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梓里归途》绾月

37、海带你好

　　指尖的温度透过眼角的皮肤清晰传达着“肌肤相亲”四个字，它像一片融在水里的颜料迅速蔓延到每个角落。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之前，两人之间的空隙已被不由分说地填满，他的呼吸、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投射到空气中。
　　直觉告诉我，浅川清是我能完全交托的人，是我的骨肉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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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的楼顶是个很大的天台，沿边绕了一圈铁丝网，从里往外看绝对会让病人产生被关在监狱的错觉。这种不人性化的设计能延续至今是个奇迹，再加上住院部的楼层是全院最高的，四面没有楼房遮挡，刮起风来往往能把人吹得摇摇欲坠，所以平时这里甚少有人光顾。
　　当然也会有例外。
　　东京六月绝对算不上暖和，反而因为梅雨的缘故有些湿冷。空气里的水分过于浓厚了，即便窗开着，从外面吹进来的风都满是湿气。
　　天空看上去还那么像一块蒙了灰的帕子，只是难得没下雨，让人有种会放晴的错觉。
　　大概这样的天气最能让人提不起精神。我裹着大衣在天台上来回兜了几圈，找了一块台阶坐下来。然后我把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到外套里，扯高衣领把脸埋进去。
　　好想睡觉啊好想睡觉……
　　“碰——”绝对算不上温和的动作，铁门打开后，卷卷的海带头跃进视线中，切原赤也站在门框中朝外面张望着。他没有穿立海大那套土黄色的正选服，身上白色的卫衣松松垮垮，裤子也显长，神情焦急中又带点儿迷茫——总之他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个的小孩子。“诶，你——”他冲我喊着，拽着大大的书包朝这边跑来。
　　“什么事？”我不动声色地从台阶上站起来。
　　“请问你是这里的病人么？”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CT室在哪？”
　　“CT室么？在那栋楼里。”我伸出手朝南指了指。
　　“哦，非常感谢。”他匆匆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你不问问在几层就找过去了？”
　　“啊……抱歉，我忘记了。”他尴尬地抓抓脑袋，海带似的头发更加乱糟糟，“能不能告诉我在几层？”
　　“如果只是探病那么不需要到门诊楼，等在病房里就行了。你只是探病是吗？”得到小海带的点头回应，我接着说：“一般从门诊楼到住院部都有直接通道，需要做检查的病人都从那里经过，所以你不必去找他，错开了反而更不好。”
　　“原来是这样，仁王学长……”小海带小声嘀咕，一副被骗到的模样，“害得我找了这么久，迟到了副部长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怎么办……T0T”
　　“如果不知道是哪个病房，可以问一下一楼的前台。”我好心补充。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他仰起脸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前的困惑表情，“诶，好眼熟……”
　　我把领子翻下去，露出整张脸来，“是我，切原小海带。”
　　“=皿=“切原赤也猛地抽了抽嘴角，眼里浮现惊恐的光芒“怎么会是你？！”他像是受到了惊吓那样，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遍，“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什么不能是我？”抚额，被深深伤害了。我半分忧伤半分哀怨地瞥了小海带一眼，如愿看到他打了个冷战。“一别今年，姐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你这么说真是太伤姐姐的心了！”
　　“什么啊！”切原赤也表情窘迫，“谁是你弟弟啊！”
　　“你啊，”我压下嘴角的弧度，“见面都不跟姐姐打招呼，太糟糕了啊小海带。”
　　“说了不要叫我小海带的！！！”
　　“叫你又能怎样？切、原、小、海、带。”
　　“你你你……”他的表情转为狰狞，猫眼里火光汹涌。我赶紧收起调侃，做了个安抚状的姿势，“别激动别激动，跟你开玩笑而已。”
　　“哼！”他不满地哼唧，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我的话音还没落，他就怪叫了一声：“糟糕了，都五点半了，仁王他们肯定到了，啊啊啊，副部长一定会杀了我的！”他手忙脚乱的背好包，脸上呈现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死定了死定了，又要罚跑圈了！”然后又扯扯书包带子，朝我挥手，“我走了，再见啊！”
