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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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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洒落在宁嗣音的脸上,晒得他的脸蛋红扑扑的。
外面的拍门声砰砰作响。
“起床了!你要是再不起来,一会又要受罚了!”
宁嗣音用被子盖主头,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日系统送他回到灵界,又陷入了沉睡,无论宁嗣音怎么喊,系统都没有任何回音,就这么将他丢回了玄清宗。
早起的玄清宗弟子见他身着奇装异服,漏胳膊大腿的,以为他是乞丐,觉得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宁嗣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为了玄清宗的外门弟子。
宁嗣音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是身穿,那之前的宁嗣音呢?
“你说的可是咱们的祖师爷,宁师祖吧?”
宁嗣音:“……”
也对,他都死万年了,如今也当得起师祖一说。
“他那日身死消亡,连肉身都随之消散了,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会突然问起?”
宁嗣音:“好奇而已。”
“说起来也是,虽然你跟咱们宁师祖的名字一模一样,可这相差简直是鸿沟。咱们这位师祖是当年玄清宗第一天才,听闻那时他已是分神期,不日将会突破洞虚境,而你怎会是灵力全无的废材?”
宁嗣音呵呵笑了几声,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是身穿。
他一个毫无灵力的现代人,穿越到灵界,岂不是任人鱼肉?
天才与废材之间的待遇,简直就是一落千丈。
他在玄清宗如今只能做个外门弟子,每天还要负责打扫玄清宗,干杂物。
如今的灵界已不像当年,遍地都是洞虚境的修士,就连化神期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的人物。
只可惜万年前那场大战,不少灵界的天才纷纷陨落,仙门百家元气大伤,当年有幸在秦子衿手下留下性命的如今皆已步入化神期,只需等待一个契机就可以渡劫飞升。
玄清宗是他师兄座下的大弟子宁明煦,如今也是化神期的修为。
还有他的师兄。
这万年来不停地在闭关,只是偶尔会出来走走,已经不问世事。
以他师兄的资质怎可能迟迟未飞升,宁嗣音很想与师兄见一面。
虽然他穿回现代只有一年,可灵界已过去了万年。
宁嗣音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连内门也进不去的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内门修炼。
他连说要见如今的宗主宁明煦,也会被旁人嘲讽一句,宗主怎可能会见你一个外门弟子?
这也导致宁嗣音一个灵力全无的废材只能待在玄清宗的角落苟活,他如今的资质在灵界上还怎么混啊。
都怪系统!
还他灵力!
不然他也不用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扫着玄清宗道上的落叶。
宁嗣音气得丢了扫把,坐在一颗大石上发呆。
若是有秦子衿在,他哪里需要做这些。
想到秦子衿,宁嗣音有些失神。
传闻他已经彻底堕入魔道,常常进出神魔两界,三界无人匹敌。
也有传闻,秦子衿万年来都在寻找能让他复活的机会。
只是仅仅传闻他尚有一缕魂魄留在世间,秦子衿便翻遍了整个三界。
宁嗣音心里酥酥麻麻的,攥紧了挂在胸前的珠子。
秦子衿,知道他回来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若是知道,又怎会不第一时间来寻他。
想起梦里的一幕幕,宁嗣音耳朵微微发红,抿着唇想,还不如不知道。他如今只是一个废材,没有半分灵力,若是被秦子衿知道他已经回来了,那他如何还能逃脱秦子衿的魔爪。
到那时岂不是正如秦子衿梦中所言,将他带回魔界,关起来。
日日与他……
“孽徒!气死为师了!”
宁嗣音踹了一脚旁边的树干,结果树叶哗啦啦地掉下来。
看着掉了一地的叶子,宁嗣音欲哭无泪。
这得扫到什么时候啊。
直到夜幕降临,宁嗣音才堪堪把道路上的树叶清扫干净,他没有灵力,不能像其他弟子那样使用法术。
宁嗣音尝试了好几遍,他身上的灵力根源枯竭,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滋养,才能有结丹的机会。
除非他能进入内门,让师兄来帮他修复灵力。
宁嗣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无法进入内门,说什么都是白搭。
外门弟子一年有一次考核的机会,通过考核便可进入内门,届时宗门的长老们会亲自来挑选一些资质尚好的弟子收为徒弟。
他连灵力都没有,该怎么通过考核呢。
“咕噜”一声打破了宁静。
宁嗣音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现在无比怀念以前那具身体,灵力底蕴深厚,早已辟谷。
宁嗣音试图闭紧双眼,早些入睡,可他的原身因常年没有正常的饮食导致有胃病,今天一日未进食,饿得胃疼。
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角,脸色青白。
宁嗣音爬起来,一路摸黑悄悄来到厨房,里面只有几颗蔫巴巴的青菜,还有几根胡萝卜。
这一年来每天都点外卖的宁嗣音,看着这堆萝卜青菜陷入了沉思。
最后宁嗣音只好悻悻地拿了一根萝卜,刚准备吃上一口。
他敏锐地感觉到有道法术向他使来,慌乱中宁嗣音蹲下身堪堪躲过一击。
“谁在那里?”
