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人格不会这么可爱![主文豪]》幽又若幽

4、第四章

　　当天晚上，织田作在梦见了过去的一幕。
　　他看到自己正站在一间茶馆外面，而茶馆里坐在一名红发的少年，少年正捧着一本旧书苦大仇深的看着。
　　那名少年正是十四岁的自己，或者说那是作之助，自己的第二人格。
　　少年看书的神情让织田作以为面对的是什么难以对付的敌人。
　　这时候织田作有种奇怪的感觉，假如当年他其实不喜欢那本小说的话，那么无论夏目漱石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选择去成为小说家，他还会继续做着杀手的职业，那么或许他现在会成为日本的第一杀手，当然也可能会死在不知名的敌人手中。
　　杀人者人恒杀之，他并不是没有这个觉悟。

　　感受到有人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少年敏锐的抬起来头来，往窗外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织田作，他立马丢开手中的书，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拉着他坐到座位上。
　　“织田作，你什么时候把这本书的结局写出来？我都已经等不及要看了。”
　　织田作有感觉挺奇怪，作之助既然不喜欢这本书的话，为什么还会期待看到书的结局呢？
　　不过他没有询问少年，而是耐心的回答他说：
　　“你想看可以自己写啊。”
　　作之助听到这回复显得十分不开心，他说：
　　“好狡猾啊，织田作。这可是你放弃一切也要实现的写作梦想，结果到现在居然都还没开始动笔。如果你允许我使用你的手的话，那我当然会写的，一定比织田作你写得更好。”
　　“你可以使用我的身体去写作，但是，除了写作事情以外暂时都不允许，特别是杀人！”
　　“没人雇佣我的话，我才不会随便出手呢。我可没有那么廉价！”
　　“我知道，我只是必须跟你强调一遍！”
　　“我明白的，织田作——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织田作疑惑的看去。

　　少年从虚空中拿出了一台电脑，开始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起字来，看起来速度飞快。
　　织田作感觉这一点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毕竟他对打字的速度挺慢的，毕竟现实生活中他使用网络的机会很少。
　　织田作低下头认真的看去。
　　“你写了什么？”
　　作之助抓了抓头发，回答道；“织田作之助第一篇出版的小说，那当然是《夫妇善哉》了！所以我写的就是《夫妇善哉》。”
　　“《夫妇善哉？》”
　　“是描写能干的艺伎蝶子和浪荡公子柳吉之间的琐碎生活，你应该知道的这个故事的，织田作！”
　　“是的，我知道的——”明明完全没有听过这个故事，织田作却觉得在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无数的小说情节就此涌上心间，或许那就是人们所说的灵感一现，是作者写作的动力与源泉。
　　他甚至觉得假如给他一只笔的话，他也能写出什么来。
　　但是，梦境到此便结束了。

　　睁开眼的瞬间，织田作对于刚刚的梦境已经有些模糊。
　　“我怎么坐在这里了？”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家里的唯一的桌子上，手里还握着一只钢笔，桌子上放了一叠写满了字的稿纸，那似乎是刚刚新鲜出炉的小说原稿，原稿上熟悉的字迹简直一看就是出自自己！
　　织田作瞳孔地震，这显然不是他写出来的，也就是说面前这一叠稿纸都是作之助用他的身体写出来的。
　　“是你同意我写作的，织田作，所以如你所愿，我正在写小说，不过你醒的可真早，既然你醒了，那你自己写吧。”
　　织田作醒来后，作之助便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主人格果然不愧是主人格，基本只要织田作不同意，作之助便不能操作这具身体。这也让作之助坚信自己确实是对方的第二人格。

　　我写？
　　我写什么。
　　织田作看着窗户外漆黑的夜幕，只觉得头痛极了。
　　他跟安吾、太宰喝酒到12点多后才回家。
　　现在感觉身体都没怎么休息几个小时，就被作之助操控着起来写小说。
　　显然作之助知道家里没有电脑，只能翻找出他买来的草稿纸跟钢笔。
　　现在那只钢笔还在他的手里握着——
　　织田作只能先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眼前的稿纸看了起来，他倒要看看第二人格到底能写出来什么来。

