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是殴打小怪兽》被迫戒酒

27、检测报告

　　从西南边陲死里逃生回来之后，苏黎的人生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原本他这样的初代异者都是需要严密监控的。但是有王聪的报告和金今的担保，少年还是获得了基本的人生自由。和普通人一样，苏黎按部就班在自己出生的海市读大学，专业是传统文化与民俗。

　　不过，因为是初代异者的关系，苏黎的情况还是在当地异常事件管理部门挂了号。作为异常事件处理小队的编外人员需要定时报道、体检以及配合处理一些低危险的工作。非要说区别就是多加了一个外置抑制器。这个又戏称为机器巫。一般用来对应力量不稳定又没有签约巫的异者。大多数情况下都非常好用，性价比也很高。

　　原本在震旦就是全民兵役制的，苏黎现在算是满了18岁，编入本市的异常事件处理小队也属于服役的一种。按照规定，他这种考上大学还服役的话，延长兵役时间读书服役并不耽误。再加上，他本身也算是异者，异者基本服役和普通人不一样，年限也要长的多，所以整体操作下来，目前就是先在当地读完大学，大学期间在本地服役。至于后面的情况，等他毕业再说。如果深造读研的话会去前线做项目，要是直接工作的话，直接转本地小队服役。老实本分的话，十年内事没啥特别的变化的。

　　海市作为直辖市，在这方面的规章制度很完善也很人性化，和其他异者配合工作对于苏黎来说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再加上他长得阳光帅气，嘴巴又甜，很快就融入小队，大小也是个团宠。小日子也算过得不错。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是一年过去了。在这期间苏黎除了偶尔和王聪保持联系外对于金今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个女巫就像她出现的时候那样突然，在救出自己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国立研究院的官网上还有她的研究员介绍之外，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少年也曾向王聪打听过关于女巫的消息，没想到对方也是一无所知。至于自己的队长，他似乎对于这些也很忌讳。 “查不到就是不让你知道，至少现在的你没有资格了解那么多。”这也是老队长对苏黎的劝告。

　　拿到最新的体检报告，看着上面代表警告的橘红色章，苏黎有点烦躁地解开制服领口的扣子。又是不稳定，到底是多少次了。从进入小队开始，三个月一次的检测他就从未拿过代表正常的绿色认定。苏黎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定，他甚至一度认为检测中心的人是对自己这个初代身份有成见。

　　“小苏，检测又是橘色啊。”队长赵东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异者。他的腿脚不太灵便，据说是在北境受伤造成的后遗症，一般的治疗无用。拿起少年的检测报告，赵东升仔翻了翻在其中一页数据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和苏黎不同，见多识广，知道像眼前这种不稳定的小家伙需要注意哪些数据。果然，一排红色的上升箭头很明确地诠释了苏黎现在的状况。按照这个趋势，少年很容易就因为失控转变，万一在转变过程中吃了人，那么就会直接堕落成异类。那时候，谁都救不了他。

　　合上报告，赵东升坐到了苏黎对面。今天驻地的没什么人，作为队长，赵东升觉得需要和苏黎好好谈一谈了：“小黎，有些话我说了不止一遍，但是你也别嫌烦。”

　　赵东升递给少年一瓶矿泉水：“你是初代异者，带着先天的不稳定。”他挥挥手，制止对方为自己的不稳定辩护：“这个不稳定不止是情绪上的，也有力量上的。”

　　“你的力量升级太快了。刚觉醒的时候就是将级，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接近将级巅峰。这个速度太危险了。”

　　赵东升口中的将级是异者能力等级的评级之一。一般常见的分为：兵、士兵、将、军、统帅、王以及帝皇。将级算是一个分水岭。到了这个阶段，力量本身开始具有明显的异能特征，对于低级异者也有影响。一般来说将级可是说是异者能力的第一个分水岭，其次就是统帅。统帅级算是异者中级别非常高的一个等级。而王级不说没有但是数量极其稀少并且保密。不过有种说法，天巫的守护者基
　　本都是王级的。而帝皇级则算是传说了，至少在现存的异者中，没有人确定是帝王级的。
　　对于普通异者来说，觉醒一般从兵或者士开始，像苏黎这种起步将级的非常罕见。虽然他比那些幼年时期就觉醒的异者起步晚，但是提升的速度也快得过于离谱。按照正常的标准，很多人在将级会停留好几年甚至十几年。他这种一年就到将级巅峰的状态，无论以什么标准看都不可能属于状态稳定的范畴。再加上上面隔三差五过来检查，赵东升这边的压力其实很大。他既希望苏黎能够快速成长强大，又害怕他因为过于快速成长强大而失控。真到了那个时候，执法者不会放过他的。

　　苏黎摊摊手：“老赵，你也知道我是初代异者，力量增加快很正常。而且我从未失控过。不能因为增长快就对我有偏见吧。”苏黎和赵东升不同，在他的浅显概念里，自己的力量升级快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再加上之前金今帮他强行觉醒的事。作为一名19岁的大学生，他对于自己的力量快速提升还隐隐地带着点中二病般的自豪，仿佛自己就应该是主角待遇。

