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58、鼠疫

　　用完早饭，护工如约而至，催促几位医生上班。夏季夜间的雨总是持续不到天亮，空气湿漉漉的，随着气温上升潮湿演变成闷热，穿着防护服活像只被慢火闷蒸的肉包子。
　　被打落的树叶飘在路边水洼中，发酵出一股奇怪的草木味，零星细枝被折断横在路面，躺在它们所逃离的倒影中，被雨水浸湿蝉也失了声，隐藏在叶丛中等待翅膀舒展。
　　操场上病人的情况并不乐观，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本不结实的帐篷变了形，有些棚顶被压塌离倒霉的病患仅咫尺，有些直接被掀了架构，病人暴露在雨水中被浇了个透心凉，更惨的直接被压在了下面护工们正在紧急抢救。
　　据随行护工说夜晚的雨过于突然，病人们情况很糟，好几位患者于夜间病情突然加剧到早晨已经没了呼吸，还有几名失踪的病患。
　　祁景弋注意到昨天的小姑娘和被吓疯的老兄的帐篷已经空了，便随口问了句他们去哪里了，护工却没正面回答仅敷衍道：“空了的帐篷不是没了就是跑了，麻烦先去看看那边几位吧，貌似被大雨吓到了现在有些精神失常。”
　　陶佑然去做检查，现在只剩祁景弋和纪洵。
　　被吓到的病人被聚在一起坐在看台上，手上还挂着输液瓶，他们看起来非常不安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吓一跳，而且戒备心极强不论护工们如何关心问话均闭口不言，看到医生走过去才有点反应，但在注意到旁边的护工时又快速别过了视线。
　　注意到这点祁景弋借需要为病人测血压将护工支开去拿器械，待他走远才走到病人身边，“他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几位病人均属轻症，有一定行动力。
　　病人们不忍置信地抬起头又互相望了望彼此，通过眼神交流，片刻后中间的病人开口了，“医生，昨晚下雨我们出来加固帐篷，看到……”他顿了下，深深咽了下唾液，似乎在为接下来说的话做心里建设，“我们看到一个穿护工衣服的人冒雨拖走了好多人，起初以为是死去的病人，但我发现好几位还在挣扎，他就用手中的东西砸了他们！太恐怖了！我想他应该没有发现我们，不然我不可能有机会告诉你们这些。”
　　“护工回来了！”旁边的病人小声提醒。
　　“啧。”怎么这么快，还想再问点细节。祁景弋不着痕迹拉开距离假装在进行例行检查，“看着没啥问题，没有恶化，维持常规治疗。”又转过头对在旁刚站定的护工道，“还挺快，麻烦你了。”
　　护工的表情复杂，审慎带着怀疑，但还是配合帮病患量了血压，一切正常。
　　“看来只是暴雨导致的惊吓过度，加点营养成分吧。”他可不会看病，就瞎说一通，反正输点葡萄糖啥的不至于噶了。
　　“还有病人吗？怎么看着人少了好多？”
　　护工收好器材跟在两位医生身后，“好多帐篷坏了转移了部分，现在麻烦二位去礼堂，那边有刚送来的患者。”
　　“哦，昨夜具体死亡多少？”
　　“…这不在我工作范围内，统计由专人负责。”
　　礼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门口有台阶但窗户一宿没关，靠近窗户的病人惨遭雨水迫害，被刮进来的落叶树杈子散了一地，还有满地的泥脚印，室内回音设计将病患们唠嗑的声音放大外加不透气整个礼堂跟个菜市场一样，心情顿时落了一大截。
　　不过礼堂的病患整体状态还算不错，除了被雨浇透的，几个倒霉的护工路过便要挨上一通说教。
　　昨晚的事八成是旁边这个狗登干的，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祁景弋直觉就是他，一天到晚遮遮掩掩看人的眼神都不正派。那些人八成已经被害死，如果不及时火化极有可能变成怪物，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做人体实验？贩卖器官？还是他需要那些怪物？
　　阴谋的一角已浮出水面，塘底被刻意搅混的泥沙渐趋沉寂。
　　上午看诊结束，回到宿舍楼，从楼梯口看去本应紧闭的房门被开了道缝，有客人来了？

　　觉得最近灵感有点枯竭（一定是被工作害的），但是为了不断更（每日一更）我在努力凑了啊不，是码字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但我会尽力把事情讲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