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单行道》一棵菜

17、向左单行道.17

　　林西禾打开家门时，恍然想起昨夜顾佑小朋友给自己带来的视觉冲击，所以她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希望顾佑如果真的在家以那种形象的话，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整理着装。再者，如果让身后这个死皮赖脸跟来的苏瑞景看到顾佑小朋友的形象，保不准又大翻醋坛子，林西禾光想想就觉得头大。
　　开门时发现屋里很是安静，小卧室的门紧闭着，苏瑞景上前打开门，屋里的顾佑正趴在桌边写着字。听见开门声，这才回过头来。
　　见到苏瑞景时有些惊异，接着恍然大悟般向二人问了好。
　　林西禾看见顾佑正在乖乖的做着习题，桌子上摊开的草纸本上写满了数学公式的演算步骤。她很是高兴，笑眯眯的说：“你写作业吧，我们弄好晚饭就叫你。”
　　说完拉着苏瑞景走了出去，轻轻的将门带上。

　　苏瑞景看到林西禾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忍不住问：“你怎么心情这么好。”
　　“因为看到小顾佑在认真的做他这年纪该做的事情。”
　　苏瑞景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是不是也想有个孩子了。”林西禾脸霎时通红，不知为何，这话从苏瑞景嘴里说出，听起来就是别有深意。
　　“神经病。”林西禾搪塞了过去，转身进了厨房。苏瑞景看着她窘迫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苏瑞景的表现着实令林西禾吃了一惊，她以为这种富家大少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让林西禾洗菜、切菜，自己主厨做饭炒菜，熟练的动作，认真的模样。
　　厨房墙上的瓷砖布满黄色的油渍，房顶因为某天楼上漏水而脱了一层墙皮，现在变得黑突突的，很是难看，灯管上被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又或者是上上个，渐上了棕色的酱油汁。
　　苏瑞景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挽到胳膊肘，手臂上的脉络随着他的动作，展现出了他男子强壮的身躯，他的右手手腕内侧有一颗黑色的痣，衬显着他白皙的皮肤。
　　林西禾忍不住偷偷的看他，记得陶佩佩说过，男人在全神贯注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
　　即使在大部分女人的眼里，苏瑞景是不论何时都很有魅力，但是作为那少部分女人的林西禾，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苏瑞景，让她的心狠狠的撞击着心室。

　　吃饭时，林西禾一直给顾佑夹菜，不巧撞见某男怨念的目光，将其无视屏蔽。苏瑞景轻咳了咳，似乎在等着面前这一大一小，一女一男两个享受他劳动成果的人，夸奖自己的做饭水平。
　　只是……
　　“多吃这个，可以补钙。”
　　“这个，吃多了对大脑发育好哦。”
　　“我记得吃这个可以长个子的。”这是忙碌中的林西禾。而另一个人。

　　“谢谢阿姨。”
　　“阿姨，这个你也多吃。”
　　“喂，碗里已经装不下了。”
　　“真的够了，太多了。”望着碗里堆满菜，一脸无奈的顾佑不住的说。
　　苏瑞景觉得自己很受伤。

　　一边的林西禾看见苏瑞景变幻莫测的表情，起了一丝的怜悯之心，但也只是起了这份心，接下来并没有实施什么具体行动。

　　在同一时空的地球的另一处，纪言泽正坐在桌边揉着太阳穴，隔壁小孩的哭声已经让他的神经濒临衰弱崩溃。好不容易那哭声停止，不过半晌井然推门而入。
　　“吵到你了吧。”井然一脸歉意道。
　　“还好。”纪言泽停下手里的动作，也不抬眼，语气一如常态，“我看你父亲的病也快好了，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
　　“嗯，最近这一段时间确实是好了许多。”井然坐在不远处答着。
　　“那我找人买机票，准备回去了。”
　　井然苦笑了一下，纪言泽就是这样的人吧，表面上多么的温和礼貌，但一切都是浅尝辄止，他划好了界限，自己不迈出去，也不允许别人走进。

