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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团子也要洗澡澡 ...

  •   “婉柔已经有心上人了,不适合皇上。”
      “那王叔呢?”
      “臣和那书生见过一面,确实面如冠玉,文质彬彬和婉柔也是八字相合。”
      “小小书生比朕都好?”虽然答的不是他问的,但是见王叔当面夸别的男子比自己好,苏泽有些不爽的追问。
      “那书生确实成熟稳重,更能令人信赖些。”
      被变相说幼稚的苏泽啧了一声,重新恢复正经,将上书选秀和大婚相关的奏折全部挑了出来,“王叔怎么看?”
      “若臣失踪,皇上又大婚。难免让人有所猜测,不说藩王如何,羌族怕是第一个坐不住,到时朝廷恐不平。”萧明锐说完又偏头去看皇帝的神色。这话虽然是事实,但阻止皇帝大婚和阻止皇帝掌实权一个意思,他不觉得皇帝会高兴采纳。
      然而苏泽没什么大的反应,直接刷刷刷全批了待议,反而让他诧异:“皇上真不急着娶亲?”
      “皇叔恢复之前,朕随身带着,也不是很方便。”苏泽一脸责怪的看了过来,满脸的这不都怪你?
      “若臣一直无法恢复……”
      “那这样一直揣着也挺方便的,要不朕让人在衣服里都缝上内袋以后带着你也方便,你看你喜欢哪个位置。”苏泽说着还认真比划了起来。
      “……皇上还是继续看奏折吧。”

      到了晚间,萧明锐将桌上最后一本神怪志异看完,一脸疲惫的揉了揉眼,冷不丁被提溜着后脖颈拎了起来,蹬了蹬小短腿,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看着罪魁祸首,眼睛里嗖嗖的放着冷气。可惜苏泽对着小几号的王叔冷气完全免疫,只一脸无辜的将小团子托在掌心里,然后开始脱衣服。
      眼看着摄政王撇过头去,挣扎着要跳下来,苏泽五指一收,就把他牢牢的控制在掌心。等被带到浴池,原本不大的池子现在对萧明锐来说就是个小湖泊,他将手掌摊开在水面,一脸正直的边脱着人衣服一边满脸正经:“王叔,此时你不方便,朕来帮你洗澡。”
      “不需要!快放手!你做什么呢……苏泽?!”
      “王叔别乱动……嘶!别咬……”
      “……”
      最后带着手指上好几个牙印的小皇帝一边轻嘶着抽气一边在心里腹诽,十指连心啊,皇叔果然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皇叔!另一边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漂浮的泡澡桶的萧明锐放松的将头枕在木桶边边上,只用眼角撇一撇手指受伤的皇帝,熊孩子嘛,还是教训一顿让人身心舒畅。
      但是他很快就恶有恶报,待两人都洗完了澡,苏泽故意高举着布巾,一脸笑意的看着脸蛋被熏的红彤彤的王叔,萧明锐对着这明晃晃的威胁,原本狭长凌厉的眼又瞪的圆圆的,试图嗖嗖的放冷气,可惜气红的眼圈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形势比人强,他想了想只好示弱一般的开口:“皇上若是想要稳固朝中局势,最重要的一步棋便是削藩。”
      苏泽眼神一动,没说话,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若是平时,只要有臣在,削藩无论怎样都无法推行,此时臣对外失踪,正是一步疑棋。若猜测臣与皇上联手,那藩王也自知实力不足,不敢妄动。若是猜测臣已被暗暗控制,那更是摸不清皇上底细,心下犹疑。此时快刀斩乱麻,拿下梁王齐王,其他更是不足为惧。”梁王封地近蜀地,地势较险,又有江川途径,土地肥沃。而齐王近中部,虽一眼平原,却比蜀地更是粮食丰富。这两人若是拿下,境内百分之八十的粮食作物将被朝廷牢牢握在掌中,命脉在手,人心和军队至少一半在手。
      “皇叔也知道他们精兵强将在手,若是直接反呢?”
      “养足了兵士反和猝不及防名不正言不顺的反,皇上想要哪个?”帝王之下,最大的藩王就是摄政王,此时萧明锐主动递了这个主意,对皇帝来说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转瞬之间苏泽就做下了决定,现在只剩一个问题:“那王爷这边的人呢?”
