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愤怒的理智 ...
-
二、
让两个大块头的斯莱特林先回去了，位于地窖深处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西弗勒斯和德拉克两个人了。
年长的斯莱特林从进到办公室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他那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睛复杂的看着昂着头一脸不满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铂金男孩，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的幽暗。
“把那边台子上的材料处理好。”沉默了良久的黑发斯莱特林低沉的说，但是他的眼睛却并未离开德拉克，这使后者感到奇异又愤怒。皱了皱俊秀的眉头，少年有些迟疑的转过身，走到一边的试验台前。扫了一眼台子上的材料，德拉克犹豫的脱掉外袍，挽起袖子，开始工作。
——虽然有很多疑惑，心中也充满了不满，但是迫于对年长者的敬畏和多年来两个人之间形成的默契，德拉克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发泄自己的情绪。而且他的教父今天确实有些不同，没有扣伟大的“哈利.波特”的分，也没有用带着剧毒的言语描述自己的愚蠢……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他知道他一点都不像个斯莱特林。但是一想到自己身陷阿兹卡班的父亲，他就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恶咒都在该死的救世主身上进行试验！
但这种幼稚的行为似乎并不适合他……
——幼稚的行为？难道这不是从一年级以来他最热衷于的活动么？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幼稚的令他无法容忍。
——为什么？
脑子里胡思乱想，手却没有停下。作为魔药教授最心爱的学生，德拉克在魔药方面一直有着过人的天分。这虽然比不上他亲爱的教父，但是在当下霍格沃兹里，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沉默的坐在地窖里属于他的办公桌后，西弗勒斯静静的看着角落里正奋力和各种魔药搏斗的少年。他不是不知道德拉克为什么会和救世主发生冲突，马尔福重视家人，即使他们一直把其他人当垃圾，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他们一向都给予最真诚的关怀。
而卢修斯现在身陷阿兹卡班，德拉克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冷静。而且这个被宠坏了的小混蛋从来就没学到他那位精明过头的父亲的十分之一心眼，否则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和救世主成了死对头，而且良好的把这种关系保持了五年。
但是他更加明白，德拉克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危险。——一个已经被认定了是食死徒的父亲和一个出身于食死徒世家的母亲——马尔福的继承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和魔法界的未来之星发生有伤害性的冲突的话……
——他可不能保证魔法部的那群白痴们会因为德拉克还是学生而放过他。
——与其让一个未来的食死徒去伤害救世主，倒不如早点让他到阿兹卡班去和他的父亲作伴。
西弗勒斯的表情扭曲着，他绝对相信傲罗们会干出这种事！
其实魔药大师最近一直有点小小的疑惑——不，或许一开始是小小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疑惑就越来越大了。
他似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一直被他遗忘了，但是这件事他一直想不起来，但是又很确定。就像刚才，他本来是要直接回办公室的，但是走到一半就突然觉得必须出去看一看，如果不去的话，似乎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他从不知道自己有预言的能力，而且他也很肯定，这这绝不是预知的伎俩。每当有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他从不觉得怀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是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并且一直在等待似的。
同样的，在刚才制止波特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认为格兰芬多的宝石已经都没了，所以他没有习惯性的说出“格兰芬多扣……分”的句子，而是改成的劳动服务。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格兰芬多的宝石果然是一点都不剩了。
——但是……为什么？
年长的巫师疑惑的拧紧了眉头，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犀利了。而现在他又再次产生了那种感觉，他觉得，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说，无论是接下来的校园生活，还是之后的假期，他的教子同时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都不可能过的很自在。
这不仅仅是因为卢修斯的问题，而是……德拉克似乎会遇上什么重大的事件。
——到底是什么……
“教授……”慢吞吞的声音带着试探，一颗铂金色的脑袋凑到沉思的男人面前，德拉克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在处理魔药的时候，他的情绪多少平静了一些，没有最初那么狂怒了。
黑发的教授从沉思中回过神，他抬起头，慢慢的挑起一边的眉毛，眼睛看向被收拾好了的试验台，嘴角勾出一个微小的满意弧度，但是很快的，这个弧度又再次恢复到了虚无。
“我是否应该庆幸……”年长的斯莱特林半眯着黑曜石的眼睛，声音丝滑而又阴冷，“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还是个马尔福。”
铂金少年精致的脸有些纠结，灰蓝色的眸子里凝着怨愤。“是该死的波特先挑衅的。”德拉克咬着牙狠狠的说，“如果不是他，我父亲……”
“不要为失败的事情找寻理由，德拉克。”魔药大师的声音有些尖锐，“无论愚蠢的狮子做了什么，你都无法否认你那位办事不利的父亲的失败。”