　　“不必这么着急吧，等我爸好个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四处去逛逛，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井然尝试着说。
　　“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职业，清闲的酒吧老板，天天过着那种散漫的生活，根本不用可以的休息。”纪言泽起身向门口走。
　　“你还是不太了解我。”纪言泽手放在门把手上，回过头对井然笑笑，“我去洗个澡。”说完推门而出。
　　留井然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她的目光游离在已经紧闭的房门上，怅然若失的说：“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
　　她决心，一定要把这男人留在身边。
　　曾经因为她的年轻气盛，错过了。而这一次，无意间有了这样的机会，她应该好好把握的。心中始终有他的位置，从没有任何男人可以超越这个位置。
　　她遗憾过、失落过、怀疑过，那么当命运将纪言泽又一次安置在她身边，能不能挽留住，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有着十足的渴望。

　　吃过晚饭，林西禾看着窗外黑色的天空，准备收拾一下就去纪言泽的酒店弹琴，苏瑞景瞟了瞟她。
　　“你干嘛去？”苏瑞景问。
　　“去蓝调酒吧。”林西禾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在电台上班时，有这么认真过吗。听人说，你平时很爱翘班。”苏瑞景如是说，林西禾心想，八成是李西子那个女人打小报告。而此时，苏瑞景摇身一变又恢复了林西禾的顶头上司的身份，难怪看他似乎变得高大了。
　　“没有没有，我对待工作都是一样的态度认真，兢兢业业。”林西禾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顺着敞开的厨房门看向里面忙碌着的林西禾，手上戴着胶皮手套，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
　　“其实逃班没有什么吧。”苏瑞景的语气却有着好不容人反对的坚定。
　　强势的独裁主义者。
　　林西禾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面对这个拿出老板范儿的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怕养成逃班的坏习惯。”
　　“你自己看着办。”苏瑞景靠在沙发上一脸你奈我何的神情。
　　“好吧，就这一次。”林西禾叹了口气，只好妥协。

　　陶佩佩的打来电话时，林西禾刚被苏瑞景架上他的车，对方很是聒噪的吵嚷着：“死女人，好久没去你工作的酒吧看你了，今天我特地来捧场，你怎么还翘班啊，这都几点啦。”
　　林西禾故意提高音量的举着电话说：“哦，本来是打算去酒吧的，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有办法去了。你特意去那里看我啊，那怎么办啊。”其实这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苏瑞景说的吧。只是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自若的开着车。街灯的霓虹光芒还将他的侧脸线条上，细细描绘，氤氲的光线在车窗外黑色夜景的衬托下，很是好看。
　　“林姐来不来啊。”电话那头，顾佐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竟然在一起！”林西禾一听这声音，两眼瞬时投射出两股光芒。
　　“是啊。”陶佩佩倒很是自然的答道，顾佐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林西禾也只听清了最后的几句，“还想感谢林姐帮忙照顾小佑，不知道方不方便，我想抽空去看看他。”
　　“你跟你家小男生说，可以。”林西禾虽然八卦，但是也觉得陶佩佩和顾佐二人的关系着实太近了。
　　“你跟学长，你们两个还好吧。”林西禾犹豫了一下问。
　　“很好啊，他过不久就要回来了，怎么了？”陶佩佩回答。
　　“哦，没什么。”林西禾又和陶佩佩哈拉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苏瑞景一直没有说话，他有时就是这么安静，如果不是自己见过他的毒舌，一定以为他一向是这么沉默的人。
　　“你要把我拐卖到哪里？”林西禾问。
　　“赔本生意我从来不做。”苏瑞景答。
　　“你的意思是说我丑吗，其实还好吧，我只是美的不明显。”林西禾举起两只手，捏捏自己的脸，侧过头朝苏瑞景做鬼脸。

