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15、留下

　　“不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是第一，那谁是我们班第一啊，我考试之前好膜拜一下”
　　“就是那边靠窗第二排的女生，戴眼镜的”
　　“好像有印象。”
　　“很高冷的女生。”程皓胳膊拄着讲台“嘶，是不是想当学霸就得少说话啊，眼神冷漠。”
　　程皓调整表情板个脸学文樘言“这样”
　　“还好吧，文樘言表情还挺多的啊”
　　“他表情还多”
　　有人在背后怼了一下程皓“谁”
　　“谁，你说谁，隔壁老王”
　　“言哥”程皓跑到门口“我还是出去打球吧就不等你俩了。”
　　说完就跑的没影了。
　　“我们打扫完这样就行吗？”
　　“要等值周生检查完才能出去，应该快了”
　　文樘言撑着垃圾袋让卢澈安把讲台上的垃扔进去。
　　“我下楼人垃圾，你等一下值周生。”
　　“好，就别让他扣分就行。”
　　“就是进来走一圈。”文樘言把垃圾袋封口拎出去。

　　卢澈安坐在座位上等值周生，通常值周生就进来班级转一圈就走了，不过今天值周生来回走了好几圈。
　　卢澈安以为是班级卫生有问题就上前“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班后面的座位表为什么没放？”
　　“座位表？”卢澈安哪知道什么座位表，他连见都没见过。
　　“应该是忘记放了吧。”只能给出一个含糊的回答。
　　“同学，没事就是问一下，文樘言不是今天值日吗？”
　　“他刚下楼扔垃圾了”
　　“谢谢啊，那他现在坐在那里？”
　　“坐”卢澈安僵在原地“第四排”指着面前的那列。
　　“谢谢啊！”然后走过去想把一袋东西放在文樘言的桌子里，但是文樘言书桌里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她考虑放在下面还是上面，一咬牙直接放在桌面上了。

　　文樘言扔完垃圾回来“检查完了吗？”
　　“嗯”
　　“扣分了吗？”
　　“没扣”卢澈安用力按笔“不仅没扣还多了呢。”
　　“为什么”
　　“那当然是全靠着我们言哥了”
　　文樘言看见桌子上的袋子皱起眉头“值周生？”
　　“不然呢，还有别人呢，没少人给啊！”
　　“你现在在干嘛”文樘言听着他的阴阳怪气的话更闹心。
　　卢澈安看着文樘言把袋子放在椅子下面，你还收下来了是吧？
　　他带着杀气盯着文樘言的后脑勺反正你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多说我一句接一句。
　　“就你说的字面意思”
　　文樘言背后一凉“怎么突然有点冷。”转过身卢澈安的表情一下就改变了。
　　“我心里在夸赞你”
　　文樘言的手放在他笔袋上。
　　卢澈安露出认为非常真诚的笑容“你如此圆润的后脑勺”
　　有同学回教室，文樘言不再和他说这件事。
　　“打铃了”

　　晚课是两节一个半小时的大课，第一节晚课下课卢澈安一抬头文樘言就不在了。
　　“他干嘛去了”
　　“还东西去了，而且表情很难看。”林忻打开薯片。
　　卢澈安不知道表情疑惑
　　“之前言哥一个女孩送东西的时候他说的很清楚的，我有喜欢的人。”
　　“他有喜欢的人？”
　　“托词罢了”程皓在前面说。
　　“言哥，好像不是很喜欢被太多人关注的感觉。”
　　“我觉得不是”林忻冒出一句“没事。就是在那件事之后就没有人来这样了”
　　“这又是第一个。”
　　卢澈安把今天留的语文卷纸拿出来已经做了一半。
　　“你已经写这么多了”林忻看着她的语文卷纸“这个文言文的题还挺难的。”
　　“确实”卢澈安反复读也不知道再讲什么。
　　看着卢澈安没有兴趣继续聊天转头和蒋婉婷聊天。
　　“什么时候吃饭啊，真的好饿”
　　文樘言是去还袋子的，自己当时的话是不是目的指向性太强了，要不要解释一下。
　　但是那样又有点此处无银三百的感觉。

