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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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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袁媛笑着,低头看着她,“江姑娘,你怎么在这呀?”
“呃呃那个我忘拿东西了,”江皎撑着地站起,拍了拍裙摆处的灰尘,支起身子,假装淡定道,“萧川是醒了嘛?”
“萧兄方才手指动了一下,”陆绎阳还扶着萧昭,“想必是快要醒了吧,”
“哦,既如此,那干脆我也在这看着吧,醒后我也好问他些身体情况,”江皎顺理成章地坐下,好在自己真的走太快,连木箩筐都忘了拿走,她随手捞过一本医书,便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了。
江皎用余光观察着萧昭,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过了一会,萧昭突然开始剧烈咳嗽,刚送进去的一口药液被咳了出来,他醒了。
袁媛放下空了的瓷药碗,推了推陆绎阳的背,“江姑娘,萧公子醒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赶紧看看他吧,”说罢便推搡着陆绎阳一路走出去,甚至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他们怎么走了,江皎疑惑地看向被关上的门,不是说白天他们照顾吗,难道案情有新进展了?
“江皎?”萧昭忽然开口。
江皎来不及想太多,她盖上只字未看的医书,跨步走向他,“萧川,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按理说,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再加上中了毒,也得昏迷个好几天,可解毒的药才刚刚喝下去,他便醒了,身体素质的确是很好。
萧昭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上了,他倚靠在床侧边的方形栏杆上,微微一动,剧烈的疼痛便从肩膀和腹部传来,方才他早就恢复了意识,将陆绎阳和袁媛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下微动。
“你咋了?”江皎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不说话了?”
“伤口更严重了嘛?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再看看,”江皎说罢便转身打算去拿针线,却发现萧昭一动不动。
“不用,”萧昭声音低哑,“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休息便好,”
江皎不解,但小命重要,萧昭说啥她听啥就行,万一他突然发疯又想杀她了咋办,江皎随即就麻溜地走了。
屋里只留下萧昭一人,他卸下墨色长绫,抬手触碰肩膀的伤口时,手臂牵拉着腹部,痛得他冒出了冷汗,他掀开衣领向内看去,熟悉的精心包扎方式,又是江皎……他厌恶中药的气味,所以江皎送来的药包他从未拆封过,但他却清楚记得她缠纱布独特的方式。
萧昭伸手顺着墨色长绫上的纹路,想起了昨夜的梦,他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萧川,也是……江皎么,他只记得自己在梦中寻不到娘亲,后面的便都不记得了。
萧昭死在了母亲丢下他的那一天,他跪在雪地里,风声掩盖了他的啜泣声,却只见那红色背影渐渐远去,脚步没有迟疑,也从未回头,所以他偏执地想要去寻找到那个女人,他定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他总以为自己是会永远被抛弃被忘记的那一个……可江皎出现了。
怎么会有人三番五次地救自己?
她真的……喜欢自己么?
……
江皎一出门,便迎面遇上了叶辰,“叶公子,你的伤还好嘛?”
“已无大碍,今日便要和师兄继续查案了,”叶辰嘴角轻弯,“说起来,还得多谢江姑娘,”
“哎呀叶公子,没事啦,举手之劳嘛,”江皎摆摆手。
“好好好,不过江姑娘也别总叫我叶公子了,怪生疏的,往后咱们还要同行,总不能一直这么叫吧,”叶辰一收白扇,在空中一点,“不若就叫我叶辰吧,我也喊你江皎如何?”
江皎仔细一想,往后都是要成为伙伴的,的确不能叫这么生疏,叫名字确实不错,“行嘞,”
“那就这么说好了,”叶辰余光瞄到陆绎阳向他招手,他回过身去,“我先去查案了,”
“嗯,”
连着忙了好几天,江皎早就遭不住了,她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这几日愈发觉得她的穿书引起了太多的蝴蝶效应。
江皎用手臂枕着脑袋斜靠在被褥上,另一手则摸着趴在自己胸部的小黄,她理着剧情,后又嫌空想太麻烦,一个翻身坐起来,无奈地走向木桌,拿起纸笔便写了起来。
目前大部分的剧情都提前了,临云城恶狼食人的案子应该马上就破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找到了作案凶手,但不是主谋,目前主角团能力较弱,还没法撼动背后之人强大的力量。
她拿起毛笔在浅黄色宣纸上写下“临云城”三字,又画了一个大圈把它圈起来,将笔沾上墨水在三个大字旁边写上“暖儿”,她可得好好捋一捋这个剧情线,实在是有些复杂。
……
“什么?你是说有人自首了?”江皎正在客栈楼下吃着晚饭,便听见耳边传来的对话。
“是啊,就是前一月那几个尸体,据说啊,都是那潇云楼的暖儿姑娘干的,”那人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暖儿姑娘?你是说那个新来的头牌?一个娘们杀了这么多人?”
