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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忍恋(しのぶこい)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改变三成的结局?邪门的跨时空邪门拉郎,慎入……本章依旧有纯情boy和妖艳间或的副CP……

      书接上回,顺天城鞭炮齐鸣送旧年,蔚山城炮声连天迎春节……
      1598年正月,趁着蔚山城仍未完工,明、朝联军发起了第一次蔚山城之战,围城十天,加藤清正率领的右路军陷入了饥寒交迫,断粮断水的境地。直至西生浦倭城的援兵赶到才保全了尚在修建中的蔚山城。
      此一役后,宇喜多秀家、毛利秀元、蜂须贺家政等十三将联名向丰臣秀吉提出放弃蔚山和顺天倭城。
      出乎意料的是,提出缩小战线的十三名将领中,唯独没有最反对此战的小西行长。向来被当作反战派的小西行长一改往日主张和谈的做派,明确反对缩小战线……
      早已对征朝之事陷入疯魔的丰臣秀吉不出意外驳回了缩小战线的提议,并且对诸将问责,以至于十几万倭军不得不继续滞留在异国负隅顽抗。
      驻守在顺天倭城的宇喜多秀家没过多久也被召回国。有人说,他是因为与诸将联名上书的事遭受了牵连。然而……就连秀家自己也没想到,他被召回日本是为了托孤之事。
      庆长3年(1598年),太阁丰臣秀吉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了制衡德川家康的势力,石田三成建议采用五大老与五奉行共同辅佐幼主的制度。
      五大老是丰臣政权下五个最有实力的大名。分别为:
      德川家康,关东256万石,从二位内大臣。
      前田利家,加贺83万石。正三位权大纳言。
      宇喜多秀家,备前57万石。从三位权中纳言。
      毛利辉元,安艺121万石。从三位权中纳言。
      上杉景胜,会津120万石,从三位权中纳言。
      而五奉行则是石田三成、浅野长政、前田玄以、长束正家和增田长盛。
      宇喜多秀家自朝鲜归国后,在三成的策划下,五大老向太阁秀吉共同签订了誓约书。然而这种建立在纸面上的君子之盟,对于某些染指天下的野心又能有多少约束力,自然是不言而喻。
      终于,庆长三年八月十八日,曾经不可一世的天下人病逝于京都伏见城内。那个曾经被他拼凑在一起的残破的天下,如今带着未平的内忧,和他自己招致的外患,仓促地交到了年幼的秀赖手里。
      太阁病逝后,三成甚至来不及感到悲痛,便不得不着手准备从朝鲜撤军的事宜。为了不影响前线的士气,全国上下秘不发丧,而秀吉的遗体也只得秘密安葬。
      尽管已经尽可能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然而,1598年12月16日,就在小西行长军团由顺天驻地撤退之际,陈璘派邓子龙偕同由李舜臣统率的朝鲜水师出击,在露梁海上加以截击;立花宗茂、高桥统增、岛津义弘、小早川秀包、筑紫广门、宗义智、寺泽广高等部赶来支援,双方于海上展开大战。
      长达七年的万历朝鲜之战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拉下了帷幕。这便是著名的露梁海战……然而就在这样的当口,加藤清正竟不顾被困在顺天城的同僚,自己先撤出了朝鲜。
      三成不知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迎回清正的部队的。当夜,他与诸位奉行为归国的将领准备了酒席,却提前离开了酒宴。许多武将都喝了个烂醉,因此并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件事……除了那个从酒宴开始就一直看着他的家伙。
      “三成。你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吗?”
      清正不知何时跟到了走廊上,三成依旧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外走,直到那人追上来,强行拽住了他的手腕。
      “关于太阁殿下……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话吗?”