“您是在侮辱我的父亲！！”年轻的巫师眼睛瞪得大大的，声音因气愤而带着颤抖，“您怎么能……”他无法相信自己父亲最好的朋友，除了父母最疼爱自己的教父会和那些白痴有着同样的看法。
——失败者……马尔福绝不接受这个称呼！
“冷静！德拉克！我没有侮辱卢修斯的意思。”西弗勒斯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少年暴躁的咆哮，黑曜石的眼睛认真的对上灰蓝的，“如果你无法用你的大脑作出正常的思考行为，我不介意帮你回忆起它的运行方式。如果你还没有被该死的狮子们同化的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使年长者看起来有些恐怖。
德拉克抖了一下，忿忿的低下了头，他的手指用力扯着自己的袖口，眼中甚至蒙上了雾气。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给自己身在阿兹卡班的父亲添加罪证。
“决不能放过他，该死的波特！”少年的声音充满恨意，“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我想我不用提醒你需要注意自己的处境。”西弗勒斯靠到椅背上，十指搭成塔形放在桌子上，“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我知道！”德拉克别过头，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里都充满了不甘心。
西弗勒斯似乎还想着要说些什么，但是似乎又找不到话题。他只是隐约觉得应该提醒一下自己的教子，然而提醒什么他却毫无头绪。
“那么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魔药教授低沉而简短的下着指示，“记得带上你的脑子！”
铂金的少年抽了抽嘴角，眉头拧的更紧了，但是却没有反驳。只是生硬的做出一个鞠躬的动作，拿上自己的外袍，转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当地窖的石门发出混沌而厚重的一声响之后，黑发的教授重重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沉到椅子里，他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他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德拉克离开的时候情绪再次异常的激动。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学校，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一定会大哭一场。
——那个男孩根本就没有长大，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即使是接受了马尔福家族的训练，但是以卢修斯和纳西莎那种超级溺爱孩子的性格，这个小混蛋从来都没受过什么苦，更谈不上挫折了。
可能与救世主之间的争斗，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次不如意。但是西弗勒斯毫不怀疑他那位用鼻子孔看人的教子其实一直有点乐在其中——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的话。
然而对此他毫无办法，他甚至是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原因之一。无论是五年来对德拉克和波特的争斗视而不见，甚至有时还乐见其成，还是由于自己的身份而行为最后间接造成卢修斯的入狱，他都无法逃避对马尔福一下现状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很清楚，他对不起他的老朋友。
这种意识也是在出现那种类似预知的感觉之后，开始变得原来原强烈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在神秘事物司事件前后吧。
离开地窖之后，德拉克阴着脸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现在看不到那些令人愤怒的报纸的地方可能只剩下这里了。
——在斯莱特林级长和布莱斯、潘希的共同努力下，那些印着福吉愚蠢脸孔和救世主照片的报纸都被悄悄的收拾起来了。所以当德拉克进入休息室之后，他才真正感觉到了放松的心情。
铂金少年泄愤似的坐到公共休息室的一张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越来越怀疑分院帽的质量了，布莱斯。”德拉克咏叹着说，他的心情好多了，“看看刚才那群白痴，我真的无法相信我居然是和他们处在同一个学院里的！”
黑皮肤的小帅哥也把自己的身子倒在另一张沙发里。现在休息室里就他们两个。潘希正运用她熟练的女高音去对付那群精神容易激动的女学生了。
“你说的没错，德拉克。”布莱斯“噗”的笑了一声，他那双金棕色的桃花眼闪着好奇，“但是我很惊讶，你刚才居然挑战救世主未果。”看着对方隐隐有些怒意的脸，他赶紧补充道，“别生气，德拉克，我的意识只是你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波特一个死咒，而是留下了让人阻止的机会。”
“你想找死么，布莱斯！”德拉克的鼻子皱起来，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狠命的收拢，“如果可以，我绝不会让波特多活一天。不，哪怕是一秒钟！”
“对此，我毫不怀疑，德拉克。”布莱斯轻松的说，“我想很多斯莱特林都不会愿意看到波特的存活。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但是却也没人敢动他。”铂金少年的手握成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沙发，“老混蛋校长的宝贝男孩，伟大的救世主！魔法部的那群蠢货，他们就只知道躲在一边发抖。胆小鬼！”
“哦，well，别生气，德拉克，潘希看到你这张脸会尖叫的！”黑皮肤的男孩拍着手说。
“别和我提她，布莱斯。”德拉克撇着嘴转到一边，“我可不想现在听到她的尖叫。”
布莱斯眨眨眼，做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我完全理解你的意思。”
铂金少年瞪了一眼闪着桃花眼的男生，无语的转过了头。——不管怎么说，布莱斯.扎比尼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愤怒的理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