　　车停在一家购物商场，林西禾看了看门牌咽了咽口水。这里可以说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和陶佩佩来这里逛过，那时陶佩佩还是刚毕业摆脱不了奢侈消费享乐主义的女大学生，而看着陶佩佩拿着卡到处刷，在几年后林西禾曾经尝试迈进这里，一狠心花了四位数的钱买了一件比内衣的布料多不了几块的上衣之后，痛心疾首的在床上滚了一上午，吃了一个月的泡面，这里就变成了她的禁地。
　　“来这里干什么。”林西禾自动生成防护，对这里无比抵触。苏瑞景也不多说，扯着她下了车。

　　如同电视剧里浪漫的桥段，带着她进了大商场，在高额的货架前停下，高档的女士高跟鞋，营业员虚假又故作诚恳的赞美。
　　在剧情顺理成章的发展到此时，本来温柔绅士的男主突然冒出一句让营业员以及处于半迷糊状态的女主角大跌眼镜的话。
　　“鞋倒是好鞋，可惜穿在你脚上有些浪费。不过也没关系，如果用来砸人也算是物有所值。”
　　营业员险些晕倒，头一次听说客人买鞋是要用来砸人的。
　　林西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她穿是浪费也就算了，还揭她的短，甚至通过作对比的方式来贬低自己。
　　她气得低下头解鞋扣，妄图脱掉。

　　苏瑞景又回归完美情节，蹲在林西禾身前，伸手替她系好了鞋带，抬头认真的说：“其实穿起来很好看。”
　　林西禾可耻的脸红了，别过头目光闪烁。
　　苏瑞景总之以为她是因自己的那句话而害羞，却不知此时在林西禾的心里，却缓缓的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虽然这样子的苏瑞景很帅气，可是自己更喜欢那个挽着袖子在厨房做饭的他。
　　更喜欢那……那个他。
　　喜欢……他？

　　一连几天，苏瑞景都以各种理由让林西禾翘了酒吧的班。纪言泽每天都打来电话，林西禾战战兢兢，生怕纪言泽问起工作的事情。
　　但还是被他知道了。
　　“听说，你自从我走后这几天，都没有再去酒吧弹琴了啊。”电话那头，来自大洋彼岸磁性慵懒的声音，毫无埋怨的意思。
　　“我是无辜的。”林西禾底气不足的小声解释。
　　“我知道，沉浸在爱情里吗。”对方明明是调笑逗弄，但林西禾还是很没骨气的有种被说中心事的感觉。
　　“没有。”毫无力度的否认，说的人不确定，听的人更加不会相信。
　　“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可能过一段时间才会回去。”纪言泽温和的说。
　　“什么时候啊。”林西禾心底还真是无比的想念他。
　　“等到你和苏瑞景修成正果。”纪言泽又开始打趣。

　　每日的通话，因为是国际长途，林西禾总是不说太久就匆匆挂断。而纪言泽听到那急促的“嘟嘟”声，总觉得心底一空，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
　　才刚刚重逢的儿时好友，就这么快被人拐走，想来难免还是有些失落。纪言泽恍然记起曾经被人这样评价过：太过我行我素，对任何人都满不在乎。
　　也可能是因为那时小，结交下来唯一的朋友才令他觉得弥足珍贵。然而，终究只是朋友，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爱情，这世上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绑住他，包括女人。

　　转眼到了公司举办的庆祝晚会，林西禾拒绝了苏瑞景要给她挑礼服这样的建议，穿着她一向喜爱的白色小礼服去了。
　　这样的晚会，自然是电台里那些单身许久的姑娘们期待已久的。不管是好看的、难看的，有钱的，有才的，各种类型，任君挑选，能不能搞定各凭本事。
　　曾经林西禾不是这行列的一员，如今更不是。她一向是本着吃尽兴的原则。

