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罗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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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遇到石田三成，是否能专治战国司马懿德川家康？…跨国邪门拉郎，慎入……曹丕有《无双大蛇》的记忆，记得和三成的奇妙友情，但三成回到自己的时空后是没有记忆的。
1596年，大明国派派出使者，令沈惟敬陪同前往日本，宣读诏书……其内容与两年前那场和谈大相径庭，丰臣秀吉向大明国开出的七个条件尽数落空。
震怒的太阁将负责议和的小西行长治罪，并驱逐大明、朝鲜使团出境，使得历时两年的“和局”彻底破裂。
此时，小西行长的养女茱莉亚听说父亲的好朋友大谷刑部重病未愈，近日又正好提前回到了大阪，于是自告奋勇要为刑部看病，对父亲刚刚被治罪的事仍毫不知情。
行至半路，少女带着花久留子家纹的轿辇被一群武士打扮的家伙拦了下来。他们骂骂咧咧地围住了轿子，虽然茱莉亚不能听懂全部内容，但从那些人说养父名字时的口气，不难猜出他们正在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着小西行长……
家仆上前试图和那群人争论，轿外却忽然传来了打斗声……茱莉亚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祈祷着，隔着轿帘，她隐约能看见家仆们被陆续打倒在地，几个士兵粗暴地掀开了轿帘，当他们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脸上的恶意更加放肆。
”这就是那个叛徒的朝鲜养女嘛？“
”真的是养女么？这么水灵个朝鲜娘们真的不是他带回来当小妾的？“
”呵，反正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已经被太阁殿下治罪，这里没人能保护得了她了。“
当这群面容可憎的歹徒伸手要将女孩从轿辇内强行拖出来的时候，少女拔出了藏在坐垫下的胁差……
忽然，站在最前方的几位歹徒忽然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子砸得脑门流血，紧接着又有好几枚飞石陆续击中了挑事的恶徒。随着“砰”的一声，一个烟雾弹在轿子外炸开，尚未弄清情况的茱莉亚下意识抄起药包，撒腿就跑，却根本看不清方向。
她感觉有人扯住了自己挂着十字架的项链，然后又抓向了她的头发……她极力挣扎却被不断向后拖曳，就在这时，伴随着咔嚓一声，那只手又突然被什么力量强行松开了……
“小西摄津守大人的府邸已经不能去了，跟我来这边。”
迷雾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蒙面少年，茱莉亚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此人至少是以尊称来称呼她的养父，所以她并未立刻逃开。
“你是？”
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家仆已经全部被打倒，茱莉亚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少年没工夫解释，索性一把拉住了女孩的手腕，
“我受人所托，前来确认你的安全。先带你离开这里。失礼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开启了某种可以发射吊索的机关，借着树木枝干的结构腾空而起，茱莉亚下意识抓住了少年的臂膀。若是一般的富家小姐遇到这种事恐怕已经吓得尖叫了，但这位少女竟冷静得出奇，反倒还有余裕惦记养父的安全。
“父亲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摄津守大人因为与大明国跟朝鲜和谈的事惹怒了太阁，如今正被软禁，等待裁断……”
提及小西行长的处境，少年的神情愈发凝重。茱莉亚本想追问几句养父的事，却还是欲言又止。她隐隐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和自己一样，正担心着某人的安危。
在山林间穿梭了好一阵，两人总算能远远望见大阪的天守……然而少年遥望天守时，目光却不知为何充满了愤恨。
”你叫什么名字？“
茱莉亚温和的声音让少年回过神来，他依旧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并没心思介绍自己，只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这不重要。你就当我是个奉命行事的忍者什么的就好。我送你去刑部大人府上，那里暂时安全。”
碰了钉子的少女并没有就此打住，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未看低眼前的救命恩人，她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茱莉亚，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的命，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少年停下了急促的脚步，转身一看才注意到茱莉亚刚才为了努力跟上他的步伐，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为什么？”