　　“小海带，”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别兜圈子了，我带你去你部长的病房。”
　　他惊讶地睁大眼，“你认识我们部长？”
　　“嗯，就在这里认识的，”我稍稍回想，“而且每次碰面地点都是这个医院。”
　　“真奇怪。”
　　“是啊，现在正巧成了病友。”我笑笑，“因为一个人呆一整天太无聊了，总要找个人说说话什么的，这样就熟悉了。”
　　他点点头，走到我的左面去。
　　“所以你有时间就多去看看你们部长吧，幸村君大概会很开心的。”我停在最后一级楼梯上，转身对小海带说：“当然，这只是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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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台走下来，伸手摸了摸头发，有点潮。
　　这种天气不是很适合网球练习，雨水浸泡的场地容易打滑，既会影响发挥，运动过程中受伤的可能性也会增大。还有一周就是关东大赛，冰帝的正选们无论如何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想起这些天泷荻之介到医院来总会带上一沓统计资料，最新的训练情况和体能报告都在里面。常常是我一边吃早饭一边听他汇报最近训练的效果。
　　“向日前辈耐力虽然有了提高，但特训时间毕竟不长，真正比赛的时候这还是会拖累到他。”泷荻之介每次讲到妹妹头这一点总是会皱起眉，“尤其怕遇到持久战，像青学的海棠，简直是可怕。”
　　“乐观些，”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轻松，“岳人属于技术型，胜在身轻如燕和变换的步法。如果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只要不遇上青学那种恐怖的体能选手，胜的几率也是很大的。况且还有忍足君，‘冰帝的天才’总不是虚名。” 我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对了，这次是岳人和忍足君组双打么？”
　　“是的，这个couple已经定下来了，还有单打一。”他喝了一小口水，“其余的神监督让我和你讨论，把结果告诉他。”
　　“单打一肯定是迹部君。”
　　“这点毋庸置疑。”泷荻之介笑了，眼底光芒璀璨，“他可是我们部长。”
　　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我们的荣幸。”
　　“当然，”他将装着热牛奶的杯子放到我手里，朝我眨了眨眼，“为此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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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带了礼物来。”丸井文太把手里粉色的盒子放在桌上，枚红色的头发随着动作晃动，仿佛能折射出光芒。“这是学校边上那家蛋糕店新出的蓝莓味哦。”他的语调显示出隐隐地兴奋，“部长是不是很想吃，要不要我打开？”
　　“丸井是你想吧？”仁王雅治嗤笑，“又要控制体重所以只能看不能吃。”
　　“仁王你是嫉妒本天才的魅力，因为没有可爱的女孩送你蛋糕。”
　　“我看她们是多恨你一心把你养胖。”
　　“你居然这么说是想打架么？！”
　　“不想，只有赤也那笨蛋才会跟你打架。”
　　“喂喂你什么意思嘛！！！”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在一旁忍无可忍，“你们两个都安静点。”
　　“没事的，弦一郎，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幸村轻轻地说，温柔的目光扫过争执的两人，“不过这些天让你独自一人照顾他们，真是辛苦你了。”
　　丸井和仁王同时噤声，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
　　柳生比吕士从门外跟进来，顺手把自家搭档拎到身边，对幸村说：“这么多人打扰了。这个，”他指指仁王，“真是管教不严。”
　　“喂喂比吕士，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仁王不满抗议。
　　柳生朝他瞥去一眼，镜片表面有寒光闪过。
　　仁王：“……”
　　“情况怎么样？”幸村问。
　　“完全没有问题。”柳生比吕士推了一下镜框，“我们现在以关东大赛为目标作实战练习。当然，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全国大赛。”
　　静立在真田旁边的柳莲二打开数据本，说：“按照弦一郎的方案进行练习，不要担心。”
　　幸村点了点头，“大家都辛苦了，能循序渐进的进行真是太好了。”他温柔如水的目光拂过在场的每一人，然后变得有些疑惑，他说：“赤也今天不来吗？”
　　我站在幸村病房门外对身边欲哭无泪的小海带说：“节哀顺变。”

作者有话说

　　我实在不想写医院了，浅川阿姨你快出来吧！！！
孩纸们要留言啊不然我会桑心的虽然我更得慢shi但留言好歹是动力【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