　　草稿纸上《夫妇善哉》四个大字让织田作恍惚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一般。
　　他看了几页，可能是他醒来的太早，作之助只写了开头的一部分虽然小说还没写完，但是织田作的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出小说的发展、结局。
　　他觉得自己脑海里不停的涌现出这个故事的情节，他控制不住想把这个故事写完。

　　“织田作，这是你的选择吧，那就拿起笔，书写他们的人生吧。”
　　“我怎么可能做到？”他嘴里这么辩驳着，但是他却忍不住拿起钢笔，源源不断的灵感在驱使着他继续把小说写完。
　　等到不知道多久后，写字的手都感到酸痛，在给小说安上结局的那一刻，织田作才有种如梦似醒的感觉。

　　“写完了，不愧是织田作。”

　　织田作习惯的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便绝望的发现自己可能已经快迟到了，他火急火燎的冲到厕所准备进行刷牙洗脸。

　　在准点上班与咖啡之间，织田作只能忍痛放弃了咖啡。
　　最后他换好衣服，拿着一份三明治便飞快的跑去开车，一边单手开车一边把三明治往嘴里塞，幸好是每天上下班都要走的道路，就算是不用脑子也能好好开到公司。
　　幸好，放弃喝咖啡的时间确实是值得，他确实没有迟到，这月的全勤也保住了，社畜的生活就这么艰苦。

　　在他开车的过程中，作之助便在脑海里打了几个呵欠，说着好困，我要去睡了，然后丢下还要苦逼上班的他回到心灵空间休息去。
　　没有了作之助在脑海里吵吵嚷嚷的说话，感觉居然还有点过于安静。

　　“织田前辈，你没事吧？今天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是刚刚加入的新人在说话。
　　“没事，只是睡眠不足。”
　　连新人都看得出来自己的疲惫，快点打起精神来，织田作。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了咖啡的提神，这一天的工作都感觉灵魂飞出体外，恍恍惚惚。
　　半夜不睡，爬起来写小说这样的事情，真是要命！
　　好在今天的工作依旧顺利的完成了。

　　终于熬到下班，织田作便去便利店买了咖啡，把咖啡的拉环拉开，正要喝，便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人格醒来了。
　　此时已经是夜幕四合，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赶着回家。

　　【这么晚了啊。】
　　作之助也感觉到有些吃惊，此时他也感觉到织田作的身体传来的疲惫的感觉。
　　【咦，居然工作十多个小时便这么累了，大人的你变得好没用！】
　　以前遇到难缠的目标，蹲守三天三夜都没问题，现在只是工作十几个小时就这么累了。
　　织田作：……
　　已经疲惫的什么都不想说，织田作把咖啡喝了，提提神。

　　罐装咖啡的味道偏甜，他向来只有迫不得已才会选择买这样的咖啡。
　　但是喝完了一整罐咖啡后，他感觉脑子终于能够正常思考,现在还得思考晚饭吃什么的问题，好想去吃老板的辣咖喱，但是今天工作太晚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织田作觉得口味偏甜的咖啡，却让作之助感觉还挺满意的。。
　　【我建议你买这样的咖啡回去更好，还不用每天一大早起来煮咖啡，还煮得那么难喝。】
　　【……不。】
　　织田作对自己煮的咖啡十分满意，完全不想改变。
　　他就是喜欢咖啡的苦涩与香味，加奶加糖是孩子的选择。

　　织田作回到家，洗了个完澡后，才感觉整个人恢复了精神。
　　他坐在书桌前，拿出早上完成厚厚的小说稿纸，安安静静的看完了。
　　这是一篇写得非常好的小说，条理清晰，主线明了，人物也塑造的十分形象，看起来有血有肉。这还是一篇看起来不像他能完成的小说作品。
　　织田作想，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写出如此有深度的小说来。

