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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受难的虔信者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本集……大家喜闻乐见的……英雄救美?

      “写吧,告诉你那恬不知耻的父亲,你在我这里多惨。”
      加藤清正一脸凶狠地瞪着眼前的鬼利死丹(立本禁教后对基督徒的蔑称)小鬼,骂骂咧咧地将纸和笔丢到了少年脚下。
      “求他赶快来救你,如果他的良心还没被狗吃完的话。”
      自从黑田官兵卫把小西行长的嫡子——小西兵库头交到自己手里,他对这个小鬼就从未给过好脸色。不仅收了他那本邪门的经书,还不许他做礼拜。他以为这个小鬼头会和自己急眼,然而或许是因为这小鬼头和他父亲一样狡猾,亦或是因为和他父亲一样胆小,直到现在,这小鬼头也没对自己流露出任何恨意。
      “我不会求父亲来救我的。因为我现在很好。”
      对于眼前这个不仅软禁自己,不许自己读圣经,还仇视着自己父亲的人,兵库头表现得异常平静……对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而言,这种成熟相当罕见。
      “不写信给你父亲,难不成你还指望你的神来救你?你的神是不是成天哄骗你,说他会拯救你们所有人?”
      “我的神告诉我,要为逼迫我们的人祷告。所以我会为你祷告的。”
      兵库头的回答让清正感觉恼火极了。他攥着拳头,在兵库头开始祈祷之前大声打断了他,
      “闭嘴,小鬼头……你简直跟你那阴阳怪气的父亲一样虚伪!你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知道父亲为了上位用了多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吗?你知道你父亲因为怯战不惜欺上瞒下,通敌叛国吗?你的父亲不仅是个下流的骗子,还是个胆小的懦夫!”
      清正肆无忌惮地瞪着眼前的小鬼——他果然和他那卑鄙的父亲一样懦弱,即便自己如此侮辱他的父亲,也依旧没有反抗的胆量。他只是咬着牙,怒瞪着那双微红的眼睛,像极了攻打平壤前那个懦夫在军议上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你……根本不了解我父亲!”
      “跟父亲一样没出息,哼。你怎么不像个男人一样反抗呢?你是怕了吗?”
      兵库头捏着拳头,用了很久才平息自己的情绪。他直视着清正的眼睛,以冷静且带有一丝悲悯的语气答道:
      “神曾说过,持刀之人,必死于刀下。如果我这么做就像你一样了。”
      “你这小鬼……!!!”
      这对父子简直是一个磨子刻出来的!连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也如出一辙。清正见自己动嘴皮子说不过他,一气之下扯走了他脖子上的十字架,
      “这下看你还怎么念你那些妖咒!”
      清正骂完,将小西兵库头丢在了房间里。确认屋外的脚步消失后,兵库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桌前,再一次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在大阪一切安好这类的字样。他的手非常平稳,字迹至始至终都十分工整,但折叠书信的时候,泪水却还是沾湿了他的衣袖。
      “父亲……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我……还撑得下去。”
      兵库头不知道的是,自己流泪的模样被某个并未离开的家伙看在眼里。
      官兵卫可真是给了自己个烫手山芋。
      虽说手里拿捏着宿敌的软肋……但是,通过欺负小孩来对付那家伙,这可不是清正想要的赢法。

      “觉兵卫,替我向小西行长下一封战书。”

      平定东国后,西军的大部队已经回到了岐阜。攻打大阪之前,黑田军与西军注定会有一战。官兵卫采纳了后藤又兵卫的提议,准备在道明寺阻截西军,挫其锐气,然后回大阪城,利用其得天独厚的优势据守。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打着丰臣的旗号组建起来的联军迟早会在大阪城下瓦解……届时,再以讨伐朝敌的身份对付落单的石田三成那也就易如反掌了。
      根据官兵卫的分析,西军的部队经过关原、富士两大合战的消耗已经是强弩之末,真正能战斗的生力军并不算多。
      德川家由结城秀康继承后,真田、上杉、最上、佐竹、伊达这些势力瓜分了大部分德川家的领地,但也正是由于官兵卫曾经遇到过的吸收领地的问题,这些大名必须留在东国以确保后方安稳,同时继续紧盯着刚刚降伏的德川家。
