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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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周身骤然轻松了不少。
然而如此沉重的往事从平日里刻意锁住的记忆群里解开封印，带来的冲击还是超乎想象。
应知槿用亲吻和拥抱来安抚他，没想到得到的是江以杭从未有过的、愈发汹涌的情绪豁口。
于是感到万分揪心，同时根本舍不得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复归哽咽之后，江以杭平了平心神，勉强开口道：“应知槿，你那个……录好的视频给我看看，我过一遍。”
与生俱来要求完事稳妥的本能让他不能不亲自过目以保证万无一失。
可是应知槿不愿意让他在精神强压下继续坚持。
“听我的，你不用看了，明天我剪好之后找秦远公关，所有的事情交给队里去做，答应我，你不用管了。”
江以杭还是不放心，不过不等他再次犹豫着开口，应知槿就微微笑了笑：“试着把这些交给我，好不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自己来解决，你要让自己尝试放松一下，这样的适合我来做，你不用太担心。”
江以杭按开手机屏幕，惊讶地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十分——本科生宿舍楼门禁过了。
可是他莫名不想和应知槿分开。
这是他二十几年来过得最跌宕起伏的生日，但也是很久以来最特殊、最快乐的生日。
应知槿也看到了时间，但是并不惊慌，“过门禁了，我回去刷卡会被宿管记名字。”
江以杭没有本科生这么早的门禁，但还是皱了皱眉，踌躇道：“要不然……”
“我到门口酒店开个房间住吧，今晚不回宿舍了。”应知槿一锤定音，“你陪我一起？”
被戳中心思，江以杭有点不好意思。况且这是他们两个人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住在一起，脑海中适时而又不太合适地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我开个标间就行，今天你累了，回宿舍难免休息不好，我们就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回来。”
江以杭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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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确定关系的时候开始，应知槿其实以前就不是没有肖想过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情景。
只是此时此刻终于达成，纯属偶然、纯属一时兴起、也绝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看出来江以杭这会儿不想单独回去，所以要出来开个房间陪陪他。
酒店标准间内，江以杭坐在其中一张床上，低头摆弄手机，给室友发消息说自己今晚有时不会去住了。
他刚刚在湖边哭过，哭得汹涌澎湃，好不容易才止住，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眼睛也肿了一圈，微微泛着红。
他低头和室友交代的时候很认真，全然没有顾及到对面床边坐着的应知槿，也更没有注意到应知槿直直放在他脸上的目光。
眼睛肿的像桃子，身上那股由内而外的清冷气就莫名其妙散了大半——应知槿突然想，江以杭这副模样，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见到过。
于是思绪翻飞，最终停留在自己的喉结上，禁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偏开头轻咳一声，“你发好消息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就先去洗澡了。”
他们经常训练，在训练场总是有更换衣服的需求，所以二人决定住酒店之后，又回到场馆休息室里，从柜子里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过来。
应知槿十几分钟之后从浴室里出来，江以杭早就发好了信息，见到人出来，便拎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
半晌，有些不解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应知槿你……洗澡用凉水？”
糟糕，太不谨慎，忘了把水龙头拧回去，被发现了。
应知槿坐在床上，面红耳赤地呜哝了一句什么，最后自暴自弃地大声道：“你快调成热水，别洗感冒了。”
浴室里不再有说话声，但是应知槿心中愈发不安，总是不由自主往屋里的情形想，想着想着就禁不住浑身窜起一股火气，刚刚压下去的欲望再次上头。
糟糕，糟透了。
所以江以杭出来的时候，走到应知槿床前了，才被发现。
“你怎么了？”
猝不及防的问句在耳边炸响，应知槿猛地抬头，一时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你快睡吧。”应知槿含糊道，一边伸手就要关大灯，“睡吧睡吧，今天够折腾了。”
都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江以杭怎么可能不知道应知槿是怎么一回事。
某一瞬间，心头也闪过一缕十分璀璨的花火，让他禁不住想要冲动一回。
现在他们的距离可近了，简直触手可及。
应知槿伸手拉了大灯，“啪”地一声，只剩下床头小夜灯还亮着，江以杭目光失焦了一瞬，还是跟着暗下去的灯光，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一点点钻进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准备睡觉。
