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17、躲躲

　　“你是道德绑架”
　　“去不去”文樘言歪头示意。
　　“都出来还能不去”
　　办公室里找胡璇的人还不少，她不止交六班还交一班。
　　学校说的资源共享一班的数学老师是还带六班。
　　一班班主任看到文樘言在他们胡璇后面站在“文樘言，知道问英语不来问数学啊”
　　对方是年龄比较大的教师胡璇太知道那小子的脾气不知道会说说些什么就立马说道“这还是我紧着在他们耳朵边上提溜才来”
　　“下节课”文樘言突然被提到指名道姓没法不回答。
　　“都这节课堆着来怎么看的完”
　　“后面几个先回去下节课来”胡璇转过来头眼神示意。
　　“下节课再来，老师再见”卢澈安卷起卷纸胳膊怼了一下文樘言。
　　“老师再见”
　　“嗯”

　　“这老师之间也太可怕了”卢澈安关上办公室的小声说
　　“昨天你说英语续写考的不好”
　　卢澈安明白为什么文樘言非要拉着他来“我下节课再来”
　　卢澈安在前面走，不知文樘言是本来走路就慢还是什么。
　　路过其他班级前后门他们总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有人觉得的他们是不是不熟
　　“你走很快”
　　“是你走的太慢了”卢澈安说完不自觉的慢下步伐。
　　男生之间不是都不用一直一起走的吗，但是又想到程皓他们好像一直都是黏在一起。
　　没什么不妥
　　文樘言斜着跨了一步在卢澈安身侧。
　　总共的路程也没几步可能就几分钟但又觉得走了好久
　　好久

　　晚上卢澈安回到家没有亮灯下意识喊“妈”
　　因为前几天她一直在所以以为今天也会在，忘了是周五她是要回家的。
　　没关系没关系，卢澈安打开灯话上家居服拿出要用的书跑到隔壁。
　　余静开门“快进来，我做了夜宵垫垫肚子”
　　卢澈安还没踏进门快速的眨眨眼睛“好香”
　　卢澈安放下手里东西桌子上只有两碗“静姨你不吃”
　　“就是给你俩做的”
　　余静看着他们吃“不陪你们了，我先去睡了，一会自己洗碗就当课后劳动了”
　　“好，谢谢静姨”
　　余静摸了摸卢澈安的头，就回房间去了。

　　十点多的时候好像有人个卢澈安发了微信但他没有看直到凌晨回家才打开。
　　妈：我明天会去，好好聊聊
　　LCA：好
　　回复完手机又被扔到到床上不知道哪个地方。
　　而且想也不用想，为什么李晓熙会发这条信息。
　　她新的丈夫并不希望她把这个儿子带回家，又要大吵一架。

　　“你为什么要拿我手机发这句话”李晓熙发现丈夫擅自动了自己的手机。
　　“我是让你快点面对事实解决问题”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时机”
　　“那是什么时候，我和你说过很久了”
　　“他现在”李晓熙的婆婆刚和她长篇大论完丈夫又来，儿子那边最近刚有点好转。
　　李晓熙觉得的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现在？”丈夫打断她“我说话难听点，无论什么时候，你儿子都是同性恋，不会改变，同性恋”
　　啪，李晓熙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闭嘴，你想怎样到底，就算是有怎样，我儿子”她压低声音的嘶吼“我儿子！”
　　“你现在到发挥上母爱了”丈夫不留情面的撕开“之前你儿子来这边怎么没见你去看一眼”
　　加深的你儿子三个字，犹如三把刀刺在她心里。
　　李晓熙逃回女儿房间不想再争执下去
　　“李晓熙”只喊了名字
　　她都知道丈夫要说什么虚伪，不能和醉鬼讲道理，不能。

