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是殴打小怪兽》被迫戒酒

16、文雯的打算

　　北境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寒冷的地方。原本除了极寒地带的本土生物外就只有那些来自其他位面的异兽可以活动。随着技术的发展进步和震旦的国力不断增强。人类从原本只能龟缩在地堡被动防御到主动攻击，一步一步扩大自己的防御圈，将战线前推到了这片无主之地。

　　在全自动立体防御圈的不断完善和扩大的同时，游走在这一带的人类也逐渐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随时担心会被异兽袭击，防御圈里对人类来说算是一个完美的防御地带。

　　随着冒险家、通缉犯还有其他别有目的的人们不断涌入，防御圈里曾经一度聚集了不少人口，还形成了多个聚集带。因为担心他们过度聚集影响防御圈的火力布置，何毕在继任之后就组织当地人手，在防御圈里修建了一些独立的地下据点。好让本地的游民有一个可以算得上安全又不影响火力防控的暂居地。

　　厚厚的土层很有保暖效果，再加上只是在防御圈的外围附近，所以很受当地冒险者的欢迎。基本上只要到了这片地带，就不可能不去地下据点转一圈。里面不但提供暖和的饮食，还有不少地下交易也一并存在。

　　在这里，震旦的货币没有多少用处，尤其是改为数字货币之后，对于北边这些至少一半没有身份ID的冒险者来说很不友好。另外北境这边信号不行，而且交易里上不了明路的也不少，所以基本上都是以物易物，或者将异兽的晶核作为硬通货交易。

　　异兽的晶核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时代本身都是非常具有价值的。在过去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可以为异者和巫提供能源。在现代，除了特殊应用最起码的可以作为能源来使用。另外异兽的皮毛骨头血肉等都依据等级具有不同的经济价值。在这里，异兽虽然代表着死亡和恐怖，也昭示着另外一条发财致富的道路。尤其是对那些亡命徒来说。

　　一个瘦小的身影裹着皮裘的斗篷熟练地从暗道进入邻近防护圈最近的那个地下据点。虽然外面的天气十分寒冷，但是进去之后，立马就觉得迎面扑来一团热气。那人脱下自己的斗篷，大口地喘着气。一冷一热的环境突变让她一时间也不是很舒服。

　　这是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孩子，身上穿的是当地很常见的防寒衣服，保暖、实用但是一点都不好看。她看起来大概二十上下，有着一双猫儿一般的大眼睛。普通人只是随便扫一眼都会被她的眼睛深深吸引。这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倔强聪慧的女孩子。

　　女孩随着人流在角落里找到一家卖酒的店铺。无论在什么时候，这种地方总会聚集着几个无所事事专爱吹牛的醉汉。对了，他们有时候还兼职坑蒙拐骗或者消息交易。

　　“给我一杯酒一份肉。”女孩丢出一块小小的灰色晶核。这是最低等的异兽晶核，但是也足够管上一顿饭。毕竟，这冰天雪地的荒原上，在非兽潮期想碰到几只异兽也不容易。

　　老板看了一眼晶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孩，没有多话。年纪轻轻，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以他的经验看，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好轻看，长得这么人畜无害，又单独行动的，不是巫就是厉害的异者，否则根本在这里活过三天。

　　女孩的进入也吸引了周围闲聊的男人们。他们相互交换眼神，又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有一个看起来长得不错也算干净的男人站起来，朝着女孩这边走来。任何有经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知道他们肯定另有所图。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中年胖子挤到了女孩的身边，抖着啤酒肚冲着老板喊道：“给我来份猪肘。”然后扭头对女孩说道：“文雯，附近有什么发现？”这个混入聚集点已经失联的女孩正是金今要寻找的女巫文雯。

　　文雯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约了一队人，他们打算去失踪地附近，我跟着再过去看看。”在雪原上，想要走远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为了抵抗风雪和异兽的危险，人们往往会选择组队一起。强大的异者和巫自然是最受欢迎的对象。尤其是那种比较临时聚集的队伍，巫的受欢迎程度可以说是第一位的。

　　胖子啃了一口猪肘：“明天出去的那队是红狼。他们有自己的巫，你去的话待遇怎么说。”一般固有的队伍很少接受外人加入，不过文雯是个巫，选择面比较大。巫在任何时候都是稀缺的，尤其是她这种具有一定战力的准大巫。

