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一忌医

2、灰

　　灰色的天，阴沉的罩着一切。

　　我站在未开的店前，等待公交。小镇上的公交很少，我去的学校的路线上只有两辆公交，如果错过一趟要等待一个小时才有下一辆车。

　　像我一样早早等待的人不多，都零星地站在路边。他们身边是家人端着早饭陪同。时不时能看见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坐在电动车上去学校。我很羡慕他们，不只是不用漫长的等待一辆挤满人的公交，还有我说不出的不曾拥有的东西。

　　挤上车，直到每个角落都是人，车开始发动。随着启动声响起，灰色的烟从车尾冒出，我再次闻到汽油混杂烟尘的味道，不管坐多久都会令我想吐。晕车的好处是我站着比坐着舒服，就算抢不到座位也没关系。偶尔有机会，做好事让让座。

　　当然在挤满人的车上，刷卡是困难的。这种时刻就能体现出团结的重要性了。抽出公交卡，轻轻拍前面的人或者叫一声“帮帮忙，递一下”。一个传一个，刷完又传回来，流水线工作。站在刷卡机边的人像英雄收获感激的目光。不过可能有时会感到厌烦。

　　一站又一站，有人上有人下。路越远，人越少。我到了目的地车上总是空了。可能人们追求的目标太一致了，那些空的座位会有人坐的，不过不是我。我是挤车的人，我到站了。

　　到了学校，天变成淡蓝，似有若无的带有灰色的影子。门卫还没开门，我终于吃上校门口卖的早饭。天天就是两三样，但是总能想很久吃什么。

　　无人时，我习惯沉默。活在灰色的默剧里，活成一个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