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喝茶抱大腿》进食的方莹新同学

3、第三章

　　两年前，苏府后堂。
　　苏火烨正襟危坐。
　　“逆子。”苏火烨将洗茶的污水甩到苏焚骄的脸上，“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孩儿，孩儿不知。”苏焚骄跪坐在青石地砖上。
　　“蠢货。”，这话对苏火烨有如火上浇油，“苏耀是你亲弟，你怎么敢把他也送到那火麒麟跟前。”
　　“他突然问起苏浅浅的下落，我就不小心说了出来···”苏焚骄眼神闪烁，声音越说越小。
　　苏火烨看向门外气息的靠近，挥手赶走苏焚骄，“晚上再来寻我。”
　　得令，苏焚骄如获大赦，赶忙溜出后堂。
　　苏阳焰气势汹汹，一眼便知是来者不善。
　　“家主，不能再让这些弟子这般深入绝焰峰内采药。此次杂役弟子的伤亡近半，你何要将他们逼上绝路。”
　　“阳焰，你还是这般心软。”大堂中央，苏火烨只是静静的又沏了一壶茶。“你可知父亲为何要传位与我。”
　　苏火烨将沏好的碧螺春茶给阳焰倒上一杯，“怎么，我们兄弟难道还不能一起喝杯茶吗？”
　　苏阳焰接过茶水，茶是好茶，可端茶人全无品茶之心。
　　“父亲去世之前，唯一的嘱托便是让我延续我们苏府的仙缘，为子孙后辈多寻得一份机缘气运。”
　　“那若是他们无心修行呢。你也知道，灵根资质上乘者少之又少，你怎么知道我苏府子孙，每一人都一心向道，每一人都是那天选之子。”苏阳焰双手颤抖，手中的茶水都撒出了不少。
　　“那他就不配做我苏府后人。”苏火烨态度强硬，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真是疯了，真是疯了。”苏阳焰难以置信，“你怎会变成这样？我们本就只是寻常商贾，年轻时有幸拜入离火门内，修炼至炼气巅峰已是万幸。修行一道有多艰险你我最为清楚，多少次死里逃生你忘了吗，如今又何苦强逼焚骄和耀儿他们修道。”
　　“强逼，你说我是逼他们修道？”苏火烨冷笑，“焚骄和耀儿的天赋你难道一点感应也无，他们比当年的我们，比其他旁系子孙要强上太多，只要把他们送进离火门修行，将来必能突破筑基，光耀我苏家门楣。更何况，我看你家耀儿，可比焚骄修行更为刻苦些。”
　　苏阳焰一时语塞，作为父亲，他怎么可能不想看到苏耀证道长生的一天，“可那也没必要让杂役弟子们，以身犯险，采摘灵药。我们苏府在人间经营多年，总有别的办法积攒灵石灵药。”
　　“来不及了，我已派人探得消息，离火门下一次招收弟子，就在两年后。那些杂役弟子死了就再招一些进来，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就是踩着那些杂役的尸骨，我也要把焚骄送入仙门。”
　　“疯子，你这疯子。”苏阳焰将茶盏一把摔在地上，周身灵气暴涨，“炎萧那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下一个就是浅浅吗？”
　　“他并非我族血脉，阳焰。”苏火烨浅尝一口清茶，不否定，也不肯定。
　　两人对峙良久，苏阳焰长叹一口，周身狂暴的灵气平静下来。他已知晓，两人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两月时光转瞬而去，火麒麟自爆一事也渐渐平息，苏府招收了不少新的杂役弟子，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苏耀的伤势已经痊愈，这些日子他最在意的就是脑海中的天书，总想着让天书推演一番机缘，不过都被天书赶出识海，“就你这修为能推演什么，算个良家妇女的姻缘就能把灵气耗个大半，等你筑基再说吧。”
　　苏耀感觉很委屈，明明是自己的识海，怎么还能被赶出来的。
　　“耀哥，你看起来气色好了多了嘛。”苏浅浅拽着殷小红冲进苏曜的卧室。
　　“少爷，我按您说的教过小姐敲门了。”殷小红眼眸低垂，声如细蚊。
　　“耀哥不会在意的。”苏浅浅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学着韩清月的模样交待起来，“娘亲让你去房里议事。”
