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217、舂山村

　　老婆都吃了肯定没毒！祁景弋不客气了也拿了块一大口直接咬下一半，谷物冬藏秋收孕育的生命力在齿间迸发，明明都是五谷杂粮做的，怎么就比现实的五仁馅好吃那么多！
　　见第二个人吃了三人组也终抵不住馋虫朵颐起来，好吃到只能竖大拇指表达赞美，根本腾不开嘴。余下三个人均矜持地只浅尝了一小块。
　　很快光盘，张雪像看胃口大开的孩子样开心地看着客人们。
　　吃饱喝暖，张元表示要向几位展示两口子的得意之作，他小心翼翼打开矮柜，一只垂着长睫，皮肤似吹弹可破的簪发人偶静静躺在其中，一身绫罗绸缎极其精美丝质布料埋的金丝在灯光下荡起流光，堪比古时贵族的锦衣玉裳，发丝细若真发，其上挽的簪子发饰八成都是真金白银，彩石点缀期间，宝气逼人，除去身材比例其余皆如真人一般。这样一个造价精良的高档人偶蜗居在这一方人迹罕至的落败村子里实在委屈。
　　张元将其托出柜子，放在提前备好的软垫上，用支架撑起，人偶像被唤醒般缓缓睁开了眼，流波婉转，盈光依依，棕褐色的瞳仁闪烁出晶莹的光泽，无人不被这巧夺天工之作惊得呆住，根本移不开视线。
　　“为做这个人偶我和老婆子攒了大半辈子才给她凑齐这么一身，你们可能不理解为啥要给个娃娃花费这么多，在我们这些人偶手艺人眼中每个做出的人偶都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总想给他们最好的。”中年男人小心整理着人偶的衣服，视线果真像看待自己的孩子般慈爱。
　　说完又微笑看向客人们，“想摸的可以摸摸试试。”
　　“不了不了，这么珍贵摸脏了不好。”刚才吃喝交谈中大家互相做了介绍，这个连连摆手的女孩是三人组里的叫常茜芊，有点小包子脸。
　　他的伙伴也跟着表示让村长赶紧把人偶放好，看过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吧，那我带你们再看看别的，不过可没这个这么惊艳了。”人偶被安置回矮柜，张元示意客人们跟上他出了屋门来到一扇刻着奇怪花纹的侧门前。
　　“这是村里集中的人偶展馆，各家的人偶都在这。”
　　虽说这是个村子，但怎么觉得只有村长一户，其余房子大部分都破败得不像有人住，除非…那些屋前屋后的假人…不敢多想。
　　展室大门洞开，一座神龛正对大门，浓郁的焚香味伴着腐朽陈旧的气息，神龛坐上一只扮做神相的人偶垂眼静坐，三指拈花，一副超然仙姿。
　　张元先行入内对着神龛拜了三拜，口中念叨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才将客人们让进去。
　　层层摆放的人偶构成了展室的四墙，各式各样的面相衣饰，也不仅限于人形，还有些可爱逼真的小动物。
　　但看久了总觉得瘆得慌，而且自从踏入这间屋子便浑身不自在，强烈的被注视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像走投无路的猎物误入了包围陷阱。而且盯着人偶太久总有种身体里的什么被抽走的感觉，仿佛再久些灵魂会被那人偶夺去永久禁锢在这隅小小的身躯内。
　　毕竟是副本的东西谁也不敢过多停留，关于人偶的各种怪谈头脑风暴式接连冒出在脑海，不久便找了个由头让张元带他们离开了展室。
　　可离开后被注视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捕猎者随时会冲出藏身的灌丛。是那些用来驱赶野兽的假人！它们居然转了方向全部朝向了旅人！
　　祁景弋意识到这点，但仅凭会转向并不能判断出具体目的，目前阶段能做的只是多留意多套些线索。
　　“哎，张叔，咱村里一共多少户啊。”
　　“也没几户了，你看，那些房子烂的不成样子的都是早就搬走的。”张元伸胳膊比划了下，“就剩几个出不了门的老人了，我和你姨没事去照看照看。”
　　“哦，他们的孩子呐？”
　　“害，去了外头哪里还有想回来的，自从这条路通了村里人越来越少，只剩我们这些老顽固喽，老人年纪大也折腾不起了，不如安然老死在过了一辈子的地方，也不至于死后认不得回来的路。”张元像说家常一样说着这些。
　　时代交替带来的变化不禁让人唏嘘。
　　“听说外头做人偶做得更快更好，我们这儿要被淘汰喽。”他嘴上笑着，眼睛却是湿的。
　　“怎么可能！外头那些是快但根本比不上纯手工用心做出来的，那些模子扣的都没有灵魂！”三人组里另一个叫周晓箐的女生嚷道，如此精良的技艺失传太不公平了。
　　“哈哈哈哈，有你的话我就安心了，我搞起旅游也是希望这门手艺有更多的人知道，把它传承下去。”
　　“肯定能，回去了我一定帮你好好宣传一番！我们粉丝可多了！”
　　“好好好。”虽不懂粉丝的意思，但张元能感受到女娃的好意，“不早了，你姨饭要烧好了，咱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