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50、奇怪

　　程皓找准时间把文樘言拉出来“你说了？”
　　“怎么可能”文樘言整个人弹起来
　　程皓疑问道“那前天”
　　“不是”
　　“所以”程皓摊开手“你行动了吗？”
　　“贸然行动不太好吧，会不会感觉被冒犯”文樘言看向他问“你是怎么？”
　　“我”程皓说到自己就没有刚刚那股劲了，立马颓了下去
　　“我不知道”
　　“如果她讨厌我的话，就应该不会继续了吧。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到了毕业，如果她真的答应我，也不一定会开心吧。”
　　程皓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如果她是因为实在过意不去怎么办”
　　挺多同学都在背后说这件事的，程皓虽然表面有点缺心眼的样子，但是也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那就真的太对不起了”
　　程皓决定就丧到这，用手肘碰一下文樘言“喂，你不至于到这地步吧”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我觉的”文樘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他应该大概至少不反感我”
　　文樘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感觉还是有机会”
　　“滚”程皓从他身边退后好几步指着他“有多远滚多远”

　　文樘言回座位在书桌里翻卷纸的时候翻出来一封信，说巧也巧，这个时候主任从后门在巡查班级。
　　看到了文樘言的手里的信封，从后门直接开门进来。
　　“手里是什么？”
　　文樘言还没有看，但是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主任想要把信封抢走，文樘言立马又塞到书桌里
　　“给我，我看看是谁，已经再三强调，不允许还有人明知故犯。”
　　文樘言没有给他“主任，这是隐私问题。
　　“不给我？”
　　午休之前，班级里的同学不多，他们都偷偷的往后看，主任当着这些同学的面觉得有点下不来台。
　　用了几乎可以说是强硬的态度“不给我扣分”
　　“好的”
　　“记过”他企图用更严重的事情来达到妥协
　　“可以”文樘言接受他的所有措施
　　他看着文樘言平淡的表情好像在说一件多么不重要的事情“文樘言，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我只是在说这是我的东西，属于我的隐私，您查看实在是不方便。”文樘言一点点解释着，也不退步。
　　午休的铃声响起，主任看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下课来一趟我办公室”然后转身走了。
　　卢澈安过了一会才回来“咋了，他们在那说的”
　　“主任找”文樘言说了结果。
　　“真的是？”
　　“不知道，我还没看”
　　等到教室的灯关了，窗帘拉上了文樘言才打开信封。

　　文樘言敲了敲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
　　“主任”
　　“文樘言，不是我说你，在班级里就非得犟吗？”主任指着文樘言说“我拿回来也不会看”
　　“老师，即使知道您不会看我也不回给您的的”
　　“为什么？”
　　“无论是谁写信的，写信的时候一定下了更大的勇气。即使我不喜欢，但不能忽视这份心意。”文樘言认真地郑重地解释。
　　主任看他的样子“我也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你回去吧。”
　　因为文樘言知道，暗恋一个人有多难
　　想要传达一份心意，想要一直一直在那个人身边
　　要他明确的知道才行
　　主任虽然让他走了，但是从他的话里得出一个信息，这小子有喜欢的人啊。

　　下午趁着课间文樘言拿着书桌里被塞进去的袋子，去了另一栋教学楼。
　　将东西还回去之后去篮球场找卢澈安。
　　“哪个是你衣服，我帮你带回去”卢澈安现在没在打文樘言问他
　　“不用了”卢澈安笑着拒绝。
　　转头向旁边问“有没有手纸”
　　“我有”文樘言拿出来递给他，
　　卢澈安已经拿着别人递给他的手纸擦汗“有了，谢了”卢澈安拍了下文樘言的肩。
　　文樘言本来是要走的，但是在这站了一会了“你不是要回教室吗？”卢澈安问
　　文樘言没回答而是说了另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你生气了”
　　卢澈安没面对着他在和其他同学说笑，听到他的话刚洋气的嘴角僵住
　　文樘言还在自顾自的说“你为什么生气”
　　“没生气”卢澈安立刻转过头瞪着他。
　　“什么生气”刚刚说话的同学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出疑问
　　篮球场的人很多文樘言的声音又并不大，所以除了自己没人听到他说什么
　　“没事”卢澈安看向在打篮球的人
　　问旁边的去不去打
　　“行啊”
　　卢澈安得到肯定答案就跑了过去
　　文樘言被留在原地

　　文樘言手插进头发里烦躁的抓了抓
　　什么啊，根本什么都没有变化啊
　　真的要一直这样吗？
　　文樘言的目光在卢澈安打球的背影上停留、错开

　　明明那时候还能讲出来的

　　关于之前的某次吵架“我同学来这看音乐节，他们不认识路。”文樘言说这一天去干嘛。
　　“那怎么还有女同学靠在你的肩——上。”卢澈安自信满满的说
　　靠在肩上？“不可能”文樘言头要摇成拨浪鼓。
　　“我亲眼看到的”
　　文樘言反而比较惊讶的是“你也去音乐节了，为什么不找我”
　　“你不是和你同学一起吗？我不能和我同学一起。”卢澈安在椅子上往后一靠，坐姿像大爷似的，实则实在掩盖心虚
　　虽然确实有同学，但是他就是去找文樘言。
　　“可如果我看见你的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文樘言撑着桌子向前倾反驳着
　　卢澈安被堵得说不出来“别岔开话题。”
　　“真的没有，不可能”
　　文樘言认真给他分析一通，如果你当时站在我后面的话“你有没有换个角度看，也许可能是错位”
　　卢澈安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只看到一眼。
　　文樘言看到卢澈安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因为一个根本确定不了的事情，你气了整整一晚上。”
　　“我只是有点接受不了”卢澈安撑气势说下去
　　文樘言眼睛里带着点期待站起来凑到卢澈安跟前“接受不了什么”
　　“弟弟比我更先谈上恋爱之类”卢澈安两个手指抵着他的额头，用了点力气退远一些

　　还不如是这种答案呢，也逃走太多次了吧

　　到晚上放学路上也没有缓和的气氛。
　　“卢澈安”文樘言停下脚步
　　卢澈安在前面也停下来“嗯”
　　“为什么这样”
　　今天在那之后完全没有交流，话甚至眼神。
　　卢澈安抬起头说道“就是突然想到，虽然现在没有，但是阿言上大学之后就肯定会交女朋友的了吧”
　　卢澈安歪了歪头，皱着眉头“啊，真是有点说不口啊”
　　“现在这样有点太依赖你了吧，其实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都是一样”
　　周围只有楼后面一两辆车驶过的声音，世界像是按下了静音键，没有像白天一样吵闹的声音，没有聚堆在一起的人群。
　　秋天的落叶还没往下掉，但风吹过却还是摇摇晃晃要飘走的样子。
　　卢澈安这样等着，后面没传过来声音。
　　他心想着可以了吧，应该可以了。
　　听不出心情的脚步声、被拽住的手腕以及不合时宜的出现加速的心跳。
　　“别总这样讲啊”
　　由于卢澈安背对着，看不见文樘言的表情，想要转过身
　　文樘言微微弯着腰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你”卢澈安想要出声
　　“我说你啊，是想要说这样的话把我推走吧”文樘言真的很讨厌现在自己的样子，总是在不安
　　“所以哥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卢澈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什么都”
　　“我喜欢哥”
　　树叶被风吹下来了
　　心啊
　　那刻空格一拍
　　“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了，即使有可能是我自作多情的想法是吃醋，但也会有点痛的”
　　文樘言直起身子看着他“卢澈安，考虑一下我吧，不是弟弟，作为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