“哎？话说我们登出游戏了，那我们的人物会怎么样？”一楼大厅的舞会热热闹闹的，四人端着香槟在二楼走廊聊天，李橙突然问。
周围想上来搭讪、套近乎的人一看他们四个抱团，便都望而却步了。
他们四个人关系很好，自从高橙市被人类夺回，他们四个可谓是一切胜利的基础，互相配合默契。但又好像关系不好，因为他们天天吵架，还经常打架。
甚至有人给他们做了对决计分板，出场次数最少的人是安衿言，战斗平均时常最短的是杨绮云，主动发起战斗最多的是李橙，而其中罗研究员胜率是0。
听到她的疑问，剩下三人又沉默了。
李橙有点烦躁，因为只要她说话，这三个人就老是互相看一眼，要不然不说话，要不然回答一句要斟酌半天。
“你没跟他讲吗？”安矜言悄悄碰了碰罗言井。
罗言井一提起这事就一脸委屈，那身修身挺拔的西装都好像因为他变得弱小了起来，他小声嘀咕：“我之前想讲来着，但她踢了我一脚让我闭嘴。你看我又打不过她……”
杨绮云：“……”
安矜言：“……”
“咳。”杨绮云咳了一声，说：“开启ai自动模式就行了，基本上会按照原故事的人物行为自动生成符合你的行为。但是不会有你登录之后的记忆，所以尽量别做出和原故事不同的行为。”
“啊？怎么开？”
“设置里啊。”
李橙愣住了，“……那我可能没开。”
“完蛋！！”罗言井扔了手里的杯子就抬腿往外跑，他仓惶穿过起舞的人群大喊：“司机，司机！”他自己不会开，还得找个人帮他。
李橙慢慢喝了一口香槟，看着罗言井慌张的样子笑了：“他怎么这么急？”
旁边的两个人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
安矜言：“嗯……可能吃坏肚子了，在找厕所吧。”
杨绮云：“……”
楼下大厅里被请进来了几个人，杨绮云看见了，在楼上朝他们举杯致意，给旁边的两人说：“客人来了，我先走了。”
游戏里——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员正围着李橙的“尸体”，拼命给她做心脏复苏。
“不行了。”游戏里的某位医生摸了摸头上的汗，决然地说：“上电击器！”
满月站在急救室的门口，无语的看着正在被抢救的李橙“尸体”。
“尸体”睁着眼睛，漆黑的眼球无神，但却让满月觉得她在透过大门的玻璃望着她。
有点吓人。
随着对尸体的抢救，尸体的手臂在手术台上失力的垂了下来。
这是个晴天的夜，满月从医院大门出来时，广袤无垠的密林气息将她包裹住，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心里的不安稍微减弱了一点。
今天新登入游戏的李橙看上去有点水平，能躲过她从背后的攻击，看上去在现实世界里应该也是个什么队长吧。
现在还叫队长什么的吗？毕竟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但这个队长让自己在游戏里成为“尸体”的操作，想必其他三个男人是不会做的。
楼上抢救室灯火通明，满月觉得又好笑又无语，但随即她想起了正事，慢慢收敛起了笑容。
剩下的30%是什么呢？
安矜言之前竟然还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来。
为什么呢？他们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唤醒自己吗？为什么到了现在又好像开始迟疑了。
他们在怕什么？
“安队长？”
有一声惊讶的声音让她回了神，“小汤圆？你来这干什么？”
唐源换回了休闲装，这是满月在游戏里为数不多见他不穿制服的样子。
牛仔裤T恤的样子，站在台阶下面抬头望着她。眼神温和，带着温良的笑意，宛若过去无数次接她放学的场景。
她在校门口的商店里买冰淇淋，他在台阶下面等她。
“啊……我来看看今天新来的小姑娘。听说，她好像生病，快死了。”
她听清了他的话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先默哀，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先说出了疑惑：“她不是咬伤了你的队员吗？你还来看望她？”
“是咬伤了他们……但总归死者为大嘛。”
李橙要是知道自己在游戏里突然就被“去世”了，该是什么表情？
反正一定很玩。
满月抬手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说：“你性格还怪好的。不记仇啊。”
唐源笑了笑说：“好像确实会被这么说。”
满月盯着他垂下的眼眸，目光稍稍变柔和了一点。
嗯，这样的好性格，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在游戏里失去了对她记忆，也还是这样。
她之前脑子犯浑邀请他吃馄饨，在他眼里明明是那样突兀的要求，拒绝了之后竟然还会心生愧疚，跑来和她道歉。
他说：“可能这种性格跟我妈脱不开关系。”
唐妈妈？
见满月向他投去好奇的眼神，唐源便讲了下去：“我妈她也是军人，性格直爽又有点冲动，有什么说什么，经常刀子嘴豆腐心的，说完又舍不得拉下脸来跟我道歉。”
唐源说的没错，唐妈妈就是这样的人。
