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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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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灿回雾州前通知了家人。弟弟凯林在外地培训,一时赶不到雾州,是任母搭顺风车来接的灿灿。陈清言见状不能再拦着灿灿,只好争取亲自开车送母女俩回夏州。对于他的最后恳求,灿灿和任母商量后,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那天中午,陈清言垂头丧气地看着灿灿往车里放她的行李,灿灿拒绝他再碰自己的东西。她把出租屋里自己所有的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连她的牙刷、常用的饭碗都不愿留下。陈清言终于知道灿灿狠下心来是有多决绝,她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陈清言真的慌了,他的心又冰又冷,感觉自己像一只马上就要被遗弃的小狗。他想摇着尾巴向主人示好,他想乞求主人发发慈悲,他愿意保证以后都乖乖的、不再让主人生气。可是他的主人只是冷着脸,在有条不紊地做一切扔他的准备。临出门前,灿灿还冷冷地提醒他:“之前跟影楼约了要拍婚纱照,你把它取消了吧,定金要是要不回来就算了。”对于此时的陈清言来说,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任母自从到了雾州,就一直在沉默地跟在女儿一旁,她似乎并不认同女儿的决定,可她愿意尊重女儿的选择。

      在回夏州之前,三个人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可是这顿饭吃得又沉闷又紧张。饭店的老板和一个食客发生了争执,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到要报警。三个人在喧嚷声中草草吃了饭,就踏上了回夏州的归程。

      凯林比他们早一步到夏州,他先回店里清点货品去了。灿灿一行随后也直接去了店里。凯林本来站在收银台前在对账,抬头看到姐姐挽着母亲的胳膊踏进了店门,后面还跟着一身黑衣、满脸颓丧的陈清言,他的脸顿时阴沉了下去,一股怒火冲上了他的心头。

      他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妈”和“大姐”后,绕着操作台快步走了出来,径直逼向陈清言。陈清言还没回过神来,左眼眶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瞬间爆发的钝痛感让他捂着眼弓着身子□□起来。
      这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还是灿灿先反应了过来,她着急地大喊:“凯林你干什么!”

      凯林不管大姐的喝止,他的拳头又挥了出去,打在了陈清言的颧骨上、肚子上。陈清言的眼睛痛得难以睁开,他本就是虚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步步后退,后来被桌子腿一绊,竟一屁股栽坐在地上。

      灿灿和任母都被凯林的疯劲儿吓住了,娘儿俩边叫着喊着让凯林住手,边上前去拉拽凯林的胳膊。可凯林一米八的个头儿、平常练得一身肌肉,有劲儿着呢,况且他又正在气头上,任母和灿灿要拦阻住他没那么容易。

      凯林恨极了这个曾经的准姐夫,他心疼大姐又遇人不淑,越想越恨,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儿。他一边挣扎着要甩开母亲和大姐的手,一边又抬腿狠狠地去踹陈清言,嘴里还吼叫、大骂着“孬种”“早晚阉了你”,直吼得脑门儿上青筋毕露、骂得脸红脖子粗。而被打的陈清言缩在地上全无招架之力,只能委屈又可怜地痛喊:“啊……啊……啊……”

      直到陈清言抱着头的左手背被凯林的皮鞋跟踹流血了,任母大喊着:“行了,凯林!再打就出人命了,你想让一家子人都不过了吗?!”凯林这才停止了攻势。

      任母小心地扶起了陈清言,看到他除了眼眶红肿、手背流血,其他也无大碍,心里才稍松了一口气。灿灿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儿,看着弟弟为自己痛揍陈清言,她又有点担心,又感到有点痛快,“确实欠揍”。

      好在此时是半下午,学校还没有放学,店里也没有其他顾客。任母喊着灿灿拉着陈清言去诊所处理伤口,她则留在店里收拾烂摊子,以及训斥差点惹了祸的儿子。

      陈清言自知理亏,没有报警,也没有威胁、恐吓任家人。倒是任父一辈子老实巴交、懦弱小心,得知了此事后专门打电话嘱咐任母,让她千万哄好陈清言,要是他一不高兴去报警,把儿子送进去可就完了。

      任母无法,只好应了丈夫的要求。况且她本来也不愿意灿灿退婚,一是灿灿毕竟年龄大了,要是被传出去退了两回婚,以后再想说门好亲事就难了。二来她活了大半辈子了,对陈清言惹出的这样的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又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儿,这算啥呀?”她和媒人,以及周边的亲友都这样看,反倒认为是灿灿小题大做。再者,她并不觉得自己当初替女儿掌错了眼,她心里始终觉得陈清言这孩子是个能过日子的……

      就这样,退婚的大事被按了暂停键。任母把陈清言留了下来,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顾着,好言好语地宽慰着。四个人住的是任家才装修好的新房,三室两厅。任母自己一间,灿灿一间。任母声称担心凯林还会揍陈清言,便仍让凯林睡自己的房间,而让陈清言去了灿灿的房间。

      凯林感觉更窝囊了,他恨不得让陈清言原地消失,可又没有办法,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能镇得住他,他只好在母亲和大姐跟前极力忍着。但是只要俩人不在跟前,凯林就会恶狠狠地逼到陈清言跟前,要么拽着陈清言的领子吓唬着要“治死”他,要么就往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捣两拳,反正就是要让他不好受。

      陈清言有苦难言,但他下定了决心要把灿灿哄回来,便只好咬着牙默默撑着,平时也不敢以受害人自居,反而乖乖地在任母面前积极表现,做饭、刷碗、洗衣、跑腿儿,为自己争取这个最可靠的支援。

      陈清言厚着脸皮在任家蹭住了五天时,灿灿已经不再对他冷着脸了,出门儿也愿意开车拉着他了。他取消了手机的锁屏密码,每天睡觉前都自觉把手机关机,放到灿灿的手机下面。灿灿睡床,他就在地上铺了凉席,一条被子半铺半盖,老老实实地守着灿灿睡。

      陈清言蹭住到第十天时,灿灿不再提退婚的事儿了。他睡觉的地方也挪到了床上,任母还为他买了新衣服。只有凯林还对他爱答不理的。

      陈清言蹭住到一个月时,有一天凯林又趁女人们不在家,疾言厉色地赶他走:“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听到没有!”

      陈清言这次没再忍气吞声,反而破天荒地回呛凯林:“这是我跟你姐、我们两个人的事儿,你能不能不要再瞎掺和了!”

      凯林又被激怒了,一把掐着陈清言的脖子把他按到墙上,提起拳头就要揍他。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开了,灿灿突然回家了。

      凯林悻悻地松开了陈清言,冷“哼”了一声,扭头拔步就要回自己的房间。灿灿却叫住了他:“凯林,不要再打他了。你要当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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