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怪谈》千木易

6、诡异公寓（六）

　　王石三人在405等着墨汐云和苏凝烟，见她们回来，开门见山道“昨晚这种情况，我认为晚上大家聚在一起要安全些，所以征求下你们的意见。”
　　“在哪个房间？”墨汐云问道。
　　“404，今晚就让鬼显形。”
　　苏凝烟不解“让鬼显形有什么用吗？白天它又不能杀人，如果我们都待在一起，它更不能杀人”
　　“鬼的限制不止这些，随着怪谈的进展而减弱，昨晚你们俩直视它，就会被他杀死。鬼在暗我们在明，吃亏的是我们。”王石敢说出来自然不怕墨汐云和苏凝烟生气，现在这种局面她们必须合作。
　　苏凝烟有些后怕，要不是她们俩谨慎，早就死了，王石知道却不告诉她们。
　　“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墨汐云点头同意，倒没因为王石的隐瞒生气，不值当。
　　收拾了些东西，苏凝烟没说什么，她觉得墨汐云怎么做有她的道理，跟着到了404，几个人围坐在客厅，没人打算做饭。
　　郑月打开冰箱惊呼出声，里面的食物竟然不见了。
　　“鬼拿走了？一起去隔壁拿吧。”王石起身去开门，怎么推都推不开。康福生见状，让王石躲开，一脚踹了过去，门板被俩人合力踹开。
　　一行人把所有房间翻了一遍，冰箱都被掏空了，只有背包里剩下的压缩饼干和水。
　　“看来我们只能吃这些了。”苏凝烟无奈道。
　　郑月拍了拍苏凝烟的肩膀“没事，只剩下几天了。”
　　墨汐云瞥了一眼，没说话。回去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包背着，墨汐云从包里掏出来一大把小零食丢给苏凝烟，“省着点吃。”又分了几包给其他人。
　　苏凝烟看着小零食，心中无比感动，墨姐竟然特意给她拿了零食。
　　墨汐云看她表情不太对，这孩子又在想什么？
　　郑月看这俩人有些奇怪，第一次见面就好成这样？
　　几人吃着压缩饼干配零食，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
　　又是熟悉的冷风袭来，都紧盯着门口，郑月胆小，坐在最里面，时间一点点过去，鬼还是没有现身，郑月有些困意，就在她扭头的刹那，她看见窗户前，鬼正站在那看着他们，不知道看了多久。
　　郑月指着窗户的方向说“在那儿！”，众人回过头来，康福生拿出墨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一瓶一瓶地往鬼身上倒。
　　墨汐云指了指门口，示意苏凝烟站过去，一瓶墨水下去，深黑色蔓延到腿部，二瓶，三瓶，深黑色到达颈部，只剩下那惨白的头，鬼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康福生问王石“还倒吗？”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
　　“再……”王石话音未落，鬼猛地看向门口的苏凝烟，“快跑”墨汐云大喊一声，苏凝烟撒腿就往403跑，墨汐云挡在门口企图拦住鬼，而鬼直接从她的身体走了过去。
　　发生的太突然，王石几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墨汐云紧跟上去，苏凝烟已经被逼到了窗户，无路可走，“跳下去，快跳”墨汐云的声音传来，苏凝烟想都没想，从四楼跳了下去。
　　苏凝烟消失，鬼失去目标，回身直视着墨汐云，很诡异地笑了一下，墨汐云没动，她在赌，赌杀人顺序，赌这个“赵楚”不会杀“自己”。很庆幸，她赌对了，鬼再次无视她。
　　苏凝烟被一道白光带回出租屋，看了看四周，是她的出租屋，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天知道，刚才鬼只追她的时候，已经开始想遗言了。
　　“墨姐，对了墨姐怎么样了？”苏凝烟缓过神来，急忙给墨汐云发消息询问。
　　而墨汐云正在被其他人逼问，鬼离开403后不知道去了哪儿，王石，康福生和郑月把墨汐云团团围住，王石阴沉着脸问“你知道生路是什么？”
　　“我刚才喊的你也听到了，跳下去，你可以去试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路。”墨汐云可不怕他，跳下去正好摔死他。
　　康福生质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鬼为什么不杀你去杀苏凝烟”
　　“你可没告诉我鬼是赵楚，或许因为他是赵楚，所以他不杀赵楚吧”墨汐云耸耸肩，这话可是有根据的。
　　郑月哭着说，“算我求你，你知道生路告诉我好吗，我才23岁我不想死”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如果我知道，我还站在这干什么？”墨汐云很无奈，“墨水用完了，鬼杀人可没有限制了，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没有限制？还剩下一瓶，苏凝烟不是被吓跑的吗？五瓶用了……”王石没在说下去，他想起来了，自己竟然忘了这一点。
　　鬼既然是赵楚，那么赵楚房间的墨水就是个幌子。