平常冷面，不苟言笑，是个严肃的人，共情能力不高，唐源和满月一旦做出什么不符合她要求的事情，她第一时间便会不问缘由的发脾气。
而安爸爸医院太忙，所以经常顾不上回家，也管不来他们俩。
但他们其实都知道唐妈妈和安爸爸是爱他们的，只是不会表达。
所以一边是温柔放任的父亲，一边是严格苛刻的母亲，这个家庭就养成了唐源这样温柔包容的性格，和她这样冷漠孤僻的性格。
而她的冷漠和偏执又被唐源所包容。
其实在高中刚刚转学过去的时候，她被校霸孤立，被同学排挤，她从没跟唐妈妈说过。
她选择独自和校霸约架，自己摆平这些，但当唐源出现来找她回去的时候，她还是很高兴的。
唐源好像在回忆什么，笑了笑，“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是她不好，但长大了之后就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可能久而久之我就这样了，不是太在意别人的无心之举。但我妹妹好像不太能接受得了。”
“……噢，对不起，你可能对这个不感兴趣。”
满月急忙摆手，“没事没事。”但接着她问：“你妹妹，是个什么样得人？”
失去记忆的ai，应该和刘西翼一样，只记得记忆力有过那么一个人，但是想不起来具体的人。
提起妹妹，唐源笑得更温柔了，“她啊……脾气不好，经常和我妈吵架。”
“和你妈妈？”满月装傻。
“嗯，我们是重组家庭。”唐源应该不习惯向别人描述自己的家庭，表情看上去有点尴尬，“她是我继父带来的孩子，我们经常还回去她亲生母亲那里……”
满月紧张的问，都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他讲话：“她叫什么？
“你妹妹，她叫什么？”
问道这个问题，好像触发了什么系统bug一样，唐源这个人物脸上的表情陷入了困惑里，半天都没回答上来一句。
满月知道自己问不出来更多消息了。
“谢谢你，小汤圆。”她突然说。
“啊？”唐源不解，“怎么了？”
她摇摇头，笑得温柔：“没什么。我先回去了，盛光还没遛呢。”
……
珠光宝气布置满了整座房间，绫罗绸缎柔软细腻的布料只是沙发的面料，这里精致夺目的宛若天宫。白炽灯被熄灭了几个，房间里略微昏暗。
杨绮云换上了一身深色的灰蓝条纹西装，正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
等手下把客人送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坐在长桌后面的主座上，黑色的皮制老板椅柔软的陷了进去。
衣服是经过裁剪的非常合身，双排扣的西服被他的肌肉完全撑满。领口和袖口纹着细腻的图案，只有在光线下才能隐隐看清。
他站起来从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了末世里已经不可能再生产的朗姆酒，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满月现在恢复多少了？70%？”
“嗯。”办公室后门传来一声懒懒的声音，安矜言少见的换下了白大褂，穿上了黑西装。
黑西装配上他均匀的肤色，有种非常干净的感觉。
他收起刚刚见客人的一本正经，走进来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把西装外套扔到旁边，拉松了领带，解开了袖子然后说：“70%……剩下的怎么办？”
杨绮云拿了两个杯子，一杯放在他面前，坐在了沙发对面。
安衿言问：“你后悔了？”说完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呃，真难喝！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啊？”
“……”
杨绮云深吸了一口气，将加了冰块的透明玻璃杯握在手里，冰块使杯子降温，在表面形成了白雾，“你说过，满月她很感谢你的决定不是吗？所以她知道一切之后不会后悔的对不对？”
安衿言冷笑了一声，他血管凸起的双手握住了杯子，“我从不担心满月会后悔自己想起来一切。
她有多勇敢，她有多坚韧，你还不知道吗？”
杨绮云表情几经变换，还是不愿意在这个情敌面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只是闭嘴喝酒。
他看上去是众人里最冷漠，最强大的，但也是心思最敏感的，最近他总担心满月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受伤。
这种担忧总让他吃不好睡不好。
安衿言手里攥紧了水晶杯，“现在我不担心满月能不能醒来，我们不行，也总有人可以的。对吧？”
杨绮云没回答，相当于默认了。
“我现在还是比较担心我们的弹药和血清能不能卖出一个合理的价格。”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刚刚的会面，气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呃！真难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