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银河》杂七杂八的魏世祖

28、对策

　　地球，人类的发源地，曾经一度是人类唯一的家园。
　　在地球漫长的生命史中，人类从最初的生物圈中一种不起眼的生物，不断进化，直至站上食物链的顶端，最终成为地球的主宰。人类诞生之后500多万年之后，又一个更加伟大的人类——李井水先生诞生了。人类依靠他发明的井水引擎，可以非常方便的遨游于星际之中，从此开启了星际时代。人类亦从此开始了对无穷无尽的宇宙的探索，耗时百年，在银河系中开枝散叶。虽然幸运的找到了数十个宜居星球，但是却从没有遇到其他智慧生物。于是人类理所当然的升级成为了银河系的主人。直到“隐匿”被发现，人类才又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和渺小。现在，人类这个银河系主人的地位也开始受到了威胁。
　　山姆在经历了工厂星球的事件之后，迅速回到了“飞翔”。这里已经是挤满了来自“隐匿”的难民。合众国方面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人类精英也是充满了好奇，十分妥善的安置了他们。甚至专门为此成立了一个调查安置小组，对这些人挨个进行了问询。再加上山姆的报告，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说全人类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对于这些人的安置，合众国方面倒是展现了非常好的人道主义精神。完全按照本人的意愿，愿意留下就安排，不愿意留下的都免费给予交通帮助。像李东篱这样的大人物自然受到了不少的优待，合众国方面还是希望他能够留在这里的，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这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几经辗转回到了地球。
　　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在公众范围内传播开来，有太多的人见到了那颗四处游荡的星球，他所到之处导致井水克隆人的灭绝也不知从什么途径传到了公众的耳朵里。整个人类社会人心惶惶，已经有人意识到或许不久的将来，人类的星际时代将伴随最后一个井水克隆人的死去而结束。于是他们开始了迁徙计划，选择自己喜欢的殖民星球去生活。地球自然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毕竟这里是人类的故乡。这直接导致了地球人口管理局的入境申请数量大爆发，当然是退回的占多数。但即便如此，地球的星际空间站也是每天一刻不歇的接待着到来的飞船。还有许多试图通过非法途径进入地球的飞船，也给空间站的安全部门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整个地球现在是一片忙碌，由于“守望”的补给站已经没有用处了，井水引擎研究所不得不重新启用了以前的一些建造在恒星附近的旧补给站。幸亏这是个资源无穷的时代，废弃的东西也不必考虑回收利用的事情。所以那些旧站一直都没有拆除，稍作修葺便能够再次使用，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利用起来。所有健在的装备井水引擎的飞船都在充能，所有的星舰制造公司也都停止了除了充能船之外的一切建造项目，以便能够在失去井水工程师之后能尽可能的坚持更长的时间 。虽然这样大面积的补给行为会对恒星的寿命造成不小的影响，但是危机当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位自称为神的行星式智慧生命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他的计划现在也是人尽皆知。大多数人类都是反对他的，毕竟从全人类的福祉来考虑的话，突然停止这已经延续了上百年的星际时代无疑会让人类的生活水平下降到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现在的人类社会，各个殖民星球之间的联系太密切了，虽然“守望”事件之后，各个殖民星球基本都建立起了自己的粮食基地，好歹人民的吃饭问题基本已经解决了。但是其他的东西还是非常依靠相互之间的贸易交流的。尤其是人类在经历了地球时代末期的环境大衰败之后，更加注重了对自己生活环境的保护，所有的只要是带有污染性质的企业，不论污染程度大小，统统都安放在了那些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球上。还有采矿业，也是完全依靠富矿星球支撑着的。这个时代的人类对自己生活的星球关爱有加，不许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也导致了对井水引擎的依赖。如果一旦丧失了这个工具，所有的依赖关系都将断绝，各个星球就都成了宇宙的孤岛。各个星球都需要从头发展自己的基础行业，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重头来过，这就像是回到了开荒时代一般。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类是对他顶礼膜拜的，这很可能就是当初在“隐匿”成立的那个组织。他们在那颗星球经历了那许多之后 ，在几乎放弃了生存的希望之后，反而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家园。而且还是神之李井水把他们送回来的，这就更加坚定了他们对这个神的信仰。他们以自己的亲身经历给人们传播自己的信仰，这更容易打动其他的人，尤其又是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危机面前，这为这个组织的发展壮大提供了近乎完美的条件。他们所宣扬的道义就是要人们绝对虔诚的信仰神之李井水。这位神其实就像是古代神话里面所说的修仙之人，他已经参悟了得道的奥义。他所说的进入四维空间成为四维生物，其实就是古代所说的得道成仙。如果人们足够虔诚，能够将其打动的话，那么他就会带领人们一同去往四维世界，这样大家就都能够成为神了。
