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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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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之人，姓甚名谁，有何冤情？”
虽然一路上，周臣羽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均以如实相告，但是县令大人还是需要当堂审理这个案件，同时也遣人去员外府将当家人抓来。顺道让身边的侍卫武清查探员外家的公子是否已然病故。
周臣羽碍于身份之故，肯定不能当堂作证，便让季辰代表原告一方陈情此事。
季辰上前行礼：“小人季辰，拜见大人。小人此行是代苦主哑女状告白云镇李员外草菅人命。”
“原本小人陪我家公子在白云镇云浮大街逛街，偶然碰到哑女父母掌掴哑女，误以为哑女是被拐卖，后来发现是误会一场，便向哑女父母道歉，赔偿了哑女父母一锭银子，此事当日云浮大街的商贩均了解详情。后来得知哑女要婚嫁，我家公子心善不忍哑女被欺负，便让小人先去调查一下哑女夫家人品，让哑女婚嫁后能舒心过完后半生。谁想哑女的夫家李员外家的公子已经病故却还要哑女进门，我家公子的朋友弗居真人看到符箓中乃是用活人配阴婚的阴邪之术。”说着便将身上的符箓呈给县令查看。
“随后我们一路护送哑女，想将其救出，结果就让我们碰到了那送亲之人竟然在水中就行凶。”
“可恶，简直丧尽天良。”县令大人料想不到自己治下居然还有如此险恶之人，便让衙差将行凶之人带上堂来。
“小人冤枉呀，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衙差押上来的人正是对哑女施毒手的大汉，一见到县令大人就大喊冤枉。
“哦，如此说来，是季辰冤枉你了？那你且说说。”
“小人陈大那日奉我家老爷之命前去接新娘子，不料途中失足落了水，小人一时情急赶紧找新娘子，刚找到新娘子就被人踹了一脚。小人实属冤枉呀。”说得声泪俱下，不知内情之人怕是信以为真了。
周臣羽看此情景，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看看县令是如何审理此案。
县令自是已经大致清楚内情，没想到这些人竟妄想蒙混过去，怒目而视，拿起惊堂木便是一敲：“公堂之上岂容你等颠倒黑白，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陈大被这惊堂木一声镇住，瞬间慌了，眼神犹疑，神色惶恐，但是嘴中仍然喊冤。县令见此也是一声冷笑，便传唤哑女上堂来。
不一会儿，哑女便在她婶娘的搀扶下上了公堂。“民妇罗钱氏拜见大人，大人您要为我这可怜的侄女做主呀。没想到她竟然摊上这么个糟心的亲事。不然什么都不会让大伯子一家同意这门亲事。”罗钱氏声音哽咽，一旁的哑女跟着妇人一同跪拜。
“两位请起，公堂之上无人敢为难你们，有什么冤屈细细说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民妇已经从我侄女这儿得知，便是这陈大在水中按住我侄女的脑袋，不让我侄女浮水上岸。我们村里都知道，村里的娃儿都是通晓水性的，便是我这侄女小雅从小在溪边玩水长大的，如何不懂浮水，还需要陈大在这救人。就是这陈大拖住我侄女，不让她游上岸的。原先我还不知道，我侄女与这陈大素不相识，缘何有这生死之仇，竟让他下毒手害人。求求大人为我这可怜的侄女做主啊！”罗钱氏说得泪如雨下，原本就很心疼从小懂事的哑女，如今还糟了这个劫难，悲从中来抑制不住哭泣。
一旁哑女看着婶娘为自己如此悲痛不已，心中难过非常，用手比划着当时溺水的场景，另外为了作证，表示自己被陈大在水中按压时，头上有他抓过的痕迹，并且自己也把他的胳膊抓伤了。比划这边便冲到陈大边上，要拉他衣袖。一旁的陈大看到哑女冲自己过来，下意识就要挣脱衙差躲避。
公堂上众人瞧着这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正如罗钱氏所说，从小熟识水性，缘何还要陈大在这救人，这本就说不通。如今还有苦主在这交代当时的场景。县令当即就表示首恶当株，让他如实交代。
陈大见自己已经逃脱无望了，只好认罪，但是抵死不承认有主谋安排。县令也是恼怒不已，又是拍了一记惊堂木：“如此刁民，顽固不化。虽然你杀人未遂，但若是你包庇首恶，可是罪加一等，还不快速速招来。”
陈大仍然咬死自己便是主谋，县令当即让人收监：“待审理李员外一事后，数罪并处。来人，传李锡上堂。”
陈大一听县令要传唤李员外，便知道自己已经瞒不住了，还想在公堂上招认，但是衙差已经不给他机会了将他拖下去了。
等待侍卫武清将李员外一干人等押解公堂，眼神示意一旁师爷，师爷闻讯默默退出公堂。此时公堂之上只余罗钱氏与哑女的抽泣声。
一盏茶功夫，便见到武清带着几人走上公堂，几人向县令行礼，一人站立拱手行礼：“晚生李锡拜见父母官易大人。”
“李锡，你有功名吗？”
“李某捐了个监生。”
“哼，花钱捐来的监生，算什么功名。那不过是个白衣之人，见了本县为何不跪。”
“现任河间吕知府在这当县令的时候，这大堂上我是常来。不但不跪，而且还要赐座。”
“这个吕知府是你什么人呐。“
“是晚生的表姐夫。”
“你以为你靠官托事，就藐视本县吗。”
“不，不，不不不。请大人看在上司吕知府的面儿上容情三分如何。”
“大胆李锡，竟敢如此骄横，还不给我跪下。”县令大人一敲惊堂木，呵斥道。
一旁的侍卫武清也朝李锡吼道：“跪下。”
李锡抖了抖，左顾右盼，一抬头对上县令那双利眼，腿软了下来跪倒在地。
“李锡，你知罪吗？”
“李某，何罪之有啊？“
“这个乡下哑女，被父母送于你家结亲，你竟遣人暗害于她，与你已故儿子配阴婚。有这事儿吗？”
“大人明鉴啊。哑女入我府上与我儿结亲，此乃双方父母自愿，立有婚契啊。”
“正常行嫁娶之事，本官自是不会干预。但你如今遣人预加害哑女，配阴婚乃是有违纲常伦理，律法已严令禁止，如今你还想拿活人献祭配对，简直丧心病狂。”
“大人，实属误会。此次结亲非是配阴婚，乃是我儿病体缠身，想取个命格奇特之人冲冲喜，绝非要配阴婚。还请大人明察。”
县令正准备说话，此时身旁一名长随递上一张纸，县令认真看了下，随后呵斥李锡：“还敢狡辩，陈大已然招工，受你指使于今日午时三刻将哑女呈堂。这便是陈大证词。”
“绝无此事，这是诬陷。”
“既然你还不死心，武清把你发现的情况也一并说了。”
“是，大人。小人去到李锡府上时，李府公子已经咽气多时。为得知李府公子病故具体时间，小人也请了郑仵作一同前去查看了，已然病故至少5天，但是由于保护得当，尸体倒是未出现异常。”
“李锡，你可听到了。你儿已经病故多时，听罗钱氏所说，你们与哑女定亲可是这两日功夫。新郎已死，结亲是何意？”
“我，我……”
“哼，即使你不招认，你家夫人与那一众妖道一并捉拿归案了。本县劝你还是俯首认罪。”
李锡心里防线已然崩溃，当堂认罪，因牵扯出哑女父母知情不报，徒三年，服劳役。一场官司终是落幕，县令也让人送哑女回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