      实际上,从东国被带到岐阜的部队只有真田昌幸之子真田信繁所率领的一千多人,以及上杉家老直江兼续所率领的三千多人,加上奥羽地区的伊达政宗带的四、五千人左右,以及前田家的一万多人,其余的则基本是西军的原班人马……
      然而,毛利家因为家主毛利辉元成为人质而不得不投奔黑田官兵卫,对于现在的西军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相比之下,大阪方面,黑田官兵卫已经招募了几万浪人……经过仔细计算就能想到,仅凭黑田家的财力,要在短时间内招募这么多浪人是不可能的……
      这也意味着,招募这么多浪人所动用的……其实是丰臣本家的财力。
      在道明寺与黑田军展开遭遇战的时候,石田三成确认了这点……
      从大阪城出阵的毛利军与黑田军不仅有数万浪人,还拿出了丰臣家的马印和太阁的日轮头盔——这些三成在关原之战前苦求无果的……代表本家立场证明。
      对于这样的结果,三成并未感到意外——淀殿的妹妹阿江夫人是德川秀忠的妻子,秀忠被流放,阿江夫人宁可陪他过苦日子也不愿独自去大阪。太阁原本定下的,让秀赖与千姬成亲的婚事也不了了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淀殿为了报复他会做到这一步……
      毛利辉元,这个关原之战中连大阪城都不敢出的家伙,如今被官兵卫带到了战场上。家主被挟持的毛利军被送到了军阵的最前方。
      “以石田治部、小西行长等人为首的乱臣贼子欺君罔上,人人得儿诛之!我黑田如水为报太阁知遇之恩,奉秀赖公之命……今日要为丰臣家清君侧!”
      面对在富士合战中还在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毛利军,以及这些象征着丰臣本家的物件,不仅仅是一直坚信着自己是为了丰臣本家战斗的西军士气低迷,连三成也感觉到自己作为总大将的意志正在动摇……他紧握着手中的缰绳,极力不让自己在士兵面前展露出情绪。
      然而这一切都被左近敏锐地看在眼里。他策马上前,朝着阵前的士兵大喝一声:
      “看到太阁的遗物……你们难道没有感到愤怒吗?”
      “左近……”
      “对面的窃国者……不仅把太阁的遗孤当作人质,还夺走了太阁的遗物,像战利品一样耀武扬威地摆出来!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你们打算让他们就这样继续拿着从幼主手中抢来的遗物耀武扬威吗?!今天……他可以从幼主手里夺走太阁的遗物,借着秀赖公的名义发号施令,明天他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呢?!”
      三成遥望着友人的背影,攥着马缰的手渐渐停止了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中策马奔向了阵前。
      “趁着我等与家康奋战之时,夺取大阪,挟持幼主,这就是你对太阁的报答吗?!官兵卫……事到如今,既然你想成为第二个家康,再多的漂亮话也毫无意义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石田三成与官兵卫在道明寺激战的同时,大雾弥漫了八尾若江的战场,黑田的藤花旗帜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得知对手是善使军略的后藤基次,宇喜多秀家的部队并未贸然渡河,而是选择在河岸边布阵……
      这场大雾持续了很久,河对岸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准备渡河的秀家感到愈发不安……
      当那位奔走于几支人马间的锦衣卫少年带来小西军的消息,这种不安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昨夜……加藤清正向摄津守下了战书,此刻摄津大人正在和加藤清正交战……对岸并没有发现后藤基次的人马,除了小股疑兵部队。他们极有可能借着大雾去了别的地方……”
      “不好!”
      与此同时,浓雾的另一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铁炮声……
      “他们的铁炮已经打完了,趁他们装弹的时候冲上去!”
      开阔的河岸上,宇土的铁炮队已经近乎完全暴露在了冲锋的范围内,硝烟过后,加藤清正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面对冲锋的骑兵,行长不慌不忙再次命铁炮队射击……本应该还在装填弹药的铁炮队居然直接打出了第二发子弹!
