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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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的一年间，他对球连碰都没有碰一下，江以杭自认不是多怀恋旧日辉煌的人。所以听到李云乐隆重介绍他是Z大以前名声响彻宁市的江接应，也没有太大的起伏。
可是那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心中一片静谧湖泊竟莫名一下子有汹涌之势。
“我们步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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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带来的两个队员是很讲究的。
李云乐和C大教练显然都知道江以杭和应知槿都是打接应出身：一个是曾经的金牌接应，一个是目前宁市大学生联赛圈子里最好的接应。
而自家球队的接应只能算中规中矩，赛后交流的环节如果能在技术上和这两位沟通沟通有所提高，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C大带来的二传，应知槿和江以杭也都明白，这就是C大的好意了。
S大现在实力还是妥妥超过C大，但是C大也一定能看出来，S大两位新二传都是短板。反观C大二传队员，是已经跟队一年多的老选手，无论从经验上还是现下水平上都能给予S大一些建议。
这时候江以杭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缺乏经验带来的不妥当，连忙歉意道：“我该把我们二传也带过来好好学习一下的。”
他刚刚去休息室找应知槿，压根没想起来问其他人，是因为的确不知道，但这不代表知道了之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过失。
“没事没事。”应知槿见不得他自责，连忙说，“我们先说别的，现在打电话叫他们过来也行。”
李云乐和刘老师也赞同。
江以杭点头，一个电话给秦远拨回去。
“喂，是我，对我们在会议室，这边赛后交流，刚才我疏忽忘记了，现在让文涛和潘信过来一下，C大的二传也在这里，可以交流一下。”
秦远那边答应下，叫了人问了地址，然后江以杭继续说：“还有谁想过来的话有话交流的话，一起来也行。”
秦远显然是把这话重复了一遍给屋里的队员们听，随后江以杭听见听筒里稍远的声音。
“欸？之前应队和学长刚走的时候，是不是林恒说想去的来着？”
“啊对对对。林恒！咦林恒人呢？”
不多时，秦远对着电话跟江以杭说：“听他们说刚刚林恒可能提了一嘴想去，这会子找不到人了，可能去洗手间了或者出去溜达了，算了吧，其他人都累了就不去了。文涛和潘信刚我让过去了，一会儿就到。”
听到林恒，江以杭眸中划过一丝旁人不易觉察的无奈，“好，多谢。”
挂断电话。
“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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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赛后交流，彼此格外坦诚，也的确给双方都带来不少反思和好处。
C大主要想要江以杭和应知槿对自家的接应做些技术上的指导，他们并没有保留，尤其是在教练席上的江以杭，还在一些细微动作和反应意识上对C大接应本场比赛中的表现做了评价和改进意见。
而C大教练也十分直接地提出，S大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二传。
回去的时候已经日头入西，S大和C大关系好，打了练习赛就是一胜一负也不影响赛后一起吃饭聚餐。
只是两队在一起人数多，要分坐两家自己约的车过去，饭店也是早早定了能放两张16人台大桌的大包厢，到时候两张桌子随大家混坐。
从C大的场馆区走到校园西大门司机停车的位置有好一段路，S大其他没去赛后交流的队员直接从休息室出发，早已坐在车里等着队长教练和两位二传，还有人拿着手机直接在车上打起了手游。
江以杭上车四处瞄了一眼，看见了和王宇成坐在一起脸色如常的林恒。
车身很长，座位也刚好够十几个人坐，但是先来的队员们自然先有了座位选择权，而江以杭上车犹豫的一下之间，文涛和潘信已经在中间两个位子上坐下。
所以如今，只剩下最前面离司机最近的两个并排座还空着。
“坐这吧。”注意到江以杭东张西望大概是在找位置，应知槿贴心地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没多余位子，只有这里还空着了。”
虽然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应队长是非常满意自己队友给留的这两个位子的。
能顺理成章不费吹灰之力地和江以杭坐在一起。
“这位子还可以，靠前，还不怕晕车。”应知槿小声补充一句，不料想隔走廊对面一个单人座上的秦远抿唇轻笑了一下。
“又不是你卖车，还要你跟学长介绍好处？快坐吧，马上车开了。”秦远眼神有些奇怪的揶揄。
