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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向左单行道.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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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的父亲生了重病,现在还在国外的医院医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她父亲的病情。所以,找到了她父亲最理想的结婚对象,也就是我。”
“那你就牺牲一下,复婚好啦。”林西禾边说边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米线汤。
“复婚之后呢,等到他的父亲病情好转我要给自己找一个用谎言堆积起来的麻烦吗。更何况,即使是假装复婚,又会有做丈夫甚至是做父亲的责任扣在我身上。”纪言泽边说,边有些惆怅的揉揉头发,似乎对此感到很是困扰。
“说到底,只是怕麻烦,怕负责。”林西禾咽了咽口水,抬眼看了看纪言泽。
“其实这种事情呢,就像这米线汤。”林西禾开口又要开始她的长篇大论般的说教,纪言泽望着她做好了听她侃侃而谈的准备。
“米线即使再美味,真正香味却在这汤里。而汤呢,只有在温热的时候就着米线进到肚子里,才能充分发挥它的优点。若是等到汤凉了,不但表层会漂浮一层油腻刺激你视觉影响吃饭的心情,还会在生理上产生一种厌恶感。”林西禾说道最后,心中不禁构想了一下那个样子,也忍不住表情上呈现出一种嫌恶的神情。
“所以说,不要等到最后这碗汤已经喝不进肚子里白白浪费而弃之于不顾,而不在它还是美味的时候,咕噜咕噜的流进肚子里。其实这之后的事情,就任由你的肠胃搞定吧。”林西禾说到此时甚至于有了一些眉飞色舞。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忙。”
“当然要帮,既然你的前妻信任你。纪言泽小胖子同学,你又不笨不傻,如果太烫嘴就吹一吹,比如用勺子舀起一口等它半凉的时候再喝下去。”
“我复婚之后,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一个已婚男人而排斥我疏远我。”
“俗话说的好,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林西禾调皮的看着他,打趣道:“所以我会很努力,哈哈。”
阳光透过店里的窗子照射进来,光线充足却不强烈。林西禾笑起来的时候,手也会跟着轻轻的挥动,大眼睛眯成小小的一条线,完全没有什么所谓的淑女形象。旁人会很容易的被她的笑容感染,而一下子心情明媚起来。
是啊,既然自己是最适合帮别人的人选,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井然走投无路把自己逼上死角呢。纪言泽心中暗暗想着,他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前妻,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找一个什么男人以复婚的前提来应付了事。除了她孩子原来的父亲,这个世界上能帮到她的,能让她允许接受帮助的,只有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很感谢我,所以今天晚上我会提前去到你那里,晚饭靠你了。”林西禾就是这样,稍微一有机会一定要蹭吃蹭喝赖皮到底。
“好。”纪言泽看着阳光下林西禾狡黠的表情,之前困扰在心头的事情全部解开。
蓝调酒吧的牌子,在夜色中闪着淡蓝色的灯光。旋转门似乎一直不停歇着转动着,人来人往,也显示着这里的生意出奇的好。
“老板娘!”看着林西禾推门而入,韦越安远远的就叫她。林西禾向他挥挥拳头,韦越安大男孩的笑容洋溢着,让林西禾不禁感叹,这张涉世未深的俊脸在多年之后搞不好要变成像苏瑞景那样。
“老板有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看着林西禾搞怪的动作,韦越安有些忍俊不禁,凑到她身边说道。
“以后不能乱叫了哦,搞不好你们的老板娘马上就要横空出世,你这样乱叫会给我惹来麻烦的。”林西禾拍拍韦越安的脑袋,“再说了,酒吧里这么多帅哥,说不准哪个看上了我,被你这样一叫,不都远远跑开了。”
“难道说我们老板搞外遇了?”韦越安八卦的瞪大眼睛问。
“快点干活儿吧,每次都借着找我说话来趁机偷懒。”林西禾好笑的看着韦越安。
“嘿嘿,竟然被发现了。”韦越安一副夸张的表情,更是佯装害羞的挠挠头。这副模样,惹得林西禾更是忍不住笑。
“一直咧着个嘴,不怕歪掉嘛。”身边冒出的冷冷的声音,让林西禾瞬间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她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板——苏瑞景。
自从中午的“尊严小员工与傲慢老板”一战,林西禾取得了胜利,在纪言泽的几句劝说加上她自身的良好调节能力,郁闷迅速抛诸脑后的超强恢复力,使她获得了短时间的平静。
“哦。”林西禾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反而一脸抑郁的抿进嘴巴,看也不看苏瑞景一眼,灰溜溜的向酒吧里走去。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等着八点一到准时开工。苏瑞景也没有跟过去,而是挑了一个一眼就能看见林西禾的位置坐了下去,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今天的她依旧穿着那条白色小礼服,那双灵动的眼睛躲藏在酒吧柔软的光线里,像是初入夜场的学生一般,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
苏瑞景也不知道自己来是做什么,他与纪言泽虽然关系要好,但是各有各的生活并没有必要天天腻在一起。平时的自己此时此刻或许应该是身边陪伴着一个女人,或者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幢大宅子里找一些事情忙碌着。