　　苏曜又好气又好笑，对这个傻乎乎的妹妹他很难真的发起脾气。“我知道了。”
　　“娘有说是什么事情吗？”苏曜这句是对着殷小红说的，苏浅浅肯定是个不清不楚的。自打苏浅浅在绝炎峰差点走失，韩清月就令殷小红整日跟着苏浅浅，以免她再出什么意外。
　　“夫人没有说其他的，只让您和小姐尽快过去。”殷小红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和大大咧咧的苏浅浅正好相反，苏曜甚至很少见她抬起头说话。
　　“好吧，我们一起去娘亲那吧。”苏曜牵过苏浅浅的小手，有一事他一直不解，殷小红这种性格怎么管的住苏浅浅这小疯子，也不只韩清月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不过很快苏曜就明白了，韩清月面前堆着几本和砖头差不多厚的秘籍，“这本长生诀，没融会贯通你就不要出来了。”苏浅浅接过其中最厚的一本，面如死灰。
　　“娘亲，你是认真的吗，这本书光看完都要几月时间吧！”她还想再挣扎一下，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韩清月，“再说了长生有什么好的，我只想陪着娘亲，多活那十几年有什么用嘛，”
　　当然有用了，苏曜面上安静品茶，波澜不惊，心里忍不住吐槽。多少修士苦于寿元将近，还不得突破。一颗延寿半年的丹药都甚是少见，更何况长生诀这类功法。但凡天资不高的修士，几乎必修此决。
　　“自然是认真的，小红，带浅浅回去把她房门锁上，没我的传讯不准出来。”韩清月眼神都没多给她一个。苏曜心里暗暗叫好，养伤的这段日子他可没少被苏浅浅折腾，现在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是，夫人。”殷小红是扶着苏浅浅出门的，现在的苏浅浅像个泄气的麻布袋子，被小红半拖着带出房门。
　　苏曜等着一天好久了，这长生诀没个一年半载的可参透不完，看来自己能清净很长一段时间了。
　　韩清月让遣下侍女，带上门窗。
　　苏曜意识到现在才是正事。
　　“耀儿，想必崇明书院你应该有所耳闻。”韩清月面色凝重。
　　“我爷爷说过不少。”苏曜不知韩清月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
　　中州有五大宗门，均坐落于边境之地。仙师们平日不会下山收徒，只有世人上山参加门派的试炼。但中州地广，对凡人而言，去往每一派都需跋山涉水，少则数月，多则几年。崇明书院名字叫书院，说的难听些，就是一群散修给宗门卖些年轻弟子。若是有人能再入门试炼中成绩优异，书院便能得到不少灵石作为回报。
　　“家主前些日子说，他从书院打听到，离火门两年后有次大选。”
　　“离火门？”苏府的前任家主苏炎势，现任家主苏火烨还有自己的父亲苏阳焰都曾是离火门外门弟子，苏曜幼年就听苏炎势说过不少离火门的逸文。
　　“没错，家主希望你和焚骄也能进入离火门，甚至进入内门。”韩清月将桌上剩下的基本秘籍推向苏耀，“你父亲善使火剑，我善阵法，这炎炎三才阵便是我二人这些年总结的精髓。还有这些心法神通，则是你爷爷用灵玉复刻的离火门外门弟子修行术法。”
　　“我听爷爷说过不少离火门的事情，没想到这些竟然都是真的。”苏耀随意翻看了几本，便知韩清月所言不虚，这些秘术和苏府藏经阁内的寻常功法完全不同，而这些还只是外门弟子的修炼功法，五大宗门的底蕴可见一般。也不怪苏耀会怀疑一番秘籍的真假，毕竟苏老爷子吹牛的功夫比他修道的功夫可强上不少，祠堂里那一排姨太太的排位就是最好的证明，没点嘴上功夫可骗不到这么多女人。
　　“这些书，你尽力便是。”韩清月欲言又止，“不论能否进入离火门，对娘亲，还有你爹来说都不重要。”
　　“为何？”苏耀已经翻开炎炎三才阵研究起来，“娘，你的这阵法内居然除了五行之力居然还蕴含剑气，若是没有剑气该如何驱阵呢？”
　　韩清月见状，又是欣慰又是担忧。但还是替代苏耀解释起来，“若是没有剑气，也可借助灵剑驱阵。一些上品灵剑自身就蕴含剑气，驱阵所需的剑气也与剑修不同···”
　　苏耀问了不少，直到深夜才离开。
