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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浴室 ...

  •   “银河是女神喂养婴儿时流淌出的乳汁。神还会把死去的人变成天上的星座。”

      小商恩乖乖的坐在教堂里聆听亚尔教士的宣讲,亚尔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他的左手断在了人与吸血鬼大战的那场浩劫中,断臂隐藏在宽大的教袍之中,神态谈不上多么慈眉目善,偶尔流露出的肃目也得以窥见他年轻时战斗的风采。

      正在对着神经宣讲的亚尔教士看到窗外树影处的维克托对他比了个手势,他立刻总结道“孩子们,这节课就到这里了,让修女领着你们去吃饭吧。”

      他讲书本合上撇了一眼商恩,点点头示意他出来。

      七八岁的小毛头们跑得飞快,蹦蹦跳跳、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他们最温柔的修女姐姐怀抱里。亚尔领着商恩来到维克托站着的地方,亚尔那张充满皱纹的脸上透露出几分不忍和犹豫:“他们真的必须要……”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维克托冷漠的打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应该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的宗旨吗?”

      “不曾忘记。”看起来有外表六七十岁的亚尔尊敬地对看起来只有四十左右的维克托行了一个骑士礼,他望着领着这个孩子走的维克托,难以平复心中的情绪。

      或许是他老了,心软了,怯生了,年轻时撒过的血,废墟里没有救回来的人,死在他眼前的战友,不断地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哀嚎,他无法想象他们当年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和平,现在却需要这些七八岁的孩子来抗。

      赫绀班娜在宴会上对兽族的突然发难,让各族都马不停蹄的召开会议,讨论着她的意图和态度。

      “该死的家伙。”兽王安德鲁重重的拍着桌子,他一头金色的鬓毛根根分离,他心疼的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已经成为白骨的手,满腔怒火。

      “你们究竟为什么非要动拜厄洛基啊?”不同于宴会上只敢痛苦与求饶的样子,在会议上的狮王子口无遮拦,一副平时就被宠坏了的样子,“那不是早就就已经送给血族了吗?为什么偏偏现在要动啊?”

      他也确实是最受宠的孩子,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折磨与痛苦,虽然兽人的愈合能力还算不错,手掌上的肉在药剂的治疗下过个一两周就能长好,但自己在宴会上的丑态却永远无法抹去。

      他在宴会上直面过那个吸血鬼恐怖的实力后,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是一股脑的将自己不幸的痛苦遭遇怪罪到父王最近对拜厄洛基边境蠢蠢欲动,派出兽人军队装成游侠散人打伤几位守镜的血族。

      兽王安德鲁本来眼睛里还带着一丝疼惜,在听到他的质问后大喝一声:“闭嘴!”

      他的声音中包含威压,兽王之怒让在坐的兽人们纷纷弯下腰来,忍住跪地臣服的本能。

      他的眼神凌厉,一副恨不能将人千刀万剐的样子,会议的石桌在他的掌下慢慢出现裂痕:“你懂什么,她要的何止是那几座城池…”

      而赫绀班娜此时正和她的新宠物呆在浴室里面,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湿身的风信子,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宴会上的举动究竟在各族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当然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有意为之,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风信子穿着的白色衬衣已经被水打湿,朦胧透明的像一层纱一样笼罩他身上,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一点可疑的红晕,可能是被清冷的水刺激的,隐隐透出的疤痕像是在白纸上染墨一般,为这副美人图更添几分韵味。

      “主人,难道你要亲自给我洗澡吗?”他湿漉漉的金色发梢上凝聚的一滴水低落在他的脸上,鼻尖泛红,好似春水被凉风搅碎。

      “你养过宠物吗?”赫绀班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没有。”风信子摇摇头,脑袋像一个毛茸茸的花洒一样,让人很想摸摸,“孤儿院不会让我们养的。”

