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血液的迷案（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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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二十三点三十分，教堂后门。
悲风呜呜作响，女孩棕色长发迎风飞舞。她精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灰蓝色的眸却熠熠生辉绽放着智慧的光。
身后的“小尾巴”已经跟了她很久，毋庸置疑那人的身份是史密斯夫妇隔壁的邻居、那个一头卷发的年轻人。
欧洛斯不知道他是如何推断出自己的出生时间，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他一直在监视着史密斯夫妇的房子。
他应该感谢这里不是阿美莉卡，否则他会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一具尸体。
教堂后门那里已经站了两个男子，此刻他们正安静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并没有因为她来的太晚或动作太慢而恼怒。
“迟到了二十秒，坏习惯，”夏洛克.福尔摩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小尾巴”的位置，“联系上你这降到可怜的智商，难道你去的地方其实是阿美莉卡的弗罗里达？”
“你找到了洗罪室？”欧洛斯仿佛没有听见。
华生看见她毫发无损地回来，松了一口气。无论她被描述得多么多么厉害，无论她是否配了木仓，她现在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他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只会在学校和其他孩子打架！
“这种问题简单到我几乎不需要思考。”
三人步履匆忙穿过墓园，从后门进入教堂。点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此刻的这里空荡无一人，甚至没有值夜的神职人员。
前堂，惨白的耶稣被束缚在十字架上，他低垂的脸上挂着救苦救世的笑容。围拢着他的雕像各式各样，僵硬的面容无不凝视着下方的耶稣。他们似乎是国王，头顶皇冠、手持权杖，被立在比耶稣还要高的地方。
正对他们的是一排排的座椅，那里每天都会坐满并不信仰耶稣的人们——
何其讽刺！
“这边，”夏洛克步履匆匆去到神像右侧彩色落地玻璃窗旁边，推了一下，一道暗门打开，“快点。”
门内黑漆漆得什么都看不见，似乎比外面更黑一些，手电筒光被远处的黑暗尽数吞噬。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三人走进去，暗门没了支撑力再度合上，这下身后一点光都没有了。
甬道不窄，大概有三米宽，深不可测，一直是下坡路。
大约走了五分钟，或者七分钟，无所谓，伴随着骤然下降的温度他们来到了尽头。
那是一扇镌刻了古老扭曲纹路的铁门，上面干干净净没有铁锈，大概是经常有人打理。
门不重，夏洛克和约翰两个人一人一边就能将其推开——
“哦，Jesus……”
昏黄的光，蜡烛安安静静燃烧在无人知晓处滴下泪滴。一股寒气骤然侵袭了在场的所有人，低温导致肌肉紧张心跳加快，事实上，华生在看到面前那偌大的血池后就已经停滞了呼吸。
下陷不知多深的池中红黑的液体满到溢出，浓重的血腥味让欧洛斯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感觉恶心。
两侧各有一个耳室，相互对称，均装设了深色大门。
对面，阶梯自下而上蔓延，爬到高处连接了一个不大的平台。平台上究竟有什么无法看清，但两个火把照亮的光源最盛的地方，是一个棺材。
“这里是洗罪室，惠特尼小镇的所有人都会定期来这里放血保证血池充盈。他们认为这是把有害物质去除体内的过程，疼痛就是赎罪。”
欧洛斯逐渐适应了这个味道，开口解答。
“虽然少量放血确实能够促进身体健康，但是，这上面的棺材做什么用的？”华生问。
夏洛克已经顺着血池那不足半米宽的边缘走到了阶梯前，拾级而上。
“史密斯奶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大概十年前，惠特尼小镇的一对年轻情侣中的女孩由于车祸不幸去世。她的男朋友悲痛欲绝，想方设法想要复活她。
“于是他找到了血族的古堡——没错，他们把吸血鬼称之为血族——并且央求他们把他的女朋友转化为一份子。血族被他真挚的感情打动，于是借予了他一个棺材，只要把他已逝女友的血放干并且放入其中冷藏半年，他的女友就会还魂归来。
“年轻人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们的话，把女友放干血、放入棺材冷藏。果然，过去了半年，另一个陌生女孩突然找上了他并且声称她就是他的女友。
“这个故事被小镇的大家看在眼里，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借由这个棺材让亲人复活。然而年轻人拒绝了这些，他认为已经入土的死者灵魂已经转世不可能再度归来。人各有命，生死在天。
“在他的坚持下，镇民只好作罢。然而一个流浪汉听说了此事，向他请求说，他已经厌弃了自己的生活。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够躺进去、以另一种方式活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华生张大了嘴巴。
显然他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那纯属扯淡！”高台上的夏洛克提高了音调，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看看这个，约翰，《拜血液教圣典》。”
欧洛斯笑了，笑得开心。
她三步两步冲过去，很快到了夏洛克旁边，在手机灯光照耀下清晰地看到那刻意做旧的书页。
“拜血液教？”
华生也赶了过来，目光粘在棺材上就没离开过。复活死人，这是真的吗？
换作以往他肯定嗤之以鼻，但现在小福尔摩斯收到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这个世界是有魔法存在的，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
“死亡不是终点，但不可逆转，”欧洛斯看穿了他的想法，“它像是一场必将到来的节日，约翰，是我们灵魂旅途中的一部分。”
不可逆转……
没错，他见识过了太多的死亡。在学校时每天都能见到大体老师，在战场上时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回来医院工作每天也能见到死人。
他早就没有了最初看到鲜活生命逝去的那份悲哀与害怕。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最初的感受兀然涌上了他的心头。
“在五年前，那名年轻人死了，大概率是被谋杀，”夏洛克正在尝试把棺材盖抬起，用力到说话断断续续，“哦，华生，帮忙！”
医生回过神来，连忙到他旁边帮忙掀棺材盖。
在两个成年男子的努力下他们成功了。
里面空空如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血液的迷案（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