要论观察某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秦远可比一队高个子直男敏锐地多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率就是论坛那篇带头嗑起应知槿和江以杭□□cp的帖子横空出世开始，秦远就莫名其妙感觉这俩人，不，至少他们应队，对江以杭的磁场不太对劲。
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口试探一句。
江以杭和应知槿泰然自若在位置上坐下，江以杭没什么反应，应知槿则坐下后暗中趁着别人没看见瞪了秦远一眼。
秦远乐了，回了个口型。
“小的不会耽误老板的事。”
江以杭其实不是没看见，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甚至几乎有点清楚应知槿和秦远在搞什么名堂，其中细枝末节的原因又是什么。
可是他垂下眼睑，装作看不见，默默让这一切直接过去。
他们在赛后交流的时候已经说了不少话，尤其是他这个当教练的，这会儿口干舌燥，喉咙还有点发哑，确实不想继续在路上聊天了。应知槿也不硬搭茬。
江以杭坐在靠窗的一边，感觉累就拄在窗玻璃边歪着头倚靠着休息。
在这过程中，能感受到一股温度灼热的目光，一直在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他的侧颊。
让人有点本能地不自在，但并不难受。
过了一会儿，江以杭抬眼，刚想开口问还有多久能到饭店，却发现自己嗓子真哑了。
不至于说不出来话那种哑，但是一张口能让人明显听出和平时说话的区别。
江以杭没当回事，自顾自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说，但应知槿开始翻起来包。而秦远目光早已低调地追过来，装作不经意看到一样关注着应知槿的一举一动。
润喉片。
应知槿很快取出这么个宝贝，在江以杭看得怔愣的时候轻轻搁进人手心。
“你场上和我们说话需要很大声，后来赛后交流又一直讲话讲得不少，嗓子肯定是辛苦了。”应知槿温声，“含一下过会儿就好了。”
这没法拒绝，江以杭只好点头道谢，然后在应知槿温和但莫名殷切的眼光下立刻拆开包装含进口中。
不等他把包装纸收起来装进兜里下车再丢掉，应知槿已经动作十分自然地接过包装，然后往同坐走廊边的秦远手里一递。
“经理，帮忙扔一下，那边有垃圾桶。”
垃圾桶还更靠车前门边一些，不仅应知槿要过去得走一段，秦远也得站起来走过去才能扔掉垃圾。
吃瓜不成反干活，他气得小声质问：“应队好勤快，这点小事让我来扔。”
应知槿目不斜视，声音不大，“让你多看。”
声音不大，但仅限于后面的队员听不见，前面的司机听不见，秦远、和坐在身边的江以杭，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市几乎没有冬天，每年九到十二月都会来一场又一场“又双叒叕入秋失败”，九月里的天气依然和北方的夏天一样热的。
车里虽然开了空调，江以杭还是突然感到浑身一阵燥热窜动，顺带着火苗尖窜动在后脖子和耳廓上。
润喉片含进嘴里很舒服，也不适合含着的时候多说话，于是他干脆借此闭嘴不说话。
到地方的时候，司机把车停好，车上的队员们便纷纷拎起自己的包鱼贯而出。应知槿和江以杭坐在车子最前面，这时候让后排的队员先下车，兜兜转转，最后上车的也成了最后下车的。
秦远倒是不讲究这些，混在队员们里面下了车，任劳任怨对着二人吼了一声：“我就不等您二位了，刚刚在手机上点过菜，我得去确认一下，跟人家说人到了可以做菜上菜了，拜拜！”
最后的“拜拜”格外凶狠，仿佛是在回敬应知槿方才让他帮忙丢垃圾的仇。
不过秦远下车之前专门回眸，对着应知槿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应知槿看到了，也心领神会。
手机上能点好菜自然也能通知上菜，他哪里是去找饭店，是给应知槿腾空间。
应知槿心里缓缓记了一笔。
他们的车并非网约车，而是S大给排球队专门配的车，司机也是S大的人，自然也被秦远招呼着去包间一起吃晚饭。
司机师傅要最后锁门，所以应知槿和江以杭还是赶在司机前面下了车。
“谢谢你的润喉片。”一片润喉片差不多已经在一路上完全化掉，江以杭满口清爽，下车后轻声向应知槿道谢。
“不用谢我。”
出C大场馆的时候就已经夕阳西下，如今开一路车来到了秦远定好的饭店，夜幕就已经降临，只有天际线处还是一抹淡淡的紫红色和黑墨色交织，形成如梦似幻的影子。
天际远阔，而江以杭却站得离他特别近。
应知槿侧身扭头，江以杭侧脸白净斯文，脸颊处微微有着一圈红晕。平时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这圈红晕，而此时此刻出现，让人禁不住想入非非。
“秦远定的是哪个包间，我看看。”江以杭兀自掏出手机看群，确认道，“在七楼的大包，走吧，我们上楼。”
“好。”当然没理由一直留在楼下，应知槿跟着江以杭一起进饭店，一边又想起了什么，“晚上估计有的嗨，你今天可别喝酒。”
出来吃饭次数不算太多，但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提醒江以杭不要喝酒，而且为了他的身体着想。
接受到令人舒适的好意，还是忍不住笑了。
没说谢谢，也没说我知道，而是——
“好，今天肯定不喝。”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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