　　教室里的交流的声音和走廊外的喊叫声交杂着脚步，一点点渐进。
　　晚上在文樘言旁边休息的时候，卢澈安又重提起这件事。
　　“卢澈安你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文樘言觉得器官的是情逐渐增加。
　　当时他回来看见卢澈安在低头写卷纸，以为是他没放在心上。
　　“年龄的增长吧”
　　“没有，不要总想着这些”
　　“学习重要”卢澈安下意识接到“不是，你这句话让我想到卢述山说没有什么比学习更总要的了”
　　卢澈安鲜少提到卢述山
　　“他找你了”
　　“嗯，一摸一样的话不知道到底要发几遍。”卢澈安像嘲笑似的撇了撇嘴。

　　会到自己房间卢澈安点开微信除了一直在发消息的三人小群，还有置顶聊天爸
　　卢澈安犹豫很久还是点了进去。
　　和想象中的一样卢述山给他转账。
　　好好学习
　　和前几次一样卢澈安都当做没看见，直接退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上面的爸变成正在输入中。
　　卢澈安想看看他还要说什么，还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爸：五一我会去一趟
　　爸：我们见一面
　　卢澈安觉得可笑，见一面这是问句吗，明明就是命令通知。我要来过来见我。
　　鬼才去，我就当看不见你又能怎样。
　　爸：别当看不见
　　卢澈安刚那样想完卢述山就发这样的话过来，心理不由的不爽。
　　卢澈安打字，不
　　那边就又发来，即使你拒绝我和你妈也是要见面的，是她约我。
　　LCA：好
　　爸：地址到时候告诉你。
　　卢澈安将手机关机不想再看。
　　这几天的温度好像又降低了，明明前几天都暖和了。卢澈安蒙在被子里，还蜷缩着身体，被子并不能为他保持温度。
　　倒春寒啊，天气多变之前在这个时候地理老师好像还提问来着卢澈安迷迷糊糊的回忆着一段不算美好的回忆。

　　第二节课就是地理课
　　“最近天气变化是不是很大”地理老师扫视了一圈“原因是什么？都别低着头。”
　　随机点几个同学站起来回答。
　　地理课老师温柔没有起伏的声音让人已经开始撑着脑袋点头。
　　老师看时钟还有两分钟马上下课提高音量“都醒醒来，还有几分钟，给你们看看题里的珊瑚礁”
　　这道题卷纸上印着的黑白突看不清形状。

　　眼保健操结束有的同学直接出去有的在大屏幕前面看。
　　珊瑚的生长对水温、盐度、水深和光照等条件都有严格的要求。
　　“看视频都觉得好好看”
　　“现场下水应该更震撼吧”
　　卢澈安站在班级的大屏前面不动直愣愣的看着视频里的海域。
　　“怎么还愣住了”
　　文樘言在他眼前晃手，看见他眼眶里泛着光。
　　“没什么，想起一位朋友”
　　“朋友？”
　　“故人。他和我说过很多东西。”卢澈安摆头不愿再提。“走吧？”
　　文樘言将电脑的视频暂停关闭。
　　在下楼的楼梯上程皓在前面“澈哥，好好考啊。别掉下去了。”
　　“先别操心我了，我不会。你也好好考，听说你上回也很悬啊。”卢澈安昨天从文樘言那看成绩排表，发现程皓也在下面。
　　“这么自信，我肯定没问题啊相信我”
　　“自信是学霸的基本素养。”卢澈安从后面用力的拍程皓的后背。
　　“噗”程皓被卢澈安拍向前趔趄了半步。
　　卢澈安心里虚的不行，但是我有一定要留在这个班的理由。
　　“不行也得行”卢澈安说的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