　　“和母亲这种炼气后期的修士论道，感觉真是事半功倍啊。天书，你什么时候和我论道论道推演之术，不多练练怎么进步。”
　　“你急什么，不过看了几本外门弟子的修行功法罢了，你就嘚瑟起来了。不过你若真想尝试推演，可以先从卜算姻缘开始。”
　　“姻缘？”苏耀思索了一下，他这两世都还没谈过女朋友。
　　“不过你先要记住两条，第一推演之术无法推演自身命数，但你可以从他人命途猜出，就比如当日你被火麒麟追赶，就是通过林炎萧的方向找到你的逃生之路。”
　　“我还想卜算一下自己的姻缘试试呢。”苏耀有些失望，上一世人类都快灭绝了，哪来的功夫谈恋爱。这一世重生再太平盛世，可不得好好把握。
　　“笨，我不是都说了你可以从别人身上反推自己吗，去房顶，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好了好了，别在我的识海攻击我了，我现在就上去。”苏耀轻巧的跳上后花园的屋檐上。
　　“这不是你家那个侍女吗？就拿她试试手。”天书和苏耀同享视觉。
　　殷小红正穿行在石林中。苏耀盘膝而坐，开始感应识海。
　　识海的景象因人而异，苏耀觉得这些光球的运转很像前世的宇宙。最大的光球是恒心，周身围绕无数星星点点。
　　“潜心。”天书在一旁指导，“识海之内，天地法则皆由你动，世间因果皆由你生，你便是仙凡主宰。感应天道，化身天道，万界长河中区取你所需一段。”
　　所有光球都开始围绕苏耀旋转，连同最大的那一个，也倾斜自身，略表臣服。苏耀手边也真浮现一片星河，“但你这口诀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苏耀问道。
　　“说明你这小子有几分慧根，嘿嘿。”天书狡黠一笑，“所谓卜算之术，正是假冒天道偷取天机。所以你要记住的这第二条，泄露天机必遭天道反噬。现在，想想你要看的，那个叫殷小红的女子。”
　　苏耀手指轻捻，万界长河中一点星光自然融入。
　　“郭小四，原来他们认识。”远处石林中，两人相伴而行，看起来甚是亲密，另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两人身旁，哭哭啼啼的不知说些什么。
　　“不错，第一次卜算能有这种感知算是不错了。”天书毫不掩饰的赞赏，以往的宿主有些究其一生都无法触及万界长河，苏耀第一次就能成功，“注意看那条红线，红线相连必然有姻缘纠缠。”
　　“红线。”苏耀稍加思索，一条红线连接起殷小红和郭小四的手腕，而另一条居然连上了自己。“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三角恋！？”
　　光球消散，苏耀大为震撼，本想再看一会，那白衣女子和郭小四之间也有一条浅浅的红线。“这是什么情况？”。
　　“你有贪念，把你这八卦的心思控制一下，不然多半还能再看一点。卜算之术忌讳七情六欲，你若有情愫变化就会被天道察觉，所以就偷不成了。”天书对这场景毫不在意，“总之，虽说你无法直接推导自身因果，但可从他人身上窥见些许，比如那殷小红和你就有些缘分。”
　　天书见苏耀还是一脸震惊，补了一句，“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你爱我我爱他的很正常。何况有姻缘又不是注定两人就会相伴终生，你和那殷小红的红线这么浅，说不定手都牵不上。”
　　苏耀回过神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要脑袋变绿。”
　　果然郭小四和白衣女子先后出现，三人围坐在一起。白衣女子名叫泊珠，是苏焚骄的贴身侍女之一。
　　“我感觉我躲这里就能听到他们的谈话，比你这卜算之术模棱两可的姻缘红线可靠谱多了。”苏耀本是无意偷听三人的谈话，但修行者的感知本就强于常人。
　　“哼，你这笨小子。现在是你的修为还不够，带你到元婴大成，卜算出的场景那叫一个身临其境，到时若是给你留下心魔，你就没埋怨了。”
　　“好了好了放心吧，你这卜算之术我也还是会学的，不会冷落你的。”苏耀敷衍两句，听到泊珠突然开始讲起来苏府之前的故事，他刚来这这个世界，对苏府外的种种好奇的很，难免又升起八卦之心。