　　再就是有一些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其实自从人类诞生以来，这样的人就一直都存在。说他们自私也好，无用也好。总之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那就是独善其身、与世无争。他们看透了世态炎凉，听够了伦理道义，受够了尔虞我诈。他们通常会建立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在此享受只有自己能懂的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也不想去关心，或者很少去关心。而在如今这个形势之下，这样的人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原因可能是许多的人发现人类根本无法与其抗衡，毕竟他是神啊。既然结局注定是失败，那也就只好顺其自然、接受现实，就利用这所剩不多的时间完全的做一回自己，好好享受生活吧。
　　回溯到星球时代对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可能是个灾难，但是对于个人来讲，也许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当然前提是得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其实现在每一颗星球的人口数量可以说是很少的，如果只是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话，那都是绰绰有余的事情。而且每一颗星球都是地域辽阔，风景秀丽。做一个四处旅行、靠天吃饭的云游侠客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星际安全局的会议室里坐了不少人，郑局长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被命令全权负责解决这个事情。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也是感到压力巨大，这样的会议也不是他第一次召开了。
　　周明理操纵着眼前的便携终端，头也没抬，说道：“他现在在‘富强’……啊，不对，刚刚收到的最新报告说他已经离开了。还是那样，除了井水克隆人都死了，别的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这么说，现在就剩下‘宁静’、‘梦想’、‘边缘’和我们了。难道你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他么？”局长有些急躁，敲着桌子说到。
　　李东篱刚刚回到地球没几天，现在也坐在这间会议室中。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但说话还是中气十足：“很难啊，他太厉害了，谁能想到他能把自己变成一艘星际飞船。我们当时被他送到‘飞翔’，合众国的人对我们做了很详细的调查问询。他们也意识到这个神之李井水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但是还没来得及讨论出什么对策，他就去了‘飞翔’把那里的井水都吸收了。再后来‘闪亮’和‘双生’采取了一些措施，据说是准备了许多的核弹准备给他来个大轰炸，结果他们连发射都没发射出去。这个家伙能读到我们每个人的思想，能控制我们的每一个设备，甚至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直接控制我们。而且他还在不断的进化，我现在才明白，那个宋有智并不是单纯的死亡啊。那个时候的他吸收人们的意识还需要借助设备，现在的他都可以直接进行吸收了。不过比较幸运的是他没有先选择我们进行攻击，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想对策。合众国那边也给了我们不少数据，我们也可以参考一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林悠然说，“咱们可以把一些井水工程师藏起来啊。宇宙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很多的，他绝对找不到。等没事了再回来。”
　　奎而斯轻声一笑：“咱们的任何数据对他都不是秘密。有多少井水，他是知道的。少半个他都能看出来，你怎么藏？就算你能把他们藏起来，他只要读一下你的思想就知道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你在捉迷藏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藏身处告诉找你的那个人吗？咱们就让他们自己选择藏身处，宇宙这么大，我不信他能找到。”
　　“这样倒是有成功的可能。”周明理边思考边说：“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跟他们失去联系了，我们该怎么通知他们已经安全可以回来了？”
　　“我们不用通知他们，就让他们自己掌握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可能耗时会长一些。我们得找一艘足够大的飞船，把它改造成生态飞船，让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在外面生活的尽量久一些再回来。如果那时候依然还是被那家伙逮住，那就只好认命了。”
