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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楔子

      “ 妈咪!!璇姐姐!!”

      远远的,一个小女孩开心的从旋转木马上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朝着两名高挑的女子跑了过来,奔跑的速度快的有些摇摇晃晃的,只见其中一名女子赶紧上前,接过她那小小的身躯,将她抱了起来。

      “ 小语夜,跑的这么快,不怕摔着呀?!” 抱着她的那名女子,摸了摸她玩得灰凄凄的鼻头,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玩的一身灰的小花猫,打趣的问道。

      “ 璇姐姐!!人家才不怕呢,摔倒了大不了就再站起来嘛!!” 小小的席语夜看着抱着自己的北堂雨璇,挺着小小的胸膛,脸上完全未带着任何一丝的恐惧,语气里很是骄傲的说道。

      “ 我们家小语夜这么厉害!!不怕摔疼了,哭鼻子?!”

      一边听着席语夜一副人小鬼大的话语,北堂雨璇一边蹲下身子,轻轻地帮擦拭着脸上的污渍,顺手整了整被弄得有些乱七八糟的衣裳,原先黑漆漆的小花猫,又变回那干净得体的模样,让北堂雨璇很是骄傲的看着眼前的小娃儿。

      “ 嗯....不怕,妈咪从小就说,女孩子就是要哭大声点,这样才得人疼!!” 听了北堂雨璇的话语后,席语夜皱起可爱的小脸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后,这才终于想起妈咪曾经和她说过的话,抬起头眼睛一亮的,对着北堂雨璇狡黠的回答道。

      “ 嘻嘻嘻,等人家哭开心了,再擦干眼泪就好了嘛... ”

      小手轻轻勾起北堂雨璇的小指头,席语夜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倒在北堂雨璇的怀里,像小猫咪一般蹭着对方的肩头,撒娇讨好着眼前的人。

      被席语夜的语出惊人,弄得很是惊讶的北堂雨璇,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席沐夜,只见对方的脸上也是露出一副我女儿真棒的骄傲脸,让北堂雨璇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席语夜不愧是席沐夜亲生的,连说的话都是如出一辙的,同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一样,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是同一个膜子刻出来的人

      “ 你哦....真是说不过你这个聪明鬼,小的甘拜下风!!” 北堂雨璇逗弄着可爱的席语夜,一副自己被打败了的模样,但在她的心里深处却是对小语夜的话,很是满意。

      果然虎妈无犬女,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和她妈妈一样....不,兴许是更厉害、更坚强的人。

      而一旁的席沐夜看着两人这逗嘴的可爱模样,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那原先迷人的双眼,早已弯成如月亮一般的模样,很是开心的温柔笑着。

      轻轻的将席语夜抱起,北堂雨璇带着她走到席沐夜的身前,只见那可爱的小人儿,见到自己的妈咪,就忍不住一个吧唧的往席沐夜的脸上亲了过去,亲完还喜滋滋的窃笑着。

      “ 好了,天色不早了,小花猫该回家休息啰!!” 只见席沐夜伸手揉了揉席语夜的小脑袋,带了点宠溺的说道,眉眼间都是笑意。

      “ 好!!” 乖巧的席语夜,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大声的应和着。

      “ 妈咪!!璇姐姐!!说好了,下次还要带语夜来游乐园玩喔!!”

      席语夜挣扎着从北堂雨璇的身上跳下来,站在两人的面前,伸出自己双手的小拇指,要两人对自己承诺着。

      “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就是小猪!!” 两人对看了一眼后,纷纷蹲下身子,跟小语夜平行着,轻轻的钩起她的小拇指,承诺着她的话。

      “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谎就是小猪!!” 稚嫩的声音重复着两人的话语,开心的小语夜,兴奋的跳了起来。

      “ 走啦,该回家啰,小猪猪语夜!!” 再次抱起席语夜幼小的身躯,北堂雨璇像是个幼稚鬼托着她的手臂,带席语夜小小的身躯飞得高高的,高到可以俯瞰着这世界。

      “ 谁是小猪猪了,讨厌鬼璇姐姐!!” 虽然席语夜的嘴上带了点倔强,但开心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 谁应了,就是谁啰!!”

      夕阳缓缓的落下,两大一小嘻嘻闹闹的离开了游乐园,而这一天是席语夜生命中最快乐的一天,有温柔的妈咪陪着,还有鬼灵精怪的璇姐姐跟她玩耍,如此的生活好不惬意、好不快乐....

      而这一年,席语夜六岁、北堂雨璇二十一岁,席沐夜则是二十八岁。

      然而,谁也没想过,这个承诺却是再也没兑现过.....席沐夜的岁月也就停留在二十八岁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

      一个月后,某一天的深夜里,席语夜还在自己小小的被窝里熟睡着,却被人从睡梦中叫了起来,她的小姨神色慌张的带着刚醒来迷迷糊糊的她,赶到了医院。

      在这偌大的白色空间里,她看见她的妈咪,一个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般,任凭外面如何的吵闹,任凭外公愤怒的打了璇姐姐一巴掌,那巴掌声的声音大到,在病房里的自己都听到了。

      但席沐夜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 妈咪....” 席语夜小心翼翼的爬到病床上,小小的身躯靠在面色惨白的席沐夜身边,小手轻轻的触碰着那原先总是充满温柔笑容的脸蛋上,那个不管自己多么胡闹,却总是笑着回应她的妈咪,现在却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要失去妈咪了吗....?