　　当年他起了写小说的心思后，便去书店里挑选了稿纸跟钢笔，但事实上，钢笔与稿纸从买来就一直放在桌子的抽屉里。
　　织田作打开抽屉的时候能看到空白的稿纸，拿出钢笔的时候能手指感受到笔身的冰凉，他坐在这里望着窗外的时候，经常脑海里思绪飞散，心中蔓延着想要写出什么的冲动，但是最终他只是沉默的将钢笔放了回去。
　　他觉得不是时候，这不是他能安心下来写小说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想过半夜三更‘自己’爬起来写小说，这是做梦也……不，做梦的话，确实梦到了，还是用电脑打字的。
　　织田作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看到织田作在对着草稿纸叹气，作之助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心虚，连忙解释道：
　　“是你同意了我使用你的身体的，既然如此你不能怪我！你老是不写的话，还怎么成为日本第一的小说家呢？”
　　“我并没有想过要成为日本的第一小说家。”织田作头疼的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没有追求啊！既然都改行了就要做到最好啊！”作之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要相信你自己，只要你想做就没什么做不到的。”
　　这可不是什么想做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啊，织田作无言的沉默。
　　少年的自己与成年的自己，大概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少年意气风华，无所畏惧，即使当杀手也想着要做日本第一的杀手！
　　大人只是活过一日是一日，等待着孩子们的长大，等待着不知何时能够实现的梦想。

　　“现在下班了，那你有时间写作了，快拿起笔动手写。”
　　织田作：……
　　这是什么魔鬼催稿？
　　他可是半夜不睡起来完成了一篇小说，又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整天，现在还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
　　“我想不到写什么了。”
　　就连写这篇小说的时候都感觉是在做梦。
　　“真是没用的大人。”作之助不情不愿的说道：“那你就早点休息好了，明天不是轮到你放假吗？早点睡，明天记得把小说拿去投稿。”
　　织田作感觉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他真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明天自己会放假，才会做出这种半夜不睡觉起来写小说的举动。
　　算了，最终他放任了对方。

　　“虽然觉得不错，但是我的小说未必能达到出版的地步。”
　　“你对自己也未免太没信心了吧，织田作，你要相信自己！”

　　其实，我挺相信自己的。
　　但是你整得我已经不太相信自己了。
　　织田作忍不住想到。

　　“今天好累，早点休息吧。”真的很久没感觉如此疲惫的时候。
　　“好吧。”作之助也觉得不能把‘自己’逼得太过，不然可能会触底反弹的。

　　达成一致后，织田作终于获得休息的宝贵时光了。
　　或许是太累了，这一晚上，他睡得特别香，什么都没有梦到。
　　反而是已经在心灵空间了休息了一天的作之助感觉精神满满，根本睡不着，在心灵空间里躺了好久，他才慢慢的失去意识，进入深度的休息时间里。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
　　“醒醒！醒醒！别睡了！”
　　……
　　但是不知道是梦里谁在喊着他的名字。

　　一早起来，织田作满血复活，反而是作之助萎靡不振，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睡着了以后，总有个机械般的声音要把自己叫醒，搞得他睡得很不舒服。

　　不过今天织田作不用上班，终于可以出门去。想到这两天织田作都在工作，不然就是和朋友喝酒，作之助就觉得无趣至极。
　　不过，今天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那就是投稿！

　　“织田作，快点把稿件整理好，我们要出发了！”
　　织田作拿着咖啡慢悠悠的喝着，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好的，等我喝完这杯咖啡。”
　　“苦死了，你就不能加两块方糖吗？”
　　“不，黑咖啡是大人的情怀。”织田作微笑着拒绝了，真是一大早就活力满满，他心想。
　　“这见鬼的情怀，难喝死了！”作之助不满的咋呼着，主动的切断了嘴巴的连接，这样子就不用感觉自己好像在喝汉方药了。

　　【快点喝完！】切断了嘴巴的连接，也没有办法说话了。

　　织田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今天可是特意煮多了一些，要把昨天没有喝的量补上，毕竟难得不用匆忙的赶着去上班，自然是再喝一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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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现在才有时间上来发个文。抱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