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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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浇灭了所有人的幻想——
关于横扫的幻想、退一步关于3:1拿下比赛的幻想、最后甚至是关于最终赢球的幻想。
大比分来到2:2。突然一下，在两局之前对P大来说还有如天方夜谭的让二追三，一下子就成了极有可能实现的事情。
这一局的S大，发球送分高达八分，而对方的发球失误只有两分，而且其他未有失误的发球都发挥出了应有的威力和水平。
进攻端的数据P大和S大几乎持平，S大高出一两球，但区别在于，S大的数据大多数来自于主攻余方和接应应知槿，但P大的进攻数据大部分都是好几位进攻手平分的。
而从拦防的角度来看，发球带动拦防，P大在发球打出来了的情况下拦网数据也很漂亮，在S大进攻端副攻不突出的情况下对应知槿和余方两点的针对性也很强。
而反观S大，副攻不仅进攻数据拉胯，在这一局比赛中的拦网也不得要领，不但没能给对方进攻形成比较强的牵制，反而给对方借手多次。
中间能用的两次暂停江以杭全都用上了，但这一局P大的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定；反之，从观众的角度来看，S大就像是吃错了药一样状态断崖式下跌。
一传满场飞，发球不是失误就是软绵绵，这场比赛仅有的两个强力进攻点好像已经被对方研究透彻、发球拦网处处针对，而自己一直无法做到多点开花牵制对方。
而从教练和队友的眼里看，这局真正吃错药状态当真大幅度断崖式下跌的人，就是林恒。
应知槿和余方发挥如常稳定，二传水平并未出现大波动，在预知范围之内，自由人对球的判断卡位依然很准，很多球也能及时救下来。
而排球比赛是团体竞技，有很多时候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副攻线出了大问题，代价是整支队伍都会状态大跳水。
比分来到15:19的时候江以杭换人，让替补副攻上场，直截了当换下了林恒。
林恒和王宇成是江以杭已经认定的下赛季首发队员，平日里的训练也一直在培养这两位副攻，而两个人的竞技状态一直很好，技术上也一直在提升。所以，替补副攻并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比赛，缺乏经验不说，技术水平比林恒也是差了一截的。
并不是江以杭之前没想要多培养一个副攻球员，也实在是队伍里能挑出来的替补队员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勉强当个替补。
所以之前即便是知道林恒心理状态波动大、知道林恒或许对自己、对队伍都有或多或少的误解，江以杭也一直从未想过要换人。
此刻的换人，江以杭低声对替补副攻说了一句“能上场就抓住机会锻炼一下自己，不需要你赢，只是一个最好的实践锻炼机会”。
替补副攻李非点点头便马不停蹄地上场，而被换下的林恒咬了咬嘴唇，走到场边替补席位站定。
没有时间跟林恒在赛场上多说，江以杭很快就在比分来到16:22的时候叫了场上的第二次暂停，给队员们简单打气并换了战术。
此时应知槿在比赛中已经被对方的拦网队员针对了很久，很难打开自己的进攻，于是江以杭让文涛上场替代了已经轮转到后排的接应应知槿，然后将前排二传潘信换成了替补接应。
他想试试用一个完全改变节奏的两点换三点，尝试在这一局比赛中力挽狂澜。
不过大势已去，此时的两点换三点并没有彻底打碎P大的进攻势头，最终P大以25:21拿下了比赛。
大比分2:2，后面的第五局小比分只有十五分，不仅机会数量锐减，而且这是真正来到了两支球队的生死局了。
如此，前面的四局输赢都可以算作一笔勾销。
不过，从竞技状态来看，P大的状态是一局更比一局强，每一局都有新进步，一直在走上坡路；而S大的状态走势却十分糟糕，看起来是刚刚开局时似乎很强，但是每一局都被P大找到新的突破口逐一击破，后来自身还从副攻上搞出了大问题。
赛场上的气运，仿佛流沙一般从指尖溜走。
时间不等人，第五局决胜局比赛正式开始。
比分5:6的时候，江以杭裤兜里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短信提示音响，他皱眉，目光依然紧随着场上的排球和队员，丝毫没有理会这不合时宜的信息。
替补副攻和两位二传的配合都不能让人满意，这局开始，江以杭深深看了林恒一眼，出言让他稍稍放松，还是让林恒上场打首发。
休息了小半局比赛，林恒的状态稍有回暖，但依然没有回到怎么打怎么有的巅峰状态，而且自身失误也偏多，有球直接扣出了界外，拦网依然会被对方借手，发球威力也难以体现。
对方方面面状态经过两个小时已经攀至顶峰的P大来说，这完全构不成威胁。
小比分14:12，又轮到p大发球。
看着P大发球队员闪烁的目光，江以杭眉头一凛，迅速对林恒做了个手势。
中间隔了好几个人的空间，林恒大约是没看到。
