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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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那个不好意思...因为有人找你”容貌过盛的少女总是能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但也加重了与之相处时的距离感。
她的黑卷发随性一扎，没有往常的精致装扮略显几分憔悴却潜藏着一种令人怜惜的哀愁情绪，悲与美是相通的，这为她添染了几分物哀之美。
“啊啾!谢谢你”川上低头打了一个喷嚏，有些憔悴的面容带着几分病态的红晕，转身牵强的对她露出几分笑意。
“...没什么”她挂着嘴边的关心又噎了回去，犹豫的回到位置，看着纤细的少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后慢吞吞的走出教室。
糸师凛站在高年级的门外，对来往的人漠不关心，只有手里的信封是紧紧的握着。
“看，又来了一个”
“这个看起来有点像...”
“毕竟马上要升初中，还不知道会不会选择直升...”
“话说初中部的糸师冴...”
“我也听说了，原本...”
糸师凛听着旁边七嘴八舌讨论，心里开始翻滚起阴郁焦躁的情绪，他刻意冷落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情。
他几乎将信件揉破，情绪格外低落，直到跟前传来了有些软绵的腔调。
“凛君?”
糸师凛还没有从不稳定的情绪里完全脱离，所以思绪有些飘离，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称呼，大概是他放弃自己有些懵懂的感情选择回避川上露的时候，他知道哥哥喜欢她，所以他要懂事不能给哥哥添麻烦。
“凛君??”
川上有些担忧的在糸师凛的眼前来回晃了晃手，她也感觉自己有些恍惚，拿不准是自己还是糸师凛在晃。
“这是哥哥给你的”
糸师凛有些心虚的把信抻平递给川上露，却见她随手一丢，信件在空中翩然回落。
“这是哥!...”川上露的额头抵上了他，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不多，糸师凛感觉她身上很烫很烫，像是散发的蒸汽一样。
“凛君，你为什么一直在晃，是生病了吗?要好好吃药休息，如果是你哥哥的事情，以后不用再拿他的东西来找我了，我们没什么关系”
“但是哥哥”
“他拒绝我了”
糸师凛太过诧异，完全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但哥哥拒绝了川上...
【那是不可能的】糸师凛摇了摇头让回想的画面消散，他悄悄窥视着她的发梢却发觉她潮红的脸。
她的状态很不对，从小声嘟囔到大声抱怨。糸师凛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摸清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更明确了她好像是生病了。
川上只比他大一岁却过分早熟，面对他时总有对待小辈般的关怀。一开始他是欣喜的，哥哥和姐姐都是更偏爱他的，但时间长了他敏锐的发现川上在面对糸师冴的时候更放纵依赖的态度是糸师凛感受不到的，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默契亲密的氛围是常常让糸师凛感到融入不进去。
他有些无措的和哥哥表达自己的感受，但哥哥只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说他只是太依赖露露姐姐了，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要脱离姐姐的保护和关怀，要为自己的目标下定决心。他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开始拒绝来着姐姐的关照。虽然她有时会露出落寞的表情，但是哥哥总会上前安慰开导她，这时她总会露出温婉动人的微笑。
他能明显感觉到哥哥和她的关系越加好了。虽然不在一个年级，但哥哥也会赶着时间和她见面，会因为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而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约而同的相遇结伴，心有灵犀的知道对方的喜好。
最后连妈妈也知道了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不言自明的开始多准备一份便当。一开始时总会用揶揄的表情递给哥哥，丝毫不顾自己儿子快要烧着的脸，两眼四处乱飘，想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手非常诚实的接过便当。
他上一次见到哥哥这么局促的样子还是和川上露在一起的时候，哥哥低头看着手里的便当的眼神有些飘忽，但眼底是能让冰川融化为春水的温柔。
糸师凛觉得自己该退出他们两个人的剧本，成为他们两个人的背景板。虽然有时会些怅然若失，感到莫名空落落的，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越来越好的关系，糸师凛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
对于川上露，糸师凛内心也是感到颇为复杂。小时候因为她长得过于妍丽还错认为是动画里的樱花妖，长大后的糸师凛不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索性用回避的态度远离川上露的身边。
这还是他们两个疏远后的第一次单独见面就被她滚烫的额头吓了一跳，糸师凛有些慌张的将逐渐瘫软的人背起来送往了医务室。
一开始背上的人还牵强的反过来安慰着他，可没一会就烧的哼哼唧唧开始说胡话，大多数是伤心的埋怨自己愚笨和指责糸师冴的这么轻易的就把她敷衍了事。
可能说到伤心处还骂了他几句，听着她反常的絮絮叨叨糸师凛也没有感到厌烦，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亲密的说过话了，她瘦弱的让糸师凛诧异，质疑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同学，同学?”
糸师凛坐在床旁椅怔怔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川上露，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透白的脸上浅浅的扑染了病态的绯红。
“医生!她现在很难受”
“同学你可算给我回复了”年轻的校医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又要再添一个病人，随即宽慰神色紧张的同学“没关系，川上同学已经服过药了，我已经通过学校联系到川上董事，相信不久后她的家人就来到了”校医也不敢给川上家的大小姐随意诊治，给予了一些基础的处理。
当然他也非常感谢这位能及时把川上送来的同学，天知道在他看清是川上家的大小姐的时候，心里有多忐忑。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同学你也可以离开了，你几班的？我到时候会和你的老师联系给你表彰的”校医笑脸相送的将糸师凛请回教室，糸师凛抬眼注视禁闭的医务室，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只不过那是他印象中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澈介!你现在是在责怪我这个当母亲的吗?”