宁嗣音:“外门弟子宁嗣音。”
门口的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宁嗣音把萝卜都啃完了。
整个厨房忽然亮了起来,宁嗣音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就站了个人。
这身道袍……
不是寻常的弟子服,虽然时隔一年之久,他还记得,这是长老服。
是玄清宗内独占一峰的长老服饰,而眼前的这位虽已白发苍苍,却也能看出年轻时的容颜。
那是宁修筠。
玄清宗炼药峰的弟子,没想到万年之后竟也成了长老之一。
宁修筠看着眼前的弟子,有些皱眉,“你叫宁嗣音?”
宁嗣音淡淡地说了句:“是,子宁不嗣音的宁嗣音。”
听闻此话,宁修筠浑身颤了颤,随后立刻捏着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灵脉。
宁修筠看着他良久,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的手,声音轻颤:“灵力全无,根骨不佳,倒是跟他相反。”
宁嗣音:“……”
好了,别再提醒他是废材这件事了。
宁修筠见他一直未说话,上下打量了他许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吃饱了吗?”
宁嗣音摇摇头。
一根胡萝卜,他又不是兔子,能怎么饱?
宁修筠也许是看着他思忆友人,亲手为他作羹汤。
宁嗣音知道他是想起了万年前的自己,连这羹汤也是万年前宁修筠时常为他做的,连味道都如记忆般无二。
这道汤有一味药材,是莲子。
宁嗣音喜欢吃莲子,可莲子心却特别苦。
宁修筠做这道汤时喜欢保留莲子心,说是要保留其功效,每次宁嗣音都喜欢把莲子挑出来,因为他怕苦。
宁修筠看着眼前这个宁嗣音如万年前那位师叔一样,嫌他做的味道比较淡,甚至连尝都没尝过,就添了一勺盐,然后搅拌均匀,把莲子逐个挑出来。
宁嗣音静静地喝着汤,但他知道他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让眼前这位昔日的师侄彻底动摇了。
确实也如宁嗣音所想,宁修筠内心大受震撼。
眼前这位外门弟子的容貌、身形、灵脉等等都跟他的师叔仿佛是云泥之别。
可习惯不会骗人。
天底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如果说第一眼的感觉也许是错觉,可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小“秘密”让宁修筠确定了眼前这个没有灵力的外门弟子就是他万年前已经陨落的小师叔。
宁修筠眼眶微红,轻声地喊了一句:“小师叔。”
宁嗣音没有出声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喝着这碗汤。
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
直到宁嗣音犯困,哈欠连天,他现在只是一介凡人,吃饱了就睡才是他的人生常态。
“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宁嗣音就起身抹黑回到了他的小房间,非常的狭小,可是有一扇小小的窗,幸运的是单人间,不用与其他弟子挤在一起。
宁修筠看得直皱眉,他的小师叔怎能住在这种地方。
还未等他开口劝阻,宁嗣音就把他推出门外,顺便说了句:“先让我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宁修筠也只能就此作罢,而且他也需要冷静一下,万年前在众人面前身死消亡的师叔重生回来了?
这件事,师尊他老人家知道吗?