　　“没有失控过？”老赵冷笑一下：“你真当我年纪大了老花眼？五个月前那次你明明就要失控了。要不是你身上那层奇怪的巫纹帮你压下去，当时估计直接变异。”姜还是老的辣，那次异常事件处理的时候，苏黎遇到一个将级的怪物，他太过年轻托大，虽然最后还是拼死杀掉了怪物，但是力量的过度使用确实一度失控。

　　当时以为自己要异化的苏黎一个人跑到山里，不希望自己异化后给城市造成灾难。所谓的异化主要是针对异者来说的。觉醒后的异者体内的能力本身还是来自于异兽，如果无限制使用或者不能把控，那么在使用异兽能力的同时身体和意识也会向异兽方向转化。当百分百释放的时候，就不再能保持人类的状态，基本上就是完全的异兽形态。

　　成为完全的异兽形态就会受到异兽思维的影响。如果这个时候能控制还有机会变回来。但是往往第一次转变后，会极度饥饿，本能地像异兽那样吞噬人类。一旦吃人，那么就会彻底堕落成异类，身体和灵魂都会异变，再也不属于人类了。这种情况下，就地抹杀不会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异者的稳定性非常重要，这也是他们三个月就一次检测的根本原因。谁也不希望在战斗的时候自己的同伴突然失控变成异兽。之前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导致一个小队全灭。

　　被赵东升当面指出来，苏黎的耳朵立马红了，他争辩道：“后来不是没有嘛。我身上有压制的巫纹。另外上次的抑制器坏了，你再帮我换一个呗。”关于金今的身份他一直不是很清楚。最后那场金今和老郭的战斗，苏黎全程都是假死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即便如此，在苏黎心里，金今应该也不只是一个研究员那么简单，但是具体是什么人他一直不能确定。

　　赵东升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看了一眼苏黎，把烟放到了一边：“抑制器那玩意给你用就是糟蹋钱。你算算这一年来换了几个？三个！整整三个。别人三年都未必换一个，你给我一年换三个。海市小队确实资金充足，但是也没你这么花的。我看你这种类型得定制高级的，反正现在是没有配额给你。而且你说的那个名字我真的没找到相关靠谱的资料。你要是真的信，那就早点把人找到签订契约。”

　　不稳定的异者如果不想失控最好的选择就是选择相性合适的巫签订契约。这种很常见。但是巫的数量限制，能够找到适合的巫的情况并不容易。海市是个大地方，很奢侈地配备了两名巫。不过这两名女巫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守护者。至于高等级好用的抑制器苏黎的申请至少要排上两三年，这期间他都处于无保护的状态。

　　苏黎被赵东升怼得接不上话，过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那委屈的小腔调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赵东升叹了口气，苏黎的心思他大概是能理解的。一个18岁的少年在生死危机的时候被一个女巫救了，那么很容易心生仰慕。就算后来再也不见，他心里肯定还是有这么一个模板，以后所遇到的巫，不管苏黎是否有意，都会不自觉地拿来对比。

　　“你有没有考虑过对方其实已经有守护者了？”赵东升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巫和我们不一样，她们的选择权很大。越是强大的巫就有越多的异者想要契约。你不能只想着等那个人。”

　　老赵故意不看苏黎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的情况和其他人还不太一样。巫不缺异者，她们没必要冒险选择你这样不稳定又快速成长的异者。这对于巫来说也是负担。而且别忘了，你是初代将级，大巫以上才能保证。而大巫的数量又没多少。”

　　赵东升所说的大巫属于巫的分级，在小巫、一般巫，这两种基本没啥能力的巫之上，巫也就是准大巫就属于比较能打的战力了。而大巫则是分水岭。到了大巫这级，基本上就有力量分化状态，常见的就是灵能系、自然系以及极其罕见的特殊系。

　　赵东升想了一下，决定不管苏黎的想法：“你算是跟着我的人。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放任下去出事。回头给你弄一份申请表，你给我好好填，我找上面给你申请一个巫。”在管理委员会里有一个巫的需求申请制度，需要或者值得拥有巫的异者都可以填写申请表，遇到合适的巫，双方的话就能签订契约。这个系统数据库非常完善，比过去那种全靠运气选择的情况好太多了。当然，这种概率也不大，不过两头都申请了，真人和机器总要弄个靠谱的才好。在这方面赵东升也是非常灵活的。

　　少年坐在那里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赵东升明白，他还是不愿意妥协。长叹一声，赵东升决定自己以队长的身份申请。他一直很看好苏黎，不但年轻强大，更重要的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热血正义，也愿意对弱者施以援手。虽然不是很稳重，但是到底还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长大了就好了。如果让他因为没有大巫的保护提前夭折，那实在是太过让人惋惜。

　　“这事就这么定了。”赵东升站起身，对苏黎说道：“想想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也不希望那位救了你的女巫失望吧。明明有着很好的机会继续成长，却因为固执错失了机会。”赵东升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听队长的话，人生就是无法事事如意。每个异者心里都会有一位理想中的巫主，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只能放在心里。你好好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才能对得起她为你的付出。”

　　年轻时候遇到太过惊艳的人，往往会成为一生最亮眼的回忆以及抹不去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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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黎对于女主的感情除了年少慕艾之外还有很大部分的慕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