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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就这么着,四人稀里糊涂地参加了人家的婚宴。

      一路上都是为婚宴忙碌的浣族人,一律的金黄的头发,蓝色的鱼尾,绝好的面容,他们见到几个外来人也并没有太过惊讶,打了招呼依旧忙着手里的事情。

      倒是几个小浣族人围着他们转,小声的议论着:

      “他们头发是黑色的。”

      “有一个人是灰色的。”

      “南梓也是黑色的头发。”

      “他们没有尾巴。”

      “又不是那个人都有漂亮的尾巴。”

      “对啊。”

      “他们怎么不长个尾巴啊?在水里这么费劲。”

      “你傻啊,尾巴说长就长啊,南梓的尾巴只是受伤了,不现在还没好啊?”

      “那今天我们帮他收集月光吧,让他好得快点。”

      “可是南梓去那了?”

      “不知道。”

      “南梓~”

      “南梓~”

      ······

      小孩子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

      拦路人叫南珏,负责本次婚宴的安全,不过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浣族远离世俗,也有实力,只要是在水里很少有敌手,也没有什么人故意挑衅浣族。

      不过一到十五,海水涨潮,路被水掩,会有一些着急办事的人,下海借路。

      婚宴并不是在水下进行而是在之前看到的礁石上。

      月光升起,所有人都在礁石上等着,小孩唱着歌,黄潇留心看了一圈的人,倒是没有刚才孩子们说的黑头发的南梓。

      水从中间凹陷,一对新人出场,脸上是甜蜜的笑。

      浣族人的结合大多是从族人中选择,多半是他们族群的骄傲,认为他们族人貌美高贵。

      不过也有浣族人选择人类为伴侣,他们的结局多是不幸,人类把他们引以为傲的金色头发当作不详,因他们的漂亮的尾巴而当他们是异类。更有甚者会对尾鳞产生私心,那些起私心的人类把浣族人看作未开智的妖兽,听不见他们的呼喊,用惨烈的手段,狡黠的智慧囚禁,占有。浣族人虽说对人类警惕,但为着骨子里的骄傲而不屑与人类计较。

      四周是海浪的声音,有风把头发吹得扬起。

      陆七认真地看着新人接受大家的祝福,原来那时这里是这么个场景。他站了起来,走到高处,浣族人坐在礁边,尾拍打着海水,月光照在海面波光粼粼,照在蓝色的尾上。

      浣族人喜静,就连婚宴也不吵闹,布置了场地,送了祝福与礼物,在这么安静静地晒着月亮。
      小孩手里抱着月光石,石头在他们怀里发着柔和的光。

      再往前看是一望无际的海,空荡荡,暗蓝色,以前他就像海的尽头是什么,可是体力有限,路途寂寞总是游不到头。现在想来海的尽头无非就是岸,岸上生活着差不多的人,过着差不多的日子,不过若是在这些人身上花些时间,费些功夫,那么这些差不多的人将会是对于自己来说有标志的人。

      若是一直这么生活会不会很无趣?晒月亮,梳头发。

      不过,他贪恋这些无趣的生活,这些有点小脾气的高傲的浣族人。

      陆七看着远处的暗蓝色出神。似乎是月光把远处一点照亮,不过这点光有些热烈是暖黄色,像是有人在海上丢了一粒金子。

      而后这金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陆七眼皮一跳,不可能,不过他还是脱口喊出:“快离开这里!”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他。

      “这里要着火了。”

      这里是海上,最不怕的就是火。

      “那是火,快跑!”陆七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离开,都看着他笑着······

      市主说:“这只是过去一个景象,没用的。”

      ······

      陆七以前不叫陆七,叫陆梓,后来叫南梓。

      他的母亲是个浣族人,叫南流意。流意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姑娘,在还是一个小孩子时就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这南源太小,游来游去也见不到几个新鲜面孔,而她对这个世界永远保持着好奇。

      一日,流意趁着族人睡觉时,偷了巫师一瓶药水。这药水能使他们变出腿来,当巫师做出来后,就一脸嫌弃:本来是想要做出一种保养尾巴的药水,谁知竟阴差阳错地做出了变出腿的药,而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

      流意看在眼里,或许族人是看不上人类的,但是留意却对那尾巴开叉的两足人类好奇,好奇他们怎样生活,吃些什么,为什么一道夜里就要睡觉,为什么画册里的小姐总是跟着书生跑。

      她用法术来到岸上,喝了药水,然后就感觉到尾巴就像生生撕开一样的痛,她隐忍着,她的倔强不允许她叫出声:既然决定出去看看,当然不能为这点苦求饶。

      终于她蓝色的尾巴变成了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流意欣喜地摸着,她并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尾巴,而是她太好奇人类的生活。

      她试着站起,却发现这双腿并不好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一般。她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走过了海滩,走过了村庄,走过了草地,最后她在一个小树林里倒下。

      救她的是她后来的丈夫,她爱上了他,不过她的丈夫并不是故事里的书生,而是在故事里几乎不会出现的樵夫。

      丈夫虽是个粗人,却是个会疼人的主,把流意那颗自由的心安抚地服服帖帖的,虽说会思念南源,要忍受钻心之痛,但流意从不觉得苦。

      再后来流意有了孩子,在孩子没出生之前,流意就和丈夫商量:

      “我很想念的家乡,我想给孩子取名为梓。”

      夫姓陆,名为梓。

      要生孩子的那个夜里,流意的肚子很疼,她捂着肚子,难受着打着滚。丈夫醒了:“是要生了吗?”

      “可能是吧。”流意虚弱地说。

      丈夫急急忙忙地穿鞋:“我去找大夫。”

      鞋穿得随意,回头看受苦的妻子,愣住了。

      月光照在枕边人的身上,脸上是细密的汗,下面是蓝色的尾巴,闪着光······

      流意看着呆住的丈夫,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自己也慌了神:做人太久,忘了自己还有一条尾巴。

      而一向大胆不受约束的流意心里有了计较:丈夫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流意本是自在无束的,她是世间的风,尖刀利剑都伤不了她,她可以顺着一点缝隙去任何地方,成为任何样子,而现在她着了陆,化作血肉之躯,把审判的刀子放在丈夫的手上······

  • 作者有话要说:  信我多么离谱跑偏的内容,我都会最后圆回来,为主旨服务(用力!)
    (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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