　　“就是结伴而已。他们在北面山那边看到了异兽的痕迹，打算过去看看。红狼他们似乎比较缺乏物资，急需捕杀一些异兽来补充。”文雯的主要目的是想去火力点附近看看，出事的时候她太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是很清楚。

　　胖子想了一下：“不对吧。红狼他们上周还打了一头大的异兽。很赚了一笔。就是人员折损了一些。”胖子吃得很快，转眼间一盘猪肘就吃得干干净净：“要不，你雇我一起去。我很实惠的。”

　　文雯摇摇头：“没必要。我就是跟着看看。熊胜你还有女儿要照顾。跟着我走的话，来去要好几天。小女孩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胖子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一句没有说。文雯说的对，他老婆早亡，就剩下一个哑巴小女儿在身边。真的要出去几天的话，多半要带着孩子一起。红狼每次打猎都不太顾忌雇佣的外人，这钱不好赚。

　　从处处现代化的国立研究院到背景前线的艰苦环境，文雯虽然心理上已经在努力调整，努力适应这里的环境。但是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生活习惯依旧带着国立研究院优等生的痕迹。

　　那一盘肉，她吃得很慢，但是吃的很仔细。份量有点多，但是文雯没有浪费的打算。她中间甚至休息了一下才继续进食。她在努力让自己适应，一天一餐吃掉尽可能多的食物，这对后面在野外生存来说非常有用。

　　一个月前，文雯因为第三次冲击大巫失败后多少有些气馁。和她同期的学生，要么一次失败就彻底原地踏步，要么就是直接一冲成功，跻身大巫，开始新的学习。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冲了三次，回回都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她的运气算是不错的。一般冲击大巫失败灵魂方面多少都会受到伤害。稍有不慎还可能发疯。就文雯观察自己的同学，失败的人最少也要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严重点的三个月到半年也有可能。但是她失败了却和没事差不多。完全不影响第二天的起床读书。

　　更奇怪的地方是，一般人冲击大巫失败以后灵魂上的损耗是不可修复的，基本上不可能二度冲击。就算个别因为其他的机遇基本修复了灵魂上的创伤，二次失败的可能也非常大，并且失败后的情况更加严重。

　　但是到了文雯这里情况就完全变了。第一次失败后她没有任何影响，相反相关的综合指数反而提高了一截。要不是她真的没有任何感知，老师还以为她其实已经成功。然后，修整了一年再度冲击第二次，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检查数据，这次和之前差不多，有高有低，但是都在安全范围内。完全没有一点凶险。当时整个研究院的相关大巫都过来围观了。谁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慰文雯再接再厉。

　　虽然身体和灵魂没有因为两次失败有什么后遗症，但是文雯内心里总感觉自己第三次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她自己就偷偷地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第三次还是失败的话就去北境服役。就算能力不能提升一个强度至少要在实战中学会些什么。万一自己走运说不定生死关头还能突破。

　　然而，文雯还是太年轻了。对于她这种从帝都最高等的研究院过来的准大巫，不管什么理由原因，都会被当作宝贵的战略资源放在比较安全的后方，然后跟着当地的学术大巫学习。要不是趁着维修队要北上的当口，她也没机会跟着跑出来见识真实残酷的战争前线。

　　文雯是和第二批维修队一起出发的。因为第一批意外失联，所以这一批的武装配置比较好。文雯和他们也处的不错，路上也跟着学了一些野外生存的小常识。整个维护检修过程其实还算顺利。只是在最外围的维修点的时候出现问题。

　　大家在检修完成后就准备直接回去汇报。当时以为前一批检修队出问题可能是运气不好遇到恶劣暴风雪或者异兽。没想到走前的那一晚上就出事了。半夜里，营地里接二连三的人突然发疯，见到人就扑倒啃。这种混乱非常具有传染性，只一会儿，整个营地就彻底沦陷。

　　文雯的反应还算迅速，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开车跑了出来。她原本是想找最近的聚集地求援。但是在雪夜彻底迷失了方向。要不是遇上熊胜，那天晚上她也没机会活下来。

　　【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文雯还逗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设定：
北境的人类很多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回到内陆的。他们基本上是依附于防御圈生活的。不过有可能的话，他们也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往后方。大本营对于这些人的后代还是接收的。异者血脉的一般编入第二防线，普通人在第三防线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