      早在回师岐阜之前,立花宗茂就将“早合”装弹的技巧分享给了其余西军,现在通过预制弹药的方式,不仅是小西家,整个西军都掌握了快速射击的诀窍。
      加藤的骑兵队被连续射击的铁炮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河岸上散成了一大片,得知自己误判了敌人的准备,清正虽然仍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命令全军后撤,至少要先撤出铁炮队的范围……
      “小西!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吗?”
      临走前,加藤从兜里拿出了兵库头的十字架,望着敌阵中披着白色羽织的鬼利死丹,一边咧嘴笑着,一边狠狠丢向了脚下的泥地。
      果不其然,在看见兵库头的十字架后,行长的脸色大变,他从随从身边拿起一架铁炮,对准了加藤的脑袋,一枪打在了加藤头上的高帽子上……如果不是因为铁炮的精度本来就很低,这一枪定会给他的脑袋开瓢。
      加藤扶正了被打歪的头盔,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放肆,他一边调转马头往后撤,一边扯着嗓子朝敌阵大喊道:
      “真是罕见啊……你居然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呵……你知道兵库头在我手里有多可怜吗?”
      “你这混账东西!”
      行长一边追击一边架起马上筒,对着那张嚣张的面孔又是一枪……然而那一枪却打在了加藤身边的家臣身上。
      “我不让他拜他那劳什子的神,也不许他祷告,还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不要脸的娘娘腔!他现在每天都哭着要见自己的父亲!”
      加藤一边跑,一边眉飞色舞地形容兵库头遭受的痛苦,肆无忌惮地羞辱着行长的信仰,后藤基次的兵马不知何时已经从侧翼攻向了行长的部队,而行长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装上预制的铅弹,拼尽全力想要杀死那个伤害自己孩子的恶棍,全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绊马索。
      伴随着战马的悲鸣,从战马上陨落的大将陷入了泥泞中。强烈的眩晕感让行长眼前一黑,他听见了渐渐逼近的脚步……紧接着,有人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泥泞中拖了出来。
      他的武器被丢下,连腰间的胁差也被扔进了泥地里。
      清正可再熟悉不过了……这家伙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反扑的机会。
      “你也有今天啊,你这卖药的。”
      行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令人作呕的面孔。他冷笑一声,瞪着那个混蛋的眼睛说道:
      “注意你的措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水也是卖眼药起家的。”
      “你知道我不怕他。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与西军为敌的。都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骗子……呵……也都是因为你,你那可怜的孩子才被当成叛徒的孩子,每天受人冷眼,连给他送饭的家伙都想对他踹上一脚。”
      提到兵库头的遭遇,行长的眼神隐隐有些动摇,但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戏谑的神情。
      “你这种懦夫也只能靠虐待孩子来满足自己可笑的自尊心了!”
      “你这个怯战的懦夫还有脸说别人!?”
      清正一把扯住行长破损的铠甲下那可笑的南蛮服,想要把他揪起来打一顿,拉扯中,白色的南蛮服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布料下烫伤的痕迹让清正愣了一下——那明显是刻意被烙上去的印记。
      “你……果然不是靠正常途径获得现在的地位的……真是个肮脏的家伙。求我呀!求我放过你,否则……我就让两军阵前的士兵都看到你这龌龊的身体……让他们知道,你这个商人什么都可以卖。”
      清正说着便作势要撕开更多,然而行长非但没有求他,反而诡异地笑着,眼神冰冷地嘲讽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幸运,作为太阁的亲戚,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一切?商人怎么了?知道三成为什么会选择曹太郎而不是你么?撇开你靠和太阁的关系得来的地位,你哪点比得上他?曹太郎比你强多了。”
      “你闭嘴!!!”