“我难道会不心痛吗？她可是川上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说过会把她培养成川上家优秀的继承人，在此之前谁也不能将她夺走!”
“澈介!我绝不允许!”
司机悄无声息的在前面开着车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山下!按原计划给大小姐办手续!”
“是，老夫人”
——
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总是晕晕沉沉的，偶尔可以听到来自不同大夫的声音。
说来也奇怪，都快被判断成‘疑难杂症’的我在闻到来着窗外的玉兰花的香味时竟缓缓的起了身。
“原来已经到玉兰花开的时候了”
我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打开了窗，让玉兰花的枝丫伸了进来，我抚摸着柔软花瓣的纹路，它轻轻的在我手上颤了颤。
“老夫人!老夫人慢一点!”门外传来有些嘈杂的声音，门被用力的推开，总是优雅端庄的祖母此时散着发髻溜着头发甚至披肩半悬在地上。
她第一次在我眼前哭泣，倒是比我哭的还要大声。
从那以后她的态度就转变了，对待我就像是一个易碎品一样。除了她原则上的问题，其他一切依我，当然她让我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比体罚更为严酷的精神箝制。
我逐渐失去了信心，觉得自己怎么样也达不到她的要求，她总是在我耳边说她对我很好很好，好到失去了底线。
才不是，她只是将她的目标换了一种方式强压给了我。
她跟我说都是为了我好，让家里的下人远离我生怕冲撞，为了恢复体重把饮食调整成喜欢的点心，衣服的款式一样样的过了她的眼才会送到我的衣柜，一复一日的控制我的全部，让我顺服她。
我都觉得自己有病，但她听不得。每次都会让我跪祠堂，但往往没多久又会抱着我掉下眼泪。
久而久之，我也认为她是真的爱我吧。要不然怎么会在我受刑的时候用慈爱的目光看向我。
但我就是很难做到她想要的效果，有时我也很懊恼为什么自己就是做不到她心里优秀的标准。
直到她有天带着她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我才见到了她心目中真正的规范，来着别人家的孩子。
看着她欣赏的眼光和难得一见的好情绪，我才迟疑的反应过来，原来我差的不仅仅是能力而是我和她之间如同深渊的隔阂。
倘若我成不了她心目中的合格家主，那么便要沦为他人的附属吗？
我察看她的神色，不是面对我时只浮于表面的笑容而是更为真切的谋算与赏识。
她欣喜的把我叫到跟前抚摸着我的头，给别人家的孩子介绍道“这是川上家唯一拥有继承权的人，我的孙女川上露”
看看从继承人直接沦落到继承权了，不过显然一见的是在场的大人们更注重的是老夫人的前半段。
对方的母亲连忙推着自己的有些‘不情愿’儿子上前“真不愧是继承了川上老夫人美貌的大小姐果然美艳动人，这是我儿子御影玲王”
我觉得她是在一派胡言，我除了瞳色和发色长的几乎和川上家的遗传基因没有半点关系，祖母有时也会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的相貌，她状似轻轻抚摸的时候，我有时会莫名的害怕她的指甲戳破我的脸。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想要远离御影一家的想法，毕竟权利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与其指望别人的施舍，不如自己把控全场，这是下任川上家主的想法。
不过没多久，我就真香了。
主要还是御影家的小子像是甩不掉了一般，总是出现在眼前晃来晃去，仗着老夫人给的权利进出自由为所欲为。
看看他现在已经自觉开始辅导功课了，他蹙眉看着我的课业，笔在他手里不停的旋转，像是再找我的错误点在哪里。
“这个题的思路，你可能要改变一下”
他停下手中转动的笔，轻点笔下的纸张，留下了一个小墨点后连贯的写出答式。
“这样的话，应该会简单一点”他刚刚讲完他的思路就看见某个大小姐已经奋笔疾书的抄了一半了。
“你这个样子不还是学不会”御影玲王按住了卖力抄写的笔。
“但是还有你，我想学的时候反正你也会在”我有些无所谓的摆烂，卷又卷不过索性走自然而然的路线。
御影玲王楞住，随后开始脸红“说的也是...那你今天的课业还有哪里没完成?”
“唔..”
我起身靠近他，他显然易见的开始僵硬。等到已经近的可以看到他的纤长睫毛，我低头将手绕到他的身后拿家教留下的试题，错过了他半阖的双眼。
“还有这一套”
“嘶...”
可能是我突然的出声吓到他了，他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露!”
“抱歉”
我有些错愕，但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便上前接替他的手轻揉被撞到的后腰处。
虽然平常喜欢回避他，但我不讨厌他还有些喜欢，毕竟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会为自己排忧解难的贴心人士。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却明显感觉到接触的温度，酥麻的感觉从尾椎迅速向上蔓延扩散，他不经一颤，随之而来的是心里酸涩感。
“你对谁都这样吗？”他拍开我的手认真的注视我。
我看着泛着红晕的手迟疑了片刻，慢慢的收了回去，沉默的摇了摇头。
“嘛...其实也没关系”御影玲王感到自己有些过激的举动可能会引起她的不适，局促的捏了下后颈。
“除了你之外，我已经很久见过其他人了”黯淡无光的瞳孔透露出些许淡漠“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自觉的伸出手“要不然你罚我吧”
她目光漠然，眼中似乎有一段难以丈量的距离，横亘在他们面前。
明明与她近在咫尺，却有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在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御影玲王陷入沉思。
这场扰人的雨持续了多长时间，便让床上躺着的人辗转反侧了多久。
正在给自己歪歪扭扭贴着创口贴的川上露，看着忽然被推开的门内透了满地春光，她听见站在无尽春晖下的人对她说“露，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二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