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拾月烬轮

14、聊天

　　就这么站着?不太可能吧。

　　殷墨想着绕过沙发直接上楼，刚走到楼梯那，踏上一节台阶就被叫住了。

　　“你给我站住！”

　　殷墨：“……”

　　刚踩上台阶的脚又回到了客厅地面，殷墨就在那站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殷浩也没转头看殷墨，就在沙发上直直的坐着，他说：“这么多年没见，就没什么想和我聊的吗。”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能聊什么?殷墨想。

　　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一聊就吵，而且吵得很厉害，谁也不让谁。所以他们一般不怎么说话，更不会坐下来好好聊天。

　　以前，殷浩也从不主动找殷墨聊天。

　　今天突然说出这一番话，让殷墨有一点惊讶。

　　不过很快，那点惊讶就消失了。殷浩年纪大了，公司总得有人管，殷墨是他唯一的儿子。

　　殷浩想和他聊什么，殷墨差不多也猜到了。

　　殷墨并不想管他的公司，也不想和他聊，片刻后，他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话音刚落，客厅里变得极其安静，就在殷墨以为他父亲会大声说他时，却什么也没听见。

　　客厅安静了很久，白钰也没说话。久久不得到回复，让殷墨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这客厅里只有他一人，他的父母已经睡了。

　　他只是喝了些酒，回来得晚了些而已。

　　在意识到这些时，他转了个身，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如他所见的一样，他的父母坐在沙发上。

　　他们只是没有说话罢了。

　　那一刻，殷墨只觉得不对劲，他的父亲是变了么?

　　“怎么不说话?”殷墨问。

　　问完这句话后，殷墨觉得更奇怪了，他又轻声说：“妈……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怎么了？”

　　白钰一直是低着头的，和往常的样子太不一样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殷墨的话，良久才回了句：“没什么。”

　　她抬起头，再看向殷墨时，她的表情是殷墨很少见过的。

　　在殷墨的印象里，他的母亲这个样子，他基本上没见过。

　　白钰：“这么晚了，你先上去休息吧。”

　　殷墨却不想，他们好奇怪，殷墨想问清楚。

　　却不料刚往前走几步，说了两个字“不对……”就被他父亲吼了句：“让你上去休息，没听见！”

　　殷墨的表情刷的一下就变了，他转身就上楼了。

　　见自己儿子生气了，白钰的脾气也上来了，白钰：“干什么，不是说了要好好说的吗？”

　　殷浩没有说话，等殷浩看向白钰时，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曾经的坚定了。

　　眼里的光弱了。

　　白钰愣了下，然后默默起身回了房间。

　　殷墨之前和自己父亲吵架吵完后，殷墨都会生气很久，但今天他们明明没有怎么吵架，殷墨却觉得非常生气。

　　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子满是客厅里的场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觉得他们都变了，好像有些东西经过时间的过滤后，发生了改变，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