他不解，诧异地看着这位说着蹩脚的日语努力跟自己交谈的女孩。只见她双手握住少年的手腕，如同誓言般郑重地说道：“作为报答，将来你若是遇到了麻烦，我一定也会救你一命。”
少年愣了半晌，他想发笑，却没想到自己此时竟连一个假笑也挤不出来了。
“先保护好你自己吧。真是的，一个个都这样……明明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都惦记着其他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当他将少女护送至大谷刑部的府邸，准备分别时，他还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丹（あか）。”
”谢谢你，丹。如果见到父亲的话，能替我把这个十字架带给他吗？“
茱莉亚从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十字架，虔诚地颂出了一段祷文，随后交到了丹的手里。接过十字架的时候，少年眼神里的戾气竟平息了许多。
“我答应你。”
“愿主保佑你。”
那时的茱莉亚尚且不知，丹的养父也同样因为与明使的谈判而身陷囫囵。然而与自己早已成为大名的父亲不同，少年的养父只是一位堺商……他的处境更加不容乐观。
走进大谷家的府邸后，茱莉亚发现大谷刑部也早已派出人手准备接应自己，却对那名叫“丹”的少年一无所知。在刑部的茶室，她遇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大名，这位大名起初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因为她早已听说过他的身份，征朝总大将——宇喜多秀家。
当大谷刑部向大名介绍起她的时候，女孩攥着药包的手有些发抖……这种抵触与防备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那位大名在女孩面前蹲下身，平视女孩的眼睛。在这位少将军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与自己一样，对于养父的担忧与思念。
“放心，小西摄津守一定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我一定会把太傅带回来。”
（注：小西行长曾是宇喜多秀家的太傅，在宇喜多秀家还是人质的时候小西在他身边陪伴，保护他的安全。）
确认女孩已经被大谷吉继安置好以后，丹就像归巢的孤燕一样本能地回到了曹公子的宅邸。
曾经的家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远比福岛正则第一次来拆家的时候还要糟糕。少年穿过早已垮掉的拉门，越过一地的碎渣与书页，望着被劈成两半的琴几发呆了好一阵。
也不知道公子将古琴留在石田治部府上时，是否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曹公子……你把我支开去救小西行长的养女，是为了让我不要鲁莽行事，然后再让我卖给他一个人情吗？
小西摄津守早已是一方大名，还有那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就连来自朝鲜的养女都有一群人保护，可你……
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怎么办呢？
审讯官注视着被铁索绑在型架上的商人，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用冰水将眼前的家伙从昏死状态中强行唤醒。那桶水浸透了沾满鲜血的囚衣，在囚徒脚下汇聚成血泊。囚徒眯着被冰水模糊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那个不厌其烦地试图从他口中套出某些‘证据’的行刑者，仿佛早已失去了所有痛觉。
“还不肯招吗？一个商人居然还能这么嘴硬。曹太郎，你只要把小西行长通敌叛国的事从实招来，说清楚他的同谋是谁，就能免于一死。否则……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想要屈打成招……你们就这点能耐吗？”
囚徒抬起头，轻蔑的眼神就像在嘲笑着行刑之人妄图用这种低等的伎俩逼他屈服……简直可笑至极。审讯者无法容忍自己竟被一介通敌叛国的奸商看低，他抄起铁鞭就要甩出去，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呵住。
“退下。我有话要问他。”
昏暗的壁灯够了出一个银发的身影，藏在阴影中的那张脸看上去及其凝重，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沉。
“是，加藤主计头大人……”
审讯官没敢直视他的目光，只是低着头，谨小慎微地从武将身边走了出去。
刑架上的囚徒侧目瞥了他一眼，却似乎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
“加藤……呵，真是稀客啊。”
“你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盘算的吗，曹太郎！！！”
确认四下已经无人后，加藤清正猛然上前，摇曳的烛光照映着他狰狞的面孔，那双银灰的眼睛里仿佛有怒火在燃烧……
“从跟明使和谈刚开始时故意接近三成，博取他的信任，骗取他的感情，然后欺上瞒下，待一切东窗事发，好拖他下水！！！我早就知道，你在那种时候接近他准没好心！“