      孤儿院是由那些大贵族创办的,哪怕是做个表面功夫,从他们的指缝中漏出的一点好处,也让孤儿院的条件不算太差,当然也不可能好到能让孤儿们自己养宠物的地步。

      “真是太可惜了,”赫绀班娜的脸上神情毫无波动,声音里却有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光听这优美声音,大概不少多情诗人会为这位“优雅的贵族小姐”的一嗟一叹献上自己的心,“我养宠物的方法还是从人类那里学习来的。”

      “那么主人学到了什么呢?”风信子神情平静地听着她话。

      “当然是爱啊。”她的声音高昂了起来,眼中也透露出别样的兴趣,像一位优雅又有善心的贵族一样。

      “用爱浇灌你。”她的手指顺着风信子的衣服慢慢划开,声音如同粘了密一样甜美:“我会给我脏兮兮的宠物洗澡,再把他打扮成我喜欢的样子。”

      早在被蝙蝠领到浴室时就被水淋成了个落汤鸡,风信子的衬衣被一寸寸划开,身上的疤痕也被一个个揭露。

      “真是可怜的孩子。”她一副很怜爱的样子捧起风信子的脸,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情感。

      风信子感受到她冰冷的身体贴近,本能的想打个寒颤,但她的手如铁一般遏制住他,獠牙逼近他脆弱的脖子,重重地刺了进去。

      但她却好似捉猫逗狗一般,并没有吸血,而是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因疼痛而蹙眉,才好整以暇的抽身。

      脖子上两个细小的血洞流出血来,她冰冷的手在他的颈上摩挲,指甲瞬间变得尖锐如刀,在伤口下方画了个弧,看着像一个淌血的狰狞微笑。

      “真漂亮。”风信子听到她这样赞叹着,颈椎骨被她抚摸着,如同天鹅般优美的后颈也同样有着天鹅的脆弱易折,流血的伤口还在刺痛着他,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欲望从尾椎处升起,青涩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的本能,又痛又麻的感觉让大脑仿佛过载了一般晕乎乎的。

      “像个发情的猫儿一样。”可怜的白衬衣早就被水溅湿到透明,半分都掩不住那如削肌肤上荡漾着红玉莹,她的手还在继续探索,话语中故作苦恼,“就这么喜欢我在你身上留下的标记吗?”

      “可是我已经看厌了。”她的手指离开他滚烫的身体,没有冰凉的触碰仿佛烧起来一般的躯体又是一颤,湛蓝色眼睛湿漉漉的随着她手指的离开望向她指向的地方——脖颈上她刚留下的伤口。

      流下的血被溅起水染开,让笑容不再狰狞,她随手一划的嘴角歪歪的,显得表情有些滑稽。

      食指从与舌尖之间的涎液连成一条透明的丝,她将沾着唾液的食指置于他面前,舔了舔嘴唇,一副犹未餍足的样子:“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风信子那双碧空如洗的蓝色眼睛忽闪忽闪的,美丽的锁骨如同蝴蝶煽动翅膀一般,他慢慢的低下头,颤抖着露出自己纤细的脖子,像懵懂无知的小羊羔邀请哈着血气的孤狼叼走他一般,缓缓的蹭上她的手指。

      指尖多么的小巧,完全覆盖不了丑陋的伤口,他像一只也害怕自己因丑陋而被主人抛弃的小兽一般,却仍带着一丝人的羞耻心,克制的上下蹭动,小心翼翼的感受那美妙的微凉。

      然而她的手指又离开了,她指甲顺着风信子身上的旧伤一一划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早就愈合的疤痕上再填一笔,“真是丑陋啊,居然有别人的痕迹。”

      听到这句话的风信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红晕更鲜艳了,连身上都泛起淡淡的绯红,他似乎做了一番很大的心理斗争,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身子前倾。

      然而赫绀班娜却不解风情的收回了手指,从背后环住了他,脸上神情与脖子上留着血的恶意笑容一样:“想要…亲手割下他们的脑袋吗?”

      “或者…”赫绀班娜贴着他耳朵,声音像深渊的恶魔装作情人间的呢喃一样,带着无尽的诱惑:“割下我的脑袋。”

      她怀中原本任她摆布的风信子猛然一怔。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30 17:36:57~2023-03-31 23:2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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