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来到本丸的第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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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那里发现了什么？”
月涧很自然地倒了杯水给同事润喉，询问着对方负责的情况。
“我检查了这个本丸的刀帐，只能说一塌糊涂。”
酩酒一边喝水，一边把情况和两人娓娓道来。
根据刀帐的历史记录，本丸内第一振碎掉的刀正是每一个审神者第一个入手的刀剑——初始刀山姥切国广。
作为时政培养出来的五振初始刀之一，山姥切国广虽然不善言语但工作效率和水平是相当可靠，不愧被称为国广的最高杰作。
只是因为自己是刀匠堀川国广受下野国足利城城主长尾显长的委托，根据打刀长船长义模仿打造而出，所以因为自己是仿制品产生了自卑的性格，用破旧的白布把自己裹了起来。
也因为这一层原因，切国在审神者内的评价也呈现很强的两极分化趋势，一部分人会排斥他自卑的性格，而另一部分却很信任他，把管理本丸的大权交给切国。
而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正好便是极度厌恶切国的存在。
众所周知，审神者上任时自己挑选的初始刀是所有刀剑里面忠诚度最高的，是属于哪怕整个本丸的付丧神都要背叛主公，只要初始刀还有一口气，也会顶着全部压力送审神者离开的角色。
在时政的考虑里，初始刀是审神者最后的保障。
“只是可惜了这个切国。”
刀帐的记录没有能够详细到记录下刀剑死亡的具体场景，所以除了后续撬开渣审的嘴，他们无从得知山姥切国广的死亡真相。
接下来遭到迫害的刀剑数量就多了起来。可能是见山姥切国广没有过于反抗，审神者对待付丧神的恭敬态度逐渐削弱。
先是强制性地开了寝当番，然后开始疯狂锻刀，锻不出来稀有刀就拿自己的刀剑撒气打骂，再到后面开始进行刀剑研究，用刀剑的亲属关系威胁恐吓他们，杀鸡儆猴地折毁了不少刀剑。
“根据刀帐的显示，有些常见的刀剑已经被先后锻出来几十次了。”
酩酒手指动了动，压在渣审身上的阵法明显的又红了一分，陡然叠加的压力让昏迷的人都咳出一口血来。
“啧啧，这龟孙真他娘欠抽。”
“赞成。”落枫嘴里叼着饼干，说话都含含糊糊。
三个人相视一笑，忽视掉四周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转变话题讨论起接下来的事情。
“我带队再去后山附近巡逻一下，实验室和仓库里找到的碎刀数量和刀帐里显示的差太多了，我再去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
酩酒先一步离开，带走了自己看守在一旁的付丧神们。
“慢走不送。”月涧把资料折叠好收起来，“我去看看时政安装的净化装置搞好了没。”
“唔，这个家伙的话，”月涧双手结印，四条锁链凭空出现在房间里，沉重的链条仿佛有眼睛一般飞快捆住渣审的四肢，“这样就不用担心他逃跑了。”
“呀，我好像把髭切殿下忘在部屋了，我也出去一趟。千年的老刀不好哄，也不知道要出去多久。”
落枫和月涧同样前后脚就离开了房间，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外面守着门的工作人员，以及……这所本丸的刀剑付丧神。
“三位大人都是好人呢。”
身披新选组羽织的加州清光从门口走回去，一边用脸蛋蹭着月涧送给他的红色围巾，一边站起身把围巾解下叠好放在桌子上。
不能把这么好的围巾搞脏。
“加州君，我会帮你看好的。”双目失明的烛台切光忠稳稳地坐在旁边，“记得带上我的那一份就行。”
“变成笼中鸟的猎人啊，有趣。”宗三左文字隔着衣服抚摸着胸口大片的刺字，异色的眼瞳露出异样的光彩。
不说自己胸口多出来的刻字，作为左文字家最常见的小夜欧豆豆，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自从小夜被从他身边强行带走以后。
“前田他们要过去，总不能少了监护人。”
由于白狐嘴里还咬着一只油豆腐，寡言少语的无口鸣狐难得地亲自张口说话。
安置着刀剑的每间屋子里都发生着类似的情况，障子门被轻轻推开，每个走出来的刀剑眼里都仿佛带着熊熊火焰。
“别打死咯，三位大人还需要活的交差。”
躺在走廊上发呆的新刀陆奥守吉行往旁边挪动，给他们让开一条路后顺便提醒到。
“一起去吗？”笑面青江发起邀请。
