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279、春游

　　“前方出现食人鱼群，小探险家们请检查自己的安全带是否系好，安全起见我们要加速通过！小心别被跳起的食人鱼咬到哦！”
　　刘娆叫停了糖果聚会，让小朋友们坐回到位置上，拖起还余一口气的吴婶，“你们的吴老师现在要去帮大家消灭食人鱼了！为吴老师加油吧！”
　　船身卡顿陡然加速颠簸起来。
　　差点摔死老娘，刘娆费力将吴婶推了下去，水下是一堆模拟食人鱼翻滚的螺旋桨，正好适合做人肉刺身。
　　郭文聪和孙喜悦坐在后一艘船上，刘娆的行动被尽数看在眼中，被丢下水的吴婶还在挣扎，只好用撑船的棍子帮她一下了。
　　“老师，你们在打什么？”
　　“老师们在打食人鱼。”现在他和她们更近了。
　　不敢多看想象中水底泛起的血沫，郭文聪强装镇定坐回位置，我杀人了？我居然真的杀人了？我居然真的亲手杀死了一个人？！握过棍子的手在颤抖，敲击的触感尚在，一遍遍提醒着，用力按住腿面，腿也跟着颤抖起来。
　　眼角余光突坠下一团黑影，郭文聪嗷了声，转头一看原是只吊着绳的假食人鱼，引得小朋友们哄笑。
　　“哈哈哈哈，老师胆小鬼！”
　　一阵羞恼，讨厌的小孩子，如果能全部杀掉就好了，腿面传来痛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身体的颤抖停了，水汽的寒意渗入皮肤，畅快到想要发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讨厌的除掉就好了啊！腐败的叶子堆砌会滋生毒沼，积攒许久的压抑纠结在腐朽后爆发出新生。

　　“你还好吗？”孙喜悦看他被吓到后一直低着头。
　　猛然抬头，神色慌张地看着黑暗中看向他的人，“我没事！”想法不能被发现！
　　“噗。”女生笑了，不再盯着他，而是靠在椅背上。
　　郭文聪愕然不明白为什么会笑，在嘲笑他吗？心底升起一丝恼怒。
　　“第一次吧？”
　　“什么？”
　　“杀人。”只动了动口型。
　　“嗯…”
　　“我也是第一次！但我知道我早晚会这么做！”孙喜悦又坐直身子转向郭文聪，“你看！”露出了自己的手臂，一颗颗无法忽略的烫伤疤痕点在其上，“这是以前她们用烟头烫的！”
　　“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些。
　　“对，她们。”偏头向刘娆所在的方向，“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杀了她们！但我不会杀人，我需要实践，你看我成功了，我觉得我做得到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老师？他们根本不管！就算我把胳膊伸到跟前他们也只会说小孩子闹着玩，那可是重点学校，怎么能出这种毁伤学校荣誉的事情，况且有不少有钱有权的孩子，他们哪个都惹不起！”
　　“那你家里呢？”
　　“家里？我只有奶奶，爸妈没管过我，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打工了。但是奶奶在去年去世了，癌症，呵，我讨厌我的父母。”
　　“额…抱歉。”
　　“没关系，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呢，你什么感觉？”
　　“我？”
　　“对！你，为什么要杀人？单纯为了积分吗？”
　　“积分？”
　　“你不知道啊！有时间你去看看世界频道就明白了！所以你为什么杀人呢？”
　　比起孙喜悦的理由郭文聪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得像个傻瓜，他快速思索着企图找到一个听起来更合理更吸引人的理由，“我……讨厌我的生活。”
　　“哦，所以你想做点刺激的改变一下！”
　　“嗯…”确实，郭文聪对自己每天的生活厌恶透顶，租房公司两点一线，日复一日，蛮不讲理肚里空空的上司、以打趣他排挤他为乐的同事，连新人也看不起他，还有被莫名其妙安排的各种工作，一切都糟透了。
　　“我们合作吧！”孙喜悦突然拉起了郭文聪的手，满是期待，“互相帮助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