      三成冷冰冰地甩开了他的手,却被清正再一次抓住,更加强劲的力道让他有些生疼。
      ”你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是在担心那个还被困在顺天城的骗子?“
      “与你无关。“
      ”回答我!“
      面对清正咄咄逼人的态度,三成不知是该感到可笑还是气愤,
      “顺天城除了你讨厌的少数人,还有一万多忠于太阁的将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连私人恩怨和公事都分不清楚吗?“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在朝鲜九死一生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我可是连太阁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
      被激怒的清正一把提起了三成的领口,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三成强忍着胸口的钝痛和心中的灼痛,哽咽着挤出了一句话:
      ”太阁殿下临终的模样……你是不会想看到的。“
      借着苍白的月光,清正瞥见了三成肩上那道被自己砍伤的疤痕……这让他短暂地愣了一下,脸上的怒火一下子被浇了个干净。
      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思念太阁的心情是一样的,明明对丰臣家未来的担忧是一样的……
      但他们每次都无法好好说话。
      连日为太阁的后事操劳,同时又不得不提防着家康的三成并没有多少力气和他争执,但他将清正推开的时候态度十分决绝。
      清正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
      离开宴席以后,三成看见了独自站在港口的秀家。为了此次从朝鲜撤军的事宜,秀家专程从大阪赶到了名护屋。三成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等人,索性和他一起眺望起了北方。
      ”宇喜多中纳言……可别又像文禄之役那次一样连夜渡海去釜山啊。“
      ”石田治部大可放心,现在我们肩上的担子已经不同往日。轻重缓急,我……掂量得请。“
      从承认心之所向那一刻起,他们都早已做好将这份爱慕之心带入坟墓的准备。

      恋の至極は忍恋(しのぶこい)と見立て候。逢いてからは恋のたけ低し、一生忍んで思い死することこそ恋の本意なれ。
      (取自武士道的经典之作《叶隐》,恋之至极,是为忍恋,与浮于表相且肤浅的恋格不同,将爱意不宣于外,隐忍于心,带入坟墓才是忍恋的本意。)

      刚学习能乐的时候,宇喜多秀家了解到了对能乐影响深远的两人。
      能乐创始人世阿弥。
      以及能乐与世阿弥的最大支持者——足利义满。
      世阿弥本是一名戏子的儿子,天赋异禀,9岁时,世阿弥参加在醍醐寺举行的为期7天的表演,这场演出成为父亲闻名京城的契机,12岁时,时任将军的足利义满观看了他表演的猿乐能,从此沉迷其中。
      有了将军的支持,能乐也渐渐进入贵族阶层。世阿弥将优美高雅的风格引进猿乐表演中,还留下“风姿花传”等众多艺术论著。他的谣曲,以诗情美、艳丽美和幽玄美见长。
      足利义满对世阿弥的宠爱非同一般,相传在3年后的衹园祭上,世阿弥甚至随侍在观看山鉾游行的义满身后,引得大臣们嫉恨不已。他们的关系也被人津津乐道。
      相传,他们之间是众道关系。
      那时,年仅13岁的秀家尚不知众道为何意。比他年长许多的秀次向他解释说,那是武士之间生死相托,永不背叛的誓约。秀家看着秀次身边的美少年,不解其意。只不过……这位懵懂的少主十分确定一件事——说起生死相托,永不背弃……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正是弥九郎(小西行长)的名字。
      那年,弥九郎刚刚获得小豆岛的封地,即将成为独立的大名。一想到一直在身边庇护,陪伴着自己的九郎即将离开宇喜多家,少主便无法控制心中的失落感。
      他回到了屋敷,快步走向了九郎常去的那个栽着松树的庭院。彼时,九郎正躺在庭院的松树下小憩。这些日子,除了准备去小豆岛上任的事宜,九郎就像是害怕自己走后无人接手后续的事宜,尽可能地将宇喜多家的事妥善处理完,结果把自己累得不行。
      既然放心不下,那晚点再离开不就好了嘛……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自从九郎笑着告诉自己,八郎少爷已经长大,需要像一家之主一样坚强,八郎就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了。
      秀家蹑手蹑脚地走到树下,凝望着九郎的脸庞,悄悄将白色的面具盖在了那张恬静的脸上。那是他最喜欢的能剧《杨贵妃》中,那位大唐王妃的能面。人们说,芳华正茂的杨玉环不可能与大她几十岁的唐明皇相恋,但他从未觉得这段爱情有什么不可思议……
      或许,相恋本就是不思议之事。
      若九郎突然醒过来,他一定会说教自己,不能再像孩子那般淘气,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威仪,
      但是……弥九郎都要离开了,就再让八郎任性一回吧。
