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治病》江暮冥

17、第 17 章

　　最后两天的假期，不知不觉就在指缝中溜走了，对此盛诚表示，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盛诚给楚梓江的作业，楚梓江也没有全部写完，他认认真真的花了一个小时写完了，没有跳过任何一个步骤，还在上面涂涂抹抹修改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有被难住，但是有做出来的样子。
　　盛诚表示很满意，因为他做的很认真，所以在电话里非常笃定的跟楚梓江说：“梓江崽崽，你相信我，期中考你进步绝对显著。”
　　楚梓江拿着笔的手顿了顿，一边把手里的竞赛题往旁边推了推，一边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好，我相信你。”
　　但随后，盛诚想到假期结束后，接下来的就是连续上七天的课，可能还要面临自己班级内部举办的月考，盛诚心情都不好了：“虽然说，我成绩不错，但是也不想考试。”
　　楚梓江安慰了几句：“你放心，就六班不会有这种月考的。”“为什么？我看别的班都有，为什么我们班没有。”
　　“害怕成绩让各位少爷小姐伤心，还能怎么办，别忘了一中虽然是四大校之一，他也是一个私立学校，公立是隔壁十中。”
　　但不想连着上七天课的，不止盛诚一个人，楚梓江也是，他真的很不能理解调休，根本没有人愿意在学校连着上那七天的课还不能回家。楚梓江崩溃的趴在课桌上，语气里是难以掩盖的崩溃：“到底是！谁！发明的！调休！”
　　等到回班那天，楚梓江才刚刚走进班门，里面就传来阵阵哀嚎声：“作业补不完了，谁的语文作业借我抄一下，可以拿数学跟你换！”“我数学也没写，没关系，老师要喊家长喊家长吧，我不相信这二十分钟我能创造奇迹。”
　　楚梓江单肩背着书包，看着教室里吵吵闹闹地在补作业，盛诚就站在他后面搭上楚梓江的肩膀：“怎么样，要不是我监督你把作业写完了，你现在估计也要加入这个补作业的队伍了。”楚梓江拿手肘顶了一下他：“什么意思，明明是我自己自觉地在写作业，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功劳了。”
　　“盛小诚，做人不能这样的，冒领功劳不可以。”楚梓江义正言辞跟盛诚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盛诚微微撇了撇嘴，本来没有想要让楚梓江看到，但楚梓江还是看到了，他回过头揉了揉盛诚的脸：“好啦，我还没谢谢你这个国庆帮我补习，今天下课后我请你吃饭啊。”
　　盛诚眼里立马亮了，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谢谢梓江崽崽，我要吃石斑！”“你咋不说要吃东星斑呢？”楚梓江把书包扔到椅子上，盛诚拉开楚梓江同桌的椅子，直接坐了上去：“东星斑要预约，而且还腥，你不是不喜欢吃腥的吗？”
　　楚梓江看着盛诚，笑着问他：“你是不是低估了我的财力，这种东西我想吃，还真不用预约。”盛诚仰着头看他：“我知道，我吃过几次，是真的腥，受不了一点，有这钱买东星斑，不如去买阳澄湖的大闸蟹。”
　　楚梓江点点头：“确实，阳澄湖的大闸蟹是真的好吃。”
　　盛诚看着楚梓江看着楚梓江那一脸嘴馋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月考要是早点通知取消，我们应该可以去现场吃。”
　　楚梓江赞同的点点头，顺手推开了堆在桌子上的课本，收拾了起来，盛诚看着有些疑惑，问他：“你课桌其实够干净了，你怎么还要收拾你的桌子？”楚梓江思索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要收拾桌子：“我就是单纯的顺手。”
　　“行。”盛诚回头就看到楚梓江的同桌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看起来很想回来补作业，但看到盛诚坐在这里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就先回去了，你的同桌好像要杀了我一样。”盛诚站起来，压着声音在楚梓江耳边说：“中午记得等我吃饭，梓江崽崽。”
　　“好好好，回去吧。”楚梓江顺便把自己手边的作业本递给他，说：“顺便帮我交一下作业，谢谢小诚。”
　　现在十分感谢楚梓江的自律，让他现在有时间来讲究竞赛题，但发现盛诚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未免觉得太诡异了一点，他顺着目光回望过去，盛诚却马上移开了目光，假装自己在发呆。
　　楚梓江收回视线，刚刚想给盛诚发信息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理A的班主任就探了个头进来问：“请问一下楚梓江同学在吗？”楚梓江抬头应了一声，放下笔顶着一个班疑惑的眼神走出去。
　　门口，理A的班主任开门见山，说：“省里有个数学竞赛，上面点名要你去，虽然你一年没有碰过了，但是我这里有点卷子，你自己先看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摞试卷：“这是去年一年，一中的竞赛资料，你有时间就看一看写一写，不会就来找我，理A那群人也可以，他们可想你了。”
　　“十中的话，唐辛筌那小子应该给你了，我就不重复了。”