　　大家都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我觉得，”林悠然继续补充道，“如果想要保住我们的井水引擎技术，这可能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虽然这也是一个靠运气多一些的办法，但是也是值得尝试一下的。若不然，井水们就只有被他全部吸收的结局了，我们人类的星际生涯也只有就此结束了。”
　　郑局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办法耗时太久了，而且也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在你这个计划进行的时间里，我们依然没有井水引擎可以用。这段时间之内造成的损失我们也是无法承受的。”
　　钟南山接过话头说：“是啊，耗时先不说，确实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比如因为害怕暴露，他们是不能跟我们联系的，如果飞船出了问题怎么办？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存在不确定性的。比如我们怎么相信他们就一定会回来？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他们不愿意回来了怎么办？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激怒那个自称为神的家伙？要知道，我们完全没有跟他对抗的能力，如果他因此而愤怒的毁灭了整个人类，我们保全这个技术还有什么用呢？”
　　“我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应该赌一赌。”韩苍月说。
　　“用所有人类的生命跟放弃星际旅行来对赌吗？”张馔玉说，“这谁都知道该怎么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让他吸收所有的井水去吧，说不定哪天我们自己就能造出来比这更好的东西。”
　　周明理说道：“悠然的办法确实可行，但就像郑局说的，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哪怕这些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我们也不能拿这个来做赌注。毕竟一旦输了，这个代价没有人能承受得起。”
　　“那怎么办？打也打不过，逃也不能逃，就任凭他宰割吗？”韩苍月有些急躁，“这算哪门子的神？神不是应该给予子民帮助吗？这个倒好，要把我们打回原始社会啊这是。”
　　张馔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说道：“原始社会，我们不就是从原始社会发展过来的么，这个也可以从头再来么。现在克隆技术我们是有的，李井水先生的细胞我们也有，趁着他还没来，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井水克隆人可以做老师。我们就让他们把课程录制下来，然后让那家伙吸收就是了。之后我们克隆出新的井水，让他们通过视频学习，这样技术不就可以保存下来了。”
　　奎而斯轻笑一声：“你以为这么多年井水引擎研究所那帮面无表情的家伙一直在坚持面对面授课是为了保持一种光荣传统吗？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们没有想过用这样的方法来提高授课效率以便可以更快更多的培养井水工程师吗？从伟大的李井水先生那个年代开始，他就发现普通的授课方式并不能够培养出合格的井水工程师。对于这种引擎的理解并不是通过听听看看就能够做到的，还需要去实际的感受。对于他们来说，井水引擎并不是机器，而更像是一个生命。我们普通人控制井水引擎虽然只是使用控制界面就可以了，但是在他们进行维修或者充能还有其他的一些深层的操作的时候，却并不像我们修理普通物品那样的用工具敲敲打打的就行了。他们使用的方法更像是一种交流，而且他们的这种交流更加贴近于思想层面的交流，有些像我们人类所说的心灵感应。每次培养一个新的井水工程师，都需要有一个曾经控制过井水引擎的克隆人老师来引导他去感受这种交流的方法。老师就像一个桥梁，连接井水引擎与新的井水克隆人，带领他们进入那种心灵感应的状态，让他们自己体会开启这种模式所需要的达到的那种状态。这不是一种技术，更像是一种感觉，而感觉是没法用说和看来教给其他人的。”
　　张馔玉看了看周明理和郑局长，他两个都点了点头。他挠了挠头说：“但是，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总值得试一试吧，毕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说不定会有一个井水克隆人可以通过看看听听就能够领悟出来。就像最初的伟大的李井水先生，他也没有老师带他去体会这些啊，他不一样自己领悟了。作为他的克隆人，也应该含有这样的基因的，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希望的。”
　　郑局长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你这个办法我们已经准备的很妥当了。井水引擎研究所里一直都在保着他们的各种记录，当然也包括授课记录。从最初建立至今，他们每时每刻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在保存着。但是即便这个办法能够成功，那也是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来实施。井水的克隆还有成长，基础知识的学习，控制方法的领悟，这些最少也要十几年。也就是说，我们的星际时代至少要停滞十几年，这还是要在能成功的前提下。这个代价也是非常大的，我们各个殖民星球相互之间有太多的依赖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完全不会造成停滞的方法，或者停滞的时间越少越好。”
