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225、舂山村

　　怎么就要谢罪了？这不摆明认为是他们干的吗？凭什么啊？
　　正好张元冲了进来，头也不抬，边翻箱倒柜边嚷着，“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等下跟我走。”
　　“去哪啊，不是我们干的事让我们认错？”柳江絮大声驳问。
　　“哎呦，也没说是你们干的哦。”张元急得嘴鼻子都歪了。
　　“那凭什么要去！”
　　“祖宗生气了，村里的人都要糟！认个错还不一定能解决呢！赶紧吧！每人从抽屉里拿三根香！拿那个红袋子里带金线的！”
　　祁景弋出手拦下还要抗议的柳江絮，“我们去。”
　　“可是！？”
　　“现在是我们自己走过去，再过会怕是就不能保证了。”顺便看看他张元的祖宗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元没做回应像是默认了。
　　一行人被撵着着急忙慌出了门，张雪塞给张元一个黑布兜子，嘱咐各位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第一次见张元迈步子迈这么快，臃肿的棉衣裤划出了残影。他边走边说注意事项语速极快，“等下你们跟好我绝对不要乱走乱动也不要发出太大声音！香拿好了别丢了，我说什么做什么！咱们能不能平安无事就看这次了！”
　　供奉的地方在田后的山洞里，必须穿过田里，田垄湿漉漉的早上下的霜现在还有些打滑稍有不慎就会踩到半湿不湿的地里，走一趟下来所有人的鞋已经看不出啥色。
　　洞穴的位置和入口遥相呼应，经年踩出的坡道被枯草覆盖，依稀能看出旧时轮廓，种种痕迹都在表明文化的落败。
　　入口仅供一人通过，但内在就像个窄口的胖壶没有任何过度突然变得宽阔，纵深不大，靠内侧的洞壁上被凿了一排排凹槽，凹槽中各放置一只表情严肃身穿灰蓝色麻布袍子的人偶，面相各异男女老少均有，每个石槽边有隐约刻字，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顶部有一纵向天堑，光线被分割成数道落在地上又重新聚成一片，地上正中早已辨不清本来颜色的草垫被镀上了层暖色，同阴影中腐朽陈旧的气息隔绝开来。但这光是冷的，仿佛黑暗为狩猎而生的诱捕利器，看似被割裂的阴霾实际早已如影随形，人偶们在注视着，一双双琉璃眼珠闪着幽光。
　　洞内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冷气伴着湿气渗入衣物布料的空隙，三人组抱在一团取暖，牙齿忍不住打颤，想发表想法还没出声被张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张元示意让所有人先站着别动，自己拿着扫帚在洞内打扫一圈，又拿出掸子掸了掸人偶的灰，嘴里不知絮叨着什么，掸一个念一句。
　　扫除完毕解开张雪给的包袱，几个盘子依次摆在光圈边缘的地上，又依次拿出胳膊、腿、内脏…第一眼差点把人吓死，再一看才明白都是假的，末端还有连接用的结构，不得不说手艺真的牛，看上去就像刚从福尔马林里捞出来的。
　　摆好贡品，张元又拿出三根指头粗的香，用上后并排插在地上，五体投地拜了三拜，边拜边陈述这两天的事情，主要是认错悔过，“晚辈张元特来敬香赎罪，本意并非冲撞各位先祖还请不要责怪。”说完又叩了好几下，全程低着头，起身时也弯着腰不敢正视，保持着拱手的姿势退到旅人身边，偏偏头示意依次过去敬香。人偶们的视线似乎一直在跟随张元移动。
　　又不是自己的祖宗凭什么跪，没人愿意上前，张元急了，祈求着小声说，“客人们啊，不要你们跪，起码把香点了插地上吧。”
　　勉强能接受，从两姐妹开始众人依次把香和张元的三根香并排插在了一起，又是糟糕的被注视感。插完了香张元又跪在了垫子上，磕了又磕，拜了又拜，直到香燃下去一小节才站起来，没断就说明祖宗们不会再责难。
　　耽搁的时间并不长，回去时太阳才将将西斜。
　　刚进屋三人组便各自像卸了气的气球样窝在板凳上，“感觉要死了，那些人偶好像一直在看着我，我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常茜芊抱着脑袋吐槽道。
　　“我也觉得，他们还跟我对视了，太恐怖了！”柳江絮被吓得不轻俩色煞白。
　　“洞里本来就冷，这下更冷了！”周晓箐抱紧自己，还在打冷战，冻得手脚冰凉半天缓不过来。
　　属纪洵不怕冷，露着大腿跟没事人一样，祁景弋都冻得忍不住跺脚，想不明白老婆怎么这么厉害，到底是不是肉做的，摸摸检查检查，嗯…腿窝里真暖和。
　　不及片刻，一声脆响，祁景弋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老婆好指法。”，他被弹了脑个脑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