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21、假期

　　卢澈安开始觉得又气有好笑
　　走到小路周围太黑了几乎看不见脚下，走路的速度逐渐变慢
　　“鞋还是湿了”
　　“怎么都是要刷”卢澈安干脆不那么小心了直接往前走
　　“也是”
　　脚步干脆的往前走，还有一段是黑的等走到马路旁边在路灯下稍微看清
　　“袜子都湿”文樘言看向自己的白鞋
　　“现在下雨，五一的时候天气一定会很好”卢澈安撞了下文樘言的肩膀。
　　“应该吧”
　　“一定”

　　卢澈安先跑进楼里用力跺脚感应灯亮起，文樘言收伞推进
　　按下电梯
　　“你回去洗个澡吧，别感冒”
　　“好”卢澈安靠在电梯上有力无气的回答。
　　洗完澡后卢澈安换上白色T恤在床上躺了一会
　　只想放假：余女士煮了姜汤
　　LCA：我来了
　　卢澈安从床上坐了起来
　　拿上两张卷纸往外走
　　“静姨呢”卢澈安一进门就问
　　“去睡了”
　　和文樘言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憋了一大口气干了姜汤
　　喝完才尝到味道，姜汤并不难喝很甜好像加了很多糖还有红枣
　　文樘言把他的碗拿走一并刷了
　　卢澈安像没骨头一样又趴下去了
　　“干嘛呢，躺尸啊”
　　卢澈安慢悠悠的坐起来“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
　　文樘言抓住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马上了，还有一天”
　　捞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卷子，推着他的肩膀往房间走
　　卢澈安头放在胳膊上写卷纸
　　文樘言看见他的样子“眼睛不要了”
　　“你能别像让人抽走灵魂了似的吗”
　　“都让这一张张卷子抽走了”
　　文樘言弯腰找东西
　　“你干嘛，什么东西掉了？”
　　“帮你”
　　“帮我，我怎么了”卢澈安向后挪了挪刚准备弯腰
　　“你黑眼圈掉地上了”
　　无语啊，真的无话可说，文樘言能不能、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冷幽默。
　　“文樘言——”卢澈安身体向前倾双手掐住文樘言的脸。
　　“嗯—”文樘言的脸被控制着
　　“你真的找打啊你”
　　卢澈安照着文樘言的肚子来了一拳
　　“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篮球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卢澈安哦了一声，一脸我听你讲。
　　“很痛”
　　“我根本没用力”
　　文樘言的手还捂在肚子上
　　“别碰瓷啊”
　　文樘言绷不住笑了出来
　　卢澈安一个白眼“烦死人了你真的”卢澈安总算是精神了翻页换张草纸
　　卢澈安看见文樘言贴在桌子上的便利贴“几号去爬山”
　　“没定，一号行吗？”
　　卢澈安手里的笔顿了下“一号我有事，不太行”
　　“那二号”
　　卢澈安转了转笔“行”
　　“去干嘛？”文樘言不经意的问
　　“见卢述山”
　　“你一个人”
　　“干嘛不放心，你小时候怕他，现在还怕，他又不吃人”卢澈安开玩笑
　　“几点”
　　“下午三点”
　　“在哪，你认识路吗，要不”文樘言话说的很慢
　　“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丢”卢澈安抬头文樘言看着他。
　　卢澈安拍了拍文樘言的头“安了”
　　文樘言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你不看手机，有人给你发消息”卢澈安回头手机在床上
　　“不用，程皓在发疯”文樘言在题干的主要信息下划横线“我一会回他”

　　五一假期之前的最后一天，在学校签了假期安全通知
　　“八点呗，我们在门口集合”
　　“行”
　　程皓下课跑到卢澈安前面坐下
　　胡璇晚自习的是后还在学校“晚自习都消停点，不许提前收拾书包”
　　“我在监控里看着呢啊，还有不到几个小时，不差这几个小时啊”
　　又在教室里转了几圈才走。
　　明天，明天怎么过啊，卢澈安都没心思写作业，偏偏作业特别多
　　晕倒
　　装死行不行