场上每一秒的时间错过都补不回来，江以杭不便继续影响队员的注意力，只好听天由命看着那只排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中区下沉，落在了林恒接一传的范围内。
这球下落的方式，和它还在高空时队员下意识观察到的方式不太一样。
林恒瞳孔遽缩，降低重心接了这个球。
然而排球还是没能如愿接稳当，而是在触碰到林恒的手腕后斜刺里朝着观众席的方向飞去。
自由人孟浩反应很快，飞跑救球，终于抢在排球飞入无法触碰的区域之前把球垫了一个大弧线救了回来。然而这一下在短时间内用力过猛，一下垫入了P大的场内，并且直接出了界。
P大队员等待排球落地，瞬时围成一个圈尖叫击掌庆祝。
12:15，第五局决胜局，S大输给了P大。随之而来的是大比分2:3，P大让二追三逆转乾坤，大比分3:2拿下了整场练习赛的胜利。
观众席几乎没有声音，P大一边欢呼震耳，而S大这边几乎没有人说话。
感觉十分恍惚。
就这么结束了？
赛场上节奏很快，众人仿佛都还停留在前两局接连拿下的喜悦之中，然而时间实际上已经来到五局之后，他们居然猝不及防输掉了整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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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怎么安排，要不要在一起吃个饭了？”
队员们都回到休息室，一直在场边的秦远拉住落后了一点的应知槿，小声问道。
“我本来都定好了。”秦远有些懊恼，“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真没想到今天会输，然后我，这不也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观众来看。虽然、虽然大部分本来不是对比赛感兴趣是来看你看学长的吧，但是这个这么大逆转地输了，这不也是……”
挺闹心的。
而且不知道观众会发酵出什么样的后续出来。
应知槿面色不算太好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秦远的错觉，在他说到“看你看学长”的时候，仿佛有一丝柔和的松动。
“今晚不吃了吧。”应知槿思索了片刻，“上次输了Z大不也没吃吗？其实我无所谓，胜败兵家常事，我是觉得多少不太合适，而且有的队员可能也没心思。”
“好，你说得对。”秦远点头，“那你甭管了，去休息吧，我给退了。”
“嗯，好。”应知槿不再多言，继续往休息室走。
而他显然正在思考，眼神看似认真，实则……根本没有聚焦在身边的任何一样东西上，甚至在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差一点撞到孟浩。
“应队，你怎么了？这么恍惚的吗？”孟浩是老队员，早就明白胜败兵家常事的道理，所以对这场比赛最后被P大逆转输球这件事接受度良好，猛然看到应知槿这个样子，有点讶然。
“没事，我没事。”应知槿回过神来，提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动手把休息室门稍微关小了点。
在关门前最后一瞬，他回过头去，朝着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
暂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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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不是立刻复盘的时候，队员们显然兴致不高，一个个都进了休息室，江以杭不用换衣服，慢慢踱步在后面，这才想起来掏出了手机。
第五局比赛的时候时间太过紧急没来得及看，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手机里仿佛还有一条未读的短信。
打开才知道，短信不是运营商的广告抑或是话费账单。
联系人名称是一串原本应该十分陌生，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变得有些熟悉的号码。
他面色骤变，唇角立刻紧绷了起来。
手机屏幕在傍晚比赛结束后已经略有些阴暗的走廊里亮的甚至有点诡异。
【今天你们练习赛打得不错吧？
去了这么多观众，喊的口号肯定让江教练很满意的，对不对？
江教练放心，就算输了比赛，也会有人送你一份大礼的。】
一颗心瞬间被击个对穿，然后又在一刹那间被自己用超乎常人的力量缝合粘贴成原本看不出破绽的模样。江以杭飞快将手机锁屏，后背不着痕迹地靠上走廊的墙壁，微微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