      秀家不知道的是,当他把面具盖在九郎脸上的时候,九郎就已经醒了。
      面具的下方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他不确定那是落下的松果还是别的什么……他只知道,从那一刻起,有些东西永远变得不一样了。
      “从那时起,我就是认真的。”
      后来,在顺天倭城,那个只敢隔着面具偷偷亲吻弥九郎的男孩,鼓起勇气亲吻了面具背后的人。
      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犯下上帝无法饶恕的罪过,那天小西行长的脖子上并没有挂着十字架。秀家依稀记得小时候他抱着九郎的脖子摘松果的情景……那时正值冬天,他的手上沾满了雪,冰凉的小手贴在九郎温暖的脖子上,把九郎冻得不行。
      成为切支丹的九郎头发很长,平日里盖住脖子的长发散落在脖颈后,被秀家小心翼翼地顺在枕边。当秀家俯身亲吻,行长确认了一件事……那天落在面具上的不是松果。
      秀家知道九郎之所以一直戴着面具是为了隐藏某些不愿示人的东西。面具背后的灵魂……残损的程度或许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直到那天他才完全明白,行长所说的“交易”,究竟包含了什么。
      行长的身上有许多伤疤,但有一些伤疤的位置和形状……并不像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秀家儿时见过父亲身边的小姓,他们时常被父亲派去执行暗杀或间谍任务,有的会回来一两次,有的出去了就没再回来过……他只知道这些小姓对父亲绝对忠诚,却从未曾过问……父亲直家是如何掌控这些人的。这位在感情上依旧格外单纯的少主更未曾想过……施虐有时候也能成为掌控的手段之一。
      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让秀家愣了一下,他想要开口发问,但却迟迟说不出口。回过神来的时候,行长正冷笑着想要把自己推开。
      “你现在明白了吧……那层面具背后,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秀家不知道九郎的眼睛此时是不是红的……
      药商出生的行长没有少主那么幸运……他不像少主,不论是生父还是养父,都能给秀家足够的保护,让这位少主不需要用任何东西来换取现在的地位。而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以某些东西为代价换来的。
      他也不像曹太郎,即便仅仅身为一介商人,也能始终在权势面前保持一身傲骨……无需交换出自己的尊严,便得到了三成的真心。
      如今……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从他为了武士的地位把自己卖出去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是个注定会下地狱的人了。
      那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过后,他已经不剩任何东西……不论是青春年少的身体,还是一个完整的,有资格去爱的灵魂。
      “这不是交易。我不会像父亲那样对你。”
      不知所措的秀家近乎是本能地,用力将他抱住。两人贴得很近,以至于胸腔里砰动的心跳也连在了一起。少主将那个拥抱维持了很久……这并不是因为他害怕九郎再次跑掉——从感受到他的心跳时,九郎就安静了下来。
      他确实和自己的父亲直家不一样……不论是在感情还是经验方面。
      在发现行长身上的伤痕后,他心里更加在意自己会在接下来的事上带给对方的感受。
      像是害怕被行长看到自己窘迫的表情,对此羞于启齿的少主将脑袋埋在了行长的颈窝里,良久,才红着脸挤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告诉我,你喜欢怎么做……“
      怀中的人微微颤抖,秀家也说不清九郎是在哭泣,还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他只记得,那双试图将他推开的手最终环住了他的后背。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那么脆弱。”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都知道,这段从各种意义上都是错误的关系不能被宣之于口。
      倘若行长就这样战死在朝鲜,这个秘密或许便会随着他一同被带进坟墓……

      所幸……两天之后,秀家等到了行长归国的船队。
      和行长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名为石田曹太郎的堺商。此人与行长颇有渊源,又和三成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能乐堂。三成望向那人的眼神让秀家确认了一件事……
      将此情隐忍于心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忍恋(しのぶこ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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