　　卢澈安好不容易找到卢述山给的地址是一个双层咖啡馆，卢澈安直接上楼
　　虽然卢述山没有告诉他坐在哪，但凭自己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坐在一楼的。
　　找到了
　　“五一放几天”
　　“三天”
　　“新学校还适应吗”
　　“还不错”
　　“最近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
　　“听说你和文樘言一个班的”
　　“你找我来不是说这些的吧”卢澈安真是听不下去这些话
　　卢述山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给他推过去
　　“您这是干嘛”
　　卢澈安看着他的动作。
　　“给你妈的钱是付你的房租的放心住”
　　我的儿子没理由让别人养，卢述山本打算这么说但是王珊珊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在来之前提过一遍，你这么说他很定不会要
　　“这是”卢述山眼神示意“借你的”
　　“借我？”
　　“你不会要你妈的钱”这是肯定句，卢澈安不会用他妈妈的钱
　　李晓熙给他发过几次钱但是他都没有收，一是想着自己又，二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那这份钱以什么身份她儿子八百年没来看过的儿子、到最后还要她接回去养的儿子
　　一个负担
　　之前卢述山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发零用钱，住校也用不了多少，如果现在还用他的钱
　　“现在就别想着你的骨气了，留到坚持别的地方用”卢述山坦言道“收了才能完完全的恨我不是”
　　卢澈安撇头带着点讽刺的意味，收过“我会还你的，你放心”
　　卢澈安转了转面前的橙汁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我的儿子没理由让人家养之类的话”
　　“为什么都这么想”
　　“都”卢澈安隔着玻璃窗望像大街“也许，毕竟大男子主义才是你”
　　“我没有”卢述山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从卢澈安坐到他对面就一直是这个姿势，表情平淡的进行说话
　　卢澈安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盯着眼前的咖啡沉默了一会“我只是为你们选择最好的哪一个选择”
　　“什么最好的选择，那是你认为最好的选择不是别人认为的”卢澈安忽然想明白了“所以今天你这么说”
　　“你王姨说你不会收”
　　“果然”学着去了解一个可不是他的习惯“我是我真的会好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有点触动呢”
　　卢澈安看着卢述山一直以上位者的姿态坐在那“是不是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一件事”
　　卢述山没有回答
　　“把我送到那里你后悔过吗”
　　卢澈安不知道、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句话、话已经说完了
　　也许是自己还是想得到他的一点关心、想要一点一点点
　　“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一句冰冷的话，在他头上浇了盆凉水，如果时间倒流卢澈安发誓绝不会再问这句话
　　自己这句话问出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你总觉得我冷漠”卢述山把咖啡拿起来又放下“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面对谁都是？”亲人也不例外，卢澈安想把银行卡放回桌上还给他
　　卢述山抬眸看穿他的想法“你现在应该要想的是，你亲爸的钱白花白不花”
　　卢澈安的手定在桌子下面
　　“是啊，反正你又不差”卢澈安略带轻蔑的语气让卢述山很不舒服
　　“怎么说我也算是个官二代”
　　“你不用这么说话，关于把你送进那个地方确实是我错误”
　　卢澈安抢过“但你并不愧疚，对吧，你想说的是这个吗”轻轻摇头转向别处
　　“知道了，你要说的说完了吗”卢澈安站了起来
　　“嗯”
　　“我走了”卢澈安转头离开“不喝咖啡就别点，装样子”
　　卢述山低头好像笑了一下
　　卢澈安没管他谁知道他因为什么
　　有什么好笑

　　卢澈安出来空气都变的清新
　　到立交桥下坐上公交车，在微信中翻找王珊珊
　　LCA：谢谢珊姨
　　王珊珊收到这条消息觉得莫名其妙，发消息给卢述山
　　才回，没事。
　　卢澈安刚把钥匙插进大门，文樘言家的门打开“回来了”
　　“嗯”卢澈安扭动钥匙“没去姥姥家吗？”
　　“回来了”
　　卢澈安皱了皱眉
　　文樘言补充道“明天不是要爬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