      清正恶狠狠地掐住了行长的脖子,柔软的脖颈仿佛能轻易拧断一样……
      “我会告诉兵库头……他的父亲有多脏。”
      清正的手指一用力,那串念珠也深深陷进了柔软的颈项里。
      这个吐毒的喉咙……只要拧断就不会发出这种该死的声音了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乱军中传来一声愤怒的呼喊……
      “清正!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清正抬起头,混乱的战场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兒”字旗,本应被疑兵困在江对岸的宇喜多军居然察觉到了又兵卫的计策,赶到了这边。备前中纳言骑着战马径直朝自己的方向杀来,如同传言中那个瞪着血红的怒目,在关原战场上突入秀秋阵中直取敌将首级的修罗一般……
      “这次算你走运。”
      清正一把将行长摔向了泥地里,迅速蹬上马背,掉头就撤。意料之外的是,秀家并没有继续追杀他,而是径直奔向了身陷泥泞的行长……
      “快去杀了他。”
      行长想要把秀家推开,让他优先去追杀清正,但秀家却更在意他身上的伤势。
      “九郎……你受伤了?”
      “不用管我……做好你该做的事。”
      后藤与加藤的部队正在撤出战场,如果这次放跑了他们……天知道清正那家伙还会对兵库头做什么。行长不顾身上的瘀伤,起身想要翻上马背,却被秀家扣住了握缰绳的手。
      “穷寇莫追。这是你教过我的。”
      行长与他对视了良久,最终放弃了继续追杀的打算。他转过身,失魂落魄地朝某个方向走去……虽然不明白他在找什么,但秀家还是将指挥交给明石后跟了上去。
      那是加藤清正最开始在江边结阵的位置……找到行长的时候,他正在鬼使神差地刨着地上的土,似乎试图从中挖出些什么,白净的手指上沾满了泥土与鲜血。
      “九郎……你在找什么?”
      行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翻着脚下的土,开裂的指甲和指间淌血的伤口让秀家感到一阵刺痛。他缓缓在行长旁边蹲下,和他一起挖了起来……
      快到天黑的时候,行长终于挖到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和他的项链一样,十字架周围挂着晶莹的念珠。
      “这是……?”
      “兵库头的十字架。”
      他小心翼翼地将念珠一颗一颗串回断裂的绳带上,随后双手合十,将十字架紧紧扣在手中。他紧闭着双眼,不知是在为身陷囹圄的孩子祈祷,还是在为自己将家人送入险境的行为忏悔。直到祷告结束,秀家都静静守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是我的罪恶惹怒了上帝……才会让家人如此不幸吧。”
      “不是这样的……九郎,千万不要这样想!”
      “我们回去吧,八郎殿。”
      行长看上去相当疲惫。秀家本想搀着他回去,但行长却执意要自己走。回到营地后,行长从三成那里得知了今日在道明寺发生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虽然双方都损失惨重,但这对于即将攻打大阪的西军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打击。
      大阪的城防是由官兵卫亲自规划的……接下来,它无疑会成为一头被唤醒的怪兽。
      不过,比起大阪的战事,三成更在意的是友人的伤势。行长原本还想强撑着参加军议,却被三成强行叫去休息。
      “攻打大阪的事我会跟吉继商量,你先养好你的伤。秀家……你送他回去。”
      “总大将怎么能缺席军议呢?不劳少主……”
      见行长还打算抗议一下,三成双手抱臂,严肃地说道:“不然我亲自送?”
      “不必了……”
      行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跟着秀家回到了营帐内。秀家不顾行长反对,执意要为他检查并处理伤口,结果不出意外,因为笨手笨脚不会照顾人又被说教了一顿,在行长的指导下才包扎好了坠马时的腿伤。
      检查身上的伤口时,秀家注意到了行长的南蛮服被撕扯的痕迹,神色骤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清正那个混蛋……还对你做了什么?”
      “那家伙想让我求他,否则他就要让两军阵前的士兵都看到衣服下面的伤。”
      行长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自己险些被生擒时发生的事,麻木而冷淡的神情让秀家心痛不已。
      “他要是敢……”
      秀家紧捏着拳头,不觉间,痛楚的眼神里竟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狠。行长敏锐地察觉到了秀家的异常,他凑上前,用缠满绷带的手指掰开了少主紧攥成一团的手。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种事吗?兵库头那孩子……现在还一个人在敌阵受苦。比起这件事……清正那些无能狂怒的行为根本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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