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55、哄你

　　“不是白皓，你最近老往我们班跑干嘛”卢澈安看着这两天一有空就找他，坐在那又不说话
　　“程皓可是我们班的”卢澈安提醒，怕他们俩碰上
　　“程皓？”白皓回想
　　“不记得了！”
　　“啊想起来啊，那回确实是我心情不太好才说那样的话的，我解决的”虽然这么说着，白皓眼神就没离开过门口。
　　“哦”卢澈安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到底来干嘛”
　　“我——想你了”白皓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说
　　“滚啊”卢澈安没留什么情面
　　“真无情啊”白皓转头看见文樘言一脸想要吃了他的表情“哈哈，随口一说别当真”
　　他尴尬的摸了摸头，往前门那看，突然站起来敲了两下桌子“我先走了”
　　然后跑出去了

　　“他果然还是来找人的吧”卢澈安道出真相
　　“哦”文樘言根本不关心，从桌子里拿出卷子
　　卢澈安真的不想看见的，夹在卷子里的信封，颜色过于显眼
　　文樘言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一会还回去”
　　“又没人说什么，你结巴什么”
　　文樘言放回书桌里“我这不是怕你误会”
　　“我误会什么”卢澈安拿起笔不在乎一般开始写卷子。

　　文樘言趴在桌子上“卢澈安，你很难搞哎”
　　“说什么呢”卢澈安不明白他又怎么了
　　“我错了”文樘言戳了戳卢澈安的胳膊“别生气了”
　　“学习吧你”卢澈安抓住文樘言的头，正过去看试卷。

　　因为是假期补课下午就放学了，卢澈安在房间里，听到门开了
　　李晓熙今天回来这么早
　　“你来这就是跟我吵架的？”李晓熙把钥匙放在玄关
　　听声音还有一个人
　　“我那么闲”
　　卢述山
　　他来干嘛，卢澈安没有发出声音，房间门还是关上的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也在家。
　　“我当时就不应该把他留在那，你看你把他教的”李晓熙在说他们离婚的事情。
　　“我不觉得我的教育有什么问题”卢述山应该在餐桌那边
　　李晓熙气上头没有注意音量“没问题，没问题他会喜欢男的，不就是你教的”
　　她也知道吗
　　恶狠和绝望的语气夹杂在一起说了一句话
　　“他又不是你儿子，为什么跟你一样”
　　卢澈安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我怎么了”卢述山就着她的话。
　　“你怎么了”刻薄的、不留情面的“你自己最清楚你这辈子到底过成什么样”
　　客厅里异常的沉默

　　“总之”李晓熙先开口
　　“你要把户口迁到你名下”卢述山打断她的话“可以，他现在在你这里生活，但是你要我永远不联系，不可能”
　　李晓熙本来冷静下来了又生起气“你想干嘛，他又不是”
　　“说到底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八年的人是我”卢述山的情绪也有了点波动“你现在在乎了，之前干嘛去了，不管你在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我不可能断绝关系”
　　“你真是贪得无厌”
　　“李晓熙从头到尾，既要又要的人是你吧，当初结婚的理由你记得吧，离婚又是因为什么你清楚。”
　　“说我贪得无厌，你有资格这么讲吗”
　　李晓熙没有说话，只听见重重的关门声
　　没一会又一声关门
　　卢述山也走了

　　卢澈安想去外面倒水，发现站不起来，整个身体都是麻的。
　　所以真相是这样吗
　　缓和调整一下，打开冰箱灌了一大瓶水
　　门又开了，卢述山进来四目相对
　　“你回来了，我来拿行李”指了指沙发旁边的箱子
　　“你有地方住吗”卢澈安问
　　“酒店”
　　“在这住吧，把床单换了就行”说完卢澈安回房间。

　　“我要在这住两天”卢述山对紧闭的房门说。
　　说完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也许是真的因为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卢述山确实比李晓熙了解他。

　　因为卢述山的影响吗
　　第二天是正常上学日，因为那件事，虽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但是下意识的躲着文樘言
　　“一起去吃饭”
　　“我去找下老师，你先去”

　　“跑操”
　　“我不舒服，请了假”

　　“物理老师”
　　“可是我有数学题要问”

　　“一起”
　　“白皓找我有事”

　　在放学回来的时候文樘言也没有刻意去找话题所以气氛异常
　　在门口卢澈安准备开门，被文樘言抓住手腕拉进了他家
　　就站在门口，文樘言没说话

　　一会文樘言放开手，换了鞋直接走进卧室
　　客厅没开灯卢澈安没看见他的表情，卢澈安尴尬的站在门口现在回家好像也……
　　收起手里的钥匙，进房间去找文樘言
　　在房间门口看见文樘言坐在床上，心想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逻辑清晰明白的告诉他不应该再上前了，会是错误的开始
　　可是他又实在看不得文樘言这样，而且是因为自己就更罪恶了，他的人生轨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即使卢澈安答应了文樘言会认真考虑一下，但是他无法否认他的心里仍然认为文樘言应该好好高考，然后和一个他自己喜欢的女孩谈场恋爱，不应该再把一些心思放在他身上的。

　　在这时总会有两个声音在他脑子里，一个说不应该，另一个说你选择再一次回到他身边不就是为了这个的吗？
　　他说喜欢不是刚刚好

　　在白天他的理智统治一切不该这样的声音占据主导，他不能这样。
　　但黑暗总是让人的欲望快速增长，至少此时此刻在他不想那样，卢澈安走向文樘言他想拥抱他亲
　　吻他把他拉下跟自己一起堕落，他想占有他

　　他
　　不想像卢述山一样的

　　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文樘言面前，文樘言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用双腿困住他，抱上他的腰，他突然很用力怕卢澈安跑掉
　　他们就这样静默这紧贴这彼此
　　卢澈安问“为什么不开心”
　　文樘言不在那么用力的抱紧他了
　　“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
　　“去食堂吃饭，大课间跑操，课间问题，别躲着我”
　　“也不用记得那么清楚吧”
　　文樘言一抬头就与卢澈安对视，凭着窗外的光卢澈安发现文樘言哭了的眼眶发红。
　　怎么还哭了
　　“哥，我果然还是不行吗”
　　“你总是在这种时候叫哥，很犯规”卢澈安那他没办法
　　“昨天卢述山来了，知道了点事情”
　　“我能帮上忙吗？”
　　“你已经在了”卢澈安反抱住文樘言，抵住他的额头“因为你一直都让我很安心，所以忽略你的感受了”
　　“获得能量成功，我去问他了”

　　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对了”
　　翻找书包拿出一摞卷子“我不会的都标在上面了，麻烦了”
　　“好的”文樘言的眼睛又亮起来。
　　卢澈安摸了摸他的头“毕竟和阿言你考到一所大学或者城市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他不可能像卢述山一样
　　因为他喜欢

　　喜欢是一瞬间的事，是他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无论看到什么总是第一个想到他
　　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就很紧张，在眼神交汇时心好像突然空了一拍
　　想他出现在自己的以后，就有勇气去面对解决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