　　林悠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接过话说：“还记得第一星际舰队的事么？也许我们可以用一下打败他们的那个技术，把地球屏蔽起来，让他无法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道合众国那边会不会给我们分享这个技术。”
　　李东篱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方法应该是不行的。第一星际舰队这个事件我也听说了，后来包括你们的死里逃生我也有一些了解。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把这个技术给我们，如果这个技术管用，他们井水克隆人就不会被吸收了，他们也不至于会狗急跳墙的想到用核弹来轰炸他这样的招数。我想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才会把他们对于这个神之李井水那些分析数据给我们，让我们来帮他们想对策。”
　　韩苍月突然一拍脑袋，很激动的说：“打，对了，我们可以跟他打！只不过我们需要用特别的武器，原始一些的武器。他拥有能控制所有设备的能力是不假，但是他所采用的方法就是利用他对于各种波的控制能力来影响这些设备的控制系统，以此来达到控制的目的。也就是说，他实际上只能控制那些由电子元件来控制的设备。如果我们使用纯机械的设备，那他不就无法控制了。”
　　林悠然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想法：“或者说我们可以制造一种任何波都无法穿透的物质，来屏蔽他的控制。”
　　周明理接上话头：“任何波都无法穿透的物质是不存在的，或者说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制造不出来。不过小韩说的那个倒是有一点可行性。只是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而且也不知道我们能制造出来的纯机械的武器能不能对他产生震慑力。”
　　郑局长开口说道：“既然有可行性，我们就应该试一试。现在这个情况，也容不得我们过多地讨论了。小周你马上去部署这个事情，既然他能够读到我们的思想，那就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去‘富强’吧，那里他已经去过了，估计不会再回去了。研究所的教学内容和李井水先生的原始细胞多做几份备份，给所有的星域都配一份，作为后备计划。小林一开始提的的那个计划也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具体的实施方法还需要再斟酌，要注意留有后路，别真的把他惹怒了，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损失。”
　　走出会议室之前，他们收到了最新的信息，那个家伙出现在了“宁静”星域。如果他最后的目标是地球的话，那现在就剩两个殖民星球了。按照他在之前那些星域的停留时间来计算的话，留给地球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周了。
　　周明理调集了一群武器专家驾驶飞船开往“富强”星域去了，在船上他给专家们讲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他们需要做到的事情——两周之内研制并制造出一个威力大到可以毁灭一颗星球的纯机械控制的武器。专家们纷纷摇头，表示这个武器本身就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居然还要给两周的时间限制。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或者需要借助魔法的力量了。但不论如何，专家们也没得选择，他们可以说是肩负着人类未来命运的一群人了。经过了短暂的抱怨之后，他们很快的就接受了现实，投入到了工作当中，在飞船上就开始讨论起这个武器的基础设计思路了。
　　地球的井水引擎研究所里也在忙碌着，他们正在备份所有的资料。好在分所的数据都是按天传送到主所的，所以在主所这里就能够把所有有关井水引擎的资料全部备份完成了。而且这样的数据备份每年都会定期的做一下，这样也就可以少做一份备份，也多少的能节约点时间。不过即便是这样，由于数据量异常的庞大，在这剩余的两周之内也许只能是刚刚好完成。
　　林悠然也召集了一个小队，讨论研究她的那个捉迷藏计划该如何具体的实施。她的计划就像是一个悖论，一方面他需要把井水工程师完美地藏起来，谁也不能知道。另一方面，她还得让自己想找他们的时候就能够随时找到。大家讨论了很久，否定了几个方法。最终敲定了一种拆分藏匿坐标的方法，就是把井水工程师藏匿地点的坐标拆分成几份，分别给几个人，每个人记住自己的那一部分。然后让再他们各自找地方去藏匿起来，等需要的时候把他们聚到一起就可以了。但是这个方法需要一个第一人，就是第一人能联系到第二人，第二人能联系到第三人，以此类推。但漏洞也就在此了，那家伙找到了第一人，那他也就能够找到所有人了。所以这个第一人必须离开地球，去到其他的星域隐藏起来。地球方面也不能留下知道这个计划的任何人和关于这个计划的任何记录。毕竟那个家伙是能够读到人们的思想和电子记录的。这些记录坐标的人需要完全可靠，而且聪明果断，还得身强体壮，尤其是第一人。其他人只要藏好、活着、等联系就行了。但是第一人的责任和需要做的事就比较多了。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人类的未来也可以说是完全依靠他了。他得隐藏好自己的同时关注着那个神的动态，避免跟他碰面。还得自己判断启动回归行动的最好时机。
　　不过这些也并不需要林悠然来操心，她只是把计划做了一份书面材料交了上去。一切就让上面来定夺吧。现在她的心情有些矛盾，她喜欢地球，她就是在这里出生的。但如果她的计划被采用，那她就要离开这里了，还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而如果计划失败，井水们都死掉了，那她也许就永远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