      “我要见邵青。”邵青是萧明锐亲兵的军长,萧明锐的亲兵只有他能亲自调动,若是传话也必须是他身边的贴身侍女如月或如云带信物传话,别的人谁也叫不动他。
      “原来皇叔在这里等着朕。”苏泽看着完全被自己圈在小盆子里的王叔,不甘心的用布巾裹起来,一通乱擦,又拿了毛绒披肩重新将人裹的严严实实,才不情愿的叫来小喜子去传人,传完了也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酸不拉几的问:“皇叔就这么信任他们?”
      萧明锐用眼神回复了这句废话,总比皇帝这个立场的对立面来的可信。
      如月和如云是萧明锐偶然救下的双生子。因长相出众,双生子又稀奇,两人才十岁就被当地的豪绅看上生生打死了父母,强抢来要送给江南巡抚司,只是刚流落入府,这巡抚司就被他革职查办了,两人被救下后索性被他带在了身边。苏泽上下打量着这这对双生子,若小时候吸引别人的是他们的美貌,那现在就是气质。被关了一天又无凭无据的传唤过来也不慌不忙,得体的行了礼,低着头听凭吩咐,完全让人挑不出错来。这沉得住气的样子倒和王叔如出一辙。
      “王叔自己和他们说吧。”苏泽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自觉的当起背景板。
      两人看到自家主子变成这样自然是震惊的,但更多的是松一口气。主仆之间有足够的默契,萧明锐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情况,然后告知两人要做的事情,待正事交代完,萧明锐转头看了一眼一盏茶快喝出花来的皇帝,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也不意外:“我恢复前都会和皇上待在一起,你们先住偏殿,婉柔那边先瞒着,再派一队人去看着那个书生卫朗……”交代完公事,又吩咐了需要点什么物品要他们整理过来。
      待都说完,如月自觉地上前一步以手指丈量着萧明锐的身高体型。萧明锐平时的日常都有两人打理,对他们比对皇帝自在的多,苏泽撑着头看着如月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王叔身上比比划划,等终于弄完,他不耐烦的伸手一拢,将团子重新扒拉回自己手臂间,像只圈地的大猫,面对看过来的眼睛,理直气壮:“王叔吩咐完了么?朕困了。”
      两人告退,苏泽这才满意的捧着皇叔往床边走,裹着围脖的小团子毛茸茸的,托在手心暖暖融融,带着洗澡后的水气,躺下的时候放在枕头边,近的能闻到和自己身上相同味道的熏香,苏泽开口想说什么,小喜子的声音先一步出现在门外:“皇上。”
      “什么事?”
      听到皇帝的回应,小喜子才探了头小声禀报:“皇上,如月姑娘送来了肃王爷的东西,说王爷喜欢蚕丝绒套的被子睡觉。”说完递了递手上的东西,是一份简易的垫子和帕子拼成的小被子,天知道两人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这么一套像模像样的东西的,该说不愧是王叔教导出来的人么?
      苏泽用眼神询问小喜子你作为帝王心腹,怎么没有想到?