中午被林西禾一顿说教,却似乎解开了他心头的什么,让他对林西禾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怀有这样的想法。不得不说,林西禾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自己不是那种随便会爱上一个女人的人,因为骨子里他是厌恶女人的。只是,林西禾,让他怎样都厌恶不起来。就当是好奇嘛,第一次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虚伪,把自己的那张假面具血淋淋的摘下。
有许多人不了解他,也有许多人妄图了解他并且成功的做到了,但是这样说出口的,林西禾,是第一个。
“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林西禾坐在角落发现苏瑞景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心中觉得很不爽。
“难道要我道歉吗。”林西禾喃喃道。她知道自己白天里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她和苏瑞景并不是很熟,虽然这个男人嘴有些贱,行为有些恶劣,但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对着他指手画脚大肆评论。
“哎,冲动是魔鬼啊。”林西禾这样想着有些懊恼的瞧瞧自己的脑袋,却不知另一边的苏瑞景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八点一到,林西禾准时的走到钢琴边。不知道纪言泽又在忙什么,说好会管自己的晚饭的,所以她就这么饿着肚子过来了。可是当事人又一次玩失踪,让林西禾气恼不已。
气归气,知道纪言泽保不准是忙于应付他那前妻的事情了,自己也确实不应该打扰。所以还是认真的弹起了钢琴,只是抬手之前喃喃道:“不请我吃晚饭,那把钱加到工资里吧。”
其实来酒吧的人,又有多少是认真的听她弹琴的呢?她的琴声充其量只是为了将空气里暧昧因子加温,没有人会去在意她弹的好坏,她弹的是什么。
苏瑞景手指摩挲着酒杯圆润的杯身,目光却停留在林西禾的身上。她那么安静,没有对自己时的那股子蛮横的小脾气。
“妹妹,我们要激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似乎有些喝多了的男人,不平稳的走到林西禾的身边,手一把按在钢琴的键盘上。曲子戛然而止,被一组杂乱的音符打乱。
“你要的是什么激情?肖邦的《葬礼进行曲》怎么样?”林西禾看着这个一脸醉醺醺的男人,她对酒醉的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厌恶感。那时来源于记忆最深刻的,憎恨与恐惧。所以此刻她的语气冰冷至极,脸上布满寒霜。
“你个小婊子。”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摆明了就是挑事儿“谁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弹琴的,无非是为了泡个有钱的男人,爷有钱,跟爷搞激情去啊。”
“你是要包养我嘛?”林西禾突然咧嘴很是妩媚的一笑。苏瑞景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他很是好奇林西禾的嘴里会冒出怎样的话语来,她在吵嘴抬杠上可是从来不会吃亏。
“是啊。”那个男人说着就把手伸向林西禾的胸口。
“你家有镜子吗?”林西禾狠狠的拍开了他的手。
“什么意思?”男人有些恼怒。
“本小姐就算被人包养,也要找一个长成人样的,器官健全的。而不是跟一个人不人猴不猴,不知道什么叫廉耻热脸贴人冷屁股自觉不错的生物。”
苏瑞景笑了笑,起身走向林西禾,他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那个男人急的恼羞成怒,扬手一巴掌就想要朝林西禾的脸上煽下去。林西禾一抬脚,高跟鞋不偏不倚踹在了那个男人的小腹以下,大腿根部。这一幕确实苏瑞景没想到的,但是他虽然惊讶但是脚步却没有停,待那个男人吼着想冲到林西禾身边教训一下她时,苏瑞景恰巧赶到这边英雄救美,一把扯开那男人。
“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会来帮你忙。”苏瑞景低下头在林西禾耳边轻声说道。
“起码我知道,不会有人袖手旁观。”林西禾对于苏瑞景能突然闯出来,其实并没有怀有多大的期望,因为这家酒吧的服务生大多与她熟识。既然后面有个酒吧老板撑腰,现场又有这么多人手帮忙,她肯定不会吃亏。
她抬眼看到端着托盘一脸不明所以的韦越安,又将视线收回,此时苏瑞景已经三两下把那个男人解决掉,他拽着林西禾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虽然苏瑞景帮了自己,但是林西禾还是面对苏瑞景时感到有些尴尬。
“现在你难道还有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弹琴吗?”苏瑞景挑挑眉问。
林西禾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在她经过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苏瑞景突然停下了脚步。甩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扔到那个倒霉的男人的身上,此时他正躺在地上“依依呀呀“的哼哼着。
“当自己是有钱人?拿着这些钱,把你的命根去做一下检查,看看以后还能不能找激情。”苏瑞景冷声说,接着回头看看林西禾。“把鞋脱掉。”
“啊?”林西禾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碰过那种脏东西的鞋,穿到脚上不怕患脚气?”
“哦。”林西禾迷迷糊糊的就把鞋脱掉,很帅气的甩到那个男人的身上,一瘸一拐的跟在苏瑞景的身后走出了酒吧。路过韦越安身边时,韦越安只是看了看苏瑞景,冲她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你这么毒舌。”出了酒吧的门口,感受到外面的冷空气,林西禾打了一个冷颤。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一只脚穿着鞋,而另一只脚却光在外面。
“喂,那我……怎么办。”林西禾说着,指指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脚丫。
“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瑞景脸上闪现出一脸得逞的笑容。
“我都已经英雄救美了,你还需要什么浪漫桥段嘛?抱你回家,还是带你去买一双新鞋,又或者把我的鞋脱下来给你?”
“苏瑞景,你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