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206、门后

　　“老婆啊…”
　　“嗯？”
　　“商量个事呗…”
　　“嗯？！”
　　“能把那老妹的脑袋再摆回去不…”
　　纪洵无奈起身给人偶当头一巴掌，人偶的头立马转了回去，似乎还有点委屈。
　　这也可以？祁景弋震惊不已，纪洵倒是没事人样坐了回去。
　　“没问题吗？”狐疑观察着人偶向身边人问道。
　　“什么问题？”纪洵压下眉头有些不悦，一副再问也给你一巴掌的表情。祁景弋立马闭了嘴，挪了个地方找线索。
　　这回祁景弋站在了书架前。书架上的书大部分是儿童绘本、故事书还有少量的算数册子识字书，点着书脊一路扫过去一本侧边没名的精装册子引起注意，抽出才发现是本相册，立马邀功似的邀请老婆一起看。
　　相册中记录了两个娃娃从出生到百天再到出事前的所有照片，但奇怪的是大概到两岁前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粉鞋粉裙粉被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弟弟，可能是家长单纯喜欢粉色，再说谁也没规定男娃啥色女娃啥色，小男孩小时候穿穿裙子也没啥，祁景弋自己小时候还被保姆套过裙子照相呢，照片还在他爸的收藏里。
　　两岁以后的照片姐弟俩渐渐分开，父母开始出镜，大部分是姐姐的照片，或者是父母抱着姐姐，弟弟在一边充当装饰物，多少有点偏心了，而且弟弟手里拿的玩具也几乎都是洋娃娃，他说过自己喜欢小汽车，却没见几辆。
　　合上相册，祁景弋想到了要问的问题，拉着老婆坐到小桌子旁，清清嗓子向人偶问道，“爸爸妈妈更喜欢姐姐一点吗？”
　　“是。”稚嫩的声音从她体内发出，想抬起头却忽又想到什么迅速低了回去勉强点了点。
　　“姐姐死了吗？”
　　“是。”
　　“弟弟死了吗？”
　　“是…不是！”人偶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出故障了？”
　　“不是。”能听出人偶有些无语。
　　“弟弟还活着？”换种方式试试。
　　“是…不是。”同样的答复。
　　“植物人？”
　　“不是。”
　　算了先不纠结弟弟了，“爸爸妈妈死了？”
　　“不是。”
　　“他们找弟弟去了？”
　　“不是。”
　　祁景弋越问越没边，连是不是外星人带走了他们都问得出来。
　　纪洵长叹一声，忍不了了，为什么这家伙的智商忽高忽低，无情打断不着边际的某人，“弟弟在这里吗？”
　　“是。”
　　“这是弟弟的房间？。”
　　“是。”
　　两个问题祁景弋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闪过的疑问脱口而出，“你不会是弟弟吧…”
　　“是…”
　　这个人偶是弟弟？！恐怖的真相浮出冰山一角。
　　“姐姐是病死的？”
　　“是。”
　　“你也病死的？”
　　“不是。”
　　“爸爸妈妈…把你变成了这样？”本想问“是不是爸爸妈妈杀了你”但这个词对于孩子是否过于残忍了。
　　“是。”
　　“你不喜欢这样？”
　　“是。”
　　“因为你不喜欢这样所以父母才把你…”
　　“是。”
　　“这边杀人犯法吗？”
　　“是。”
　　“爸爸妈妈怕被发现逃跑了？”
　　“不是。”
　　“被警察抓走了？”
　　“是。”
　　一切明了，后脊生寒。
　　“由于父母过分喜欢姐姐更准确而言是喜欢女儿，因此会在弟弟小时候将其打扮女孩，姐姐的意外病死令父母悲痛万分，进而导致精神不正常，将弟弟打扮成姐姐的样子，但弟弟并不愿意，一怒之下父母将弟弟杀死做成了姐姐一样的人偶。而不久后东窗事发，父母因杀子被警察带走调查。”愣是一口气没换，真相像断线的串珠倾泄而出。
　　“是。”最后的“是”说完，人偶应声倒地，关节散落地上露出包裹的孩童骨骼。
　　房门的位置悄然被扇写着“安全通道”的双开灰色防盗门替代。

　　拉着老婆才敢提问，没错祁景弋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