　　天书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天赋的宿主，可惜心性还是差了些。只能安慰自己，这小子还年轻，以后长大了就不会这么八婆。
　　殷小红贴坐在泊珠身旁，替她轻拭泪珠。泊珠当真是个美人儿，眼泪也像蚌珠似得，晶莹剔透。
　　苏耀心说，“苏焚骄身边怎么这么多美艳侍女，可恶，这就是苏府嫡子的待遇吗。”
　　“别羡慕了，你这道心不稳的小色鬼还想学卜算。”天书一边鄙视一边安慰自己，等苏耀这小子再长大些，心性一定会变好的。
　　石林里，郭小四没察觉苏耀的偷窥，正烦着如何安慰眼前的两个女人。如果说他猜不到泊珠会遇到其他侍女的排挤，那他可真是白在苏府呆了这么多年。苏焚骄对这些美人的阔绰，不必苏浅浅少，身边自然聚集了不少贪图虚荣的女子。
　　但泊珠并非这种女子，而是苏府中更常见的另一种，为寻觅仙缘而来之人。
　　十里八方皆有传言，苏府世代都是离火门修士，此言的确不假。只不过大多是终生无法筑基，止步外门罢了。但依然有不少人各怀心思，趋之若鹜。
　　泊珠便是其一。
　　泊珠自小便是母亲一人拉扯着长大。独身的年轻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总是会被一些闲人嚼舌根。“你就是个没爹的孩子，晦气。”泊珠小时候总被骂邻家的孩子骂哭。这时母亲就会把她搂在怀里，说起她和泊珠父亲相识的故事，“你爹是个英俊的年轻修士，他去只是仙门求道了，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为躲避这些流言蜚语，母亲只能带着她从一个城辗转到另一个城里，最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死在了阳湘城。
　　母亲是笑着的死去的，泊珠不明白，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为什么母亲还是会感到幸福，这样终日等着一个负心汉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
　　“苏府的焚骄少爷正招侍女呢，我看你这样貌肯定没问题，我介绍你去吧。听说那苏焚骄已经是炼气修士。你娘不是总说你爹也是个修士吗，去苏府看看吧，说不定你也有机会学点什么仙术。”
　　“先生当真？”泊珠自然明白地主不会白白给她介绍工作，“先生之恩泊珠恐怕无以为报。”
　　“嗨，你别说我这屋子死过人就行了，不然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地主说着就给了泊珠一副庚帖，火急火燎的把人赶了出去。万一被人发现这屋的租户死了，风声传出去，可就再难租出去了。
　　殷小红牵着泊珠如玉石般光滑纤细的手指，安慰道：“这地主真是市侩，也不给你留些时间给你娘收尸，留个物件，日后也好有个念想。”
　　“物件我有，娘生前给我留了一根玉簪，只是，只是被那苏星语抢了过去”泊珠想起这事，又是泣不成声。
　　苏星语好歹也是苏府次女，有她掺和，想把簪子拿回来可就麻烦了。郭小四本想靠着自己在杂役弟子中的人脉，帮泊珠把这物件讨回来，“算了算了，就是一簪子罢了，我给你再买一根，呃买个金镶玉的。”
　　苏耀听了这话都觉得无语，别说这是人母亲的遗物了，金镶玉的款式大多俗气的很，怎么会有少女喜欢。果不其然，泊珠哭的更凶了，郭小四还被殷小红狠狠地白了一眼。
　　“没想到一向成熟老练的四哥也有搞不定的事情。”苏耀觉着抓上郭小四的小辫子了。
　　“怎么，你想帮她。”天书插嘴询问，平心而论，它并不想让宿主沾染太多尘世因果。
　　“你提醒我了，这事我来可容易得很。”
　　天书恨不得把刚刚那句话咽回去，真是多说多错。
　　苏耀去找苏星语要个簪子还是容易的，苏府老爷子出了名的重男轻女，苏星语虽是他亲生闺女，平日的待遇和杂役弟子们相比，除了不用干些重活，也没什么别的不同。苏耀找她讨个簪子，她还真没法拒绝。
　　“你少得罪些人吧。”天书试图制止。