　　楚梓江接过卷子，笑着跟理A的班主任说：“谢谢了，但是跟那群人说一下，我可能会去1班，理A就不回了，我还是想正常走高考，竞赛保送的名额我就不占了。”
　　“也是，你这种六边形战士去1班确实合适，理A那群估计是指望着你给他们补习英语和语文。”理A的班主任笑了笑，一脸气急败坏：“我真的快服了，他们那几个为什么连语文都可以不及格的，英语三四十就算了，语文，母语！”
　　楚梓江每一次见到理A的班主任，他都这样，楚梓江默默腹诽：可能教这种偏科竞赛班的老师精神状态都不好吧，毕竟双语老师好像更疯癫。
　　楚梓江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老师，我能不能先回去，就是我还有题没做完。”本来他并没有想放过楚梓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吐槽一下自己班里那群小崽子的时候，但是他又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盛诚是你舍友是啊。”
　　楚梓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问，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我室友。”
　　理A的班主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资料我看了，河北的，也是玩竞赛的，成绩和你差不多，初三那次竞赛名次仅在你之下，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浙江。他认出你没有。”
　　楚梓江摇摇头，刚想解释多一点，但是上课铃打响了，楚梓江只能离开。
　　他回教室的时候，路过了盛诚的座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看的盛诚是一头雾水：“梓江，你干什么？”楚梓江收回视线：“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奇幻的事情太多了。”
　　盛诚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迷迷糊糊，想追问下去，可楚梓江已经走了。
　　一直等到晚上下课去触犯，盛诚都没有想明白楚梓江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哪怕去问楚梓江，楚梓江也不愿意回答他。
　　哪怕已经到了车上，盛诚都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但他也没有继续问，他选择了换一个话题：“你这是带我逃课？”
　　“是的，带你逃课去吃顿好吃的，人生要及时行乐嘛。”楚梓江并没有否认，窗外不断闪过霓虹灯的灯光照应在他的脸上，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盛诚一时之间拿捏不住这句话算不算一个玩笑话。
　　楚梓江低下头，彻底避开了窗外的灯光，在盛诚的视角里面就是他把整个人埋进了灯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
　　气氛突然有些诡异，盛诚想找话题跟他聊聊，可楚梓江现在好像很忙的样子，所以盛诚还是选择了闭嘴。
　　可能是楚梓江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他先开了口：“你认不认识别的楚梓江，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像很早就认识我了。”
　　盛诚愣了愣才开口：“认识倒不算认识，但知道一个叫楚梓江的，我初三有次数学竞赛，我第二，他第一，我一直以为那次我可以第一的，结果被他截胡了，我当时还试图找过他，但好像没有什么结果。”
　　“那你现在找到没。”楚梓江侧过头看他，再一次露出了上午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但盛诚并没有看见，他摇了摇头：“没有，他好像高一一年没竞赛，我只能打听到他在浙江，在那个学校我都不知道。”他又问：“所以你知道他？”
　　“怎么可能打听不到呢？”楚梓江有些不解。
　　盛诚回想了一下：“我并不是特别想认识他，我没有这种执念，我并不好奇这个打败我的人是谁，所以我也没有去认真打听，还有，我认识你已经很幸运了，我并不想去奢求什么。”
　　楚梓江顿时感到一阵肉麻：“为什么那个楚梓江不能就是我呢？”盛诚看着他摇摇头：“据我老师所说，他家境并不好，考完试就去打工了。”
　　楚梓江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他当时不是说的是去布达拉宫吗？怎么就成去打工了。
　　那年楚梓晨说他比赛太辛苦，还没出成绩就带人去玩了，出成绩的时候他已经在西藏吸氧了。
　　盛诚叹了口气：“如果你是他，我就可以和你讨论竞赛题了，梓江崽崽，我真的觉得，你从来都不像一个学渣。”楚梓江关上手机，问他：“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盛诚思索了一下：“因为气质吧，还有你真的很自律，我认识的自律的人，没有一个人成绩是差的。”楚梓江笑出声，摸了摸他的头：“可能我就是那个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