      席语夜伸出手,虽然她还小,人没什么力气,但还是使出全力地紧紧抱着席沐夜的身躯,渴望能从席沐夜温热的身体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但直到黎明升起的那一刻,直到显示生命征象的心电监护仪,“ 逼—— ” 的一声,变成一道直线,直到席沐夜的身子逐渐从温热变得冰冷,席语夜才意识到,她的妈咪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从那天起,席语夜的世界整个都变了,她穿着黑色的洋装,站在席沐夜墓碑前,小小的手伸向前,触碰着那贴着妈咪照片的地方,照片里的她脸上依旧带着熟悉的温暖笑容,席语夜仿佛能感受到,妈咪在告诉她,会哭的小女孩的人疼,她哭开心了,再擦干眼泪就好了.....

      但...妈咪,我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怎么办?

      明明好难过、好想哭的,却是一点眼泪都掉不出来......

      无助的席语夜躲在墓碑后,静静地抱着自己蜷曲起来的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璇姐姐、那总是调皮的逗弄自己的小姨,和她最敬爱的外公三个人不断在争吵着。

      争吵着席沐夜的死到底谁该负起责任,争吵着自己到底应该跟谁回家,但妈咪都不在了,才六岁的席语夜没办法明白,争执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也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缩在角落的席语夜,将头埋进手臂里,暗自思索着之后的生活,和等待着另一头的人何时会吵完,但眼看这三人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模样,让席语夜愈发的觉得这里好冷、好无力。

      而原先只是陪自己姐姐来参加葬礼的北堂雨薇,看着三个大人不停的在争吵着没意义的事情,本来想转身和北堂雨璇说自己要先行离去,却在回过头的那一刻,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身影忽然映入眼帘。

      印象中,姐姐好像有和自己说过,沐夜姐是有一个小女孩的,而眼前这个蜷缩在沐夜姐墓碑旁的人,是不是就是姐姐嘴里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北堂雨薇不是很清楚,毕竟自己虽然见过她,但也是在那人还小的时候。

      但或许是怜悯心喷发,有些不忍让眼前的小女孩在那里孤单一人等着的北堂雨薇,忍不住走向前,好声好气的问道。

      “ 你是语夜吗?”

      被突如其来的温柔嗓音,给吓了一跳的席语夜,看着眼前的小姐姐朝着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回应了那人的问题。

      得到回应的小姐姐,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到席语夜的眼前,让有些不知所措的席语夜,悄悄地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跟妈咪一样的温暖,让席语夜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却又有些害怕。

      “ 别怕,快过来,姐姐会保护你的。”

      她好像听到那个小姐姐说着让自己过去,那是自己太过于思念妈咪所产生的幻觉吗,席语夜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对眼前的小姐姐没什么印象,但小姐姐看自己有些害怕的模样,便蹲下身子软言软语的和她说道,自己是璇姐姐的妹妹,也只比自己大了六岁而已。

      听着那人安抚自己的话语,席语夜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伸出手握住那跟母亲一样,有温暖笑容的小姐姐,还是应该要继续待在自己安心的小角落里,左右为难的她待在原地,小小的大拇指紧张的绕圈圈着。

      看着席语夜这副弱小无助的模样,北堂雨薇很是心疼地将她抱了起来,不再给她有任何一丝思考的空间和时间,这时才十二岁的她,就像初生之犊不畏虎一般,抱着席语夜,走到三人的面前,带着一丝霸道的语气说道。

      “ 你们继续吵吧,我要把她带回家了,从今以后,我和我爸妈会好好照顾她的。” 深知自己的父母亲,在沐夜姐在世前,有多么喜爱着席语夜,纵使自己甚少看到她出现在自己家中,但自己的父母嘴里却时不时的提到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么疼爱她。

      而印象中,自己仿佛也能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她脸上那调皮又不失纯真的可爱小表情,那时的她估计也才两三岁而已。

      但如今她的眼里,只剩下了空洞和迷茫,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躲在母亲的墓碑旁,却连一滴泪水都哭不出来,北堂雨薇终于再也受不了,这些大人们无意义的争执了,抱着小语夜幼小的身躯,北堂雨薇一步一步的走下山,走到了大马路上。

      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辆,北堂雨薇随手拦了一台出租车后,报上自己家的地址,便小心翼翼的护着席语夜的头,坐了进去。

      就在席语夜经历完一切纷纷扰扰的事情后,小小的身子终于有些撑不住,频频的打瞌睡着,但她还是甩了甩头,强忍着困意打起精神的坐好。

      但身旁的人却一把把自己按在她的怀里,她能感受到那人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背,用那很像妈咪会用的语调,哄着她入睡,在睡着前,席语夜仿佛能听到那人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 快睡吧,你一定很累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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