曹太郎用关爱马鹿的眼神打量着这位暴跳如雷的大聪明，冷淡地问道：
”这么做……于我，有什么好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德川內府的人。你家里那些伊贺忍者的信物与调动记录我已经找宁宁大人查证过了……那是服部半藏亲自下达的指令。包括秀次大人在高野山的时候，伊贺忍者在大阪与京都的行动……我都搜了个明明白白。 “
加藤清正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能用花言巧语骗过三成，骗过太阁，我也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加藤大人发现了不少宝贝嘛……只可惜这些证据对于德川大纳言来说并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定罪，不是吗？相比之下，那件和秀次之死相关的东西……对于福岛大人来说可是个不得了的证据。”
”你！！！“
从加藤的表情看，曹太郎不难猜出他已然发现那本圣经上的花押……也因而知晓了秀次暗地里受洗成为切支丹的事。
在切支丹的信仰里，生命乃是天主所赐，自尽是不被允许的。因此……秀次是不可能选择切腹自尽的。
太阁之所以在关白秀次切腹后对其一族实施灭门，极有可能因为秀次之死并非太阁本意……秀次自尽将太阁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并非太阁所愿，况且青严寺是供奉太阁母亲大政所的菩提寺，不是一个适合赐死的场所。
如若让太阁知道秀次之死另有隐情，那么最后一个见到丰臣秀次的福岛正则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正则的心性加藤清正再清楚不过。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及易受人蛊惑。
不……就连自己也险些被德川家康蛊惑了。
他本以为德川家康作为实力最强大的大名，要稳住丰臣的天下，她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而三成与家康交恶是在为丰臣树敌。
直至现在他才发现……德川家康早已将一张无形的罗网布在了丰臣家。
“你们早就知道秀次是切支丹……所以……才需要蛊惑正则，然后派忍者去高野山，以确保秀次必死！不仅如此，你还散播三成参与秀次谋反的谣言……打算借助秀次一案将我们这些丰臣家的子将一网打尽。真是一张了不起的网啊！你知道吗？他现在正跪在太阁殿前为你这个该死的骗子求情……哪怕他自己会因此遭受牵连！“
曹太郎愣了片刻，脸上的震惊却很快被另一种薄凉的神情取代。
”自作自受。“
”你说什么？“
加藤清正的声音已经因愤怒而有些颤抖，刑架上的囚徒居高临下地看着加藤怒火中烧的眼睛，幸灾乐祸地答道：
”我说，石田治部志大才疏……不过是区区一介狐假虎威的奉行，也敢得罪200万石的大名。德川大纳言实力最强，是带来太平盛世的不二人选，相比之下，某些毫无自知之明的蠢货空有对太阁的忠心，不仅不懂得拉拢讨好德川，还老是有所防备，为丰臣四处树敌，岂不闻草木之荧光怎可比天空之皓月？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实力保护丰臣家，活该被信赖之人背叛。也活该被人卖了给人数钱。“
”你给我住口！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嘲笑他！“
这番刻薄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清正自己曾经对三成的看法，就如同一根根尖刺，针针戳中加藤清正的痛点，清正一把揪住了商人的囚衣，与血肉粘连的囚衣撕扯着他的皮肉，铁索带来的寒意透过伤痕渗入骨髓，曹太郎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似乎要被眼前这位激动的马鹿逗笑了。
“难道不是吗，加藤大人？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比起那个心高气傲，不自量力的石田治部，德高望重的德川大纳言才是稳固天下的基石。只不过……他所稳固的那个天下，没丰臣家什么事罢了。你素来与大纳言交好，如今若是……把对德川大人不利的那部分证据收好，将来倒也不失封侯之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加藤大人应该和那个不识时务的战下手不同吧？”
“你这混蛋…！！！”
加藤清正一拳打在了曹太郎的腹部，鲜血溅满了他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他已经不想再看见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转身便走出了满是血腥的审讯室。
“这是为了三成……现在太阁已经知道了德川家康意图分裂丰臣家的事，明日太阁将亲自审你。你活不长了。至于你的主子……总有一天我会为丰臣家……为三成……清除这块绊脚石。”
背对着囚徒的清正并未看见身后之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那转瞬即逝的笑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加沉重的东西取代了。
“那个马鹿……还真为我去那个老猴子面前求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