“看吧,谁说的来着,果然是死在女人的床上了,”几人叽叽喳喳在那讨论着。
江皎也听出个大概来了,合着这暖儿直接自首了,她本以为快破案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原著应该是没有这段的,这是害怕他们进一步查下去,提前推一个替罪羊来吗?
可若是他们若动脑子想一想,光是暖儿一个女子,如何做到迷晕男子,还将他们的死制造出狼食的假象呢,光是让她拖都不一定拖得动啊,还有她抛尸的动机也不明确啊。
江皎无奈摇头,恰逢陆绎阳他们三人从衙门回来,她快速抬手挥动,“叶辰,小媛,陆公子,这儿,”
陆绎阳点头示意,随即三人便走来,围成一桌。
“陆公子,听说,那潇云楼的暖儿姑娘自首了,可是真的?”江皎迫不及待地求证。
“嗯,”陆绎阳皱了皱眉,惊讶于消息传播怎得如此之快。
“江姑娘,你可不知道,她连请罪书都自己拟好了,白纸黑字,”袁媛叹了口气,“所以王捕快直接就结案了,”
“什么,这么快就结案,那她的动机呢?”江皎觉得多少有些草率了。
“是因为被卖作花娘受尽羞辱,心有不甘,所以报复,”袁媛回忆起那请罪书。
“那作案工具呢?”江皎不甘心地问道。
“她交出了迷药,现在还在衙门摆着呢,”袁媛无奈摇头。
“那又是如何转运人的,她分明是个女……”江皎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了。
“唉,她说是雇了挑粪工拉的,连挑粪工都找好了,”袁媛似乎料到了她要说什么。
“挑粪工承认了?”
“是,”
“你们信了?”江皎震惊地看向他们仨。
“自然是不信的,可王捕快根本不听我们讲,”袁媛一想起昨晚的黑衣人便气得胸闷。
“确实,我们本就是辅助探案,如今凶手自首,王捕快打算明日便与县令交代结案,我们也没有拦着的权利,”陆绎阳倒显得冷静多了。
这漏洞百出的请罪书谁信谁傻,偏那王捕快铁了心要结案,说是尽快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也不管对错,陆绎阳觉得这捕快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论是从最开始假意的谄媚奉承,到后来的游逛青楼玩忽职守,还是如今的武断判案,都让他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合格的老捕快该做的。
“你们不觉得这王捕快有些奇怪吗?”陆绎阳终究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今日去时,王捕快又不在,底下的人说他生病了在休养,那请罪书也是衙门的其他捕快给咱看的,可他没来,又如何这么快就决定结案,”陆绎阳越想越觉得王捕快有问题。
“那他是如何知道请罪书呈上来了的,难道是衙门里的人给他送去的?”袁媛撑着头,看向陆绎阳,“等一下,你说,王捕快生病了,昨夜在林中那黑衣人不也……”
四人同时陷入了凝重的沉默,“既然王捕快生病了,作为晚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看望一下他,”
......
于是四人出现在了王捕快的家门口,木制的门年久失修,褪去颜色,门锁生锈,斜插在孔洞上,陆绎阳走上石台阶前敲了敲门,不过一会,有一妇女来开门了,“大娘,请问王捕快在家长吗?”
木门只打开一个小缝,好像生怕门外的人看见什么,那妇女眼神飘忽,“孩子他爹生病了,过几日再来探望吧,”还不等陆绎阳回应,她便“嘭——”地把门关上了,随后便有脚步离去的声音。
陆绎阳抬手摸了摸鼻子,与另外三人相望,“看来......我们得另辟蹊径了,”
过了一会,四个脑袋出现在了屋顶上,江皎被叶辰拉着趴在墙上,她死死扒着瓦片,生怕自己掉下去。
“诶诶诶出来了,”袁媛轻声提醒众人。
院子里出现了王捕快的身影,那妇人从院门匆匆赶来,两人头靠头在窃窃私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末了王捕快还松了一口气。
“怎么办,这该如何看出来是哪受伤了,”叶辰皱着眉。
“陆公子,你能用那石子准确打到他腿上的位置嘛?你且先按我说的试试,”江皎提出建议,“等他踏上台阶时,对准他右膝外侧下三寸,打中即可,”
“就是现在!”江皎提醒道。
陆绎阳手指一弹,一枚小石子悄无声息地击中王捕快的腿部。
随即王捕快一个不稳,向右侧倒去,他下意识用右手撑地,后爆发出痛苦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