　　苏瑞景因为有事没能送她去，当她一迈进酒店，还是被这排场镇住了。新官上任，毕竟苏瑞景接管电台没有太久，这第一次的酒会的面子上一定要做足。在所有化上精致妆容，穿着艳丽的同事里穿梭，她只是将自己一贯的淡妆加重了两层，浓妆艳抹会让她不自在。她不会为了取悦他人而让自己不适。
　　陶佩佩这种交际能力很强的人，自然成了这种酒会的一个焦点。听苏瑞景说，陶佩佩升电台主管，只是再开几场例会的早晚的事。
　　她始终觉得自己于这种场面很是格格不入，所幸遇到了与她相同的人。
　　顾佐举着杯子，一个人在角落不知打量着什么。林西禾凑了过去，见顾佐聚精会神，甚至于没有发觉自己的靠近。便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是一哆嗦，发现来人是林西禾，才吁了口气。
　　“林姐，干嘛吓唬我。”顾佐拍拍胸口。
　　“你这副呆呆的样子，和你弟还真是如出一辙。”也许是跟顾佑呆久了，面对顾佐，她也生出来一些亲切来。

　　“小佑，还好吧。”顾佐在念起弟弟名字的时候，有了一丝犹豫。
　　“挺好的，你有时间来看看吧，我觉得你们两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矛盾。”反而是太过相亲相爱，才不好打破这僵局。
　　“好。”顾佐点点头。
　　“欢迎你随时来，我家最近很热闹，你可以跟佩佩一起过来。”
　　听到林西禾说的最后一句，顾佐的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来。林西禾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失口说出的，她想了想自己最近的顾虑，想提醒一下顾佐，陶佩佩是有男朋友的人。但是话在嘴边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会更混乱。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还是有些害怕看不明白许多事情。如果本来是没什么的，被她一搅合反而混乱了，这罪她可担不起。
　　只是学长本来早该回来的，却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陶佩佩也不着急，只是对自己安慰道：“稍安勿躁。”一副好像她林西禾多么期盼贺信回来，已经等不及了似的。

　　当陶佩佩注意到林西禾和顾佐两人缩在角落聊天时，和身边的人随意说了两句就借故走开，直奔那二人过去。
　　“你们两个怎么可怜巴巴的在这儿呆着。”陶佩佩有些好笑的问。
　　“谈人生、谈理想。”林西禾脱口而出，顾佐刚喝近嘴里的红酒差点没喷出来。刚刚林西禾明明是眉飞色舞的在对自己讲她幼儿园的时候，和隔壁男生打架把人家脸挠花的事情，怎么成了交心了。
　　“你还是自己找个安静地儿熟你的脑细胞去吧。”陶佩佩有些鄙夷的看着明显就是在撒谎的林西禾说。
　　林西禾刚想反驳，却看见苏瑞景的身影在人群里一闪，接着就被一群女人团团围住。他在女人中间泰然自若，有说有笑，不时逗得那群女人乐的花枝乱颤，并且显然没有看见角落的自己。
　　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实在找不到理由该去解释自己此时为何这状态，所幸将注意力努力集中在于陶佩佩抬杠这事情上，只是心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以至于节节败退。

　　苏瑞景一面应付着这群眼冒金光的女人，一面全场扫视寻找林西禾的身影，却半天未果，不得不感叹，林西禾，你就不能生的再美一点，再显眼一点。
　　幸运的是，林西禾有一个足够漂亮足够迷人的好友。陶佩佩这样的人，即使躲在角落仍然会是金子一般被人发掘到，蜜蜂男们又一拥而上，所以苏瑞景终于在一群男人围绕下看见了路人甲林西禾。
　　迈开长腿走到林西禾身边，一旁有女人递过疑惑的、嫉妒的、不屑的目光来。
　　“你总是这么轻易就淹没在人群里了。”苏瑞景感叹，林西禾白了他一眼，道：“你可以用更恶劣的方式损我。”
　　“你没发现，即使你再怎么被人群淹没，我还是能找到你吗。”见林西禾有些不悦，苏瑞景话锋一转如是说。
　　林西禾心里一面舒服了不少，一面觉得别扭，苏瑞景的这些话总是脱口而出，说的那样熟练，大概是对很多女人都是如此的应付自如。这样想来，又一阵沮丧。
　　而苏瑞景看林西禾那变幻莫测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面前这相貌并不出众的女人却有着一股让自己深深迷恋的魅力。

