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摸摸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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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许络白起床后没等秦殊，直接走了。
懒得等他。
去食堂吃了饭后，他进入训练室。
刚进去，唐颂就喊：“早啊队长，我在直播。”
这回他总算是记得提醒了。
许络白有些惊讶：“这么早就开播，太拼了吧。”
唐颂说：“我把你们四个人的电脑都开着，都在直播。”
说着他马上闪现冲到张扬位置，在那里露脸，冲着摄像头挥挥手：“有人有人。”
平台不允许长时间无人直播，他只得隔一会儿就在队友的直播间晃一晃，露个脸，跪求粉丝们别举报。
许络白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我哭死，”他忍不住说，“你是天使吗，呱呱？我真的……你怎么这么好？”
打职业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队友！
唐颂顶着西瓜头，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我睡不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许络白问：“你吃饭没？”
唐颂已经来到了尔斯睿的位置露脸：“吃了吃了。我直播吃的。”
他端着一碗面来到训练室，一个直播间吃几分钟，粉丝都看傻了。给他封了个“感动中国十大队友”。
许络白回到自己座位，向粉丝们问好，又伸长手，在秦殊的摄像头前挥了挥，喊着：“有人有人。”
然后他开始涂护手霜，每天上班前的固定工序。
十分钟后，中野和AD一起来了。
张扬进来就说：“你怎么抛弃你弟先来了？”
许络白装作没听到，直接转移话题，向他们介绍唐颂的伟大事迹。
三个人也惊呆了，马上向唐颂道谢。
许络白说：“赶紧一人给呱呱磕一个吧。”
“谢谢呱呱！”中野两个现眼包，马上扶着唐颂的椅子要跪下。
唐颂诚惶诚恐，马上制止他们。
秦殊走过去：“我也磕一个。”
唐颂大喊：“你别跟着他们闹！你还是保持你的高冷人设吧！”
“好。”秦殊面无表情回到自己座位。
坐下后，他低声问：“吃饭没？”
许络白轻轻“嗯”了一声。
秦殊用湿纸巾擦拭桌面，稍稍歪着脑袋仔细看了眼对方的脸。
几秒钟之后，许络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生气了？】
他拿起手机，回了一个字：【没。】
秦殊打字，删除，删除，打字，两分钟后放下手机，握住鼠标，开始打排位。
刚上班，大家还不是很清醒。选手们本来也很少在这个时间点直播，这会儿全都没精力说话。训练室显得极为安静，只能听到他们按键的声音。
许络白打完一把，回到直播间，这才看到粉丝向他告状，让他管管秦殊。
他扭头一看，才发现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掰了摄像头，没对着自己的脸，只对着自己的键盘。
他说了句：“摄像头。”
秦殊马上伸手，把摄像头掰了回去。
粉丝哈哈笑：【还得是队长啊！】
过了一会儿，许络白又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同桌问：【飞机票是哪天的？比赛当天结束就走，还是第二天？】
许络白把截图发给了他。
秦殊看了下，是比赛结束的当天夜里，也就是大后天。
他把截图保存好，又点开日历看了看。
稍微有点仓促。
必须提前准备。
*
教练来了之后，大家就下播了，开始跟其他队伍打训练赛。
一整天，除了游戏里必要的交流，下路就没怎么说话。
当然，许络白跟上中野聊得还是很嗨的，一如既往隔空喊话，嘻嘻哈哈。
中途，敏锐的233往右边看一眼，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
一向话少的秦殊今天格外主动，时不时低声朝最右边那位说“要帮你接水吗？”“这个小面包你吃吗？”“乜经理让我去拍个照……”
而许络白的回答只有几个字：“不要”“不吃”“嗯”……
尔斯睿竖着耳朵，再听不到更多。
他直觉有大问题，但没敢大着嗓门捅出来。
虽然爱八卦，但他也是有分寸的。
晚饭的时候，上中野和替补队员五人出动去吃烤冷面。
许络白打算去基地食堂随便吃点。
离开训练室，AD跟上来，朝他交代：“我出去一会儿，晚上训练赛之前回来。”
许络白盯着他：“你去哪里？”
秦殊说：“买点东西。”
许络白抬腿：“我陪你去。”
秦殊支支吾吾：“我……买内裤，你也去？”
许络白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怒意。
“我很快回来。”秦殊说着就跑了。
那高挑的身影闯进斜晖中，像一阵风，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许络白知道他肯定是去给自己的爸妈买礼物，他已经不想管他了，随便他吧。
他出去找队友，跟他们一起吃烤冷面。店里生意太好，他们也还没吃上。
见到队长来了，众人立刻给他让位置。
“怎么了，老婆？”张扬笑呵呵地说，“你弟惹你不开心了？”
许络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让他跟我回家过年，他非要给我爸妈买礼物，我简直要被他气死！”
“就为了这啊？”张扬说，“你觉得他跟你见外是不是？”
许络白沉默。
“未必是见外啊，”张扬温声开导他，“可能只是他长大了，现在自己打职业，经济独立了，所以想表示一下。两年没去你家了，是吧？”