　　“怎么会得罪人，我前世可是做教书先生的，教育小孩这事我还是知道些的。打个巴掌还要再给个甜枣，我去找浅浅要个簪子，先教育一番星语，再送她一个新的簪子就是。”
　　天书无言。的确，苏浅浅的饰品比苏星语可贵气太多，苏阳焰和韩清月宠爱不说，苏浅浅恰好比苏星语大那么几日，长幼有序，苏星语怎么也不能比姐姐的用的讲究。拿好东西换个次品，看似是没话可说。
　　但苏耀不知道的是，苏星语对苏浅浅的嫉妒。比脸苏浅浅没她貌美；比脑子，苏浅浅天生痴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这都不算什么了。连最简单的礼法都不会，家族几十位长辈都叫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处处都能骑在苏星语头上。吃穿用度，父母疼爱，这都是苏星语比不了的。拿苏浅浅的簪子去换，和往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天书已经准备好看戏的板凳了，苏耀这小子还是太嫩，等他去苏星语哪儿吃个瘪就知道什么是女人心，海底针。
　　说干就干，苏耀溜下房顶就往苏浅浅的住处跑去。这事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上一世他确实是老师，不过他只会些书本上的理论知识。毕竟当时蓝星都快毁灭了，谁还有空生小孩。苏耀出生的时候，已经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一批人类了。
　　郭小四要是知道苏耀在附近，巴不得能和他一起开溜，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本来他好不容易蹲好点，想和殷小红来个偶遇，谁成想半路杀出个泊珠来。两个少女说起伤心往事根本停不下来，他听也不是，走也不是。
　　“小红姐你不用替我费心，这簪子不要也罢。今夜真是谢谢你听我在这胡言乱语了。”泊珠擦干泪水，眼眶还带着一圈红晕。
　　“妹妹哪里的话，以后若是受欺负了，尽管来找我和小四就是。”殷小红扶起泊珠，郭小四在旁如释重负，看来终于要结束了。
　　“对了，姐姐是哪里人，我看你和四哥平日里关系很好，你们以前认识吗？”泊珠突然问道。
　　殷小红看了一眼郭小四，浅笑道“我和小四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郭小四把头扭了过去，到是让泊珠好奇起来。
　　“我和小四以前都在敦王府里，那时小四是我的近卫。”
　　“敦王府？那姐姐岂不是郡主，可敦王府不是···”泊珠掩面，敦王是中州凡间天子的兄弟，一直镇守南疆。数年前魔族进犯，敦王本应举兵应敌，却临阵潜逃。好在后来有仙人相助，南疆才免于被魔族夺取。敦王一家也被抓回皇都，斩首示众。
　　“哼，那都是皇帝老儿的奸计，敦王当年血战数月仍无援兵，弹尽粮绝之际才被迫弃城。”郭小四想起当年的场景还是难消怒火。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总之我们两人现在逃出来了。”殷小红到是看淡这些，“爹早就知道，天子是容不下他的。所以令小四送我去离火门拜师。”
　　“这，怎会就让你们两人远行，离火门可在最北边的焦沃山上。”泊珠不解，这一南一北横跨整个中州。
　　“其他人都被那皇帝老儿派来的追兵杀了，现在只剩我们两人。”郭小四想起当年的惨状，也不禁面露苦色，“怪我太弱，不能再护送郡主，只得躲在这小小苏府之中。”
　　“苏府也没什不好的呀。”殷小红浅笑，“苏府历代家主都是修行的仙人，官兵不敢随便查进来。”
　　“原来如此。”泊珠这才明白，殷小红的端庄是从何而来，她本就是人间的名门望族。也能怪会被韩清月看上，挑去做贴身侍女。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吧。”郭小四找着机会结束了这场对话。送走泊珠和殷小红，换上一身暗色的衣服，往西边苏星语的住处去了。
　　明着不行，趁着夜色把簪子偷回来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