　　一场酒会，总会有一群长舌妇的存在。爱说人闲话，爱对人品头论足，爱挖苦讽刺那些小众百姓的贵妇，就是这群人的普遍身份。
　　在苏瑞景去招呼客户的时候，这群人便凑了上来，礼貌的和林西禾打着招呼。
　　“你是哪家的千金啊？”长舌妇A问。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小老百姓。”这女人的磁场与自己不合，应该说，这群女人所散发的生物电波，让林西禾的身体产生了自然排斥反应。
　　“听说苏瑞景对女人很有一套。”长舌妇B接话。
　　“哦，我也这么觉得。”这话林西禾说的很是真诚。
　　在一旁的李西子在最近一段时间很是安分，但此时见林西禾明显被人围攻便呆不住了，抬头见苏瑞景和陶佩佩都在远处和人聊天，全然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也凑了上去。
　　“我们老板这种成功人士，自然是比较招女人喜欢。”熟悉的声音响起，林西禾看见李西子，有些感慨，两个人名字里有相同过的字，但是怎么就一点都不合呢。
　　她看见自己不顺，自己看她更是不爽啊。

　　“李西子小姐是苏瑞景的上一任男朋友吧，好像分手了，应该是你甩的他吧。”林西禾故意气她，用脚丫子想都知道，李西子这种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拜金女成天巴望着泡大款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苏瑞景这到手的肥鸭子飞走。
　　“我们分手之后，似乎老板现在和你走的比较近吧。平时一副挺清高的样子，听说一追就到手了，我怀疑老板有没有追你，是不是你倒搭的？”李西子的火一下子被点着，说话又开始了口无遮拦。
　　“总之我是觉得自己起码还没成弃妇，是吧。”
　　“你自己都不会奇怪，为什么会被喜欢吗。之前就有人说你看老板不顺，而此时他对你稍微表示一些好感，就倒贴上去。其实说白了，老板也只是玩玩而已，作为前辈，我可要告诉你，当真了可就不对了。”李西子表面上看去倒挺真诚的，可是话里的刺，尖尖儿的扎在林西禾的心头。
　　“你有没有特别相信一个人？”林西禾问。
　　“什么？”李西子愣了一下。
　　“你怎么可能懂，就是莫名的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我们有时应该给身边的人这样一个机会，其实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天真。”李西子有些了解，觉得林西禾这样很是可笑。
　　林西禾本来不是很喜欢在这种大庭广众和人斗嘴，只是看着李西子这嘴脸，突然释然了。

　　她一直觉得犹豫不定，无非是担心着许许多多的事情。但是现在这情况，恰恰让林西禾避开了之前的一切顾虑，绕过了这些障碍直达心底那个早就做出的结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然后这份喜欢逐渐的加深，因为只有当她喜欢上一个人时，就会对这个人无条件的信任，或许这有些愚蠢，但是她觉得人总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她并不知道，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不偏不倚的传入了正朝她走近的苏瑞景的耳朵里。他自然明白林西禾面对李西子，不卑不亢的神情，外加她口中那总是滔滔长词到底是为谁而说。
　　只是突然知晓这样的事情，心一下子撞上了一大块柔软，让他第一次有些无所是从。

　　酒会本来是很平静的，只是陶佩佩多少有些喝多了，她并不是不能喝，只是如果一直被人灌酒，难免会高。所幸陶佩佩酒品还好，只是神智有些不清，迷迷糊糊的，由着顾佐拉扯着她。
　　一旁的人看顾佐这青涩的模样，全以为他是陶佩佩的助理。
　　然而坐在陶佩佩另一边的林西禾，清晰的听觉顾佐那淡淡的声音对着陶佩佩说道：“佩佩，其实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