许络白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这次我也不站你了，大萝卜。”尔斯睿说，“我能理解他。换做是我，肯定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去的。现在毕竟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关系再亲，也肯定要表示一下心意的。这也不是见外，只是单纯地孝敬长辈。你别生气了。”
许络白一脸不爽：“道理我都懂，但是那是别人，我跟他……他跟我们，用不着这样。”
大家边吃边劝他，许络白听完还是有些生气，没吃多少就饱了。
吃完一行人一起回基地。
秦殊果然在训练赛开始前回来了，空着手，不知道是没买到，还是已经放回了宿舍。
他喘着气坐下，看起来很匆忙。
许络白张了张嘴，想问他吃饭没，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知道照顾自己，没必要事事过问。
尔斯睿扭头看了他一眼，给他使眼色。
张扬也扭头看他，五官乱飞。
最左边的唐颂也把脑袋趴在桌上，往他们这边看。
许络白避开他们的眼神，看向自己电脑。
最终还是最年长的张扬帮着问了句：“你吃晚饭了吗，秦哥？”
“吃了，”秦殊回答道，“我吃了的。”
*
晚上训练赛结束后，许络白家里给他打了电话。
他没出去，就在座位上接的。
爸爸说：“是不是得给你们准备两台电脑？小殊回来了，你们也要打排位吧？”
旁边的秦殊正在跟尔斯睿聊刚刚的训练赛，复盘他们的双C配合。
教练也站在他们后面，对他们进行指点。
许络白心头还在烦躁着，看到秦殊就好想照着他的屁股踹一脚。
他对着手机轻轻“嗯”了一声。
爸爸说：“你那台电脑我今天开了试了会儿，还能用，打游戏也不卡，我照着再去配一台？”
“行，”许络白说，“我等会儿把配置发给你。”
结束通话后，他写了需要的东西，发给爸爸。
家里有两个打职业的孩子，他爸也很懂怎么配电脑这些事，基本不用他操心。隔天就把电脑准备好了拍照发给他看，说就等他们回来了。
许络白也很想回家。夏季赛一轮游，整整放假五个月，他都没回去。
父母也没敢催。
想想挺对不起他们的，哥哥不在了，自己还不着家……
他从小被家里人宠大，其实很恋家，喜欢黏着家人，只是这几年出门在外，一直压抑着自己对家的思念，努力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训练和比赛上。
不敢多想，一想就要流泪。
反正很快要回去了，他及时止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比赛当天，许络白跟队友们说：“争取2-0拿下吧，拜托了。”
上中野表示：“没问题，绝对让你俩开开心心准时去机场。”
乜子旌已经提前统计过了，下路是今晚回家，上中野明天才走。
这天HSG的比赛是晚上19点场的。
今天两场比赛都在上海的比赛场馆进行，需要等17点的比赛结束了，HSG才能登场。
队员们都盼着前面那场能2-0结束，这样他们好准时开打，早点下班。
结果前面的那场战成了1-1，还得打第三把决胜局才能分出胜负。
第二局的时候，看看情况不太对，乜子旌就问：“你们的票是什么时候的？要不要改签？”
许络白说：“买的凌晨三点的，来得及。就算他们八点打完，咱们8点多上场，打快点，10点半前也肯定能离开这里吧。”
乜子旌说：“还有赛后群访你忘了？说不定还有专访。”
许络白毫无压力：“那11点前肯定能走。然后我们回去拿行李，去机场一个小时。我都算得好好的。”
他是算得好好的，但前面那场的第三局打得很焦灼。
无限翻转，扑朔迷离。
每次在其中一方要获胜时，总有人站出来给对面机会，导致比赛打了40分钟还没结束。
解说们也惊呆了：“这是我们春季赛开赛以来，时间最长的一局吧。”
休息室里，许络白等得有点焦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电视前。
他看着某位选手的头像，隔空喊：“文栋，我的老公！杀杀杀！把他们全杀了！赶紧打完！”
身后爆发出一阵闷笑。
秦殊皱起眉头：“人家听不到。”
这话一出，休息室又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许络白回头看了某人一眼，对方眉头拧着，也不知道在不爽什么。
他继续看屏幕上的对局，恨不得自己上去打。
“加油，XG！稳住！打龙打龙，拿下远古龙你们就赢了……不要分散，小心视野！小心NS的绕后！文栋，走位走位！！”
XG仿佛听到了他的指挥，去打远古龙。
两边在龙坑5V5团战，结果XG人心不齐，有人要打有人要撤。
最后一刻，NS战队抢到了远古龙！
休息室里，HSG众人抱头惨叫：“不！！！”
许络白向后倒退，跌坐在了沙发上，已经不想说话了。
教练在旁边嘎嘎笑，指着屏幕对他们说：“看到没，这就是反面案例，等会儿你们打的时候一定要听指挥，集中，不要各打各的导致痛失好局。”
队员们一个个点头。
因为这条远古龙，比赛又往后拖了十来分钟，最终NS战队获胜，总算结束了这膀胱局。
然后是赛后采访，粉丝互动。
好不容易结束后，HSG和DFG终于可以登场。
因为时间不早了，官方也加快了流程，让解说长话短说。
两边选手亮相，然后进入对战席就坐。
一戴上耳机，许络白说：“打快点啊老公们，七个月没回家见爹妈了……这里还有个孩纸，两年没见到他叔叔阿姨了。”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秦殊的脑袋。
导播灵性捕捉画面。
现场解说直接傻眼。
“哎？这怎么开始摸摸头了？咳咳……提醒两位选手，对战席不是无人区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摸摸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