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批的反派生涯》殷罗

34、剑意

　　山图和海图可以打开降临的门，而季清河，因为约定的一部分，成为门的封印。
　　我拿了黑莲花救赎剧本中季清河身死是虚空降临的必要条件之一，显然我不会告诉虞桓这一点，况且，虽然季清河不是修真界第一人，苟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利用信息差，我要选一条让季清河活下来的路——锻造法器。
　　让法器代替季清河成为封印，这种级别的法器，需要季清河亲自出手。而炼制法器需要时间，这是苏蕊月最后阻止“虚空”的机会，也是我们最后的对峙。
　　和在背后搞事情的虞桓不同，天衍宗光明正大地打上缥缈宗，不管是捉拿叛徒季清河父女还是消灭魔道，天衍宗都师出有名。
　　大概夙愿降至，虞桓不装了，摊牌了。
　　守护季清河炼器的还有众多魔修，魔修耗住了大部分人，天衍宗的同伴付出代价才把苏蕊月、藤曦和苏铎送到我面前。
　　我该说什么，你们谁留下，还是怎么不见傅云门？
　　我坐在长长的阶梯上，穿着妈见打的白衣服，白色的圆领袍，纹样是三兔同耳。兔耳形成圆环，好像一种轮回。我不准备留下所有人，留下一个陪我玩一会儿就可以。
　　苏蕊月执长剑送走苏铎和藤曦，我甚至愿意看他们演煽情剧码，不管是言情剧还是热血番，主角总有一点煽情戏的。
　　“所以是师妹留下？”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失去烛龙骨失去生命的鞭子在我手中，背后是代打AI小白。
　　“二师姐，你也是穿越者？”
　　“啊？算是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把光还给太阳。”她看着我认真地回答，所以她不去争抢压轴演出的机会，只是努力想向我证明什么。
　　我还怪重要的嘞。
　　苏蕊月背后升起凸月，在青衣后洒下冷的光。从岱渊秘境出来后，她的心境得到了极大提升，修炼的速度已经超过傅云门成为新一代天才。
　　单论天资，她不如我和傅云门，但她用努力弥补了这一点，作为女主角之一，她并不失格。在小白的帮助下，我轻而易举地接住她的剑意和剑气。苏蕊月也发现了这一点，我是傀儡手中的傀儡。
　　也许其他修士无法全身心相信傀儡，但是我可以。
　　攻击，闪躲，其实我几乎不会这些，骨鞭如蛇一样吐着信子攻击苏蕊月，她隐隐觉得吃力。她并没有对我下死手，而我因为程序问题，不留生路。
　　眠眠，你给我改了什么程序，只要我把对面都杀了我的生命安全自然有保障是吗？
　　苏蕊月攻击的目标，从我换成了小白，小白知道怎么保护我，却不太懂如何保护自己，明明有无数精妙的术法剑技印刻其中，却因为傀儡丝的存在无法使用。
　　我扯断了傀儡丝，挥手将小白收进衣袖，没有小白替我负担，骨鞭比我想象地沉一点。
　　“二师姐，我会和父亲解释兽潮和你道侣无关，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虚空。”
　　“不是。”
　　“什么意思。”
　　“虚空必然降临。”我面无表情地说。
　　“虞桓给你洗了什么脑，你不要执迷不悟。”
　　她说虞桓，我想我知道守着季清河的第三人是谁了，不对，我什么都知道，我装作不知道。我浅浅笑了起来：“《曦光》的结局是虚空降临，你在的时间线也是，不管来多少次，虚空终会降临，人类可爱的地方就是无论多少次都不放弃。”
　　“你在说什么？”
　　“我超喜欢当人的。”我的笑意扩大了些，今天虞子眠给我束了发，我戴上我很喜欢的鹤冠，可惜没人看得出我算得上盛装。
　　“虚空降临是多少生灵涂炭你知道吗？”
　　“虚空不是终点。
　　真的是……”怎么没有人相信呢，柳相源是，苏蕊月也是。
　　我拿出黑色的剑，无人见过我用它，封在剑鞘里充满不详的气息。
　　“剑是礼器，我尊重你。”我故作天真的说：“苏蕊月，你不必顾虑，反而是我比较担心，
　　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也许苏蕊月被我的谜语惹生气了。
　　“你别自顾自说一些听不懂的东西，你知道多少人会因为虚空死去吗？”
　　这是我见过的一个极其漂亮的雪夜，分不清是雪还是梅开了满树的花，还有天际一轮圆月。
　　月终于满了，一轮望月在天际洒下清辉。
　　她是圆满的，月亮离开了太阳她依旧是月亮，我喜欢她的剑意。
　　好吧，以剑意对抗剑意。
　　对于我来说，星，一般指恒星，太阳不过是一颗恒星。
　　离开人类的视角，太阳在众多恒星里是细小的一颗，消耗殆尽后变成红巨星，接着是白矮星，它成不了中子星，也变不成黑洞。
　　在太阳都微末的宇宙里，月亮算得上什么呢？
　　四周凝结的寒意无端消失，雪夜无端得消融，毕竟宇宙里不该有雪。
　　空空荡荡。
　　她在我的剑意里感到什么，什么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消逝的东西，一种凌驾绝望的无力感包裹了她，而我的剑还没有出鞘。
　　“季星衡，你真的是金丹吗？”
　　“我不知道啊。”我抱着我的剑，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阻止虚空。
　　虚空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日，你知道史铁生的对吧。”
　　“《我与地坛》
　　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我搓了搓她的头，我不需要胜负，只需要拖一会儿时间，或许时间也不重要，我只是按照我定下的规则玩这场游戏，于是干脆拿出小镜子看眠眠战斗。
　　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很遗憾，画面里我只看到被埋成雪人的苏铎，和无聊画画的眠眠，在这种场合，就不要画我的无脸小像了啦。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