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拾月烬轮

2、故事

　　“是啊。”

　　顾里闻声看过去，一位老人正坐在地上看着一本书。

　　老人戴着眼镜，头发全都白了。

　　常安:“您是……秦爷爷?”

　　老人笑了笑，手撑着一旁的桌子打算起身，顾里和常安见状马上过去扶。

　　老人站起来后，微笑道:“谢谢。”

　　他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抬眼看着这些书，然后笑着转身走到婚服旁。

　　“你们是今天来参观的吧，这是我最喜欢的，在你们眼里它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吧。”秦爷爷看着两件衣服。

　　顾里果断道:“没有。”

　　“竟然是您最喜欢的，那您为什么会喜欢它呢？那个凄美的故事是什么故事啊？”

　　秦爷爷沉默了会儿，再抬头时他叹了口气。

　　“那故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唉，是一个朋友的哥哥。”

　　说完，秦爷爷又沉默了，等他转身过来时，他脸上又有了笑容。

　　下一秒他竟直接坐在地上，说:“没有凳子，不好意思……”

　　还没等他说完，顾里和常安已经坐在地上了，顾里笑了下“没关系，我经常坐地上。”

　　三人都笑了，秦爷爷看着俩人，无意间看到的他们两个手指上的戒指，马上就猜出来他们的关系。

　　他突然就不笑了，不禁的说:“他们要是像你们一样就好了……”

　　秦爷爷这话说得很小声，顾里没听得清，下意识问了:“什么?”

　　秦爷爷本来没打算讲那个故事的，但看着前面两人，他改了主意。

　　秦爷爷:“那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常常听我朋友说起他的表哥。他表哥我本来以为我不认识，但听他讲了之后才发现，我们竟然是高中同学……”

　　………………

　　“那边哪位同学，篮球捡一下。”

　　秦北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篮球，本来在学习的他不想理的，但听声音似乎是班上的人。

　　秦北脸盲，很容易记不住人，班上上课的老师除了班主任以外，其他都是过了半学期才差不多记住的。

　　若是隔个一个月不见又会忘了。

　　班上同学也是，他性格比较孤僻，喜欢一个人待着，朋友少。

　　所以班上的同学，他认人一般都不看脸而是听声音。

　　他放下手里的课本，抱起篮球扔了过去。

　　“别！”

　　殷墨看着离他远去的球，心想白跑过来了，他本来以为秦北不会把球扔过去，打算自己过来拿，结果……

　　本来又以为球回到队友手里了，结果……他看见球飞到学校外面去了。

　　殷墨:“……”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殷墨看着秦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难以形容。

　　秦北也注意到了，他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

　　“停。”殷墨伸出手表示停，“没关系，我让檀恒去拿。”

　　秦北都准备收拾好东西，说他出去捡的，就一个低头的功夫，东西都还没收拾，殷墨已经跑远了。

　　秦北家住得离学校近，他中午回家吃饭，等他拿到篮球吃完饭，再回到班上。

　　都准备好，还篮球的。

　　这时，他犯了脸盲。

　　他站在门口，看着班上的同学，最后他把篮球放在自己桌子上，在班上走了几圈，都没认出人来。

　　无奈之下，他走上讲台，用力敲了敲讲台说:“都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因为秦北是物理课代表的缘故，全班人马上安静，大多都是以害怕的表情看着他。

　　因为物理作业是真的多。

　　班上同学已经怕了，每次秦北一上讲台，全班都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不是……”秦北虽然已经习惯了同学们的抱怨，但现在……

　　“我不布置作业的。”

　　同学们转念一想，昨天那作业……那么多！该不会今天收吧！

　　已经有同学开始赶作业了，有的甚至在抄，还有在问别人写完没的。

　　秦北看着同学们这慌乱的样子，终于在他那句“也不是”后，都冷静下来。

　　“砰。”

　　讲台上突然就多了两本作业。

　　殷墨笑了笑:“这作业怎么收这么早?幸好我写完了。”

　　看着两个男孩离去的背影，又看着作业本上的名字。

　　“檀恒。”

　　其中一个转了头:“怎么了？”

　　他记得之前那个叫他捡球的人说过这个名字。

　　他指着自己的座位说:“那个篮球是你们的吗？”

　　等班上的人都弄清楚事情都松了口气，没高兴过五分钟。

　　秦北看着自己手里的两本作业，大声说:“再都静一下，那个”

　　秦北顿了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作业交一下。”

　　说完，他就回到位子上马上坐下，看自己的书。

　　然后就听见了很多同学奔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