黑暗中，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半晌，应知槿终于开口：“我不是……”
然后缓慢认真道，“我是想等一等，等你心情好一点，登把事情都解决掉，然后我们——我想你没有心理负担，也不愿意你因为我勉强。”
以前不是没想过，但是刚刚听江以杭说过过去的遭遇，对于这件事情，应知槿格外上心，也格外小心。
最清晰的一个想法是：至少不能因为没经验导致的技术不好，让人有不完美的体验。
他毕竟也是第一次，也没做过准备，是青涩的新手。
应知槿自然地想到这里，然后更自然地暗自后悔，为什么今天没能早早做一套“庆祝生日之后带人来酒店”的计划，然后更早地准备好必备工具和——必备理论知识。
随后，他后知后觉地被自己的想法惊掉下巴。
虽然长到这么大，但应知槿的感情经验为零，这是第一遭喜欢上一个人、第一遭开始谈恋爱、更是——第一次有了开荤的想法。
江以杭平日里脸色偏白，皮肤细腻。而晚上哭过一阵之后，脸颊倒是添了几分红，洗了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更是晕开一片红润。
大约是因为洗澡的时候顺带仔仔细细洗了把脸，之前哭过的泪痕大致清洗干净，只剩下白里透红的肤色，放在脸上诱人。
刚洗过吹好的头发丝软趴趴的待在脑袋上，没有了平时在外的硬挺神气，莫名给江以杭周身添了一丝之前怎么也不会往他身上牵扯的名为“乖觉”的气质。
换的这件T恤十分宽大，把江以杭身上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肉遮了个干净。偏偏还穿了一条几乎露出大半条腿的运动短裤，把修长的腿型全部露在外面，因为刚刚浸过热水，看起来使劲一掐就能拧出来水。
应知槿脑海中有江以杭太多的样子。
赛场视频中驰骋的金牌接应，起跳扣球的时候身体弯成一个优雅且力量蓬发的弧线，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
站在S大场边记录数据、挥斥方遒的江教练，虽然少了赛场上那份进击的英气，但眉宇间的气质依然具有着十足的压迫感。
后来经常和应知槿一起练球的二传，举手投足之间贯彻了全队“最强大脑”的调配能力，每一个动作都灵活而恰到好处，仿佛都是经过电脑精密的计算。
而没有一个样子和现在一样。
现在的江以杭，是独属于应知槿一个人的。
看起来很嫩，好像有点懵懵懂懂，但又格外勾人。让人褪去了曾经对金牌接应的崇拜、对教练的敬意、和对队友的尊重距离。
很想用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然后很不人道地做点满足此刻最本能欲望的事情。
尤其是应知槿心中不早不晚存了些旎意的时候，他洗好澡浑身还冒着热气，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应知槿面前。
不能多想。
应知槿知道自己还有理智，但是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禁得住持续的诱惑。
好在他手快关了灯，同时在心里庆幸——这家酒店到这个点还有剩余的标准间，不是大床房。
“如果是你。”江以杭顿了顿，即便是隔着黑暗，应知槿也知道他在思考的模样，“我倒没什么抗拒。”
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泛开一圈圈涟漪。
“只是明天事情太多，我想时机不是很合适。”江以杭耐心解释，他也暗中感谢应知槿关了大灯，遮住了他忍不住逐级升温的脸色，“你放心，我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也更没有抗拒你。”
折腾了一整天，心情突然从来都没有这么一瞬间舒畅。
应知槿长吁一口气：“快点睡吧，相信我，所有事情都会解决的。”
一桩接一桩烦心事接踵而来，其实现下江以杭遇到的都不算是最糟糕。但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明确地告诉他，一定会解决，他会得到保护、和绝对的偏爱。
“晚安。”江以杭眼睫垂下，在床头小夜灯的映照下有忽闪忽闪的影子在动，他想起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应知槿，谢谢你今天专门准备给我过生日。我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
一股夹杂着无限心疼的心软直击胸膛，应知槿笑了笑：“以后，年年都会有人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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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江以杭未曾想过自己会起得这么晚。
许是因为前一日闹腾的事情太多，身体实在乏了，抑或是潜意识里有了比平时远远超标的安全感，他一觉睡到比平时晚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起床。
睁开眼的时候，酒店房间厚厚的遮光窗帘还未拉开，只有前一晚没妥帖关好的地方漏着一道缝，从那里漏出来的阳光很明显的地告诉江以杭——
你起晚了。
应知槿坐在对面床上，早已洗漱完毕，见江以杭终于睁眼，遂弯眉笑了笑，“醒了。”
江以杭注意到他拿着手机正放下，问道：“几点了？”
“不太晚，九点。”
！
江以杭瞬时清醒，连忙从床头柜上摸过自己的手机，翻了一遍发觉没有什么错过的重要信息，这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另外的东西。
“我起得比你早一点，这酒店条件只算凑合，没有餐厅，我就出去给你买了点早餐。一起吃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