“不了，我和他不熟。”土佐青年擦拭着手枪，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刀进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拳拳到肉的声音。陆奥守侧耳倾听，发现沉闷的打击声在持续了一会儿后变的有节奏起来，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来一段劲舞。
陆奥守吉行：6。
作为幕府末期时代的刀剑，陆奥守吉行自然没有见过二代兼定在战场上连斩三十六颗人头的“风雅”，但是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他大概也能从里面的场景中推演出他当年的风采。
揍过人的歌仙理好自己的衣服，带着一身的风雅气质率先从里间走了出来，如果屏蔽里面的哀嚎，那么这无疑是一副精致的画卷。
出掉恶气的二代兼定感觉顺心多了，身上那种沮丧的氛围也消失不见，他现在心情好到可以吟诵一首和歌。
“陆奥守先生，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现在还不知道，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你准备怎么办？”刚锻造出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陆奥守即便是开朗大咧的性格，一时间也无法消化这么大的“惊吓”。
“我嘛，”歌仙单手托腮，“就……自我刀解吧。”
“像我这样普遍的刀剑，实力不济还被污染过，大概不会有审神者收留吧。而且揍过他以后，我也没什么执念了。”
歌仙兼定捋了一把自己紫色的头发，“还是回到本灵去好了。”
紫发打刀悠悠然的回了自己该待着的地方，好像自己从来没出去过一样。
远远就看见某个千年老刀用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坐在他们分别的地方，落枫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头大的可能还有在髭切身边劝说好久也无果的时政员工。
好固执呐，居然是真的自己不来他就不走。
要是自己直接通过传送阵离开了，那髭切岂不是要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
“阿尼甲，我回来了。”
“唔，是回家丸来了。”
髭切像赶苍蝇一般赶开了身边看着他的时政员工，像一个正常的髭切迎接远征归来的弟弟那样，双臂张开等待着幼弟的抱抱。
“髭切殿下，虽然不是很想戳破你的美梦，但是过分沉溺于虚幻总归是不好的。”
落枫顶着膝丸的样貌在距离髭切两三米的位置站定。
“或者说，你在怀疑什么？”
髭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手里拿着被送回来的本体刀，五指捏的发白。
“我弟弟呢？”
刀剑付丧神想要显现成人形，首先需要刀剑有灵，也就是说是先有了名为“髭切”的“灵魂”，后面才有了髭切的这具身体。
而在髭切眼里，眼前这个膝丸的身体存在，但是“灵魂”不见了。
“果然是这件事啊，还真有点不好解释。”落枫挠挠头，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处。
虽然现在还是膝丸的外表，但是一举一动完全和膝丸毫不相干的落枫思考了一下，在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把短刀。
落枫将这把八寸五厘的短刀递给了对面紧张兮兮的髭切，“你弟弟在这里面睡着呢。”
髭切：……
髭切：？？？
髭切：！！！
髭切双手把短刀捧着，茶金色的眼睛细细地将短刀打量了个遍，闭上眼睛用额头贴在刀鞘上，抬起头再不死心地重试一遍，然后再猛然移开。
为什么小夜左文字的气息会和自己弟弟的气息交杂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俩会合在一把短刀里面？为什么弟弟的身体被别人占去了还认了那个人做家主？
历经千年沧桑的平安老刀的大脑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弟弟给干废了，髭切难得地露出了智慧的眼神。
“喂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想待在这个身体了啊！”你做哥哥的不乐意弟弟的身体被霸占，难道我就乐意一睁眼看见自己从花季少女变成大老爷们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来到本丸的第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