　　康福生用诺基亚打了些字给王石看，王石看后点点头，“下楼吧，大门可以开了。”
　　听到这话，郑月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下楼，电梯内，王石看到坏掉的扶手问墨汐云“这是你们弄的？”
　　墨汐云回答“不结实，不小心靠坏了。”
　　王石不信，去看另一边的扶手，果然一拽就掉了下去，墨汐云无奈道“说了你还不信。”
　　来到大厅，康福生推开大门走了出去，接着是王石，到了郑月，她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道空气墙挡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郑月不敢置信，瘫坐在地上，墨汐云皱眉，她都能出去郑月怎么出不去？
　　门外的王石和康福生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在白光出现前的最后一刻，王石点火烧掉了一张纸片，这一幕谁都没看到。
　　“你干了什么？”郑月整个人都懵了，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墨汐云狠狠地抽了郑月俩巴掌，让她清醒过来，“你不说怎么帮你，快点说。”
　　疼痛最能使人清醒，郑月努力回想着，把一切都和墨汐云说了一遍，墨汐云听后，忍不住骂这俩个人，“要不是我的任务简单，苏凝烟没有任务，死的就不止是你了，走，回去再找一遍，把你的任务完成。”
　　俩人翻遍了公寓，甚至连花盆的土都挖了出来，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墨汐云放下手上的东西，摇摇头“没时间了，很抱歉，你要死了。”
　　墨汐云不能再待下去了，郑月死后就轮到她了。
　　郑月没有说话，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屁股坐到地上，墨汐云打开403的窗户，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郑月也看向她，“谢谢你”这是墨汐云跳时听到的，23岁的生命，留在了这里，因为人性的恶。
　　王石烧掉的纸片上，是赵楚转业后第一部人性小说《隐藏的人》。又有谁能凭空猜到，他认为，没用的人，早死是一种解脱。
　　怪谈结束，墨汐云站在画室楼下，抬头看向画室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那鬼影去了哪儿。
　　摸摸口袋，果然诺基亚就在兜里，□□也在，这时才收到了苏凝烟的短信，看来在怪谈中，外界的人无法与其联系。
　　墨汐云用自己的手机叫车回家，车钥匙在画室，她肯定不会去取，这画室暂时搁置一边。
　　“你好，请问是苏凝烟吗？”墨汐云拨通了苏凝烟的电话。
　　“你是墨姐？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出来！”苏凝烟激动道，她从结束就一直坐立不安，生怕墨汐云出什么意外。
　　“好好睡一觉，你把地址发给我，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好的，墨姐晚安”苏凝烟还想问之后发生了什么，听墨汐云这么说只得按耐好奇心。
　　联系完苏凝烟，墨汐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身上的伤都复原了，但精神上的消耗让她疲惫不堪。
　　早上，电话铃声将墨汐云吵醒，是孙助理打来的。
　　孙助理“墨姐，上次活动的尾款已经汇过来了，主办方还想约我们下一次，要答应吗？”
　　墨汐云翻身看向亮着提示灯的诺基亚，叹了口气，“都推掉，近三个月什么都不接。”
　　孙助理关心道“怎么了墨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家里有私事，帮我买辆新车，和之前的一样，十点之前送到我家，辛苦你了。”
　　“我现在就去”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孙助理利索地挂断电话。
　　墨汐云打开诺基亚，又是未知联系人，不过这次算好消息，短信上是休息时间：三天。睡了一个小时的回笼觉，墨汐云起床洗漱，饭是不打算吃了，中午正好带苏凝烟去吃饭。
　　孙助理十点准时把车送到，墨汐云接过钥匙，说“最近当带薪休假了，你们俩没有急事不要主动联系我，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
　　“好的墨姐”孙助理很高兴，带薪假期谁不想拥有。
　　“嗯，走了。”墨汐云打开导航，苏凝烟给她的地址都快到A市的郊区了，她记得那里的安保很是一般。
　　确认好路线，墨汐发动汽车。城西小区内，苏凝烟正一边看招聘信息一边等墨汐云。
　　“现在日结的工作都这么少了吗？”自从进入怪谈，苏凝烟便辞了工作，偶尔靠日结工作赚钱。
　　翻了一圈都没有适合的工作，鼠标一扔，摊在椅子上。
　　手机铃声响起，是墨汐云打来的。
　　“墨姐你到了？好我马上下去”挂了电话，苏凝烟快步下楼。