　　“同性恋”
　　同性恋啊
　　人们总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不知为什么卢澈安觉得真的很讨厌这个词
　　即使它只是陈述代表了一种性取向。
　　可是、可是“真讽刺”
　　异类，与世界的既定规则不同，违反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常识。成为一个标签。
　　在之前的学校
　　“卢澈安，就大榜第三那个他们班长得最帅的那个”
　　但这种所谓的性取向被公开后
　　“卢澈安，就是他们班的那个同性恋。”
　　这个标签在别人眼里的重视程度，卢澈安有段时间甚至觉得超过了，卢澈安那男的。
　　他被钉在柱子上成为过路的观赏品，好奇探究一束束目光。
　　真的有这种人在现实中，同性恋真的存在，在我身边。
　　也许毫无恶意的目光也会变成一个个利剑刺进身体，不见伤口淋漓却直至骨骼遍体鳞伤。

　　卢澈安你在这是为了什么，在黑衣中卢澈安无数次问自己，心里坚定地一个答案。
　　只需要记得这个就行了，别想其它。

　　好像你也不是特别排斥
　　他不可控制的去想一个如果
　　可不可以

　　隔天卢澈安回家的路上走的很慢，不抬起脚走磨蹭时间。
　　“你脚不舒服”
　　“没有”卢澈安又转变“可能有点崴到了”
　　文樘言扶着他的胳膊让他把力气放到自己身上。
　　“逞什么能”
　　卢澈安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小偷，只能偷一些明明不是他想要的情感。
　　龙头凤尾，可真是会搭配，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硬是扯出一抹笑。
　　“笑什么”
　　“红领巾，像扶老奶奶过马路。”

　　无论怎样磨蹭，都是要面对的。
　　李晓熙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想来就直切主题“你和那孩子还有联系”
　　卢澈安回到自己房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想说什么”
　　“我说你应该正常点，面对感情，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新鲜，你应该知道这不一样”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响
　　卢澈安往后面退，椅子背撞到桌子的边缘。
　　“我还听说你们打起来了，你认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这样的吗”李晓熙情绪更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很累”
　　李晓熙疯狂输出在新家庭的事情。
　　卢澈安神情冷漠的低着头等她说完“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相信我”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外推”李晓熙终于踏进房间到卢澈安面前着急的
　　“卢澈安，我不是在和你抱怨，我是你妈，我只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那妹妹呢，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话说完卢澈安看着李晓熙，她的眼里满是矛盾纠结。
　　卢澈安不愿看见任何人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好像一切得原因都源于自己。
　　现在她已经有了所希望的幸福的家庭，还来照顾我。
　　在没有人关心他时，他甚至更加庆幸
　　他的存在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们曾有一段多么不幸的婚姻。
　　“缺失完整的家的人只有我就好了，没必要让她也”
　　李晓熙不再说话，又以失败告终的谈话。
　　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卢澈安紧紧闭上眼睛，关门的声音很大。

　　总算是有一次是他也发扬了实话实说，伤人是当然的和他们已经婉转不起来了。
　　为什么不能
　　好累
　　真的好累了
　　亲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本来已经多年不见，很少关心，可一句你是我的儿子我要弥补，说出
　　来好像就是让人觉得那些年都不重要了现在有我。
　　卢澈安分不清到底是以前太需要奢求这些还是已经对这种话免疫了
　　就像现在卢澈安知道卢述山每个月都还会给李晓熙打钱。
　　就很可笑
　　明明在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亲手把送到那个地方，看着他在那个地方。
　　明明是觉得自己是耻辱
　　却还这样

　　卢澈安跑出家，在楼道里待着想冷静一会在回去。
　　感应灯亮了一次没在亮过
　　“不是回去了吗”
　　卢澈安闭着眼睛，面前好像亮了，文樘言的声音
　　卢澈安在楼道里蹲着，文樘言应该是出来放垃圾。
　　“又吵架了”
　　文樘言家里的光照散射在卢澈安的身前，光暗分明的两个世界。
　　“咳”文樘言出声楼里的感应灯亮起。
　　“进来”
　　“借个地方躲躲”卢澈安靠着门
　　唯一能来的地方
　　最不想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