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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去的前男友突然攻击我 ...

  •   “铃长老容禀,问剑大会既已结束,可否允许弟子们在雍州主城稍事休息?”

      来人是掌门的小弟子慈间,眼下他有些忐忑,似乎担心元铃会拒绝这个请求,顺带念他一句道心不稳。

      而元铃只觉得自己闭关二十年风流的名声减了很多,本门竟有弟子认为她会拒绝出去玩。

      她拨开斗笠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右眉头一颗小痣恰好点缀其中。

      “此话有理。”

      元铃清清嗓子,编了个更好的理由:“南剑派地处融山深处,离主城甚远,弟子们平日里来往不便,我们现下恰好经过,加之诸弟子在问剑大会中的名次甚好……”

      元铃想了想,用最温和的声音说出最豪爽的话:“在雍州城休整三日?三日够不够?”

      慈间目瞪口呆,三天?!他以为最多一个午后呢!大师兄诚不欺他,铃长老果然很好说话!

      “够了!多谢铃长老,我这就去告诉其他人,大家一定都很高兴!”慈间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兴高采烈。

      对嘛,年轻弟子就该高高兴兴的,连问剑大会魁首都在她们南剑派,玩一会儿也是他们应得的。

      元铃点头道:“你们十二人一刻钟后在飞舟甲板等我,我们商议一下回程安排。”

      慈间点头如捣蒜。

      元铃仰头望天心中感慨,二十年,她为了那把桃花债足足避世二十年,眼下种种称为“重见天日”也不过分。

      一个时辰后,南剑派十三人在飞舟上安排好回程时飞舟掌舵弟子,元铃又与每个人下了连心决,飞舟便被元铃隐秘地收进乾坤袋中,十三人原地解散。

      慈间走之前不忘奉承她:“上法决课时,我听长老们说连心决能感知彼此状态,其威力甚大,但易结不易解,非危难之时不得施展,想不到铃长老竟能将连心决改成可结可解的法决,实在造诣非凡。”

      慈间属实是马屁拍在马腿上,元铃尴尬一笑不接他话,只催促他们赶在宵禁之前进城去。

      元铃一个剑修,她能有什么法决上的造诣,不过是旁人教她的罢了。

      她有些恍惚,忆起二十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法修。

      明明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但危急之际总有法子,说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亦不为过,这改良后的连心决便是他的手笔……

      天妒蓝颜,斯人已逝。

      元铃叹了口气,也想打听打听故人的墓现在何处,总归他与她有过一夜情缘,去上柱香也是应该。

      修道之人,生死别离多,她走到元婴境,大半故人已消失不见。饶是别离之苦对她而言已如饮水,此时心头还是有一些怅然。

      元铃没急着和南剑派弟子一同进城,而是先约了许久不见的方樱师姐。方樱和元铃同期进门派,当年的同期,尚能联系一二的只有她了。出门前掌门师兄告诉她,方樱师姐正在雍州云游,若是能碰上,叫方樱尽快回师门还钱。

      元铃的通讯符很快燃起。

      上书几个奔放的狂草:

      你居然出关了——!

      元铃怅然回复:“方樱师姐,见面细谈吧,我……想了解一下裴遂安的事。”

      方樱也很快回她:“你且等我三炷香,我现在就来雍州城,同顺酒楼云字号房见。”

      方樱有钱了吗?都能约她同顺酒楼云字号房。

      元铃尽职尽责地转述:“对了师姐,掌门师兄说你欠门派三十万灵石今年到期,让你还钱。”

      方樱:“……你再多说一句我便不来了。”

      “……”

      同顺酒楼是雍州最大的酒楼,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广有名声——吃同顺酒楼就图个人间烟火滋味足,都说同顺酒楼的回头客,是朝整个人间回头。