      小喜子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将床褥被套放在皇帝的枕边并行,于是苏泽收回来目光,觉得小喜子还是能懂一点君心的,摄政王自然是要放在帝王眼皮子底下看着才会让帝王安心嘛。
      眼看着王叔缩进小小的被褥里,将被子撑起一个圆圆的鼓包,他也重新躺着睡了回去,闭上眼后,其他的感官清晰了起来,帝王常燃的熏香里融入了一丝淡淡的檀木香味,是摄政王惯常喜欢用的熏香。

      第二天一早,如云就送来了两套连夜赶制的新衣服,才巴掌大小的衣服,被女子纤细的手指灵活的穿戴规整,连头发都好好的扎起来,眨眼间就从一个毛绒团子,变成了一个端肃团子。可惜小团子再怎么想要维持自己的威严,都只让人觉得可爱,等如云把人打理好,苏泽迫不及待的往怀里一揣就上朝去了,萧明锐被颠的站不稳,只能脚踩腰带,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手牢牢扒住衣襟边边,看到人过来,头一缩,整个埋进了怀里。随着皇帝走动,没有着力点的他一下下撞在身后硬实的肌肉上,等皇帝坐下,他忍不住试探着戳了戳,发现小皇帝竟然在他没看见的地方练出了八块腹肌。
      “皇叔,不要乱摸。”团子力气小,被戳的痒又不能笑,苏泽忍不住低声提醒,回应他的是一记小软拳,苏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皇叔脾气越来越大了。
      早朝上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能处理的萧明锐都不会出声,皇帝不懂处理的部分,他都开口给与了提示,这种随身携带全能小抄的感觉实在美好,苏泽看着坐在自己怀里连发旋都显得认真端肃的团子头顶,觉得王叔真是完美。
      杂事过后自然是削藩的事,朝廷明面给与各地藩王固定的卫兵数量以及刑事政治权利,却收走了最重要的经济权利,各藩王在封地内的所有税收都需要尽交朝廷,再由朝廷统计批拨下一年的年俸,这年俸包含了封地内的一切开销和藩王的俸禄。狗急了也要跳墙,藩王当然也不能直接一棒子打死,第一步当然是上来就哭穷。简而言之国家没钱了,所以藩王的俸禄以后全部要减半。
      若说削藩,朝堂之内最大的藩王肯定是摄政王,但是说到削减开支,又微妙的避开了他。肃王府自然也有封地,但是肃王摄政后常年留在京城,封地也让朝廷代管,不论背后实权到底在谁手里,名义上所有开支都是按需上报,摄政王的俸禄也是另外发放,没有年俸这一说。
      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皇座下首第一位,想看看那位的意思,然后大家诧异的发现今天摄政王也没来上朝。这就有些微妙了,说皇帝已经把摄政王控制了吧,皇帝削藩王的俸禄却偏偏略过了摄政王。说没有控制摄政王吧,人又连着几天无声无息的没出现。众人又发现大将军陈斌今日也告假。
      武将主事的都不在,文臣当然是支持削藩。于是这事就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通过,诏令即日下发各地藩王。
      下朝之后,已近午时,苏泽以有要事和摄政王相商的理由把伺候午膳的小喜子和如云都赶了出去。萧明锐端着小茶杯当碗坐在饭桌上,手里握着竹签改的小筷子,由皇帝将菜切割了放到他面前垫高的小盘子里,不一会儿那一堆菜就堆的比萧明锐本身都高了。
      “皇上,臣吃饱了。”萧明锐无奈的阻止了苏泽的投喂行为。
      “再吃个虾吧,我记得皇叔最喜欢吃虾。”苏泽说着放下筷子,转手又去帮忙剥虾,那么大一只虾显然此时的摄政王是吃不下的,他偏不切开,拿根小签子插着递到团子嘴边,萧明锐转了个方向避开虾仁,又被追着喂到嘴边,只好伸手抱着比自己头还大的虾仁小口小口的咬,脸颊一鼓一鼓的。
      看对方吃完了一小半个虾,苏泽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开始讲正事:“虽然朝堂上没人反对,但真正的阻力是藩王本身,政令下达,如何确保政令执行才是问题所在。”
      “皇上怎么看?”吃完了虾仁,萧明锐有些撑住,索性站起来,他也不客气,直接拿皇帝的水杯洗了洗手,理所当然的伸手,让苏泽把另一边擦手的帕子拿过来。
      “现在再将藩王召回肯定来不及他们也不会听,不如直接让他们内乱。”苏泽看萧明锐这么理所当然也不生气,不仅拿了帕子,还拿来了擦手的香膏,被一把拍掉,于是举着帕子边让皇叔擦着边开口:“本朝一共只有五个藩王,除去王叔你的属地本就在中央,梁王主属地,齐王主中部,鲁王潘王在边境。这么多年朝廷对藩王的年俸都算的苛刻,但养兵需要钱财,养的越多向百姓招收的苛捐杂税也就越多,当地百姓越是不满。越是贫瘠的地方越是容易乱。每年春收之时羌族都会来掠夺一番。鲁王和潘王封地临近边疆,不如直接在那之后断了边城商路,再找人挑事,边境大乱,朝廷再出兵和戍边的卫将军里应外合,直接断了两王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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