不对,如果师尊知道,师叔就不会在这种地方了。
所以那位现在也不知道,只有他知道师叔重生一事。
想到秦子衿这万年来的疯狂和手段,宁修筠的心一紧,如果让他知道师叔已经重生回来,届时,秦子衿一定会来把师叔掠走。
算了,一切都只能等师叔睡醒才能把事情搞清楚。
宁嗣音丝毫不理会他给宁修筠带来多大的震撼,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他原本还在烦恼着怎么跟内门的人接触,怎么混进内门,还有考核一事。
他没有灵力,这内门就不可能进得了。现在这具肉身没有灵力,在这以灵力为尊的灵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原本是这玄清宗让人尊敬的小师叔,也算得上是灵界难得一见的天才,结果重生回来后,在这杂役峰做了整整一个月的粗活。
外门弟子稍微有些灵力的都可以欺负他,挑水、砍柴、洗衣,还要受他们时不时嘲讽几句他是废材。
宁嗣音从来不知玄清宗的外门弟子竟然如此嚣张!
好歹他还是老祖宗呢,现在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
没想到今晚竟然会幸运地遇上他的这位师侄,接下来的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终于可以不在这杂役峰干这些粗活了,今晚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又入梦了。
漆黑的视野让宁嗣音有些不安,连路都不看清,他只能靠本能地伸手去探路。
周围寂静无声。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不曾踏足的地方。
这是秦子衿制造的梦境。
那么现在秦子衿在哪里?
是在上帝视角的位置看着他摸黑一步步走向什么地方,所以在他前面的是深渊还是泥潭?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很好玩吗?
宁嗣音心里燃起了一抹怒意,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秦子衿,滚出来。”
话落不过瞬间,他就被身后之人拥入怀中。
秦子衿冷冽的气息慢慢地侵袭着他,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师尊。”
宁嗣音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不喜欢这里。”
随后他就感觉秦子衿温热的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睫毛扫过秦子衿的掌心,在那指尖的缝隙,感觉到丝丝传来的光亮。
制造梦境的主人,换了新的场景。
秦子衿慢慢松开了捂住他双眼的手,让他适应着光线。
这里不是桃林,也不是思过崖,更不是他的老巢。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海。
整片花海萦绕着仙气,他能感觉到这里盈满的仙气。
宁嗣音:“这是什么地方?”
“蓬莱,弟子记得师尊曾说过想要寻得蓬莱的仙迹。”秦子衿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花海忽然出现了许多灵蝶,它们在花海中翩翩起舞,围着宁嗣音绕了几圈。
宁嗣音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这些霓虹色彩的灵蝶。
“师尊。”
秦子衿忽然抱着他的腰身,紧接着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
痒。
在秦子衿制造的梦境里,他还是那具已被损坏的肉身,他的灵魂和意识也同样被封锁在这具身体里。
他的长发被秦子衿挑起,露出洁白的颈脖。
秦子衿轻轻吻着他的后颈,宁嗣音感觉到脖子的湿润,那酥酥麻麻的舔咬都让他无所适从。
特别是只要想到这是秦子衿,这是他的弟子,那种羞耻感就挥之不去。
“孽徒!”
“放开为师!”
秦子衿没有说话,只是随手一挥,此处的花海竟变作一张花床。
宁嗣音的躺在花海上,道袍被解开,青丝散乱。
慌乱的双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
淡淡的粉色梅花变成了水光的小蜜豆,周围都是齿印,就连那雪白的肌肤布满了大片的红痕。
秦子衿松开了困住他的手,转而托着他的后脑,温柔缠绵的吻落在他的眉眼、鼻子、最后到他的薄唇。
从秦子衿的瞳孔里仿佛能看到他的倒影,那炽热又克制的隐忍表情,让宁嗣音羞怒地闭上了双眼。
他仿佛听见了秦子衿一声低沉的笑。
柔软的舌头霸道又强势地撬开了他的牙关,找到他躲起来的舌头,与之共舞。
他的双唇被吻得发麻,连嘴角滑落的津液都被一一舔舐干净。
宁嗣音轻轻地喘着气,眼见秦子衿的吻又要落下来,他将脸扭至一旁,让秦子衿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从脸颊到耳边,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耳垂被轻轻吮着,秦子衿的呼吸吐在他的耳际,连呼吸声也带了几分暧昧。
宁嗣音的耳朵变得通红。
又羞又怒。
宁嗣音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弟子。
宁嗣音挣扎着要起身,原本松松垮垮的衣物随着这番动作掉落。
秦子衿的目光变得极为深邃,左眼隐隐散发着妖异的血色。
那热烈又直白的视线,让他有几分无地自容,想要逃离。
还未离开半步,就被秦子衿抓住了脚踝,将他拖了回去。
“师尊,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