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牧场》山药蛋蛋子

150、鼠疫

　　“刚开始人们看到跑到街上死去的老鼠还挺新奇，当个话题讨论，但后来死去的老鼠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水沟里、门口、楼梯上、大马路上…有些还在挣扎，挣扎着就不动了，每天能清理出来几百只。”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正常但没人将它跟瘟疫联系在一起，渐渐的人们习惯了，关于老鼠的话题也不再占据交谈的大部分，直到有一天一名患者出现了，接着第二名第三名，他们发病极快，高烧身体溃烂，未知的病因，然后他们接二连死去，我在一次做祷告回来的夜晚发现了死亡的真相。”
　　“犹记得那天我从死者家中出来时地平线尽头挂着一抹艳丽的红色，当时一连做了好几家祷告的我心情非常沉痛，在生死面前自然是公平的却又在不经意间展现他的伟大，有时我就在想自然为何不能多些怜悯，每次看到悲痛欲绝的死者家属时我都在心底质问，但面对这番色彩我又释然了。心情像一杆突然被卸了砝码的天平受惯性影响来回倾倒，我走在路上，黑夜如约而至，我想仰头看看星空，却发现晚霞消失的方向一个黑影正缓缓向城镇逼近，黑影并不是最瞩目的，最瞩目的是那黑影手中握着的一杆尖头鲜红的长枪，那长枪就像野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我看到了路边尖叫着逃跑的野猫还有黑影沿途惊起的飞鸟，我害怕得站在原地，不断祈祷，但那东西仍在靠近，我好像听到了似有似无的音乐声，我觉得像是笛子。”
　　“它突然停在了栋房子面前，用红色的枪头敲响那家人的窗户，但并没有持续太久，敲完不做等待便继续在街道上空游荡，然后随机挑选下一家，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我不知道那些住户是什么反应，直到那家伙飘在我的正前面，我以为它注意到了我，但它径直从我头顶飘了过去！我害怕得忘了呼吸！等他离开我所处的街道我才找回知觉，天哪太恐怖了！光凭我的叙述根本无法表达那家伙带来的恐惧，它略过时，我的心告诉我必须跑但是我的腿像是打了夹板动弹不得，我的内脏感觉快炸开了，那种压迫感糟糕透了，我这辈子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对了，笛声！那家伙靠近时我确定了那音乐就是笛声，那声音环绕在它周围但我能感觉到绝对不是他发出的！”
　　“跑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位路人，他背对着马路站着，我想有伴可以壮壮胆，我走过去，却发现那个人非常奇怪，勾娄着身子就像只…老鼠！一只大老鼠！还有些眼熟，但我太害怕了根本没办法去思考，我都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进的家门，或许不是用走的，是用爬的！我告诉我的家人们恶魔来了，镇子不安全必须离开！但他们不相信我，把我送到了这里！现在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镇子封闭了所有人都会被恶魔杀死！”主教又瞪起了他的眼睛，保持着最后一个发音的口型。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老鼠一样的家伙是我那段时间做过祷告的第一位死者！哈哈哈哈！他们回来了！听说现在死者当天就会被拉去火化，这简直不能再明智了！哈哈哈哈！”他好像确实疯了，突然大张着嘴毫无顾忌地大笑。
　　“诅咒又是指什么？”这家伙真够啰嗦的，现在他应该庆幸的不是恶魔放过了他，而是旁边这个一拳能把他脑袋打肚子里的男人放过了他。
　　床侧的护栏已经被祁景弋攥得折了条立杆。老婆在不能动粗，保持好形象，算你小子命大，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
　　“对，诅咒！我猜笛声操纵着恶魔！而恶魔敲响窗户的家中将会受到诅咒！有人会因鼠疫而死去！笛声是源头！是这场恐惧的源头！”
　　“追寻恐惧的诞生地”这句提示同时回响在祁景弋脑海中，“关于这个诅咒有相关传说吗？”也许跟之前的恶魔副本一样可以从记载中找到线索。
　　“没有…”罗森激动的情绪又变得低落，“没有任何头绪，我找人帮我查遍了每一本记载都没找到类似的东西。”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感谢配合，罗森先生。”祁景弋拍了拍罗森被束带包裹的肩头。
　　“不等等！带我离开！镇子需要我！”
　　“他们已经把你关进来了为何你还觉得镇子需要你？”在帮老婆穿防护服的祁景弋停下手斜过半边脸挑起眼神问道。
　　“会有人理解我的！镇子上还有需要被救赎的人！”
　　“噗，那你等着需要你的人来救你吧。”真是令人忍不住发笑的幻想。继续穿好装备，不再理睬床上人的请求。
　　回到一楼，才发觉天已经黑了，地下没有窗户，时间流逝不易察觉。望着紧锁的住院部大门外黑洞洞的街道，而身后是病房内患者此起彼伏的□□，看来今晚就要见面了。

　　我真喜欢这种又臭又长的叙事方式（知错不改）（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