      元铃熟练地点好了牛肉羹、江蟹生、松鼠鳜鱼、酥香中卷、桂花糖藕、荷叶粉蒸肉、梭子蟹炒年糕,想了想又叫跑堂的加一壶本店招牌蜜忘春。

      要谈她与裴遂安的那些荒唐事,须得先有三分醉,否则哪里好意思开得了口。

      方樱火急火燎地到了,穿过热闹的大堂,其他包间的欢闹嬉笑声溢出房门,唯有这云字号门口一地寂静,推门进去,见元铃对着满桌佳肴独自饮酒,长发高束,背影消瘦,斗笠散乱在地,无人问津。

      记忆中的云字号房应有四五好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现如今物是人非,死的死散的散,剩下的只有她和元铃了。

      方樱鼻头一酸,扭头抹眼泪时,恰好看见挂在屏风上的一长串账单。

      啊?
      三千二百四十灵石!你小子!

      元铃转身就见眼角挂泪的方樱捏着账单气得手抖。

      酒壮怂人胆,元铃一时间忘了方樱是个铁公鸡,一拍桌子还敢再叫一坛蜜忘春,嘴里稀里糊涂地喊:“方樱师姐!多年不见,来,与我喝一杯!”

      唉!罢了罢了!旧情还在!

      方樱心一横把账单放下,眼不见为净。坐到元铃旁边,十分憋屈地把她面前还剩下的酒一口闷了。

      放下酒盅,方樱骂她:“你怎么这样没出息,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一提裴遂安还是这样。”

      元铃悲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当初是我先招惹的他,亦是我先对他有意,更是我提出要去青溪涧……”

      提起青溪涧,方樱喉中梗了一瞬,这才慢慢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都为了这事闭关二十年,还是想不通吗。”

      她伸指探入元铃额心,察觉到她仍是元婴中期,半是痛斥半是惋惜:“你竟荒唐二十年未有精进……这是何苦,那姓裴的当真不值得你这般,都说你是最洒脱没心肺的,怎么偏偏栽在那个狗东西的坑里,不肯爬起来呢。”

      元铃有些懵,倒不是被骂懵的,毕竟方樱素来这个性子。

      元铃抓重点:“狗、狗东西?”

      方樱理直气壮:“是啊,那个狗东西,你还惦记他作甚,难不成要再续前缘吗?”

      元铃还是懵:“怎么可能,他都已经……我还怎么再续前缘。再说了师姐,你怎么骂他狗东西,毕竟人都……咳,人都死了,还是积点口德吧。”

      她这么一说,方樱也懵了:“我前日还在涣鳞秘境撞见他,当时还道是晦气,就这一两日的功夫,人就没啦?”

      “等等,”元铃酒醒了大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叫前两日,他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方樱深深地看她:“我还当你是舔狗一往无前,原来你比我狠多了,二十年前就咒他去死,元铃你真可以。”

      二十年前,元铃与裴遂安一夜.欢好,元铃翌日起床是神清气爽,哪晓得他那个病秧子一动不动地挺在床上,整个人脸色煞白已经僵直,元铃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裴遂安就被他的亲信们带走了。

      后来是裴遂安的亲友传信来,称裴遂安已经死了,叫她不必再来,且此后云生门裴遂安的师兄弟们见她一次砍她一次。

      这才有了元铃闭关二十年一事。

      所以,其实裴遂安人没死,她却白白守了二十年“活寡”?

      元铃彻底懵住。

      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误会,这裴遂安既然活着,竟然是一次都没来找过她,连口信都未曾捎过……当年他亲信所为皆是他所默许?

      元铃被气笑了。

      元铃深吸一口气,冷静求证:“请问师姐,这些年来裴遂安是不是低调行事,生怕被谁知道自己的踪迹?”

      方樱隐约懂了些什么,颇为怜悯地看她一眼:“诚然如是。你可知云生门对外只知裴少君,就连我也是前几日撞见了他,才知道他还活着,且当年你悄无声息就闭关二十年,的确有人猜测你是死了道侣。”

      还不如真死了呢!

      元铃眉眼间迅速升腾起怒意,咬牙切齿:“那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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